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
八爷府。
“八哥，如今皇阿玛对四哥已经有了戒备之心，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说话间，十阿哥脸上没了以往调皮的表情。
“来，吃点点心吧。”
八阿哥还未开口，门外飘来八福晋的声音，她带着几个女婢端着茶果点心走进来。
“八嫂，都说过了不必忙。”十阿哥说着走上前帮着婢女们把点心端到桌上。
八福晋虽谈不上倾城的摸样，却也有几分俏丽。
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小心翼翼的把茶端到八阿哥面前，“我知道你们要谈事，先喝茶吧，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八阿哥点了点头接过茶杯，“你先下去吧。”
“是。”她轻轻应着，将另一杯茶端到十阿哥面前，“十弟请用茶。”
十阿哥笑着接过茶杯，“有劳八嫂了。”
“八爷，那妾身就不打扰了。”
“嗯。”
——
“八哥，我听说前几日四哥竟然去了宗人府，你说…四哥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还有…九哥前日找过十四弟，那小子还是不肯听劝，日日都去宗人府。”
“十弟，你派些人时刻注意四哥的动向。”
“是，我知道了八哥。”
——
拐角处，八福晋侧身靠在墙上，她慢慢抬头看向天空，眼睛一点点湿润了。
“八嫂。”
她慌张的转头擦掉了泪水，回头看去，“是十四弟…”
“八嫂在这做什么？”十四阿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八哥在里面吗？”
她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十四阿哥的手臂，“十四弟先随我来。”
“八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走到后院中，十四阿哥急切的开口询问。
“十四弟…请你转告四阿哥，让他小心行事。”说完，她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
“八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八嫂听到八哥他们在商量什么事？”十四阿哥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八福晋面露为难，“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就这么转告四阿哥便是。”
“可八嫂，若八哥他们真的有所计划，四哥小心行事也是无用的。还请八嫂告诉我他们究竟又计划了什么？这样四哥才好有所防备。”
八福晋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听全，八爷…也不让我多待，可是我知道他们的谈话是关于四阿哥的。”
“我知道了，八嫂，我替四哥…谢谢你。”
“不必了，你只要转告四阿哥便好。”
“我会转告四哥的。”说完，十四阿哥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过八嫂，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十四弟就别再问那么多了，我…我去厨房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十四弟留下用膳吧。”说完，八福晋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有些慌张的背影，是十四阿哥心里生起疑来。
虽然以前跟八嫂的接触也并不少，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单独说过话。
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
“十四弟你在这。”十阿哥从廊上走下来，朝着十四阿哥背后看去，“…八嫂？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八嫂只是让我留下来用午膳，问我想吃点什么。”
十阿哥有些不服的哼了一声，“八嫂可真是偏心，也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十四阿哥笑了笑，“八嫂知道你贪吃，什么都爱吃嘛，对了，你跟八哥在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自然是聊你。”十阿哥说着用力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那日九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看你们真是想太多了，把此事想的太复杂了。”
“真的是我们想太多了？”十阿哥一脸的半信半疑。
“不然还能是什么，难道我会跟四哥联合起来对付你们？”
“但愿真是我们想多了，不过今日你能来八哥一定会很高兴的。”十阿哥脸上又恢复了调皮的笑容，一手搭在十四阿哥肩上，“走吧，八哥还在书房等着你。”
——
雍王府。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冷笑一声，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十四阿哥。
“反正呢，话我是带到了，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十四阿哥放下茶杯，“看你的样子，该不会以为我在挑拨离间吧？”
“挑拨离间？”四阿哥又是一声冷笑，“我跟八弟之间，还需要挑拨吗。”
“既然话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十四阿哥便要起身。
“等等。”四阿哥轻轻压住十四阿哥的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放心，我跟你…不是一条阵线。”十四阿哥轻推开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
“四爷。”
推门进来的，是以前御风堂服侍在他左右的随从。
“十四爷…来做什么？”
“吩咐下去，派些人手时刻护在雍王府周围，一旦发现可疑人立马拿下。”他的声音沉沉的，却充满势气。
那人抱拳点头，“是，四爷，属下立刻去办。”
——
宫里。
夜深。
兆佳落雁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身边是低低浅浅的打呼声。
“睡不着？”
转头看去，兆佳水杉一脸倦容的爬起来坐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你睡吧，不必陪我，都累一天了。”
“若睡得着，我也不会醒来。”水杉说着把被子裹到两人身上，“…傻丫头，就不怕着凉吗？”
“姐姐。”
“嗯，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说，我跟他…还有未来吗？”
水杉转头看她，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是冷冷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对十三爷不是一直很有信心吗？”
“我不希望还有人再为我牺牲，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对姐妹…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你后悔了吗？后悔进宫，后悔见到他…落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落雁慢慢转头看向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以前我从来不奢望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可当我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后悔自己曾经放弃过他，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为我失去生命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我爹…我娘…寒嫣…莲儿…兆佳一族，莫颜，我是不是做错了？”
水杉也是一脸痛苦，“…你叫我莫颜，是不是就代表…你想做回林忧若了。”
她缓缓摇头，“…他说，林忧若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只能是兆佳落雁。”
“他？…谁？”
“皇上。”
“那日皇上找你，就是跟你说了这个？”
“不，不止这些。”
“他还说了什么？”水杉一脸急切的开口，“…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所以你才没了信心？”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轻轻开口，“他还说，他不会放了十三爷…”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他真的不打算放过十三爷？”
“我该怎么办？…”
水杉轻轻拥住她，“…不要难过，你进宫之前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不是说不管多少年都会等他吗？”
“我会等他，哪怕是一辈子。可是…我怕，我真的怕还会有人因为我而牺牲。”
“傻丫头，不要再想了，都会过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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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府。
“八哥，如今皇阿玛对四哥已经有了戒备之心，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说话间，十阿哥脸上没了以往调皮的表情。
