第九十八章
——
“忧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阿哥快步走上前，在快靠近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兆佳落雁有些愣住之后退后了一步，“奴婢参见九爷，九爷吉祥。”
“你说什么…忧儿你说什么？”
看着她一改往日无规无矩的摸样，他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九爷怕是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九爷所说的那个人。”她始终低着头，绕过他朝着宗人府里面走去，“九爷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九阿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不会认错，你不是忧儿能是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宫里？”
落雁抬起头看到一脸愁眉的九阿哥，她又低下头去，“奴婢是今年新进的宫女，兆佳落雁，九爷若不信可以去内务府查。”
“兆佳落雁…”他的手慢慢松开，“…你真的，不是林忧若？”
她缓缓点头，“九爷真的认错人了，奴婢告退。”
看着她的背影，九阿哥的脸上浮上一丝悲伤。
“不，你就是林忧若…”他喃喃开口。
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
宗人府。
“落雁！”
十三阿哥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落雁你来了…”
“落雁。”十四阿哥也慢慢站起身，“…我以为你…”
“那件事十四弟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要太自责，错不在你。”
看到她面容疲惫，他就知道她一定整夜未睡。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他的心很痛，若不是他，她不会进宫，不进宫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十三哥，既然落雁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十四阿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好，十四弟慢走。”他轻轻点头。
——
“落雁…”
“十三爷吃饭吧。”她把饭菜摆到桌上，见他仍是看着她不动，“怎么，不想吃饭啊。”
“落雁，你不要这样。”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如果想哭就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仰起头抑制住泪水，牵强的笑了笑推开他，“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若是在我面前哭一场闹一场，我心里会好受一些。你越是装的无所谓，我的心就好痛，你知不知道？”
她慢慢低下头去，泪水还是不听话的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他再一次把她拥进怀里，“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是我的错。”
听到他一声声的自责，脑海中突然回想起皇上的话。
十三爷，或许…老天真的不眷顾我们。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失声痛哭起来。
——
雍王府。
入夜。
远远的，湖边那抹身影透着一丝悲凉。
素雅刚要抬脚，便看到他身后已站着年沁。
她看着她轻轻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回头对着她温柔一笑。
素雅慢慢低下头，转身离开。
——
“四爷，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
仿佛是黑夜给了她勇气，让她能这样坐在他身边。
四阿哥看着漆黑的湖面，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沁儿，嫁给我，后悔吗。”他的声音有些沉重，语气并不带一丝疑问。
年沁笑了笑，“后悔。”
也许他猜到是这个答案，所以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苦笑了一下。
“四爷不问为什么吗？”年沁转过头看着他，“四爷不想知道？”
“说吧。”
“因为嫁给四爷，并不能帮到四爷什么。”
“什么意思？”他终于有了一些反应，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我若没有嫁给四爷，便能一直在林姑娘身边伺候，至少能让她少吃点苦。”她转过头不再看着他，“我知道四爷心中一直在记挂她，这么晚不睡也是因为她。”
“沁儿…”
“我是真的后悔，如今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在她累的时候给她倒杯茶都不可能了…”
“她若知道你有这份心，一定会很开心的。”
“四爷也放弃吧。”
“…什么？”四阿哥有些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那话是年沁说出来的。
年沁看到他的表情，仿佛就看到自己的哥哥。
她慢慢站起身，“我说，你也忘了她吧。”
“年沁。”
“这么叫我，说明四爷已经生气了，对吧。”
“不早了，回去睡吧。”四阿哥不再看她，慢慢起身离开。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他停住脚步，“什么意思…”
“哥哥不听我的劝，四爷也不会听我的劝，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难过，你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林姑娘也是，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她又慢慢坐下去，夜色中看不出她脸上的泪水，“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停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以前我以为哥哥会跟林姑娘很幸福，可是后来哥哥在敌军手中，林姑娘又在十三爷府吃尽了苦头。我一直都看得出，十三爷是真心喜欢林姑娘的，可她态度坚决，可毕竟她也慢慢改变了，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也喜欢十三爷。如今，她为了十三爷进宫，四爷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心里只有十三爷，不会再有别人了。”
“我知道…”
她慢慢起身走到四阿哥面前，“四爷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他直直的看着她，“我也曾试着忘记她，可是…”
“你忘不了。”
“当初在宫里见到她第一眼，被她吸引的，不是只有十三弟。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认识她以后，我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我就是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看见她笑。十三弟和莫颜大婚那日，她真的好美，她穿着红色的喜服，仿佛仙女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真的好想，好想有一天她能为我穿上那身衣服。”四阿哥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是…我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安静的阁楼喝酒，嘴里喊的都是十三弟，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心里已经有十三弟了，不会有我了…”
“四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里原来有这么苦，忘记她，你应该很痛苦吧…”
她开始后悔，哥哥和四爷一样，都是深深喜欢林忧若的人。忘记一个人该有多难，也许她并不了解，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忘记他。
听到他的声音渐渐透着悲伤，她开始恨自己。
她又凭什么叫他忘记呢。
她又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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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阿哥快步走上前，在快靠近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兆佳落雁有些愣住之后退后了一步，“奴婢参见九爷，九爷吉祥。”
“你说什么…忧儿你说什么？”
