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
推开门，是一脸憔悴的十四阿哥，水杉快步走上前，“十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是我没用。”他的声音透着无力。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水杉，对不起，我又没帮到你。”
水杉紧紧扶住他的身子，“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可我想帮你。”
“不要说了，先进屋休息会吧。”见他一脸疲倦，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回去。
他抬眼望去，拥挤的屋子内躺满了姑娘。“不了，还是算了。”
水杉意识到他在介意什么，她苦笑一下，“…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她们都还在休息，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见他好像有了些力气，水杉松开了扶住他的手，“落雁病着，我得照顾她。”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苦了你了。”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摇头，“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个宫女，这些事都做惯了，没什么苦的。”
“不要说这种话，在我心里…”
“十三爷那边怎么样了？”她急切的打断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他说出一些坦露的话。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我还没去见十三哥，等一下就过去，把事情告诉他。”
“也好，你告诉他落雁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去了。”
“落雁如何了？”
“她接受不了，别说她，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么多人为我们去死。昨晚她喝了很多酒，也哭了很久，她不愿意说话，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很担心她…”
“别担心，有我在。”他说着转身便要走，“我去请御医。”
水杉一把拉住他，缓缓摇头，“没用的，这是心病，得让她自己看开。”
“那你呢？”
“…我没事，至少…我比她坚强。”
“你若难过，我会陪你的。”
“不必了，十四爷还有事要做，我…也有事要做。”
“…也好，我去找十三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我知道了。”
——
雍王府。
门口，素雅叫住了往外走的年沁。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姐姐有什么事么。”
“你这几日…怎么老往外跑？”
“四爷好像没有禁我的足，姐姐为何如此关心。”
“将军府，你还是少去的好。”素雅慢慢走近，“你不懂避嫌吗？”
年沁冷笑一声，“姐姐还真是关心我，还派人监视我了吗，那妹妹是不是该谢谢姐姐关心？”
“年沁，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样跟我说话了？”
年沁又是一声冷笑，“说话还需要学吗，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最基本的。”
“年沁，你不要太过分了！”素雅微微怒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可你这么做未免太幼稚了。”
“是，我是幼稚，所以不懂避嫌。”说完，年沁转身便要走。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不要紧，可你也不要给四爷找麻烦。”
年沁猛然转身，狠狠的看着素雅，“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是四爷的侧福晋，跟你哥哥该保持些距离，明事理的人知道是你们兄妹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
“啪”
——
素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年沁开口，“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年沁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她狠狠看着素雅，“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但我决不允许你侮辱我哥哥。”
“年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你好，你若是别人家的侧福晋，我千素雅绝不管你！”素雅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颊，“我是不想别人在四爷背后说些闲言碎语，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那就求求姐姐，不要管我。”
素雅看她仍是一脸冰冷，她一把抓住年沁的手臂，“孩子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也知道这种事没那么容易看开，可你还年轻啊，你不像我，你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青春，可我…已经没有了。”
年沁轻轻甩开她的手，“都会没有的，那些…我都会失去的。”
“至少你现在还拥有，孩子你们可以再要，我保证…我不会再害你，我不会了。”
年沁转头看着她，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真那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
“四爷不会碰我了。”
“不可能啊，这些天…四爷不是都在你房里过夜？”素雅脸上是淡淡的震惊。
年沁轻轻摇头，“过夜不代表他碰了我，我的时间和青春都会消磨掉，到那个时候，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你呢，你还有宏晖，你至少不是一个人，不是吗。就这样，你还不满足吗？你为什么这么贪心？为什么！”年沁突然发狂般的低吼，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就无法不恨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我从来不知道…四爷是这么对你的，我若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说过了，你不要道歉，因为我不会原谅你。”年沁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是淡淡的泪痕。
——
宗人府。
十四阿哥正要踏进去，身边站着的一个人让他停住了脚步。
“…九哥？”
九阿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十弟说，来这里一定能见到你。”
“九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八哥一直很重视你。”
“九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九阿哥突然笑了笑，“看把你急的，我还没说什么呢。”