“来，吃点点心吧。”
八阿哥还未开口，门外飘来八福晋的声音，她带着几个女婢端着茶果点心走进来。
“八嫂，都说过了不必忙。”十阿哥说着走上前帮着婢女们把点心端到桌上。
八福晋虽谈不上倾城的摸样，却也有几分俏丽。
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小心翼翼的把茶端到八阿哥面前，“我知道你们要谈事，先喝茶吧，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八阿哥点了点头接过茶杯，“你先下去吧。”
“是。”她轻轻应着，将另一杯茶端到十阿哥面前，“十弟请用茶。”
十阿哥笑着接过茶杯，“有劳八嫂了。”
“八爷，那妾身就不打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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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我听说前几日四哥竟然去了宗人府，你说…四哥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还有…九哥前日找过十四弟，那小子还是不肯听劝，日日都去宗人府。”
“十弟，你派些人时刻注意四哥的动向。”
“是，我知道了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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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八福晋侧身靠在墙上，她慢慢抬头看向天空，眼睛一点点湿润了。
“八嫂。”
她慌张的转头擦掉了泪水，回头看去，“是十四弟…”
“八嫂在这做什么？”十四阿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八哥在里面吗？”
她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十四阿哥的手臂，“十四弟先随我来。”
“八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走到后院中，十四阿哥急切的开口询问。
“十四弟…请你转告四阿哥，让他小心行事。”说完，她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
“八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八嫂听到八哥他们在商量什么事？”十四阿哥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八福晋面露为难，“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就这么转告四阿哥便是。”
“可八嫂，若八哥他们真的有所计划，四哥小心行事也是无用的。还请八嫂告诉我他们究竟又计划了什么？这样四哥才好有所防备。”
八福晋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听全，八爷…也不让我多待，可是我知道他们的谈话是关于四阿哥的。”
“我知道了，八嫂，我替四哥…谢谢你。”
“不必了，你只要转告四阿哥便好。”
“我会转告四哥的。”说完，十四阿哥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过八嫂，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十四弟就别再问那么多了，我…我去厨房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十四弟留下用膳吧。”说完，八福晋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有些慌张的背影，是十四阿哥心里生起疑来。
虽然以前跟八嫂的接触也并不少，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单独说过话。
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
“十四弟你在这。”十阿哥从廊上走下来，朝着十四阿哥背后看去，“…八嫂？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八嫂只是让我留下来用午膳，问我想吃点什么。”
十阿哥有些不服的哼了一声，“八嫂可真是偏心，也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十四阿哥笑了笑，“八嫂知道你贪吃，什么都爱吃嘛，对了，你跟八哥在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自然是聊你。”十阿哥说着用力拍了拍十四阿哥的肩，“那日九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看你们真是想太多了，把此事想的太复杂了。”
“真的是我们想太多了？”十阿哥一脸的半信半疑。
“不然还能是什么，难道我会跟四哥联合起来对付你们？”
“但愿真是我们想多了，不过今日你能来八哥一定会很高兴的。”十阿哥脸上又恢复了调皮的笑容，一手搭在十四阿哥肩上，“走吧，八哥还在书房等着你。”
——
雍王府。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冷笑一声，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十四阿哥。
“反正呢，话我是带到了，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十四阿哥放下茶杯，“看你的样子，该不会以为我在挑拨离间吧？”
“挑拨离间？”四阿哥又是一声冷笑，“我跟八弟之间，还需要挑拨吗。”
“既然话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十四阿哥便要起身。
“等等。”四阿哥轻轻压住十四阿哥的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放心，我跟你…不是一条阵线。”十四阿哥轻推开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
“四爷。”
推门进来的，是以前御风堂服侍在他左右的随从。
“十四爷…来做什么？”
“吩咐下去，派些人手时刻护在雍王府周围，一旦发现可疑人立马拿下。”他的声音沉沉的，却充满势气。
那人抱拳点头，“是，四爷，属下立刻去办。”
——
宫里。
夜深。
兆佳落雁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身边是低低浅浅的打呼声。
“睡不着？”
转头看去，兆佳水杉一脸倦容的爬起来坐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你睡吧，不必陪我，都累一天了。”
“若睡得着，我也不会醒来。”水杉说着把被子裹到两人身上，“…傻丫头，就不怕着凉吗？”
“姐姐。”
“嗯，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说，我跟他…还有未来吗？”
水杉转头看她，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是冷冷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对十三爷不是一直很有信心吗？”
“我不希望还有人再为我牺牲，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对姐妹…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你后悔了吗？后悔进宫，后悔见到他…落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落雁慢慢转头看向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以前我从来不奢望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可当我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后悔自己曾经放弃过他，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为我失去生命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我爹…我娘…寒嫣…莲儿…兆佳一族，莫颜，我是不是做错了？”
水杉也是一脸痛苦，“…你叫我莫颜，是不是就代表…你想做回林忧若了。”
她缓缓摇头，“…他说，林忧若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只能是兆佳落雁。”
“他？…谁？”
“皇上。”
“那日皇上找你，就是跟你说了这个？”
“不，不止这些。”
“他还说了什么？”水杉一脸急切的开口，“…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所以你才没了信心？”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轻轻开口，“他还说，他不会放了十三爷…”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他真的不打算放过十三爷？”
“我该怎么办？…”
水杉轻轻拥住她，“…不要难过，你进宫之前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不是说不管多少年都会等他吗？”
“我会等他，哪怕是一辈子。可是…我怕，我真的怕还会有人因为我而牺牲。”
“傻丫头，不要再想了，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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