看着她一改往日无规无矩的摸样，他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九爷怕是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九爷所说的那个人。”她始终低着头，绕过他朝着宗人府里面走去，“九爷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九阿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不会认错，你不是忧儿能是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宫里？”
落雁抬起头看到一脸愁眉的九阿哥，她又低下头去，“奴婢是今年新进的宫女，兆佳落雁，九爷若不信可以去内务府查。”
“兆佳落雁…”他的手慢慢松开，“…你真的，不是林忧若？”
她缓缓点头，“九爷真的认错人了，奴婢告退。”
看着她的背影，九阿哥的脸上浮上一丝悲伤。
“不，你就是林忧若…”他喃喃开口。
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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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
“落雁！”
十三阿哥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落雁你来了…”
“落雁。”十四阿哥也慢慢站起身，“…我以为你…”
“那件事十四弟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要太自责，错不在你。”
看到她面容疲惫，他就知道她一定整夜未睡。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他的心很痛，若不是他，她不会进宫，不进宫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十三哥，既然落雁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十四阿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好，十四弟慢走。”他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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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
“十三爷吃饭吧。”她把饭菜摆到桌上，见他仍是看着她不动，“怎么，不想吃饭啊。”
“落雁，你不要这样。”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如果想哭就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仰起头抑制住泪水，牵强的笑了笑推开他，“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若是在我面前哭一场闹一场，我心里会好受一些。你越是装的无所谓，我的心就好痛，你知不知道？”
她慢慢低下头去，泪水还是不听话的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他再一次把她拥进怀里，“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是我的错。”
听到他一声声的自责，脑海中突然回想起皇上的话。
十三爷，或许…老天真的不眷顾我们。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失声痛哭起来。
——
雍王府。
入夜。
远远的，湖边那抹身影透着一丝悲凉。
素雅刚要抬脚，便看到他身后已站着年沁。
她看着她轻轻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回头对着她温柔一笑。
素雅慢慢低下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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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
仿佛是黑夜给了她勇气，让她能这样坐在他身边。
四阿哥看着漆黑的湖面，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沁儿，嫁给我，后悔吗。”他的声音有些沉重，语气并不带一丝疑问。
年沁笑了笑，“后悔。”
也许他猜到是这个答案，所以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苦笑了一下。
“四爷不问为什么吗？”年沁转过头看着他，“四爷不想知道？”
“说吧。”
“因为嫁给四爷，并不能帮到四爷什么。”
“什么意思？”他终于有了一些反应，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我若没有嫁给四爷，便能一直在林姑娘身边伺候，至少能让她少吃点苦。”她转过头不再看着他，“我知道四爷心中一直在记挂她，这么晚不睡也是因为她。”
“沁儿…”
“我是真的后悔，如今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在她累的时候给她倒杯茶都不可能了…”
“她若知道你有这份心，一定会很开心的。”
“四爷也放弃吧。”
“…什么？”四阿哥有些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那话是年沁说出来的。
年沁看到他的表情，仿佛就看到自己的哥哥。
她慢慢站起身，“我说，你也忘了她吧。”
“年沁。”
“这么叫我，说明四爷已经生气了，对吧。”
“不早了，回去睡吧。”四阿哥不再看她，慢慢起身离开。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他停住脚步，“什么意思…”
“哥哥不听我的劝，四爷也不会听我的劝，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难过，你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林姑娘也是，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她又慢慢坐下去，夜色中看不出她脸上的泪水，“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停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以前我以为哥哥会跟林姑娘很幸福，可是后来哥哥在敌军手中，林姑娘又在十三爷府吃尽了苦头。我一直都看得出，十三爷是真心喜欢林姑娘的，可她态度坚决，可毕竟她也慢慢改变了，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也喜欢十三爷。如今，她为了十三爷进宫，四爷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心里只有十三爷，不会再有别人了。”
“我知道…”
她慢慢起身走到四阿哥面前，“四爷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吗？”他直直的看着她，“我也曾试着忘记她，可是…”
“你忘不了。”
“当初在宫里见到她第一眼，被她吸引的，不是只有十三弟。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认识她以后，我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我就是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看见她笑。十三弟和莫颜大婚那日，她真的好美，她穿着红色的喜服，仿佛仙女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真的好想，好想有一天她能为我穿上那身衣服。”四阿哥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是…我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安静的阁楼喝酒，嘴里喊的都是十三弟，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心里已经有十三弟了，不会有我了…”
“四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里原来有这么苦，忘记她，你应该很痛苦吧…”
她开始后悔，哥哥和四爷一样，都是深深喜欢林忧若的人。忘记一个人该有多难，也许她并不了解，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忘记他。
听到他的声音渐渐透着悲伤，她开始恨自己。
她又凭什么叫他忘记呢。
她又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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