“是八哥让你来的？”
九阿哥轻轻摇头，“八哥不知道我来这里，十四弟，九哥要说的话，聪明如你一定能猜到。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只是你…”
“既然不想多说，那九哥就不要再说了。”他有些急切的打断他的话。
“十四弟。”九阿哥一把拉住要走的十四阿哥，“昨日皇阿玛找过八哥，提到了你。”
“什么意思？”
“你每日来宗人府，皇阿玛已经知道了。”
“那又如何？”
“十四弟，你不要这么不在意，八哥很担心你，可他知道如今他说的话你已经是不听的了。你要知道现在十三弟是什么处境，四哥又是什么处境，你也不要忘了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九阿哥一脸的担忧，他担心这个不够成熟的十四弟迟早会出事。
“九哥，你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他轻轻推开九阿哥抓着他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皇阿玛知道又如何，他误会又如何，九哥，我想活的干净一点。”
九阿哥有些愣住般的看着十四阿哥，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十四弟好像长大了。“…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转身进了宗人府。
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在转身的瞬间表情僵住。
——
“怎么会有姑娘叫迟迟，真难听。”
“林忧若，你说什么。”
——
“忧儿…”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身宫女装扮的兆佳落雁慢慢走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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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是一脸憔悴的十四阿哥，水杉快步走上前，“十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是我没用。”他的声音透着无力。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水杉，对不起，我又没帮到你。”
水杉紧紧扶住他的身子，“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可我想帮你。”
“不要说了，先进屋休息会吧。”见他一脸疲倦，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回去。
他抬眼望去，拥挤的屋子内躺满了姑娘。“不了，还是算了。”
水杉意识到他在介意什么，她苦笑一下，“…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她们都还在休息，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见他好像有了些力气，水杉松开了扶住他的手，“落雁病着，我得照顾她。”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苦了你了。”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摇头，“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个宫女，这些事都做惯了，没什么苦的。”
“不要说这种话，在我心里…”
“十三爷那边怎么样了？”她急切的打断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他说出一些坦露的话。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我还没去见十三哥，等一下就过去，把事情告诉他。”
“也好，你告诉他落雁这几日可能都不会去了。”
“落雁如何了？”
“她接受不了，别说她，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么多人为我们去死。昨晚她喝了很多酒，也哭了很久，她不愿意说话，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很担心她…”
“别担心，有我在。”他说着转身便要走，“我去请御医。”
水杉一把拉住他，缓缓摇头，“没用的，这是心病，得让她自己看开。”
“那你呢？”
“…我没事，至少…我比她坚强。”
“你若难过，我会陪你的。”
“不必了，十四爷还有事要做，我…也有事要做。”
“…也好，我去找十三哥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我知道了。”
——
雍王府。
门口，素雅叫住了往外走的年沁。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姐姐有什么事么。”
“你这几日…怎么老往外跑？”
“四爷好像没有禁我的足，姐姐为何如此关心。”
“将军府，你还是少去的好。”素雅慢慢走近，“你不懂避嫌吗？”
年沁冷笑一声，“姐姐还真是关心我，还派人监视我了吗，那妹妹是不是该谢谢姐姐关心？”
“年沁，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样跟我说话了？”
年沁又是一声冷笑，“说话还需要学吗，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最基本的。”
“年沁，你不要太过分了！”素雅微微怒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可你这么做未免太幼稚了。”
“是，我是幼稚，所以不懂避嫌。”说完，年沁转身便要走。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不要紧，可你也不要给四爷找麻烦。”
年沁猛然转身，狠狠的看着素雅，“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已经是四爷的侧福晋，跟你哥哥该保持些距离，明事理的人知道是你们兄妹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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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年沁开口，“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年沁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她狠狠看着素雅，“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但我决不允许你侮辱我哥哥。”
“年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你好，你若是别人家的侧福晋，我千素雅绝不管你！”素雅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颊，“我是不想别人在四爷背后说些闲言碎语，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那就求求姐姐，不要管我。”
素雅看她仍是一脸冰冷，她一把抓住年沁的手臂，“孩子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也知道这种事没那么容易看开，可你还年轻啊，你不像我，你有的是时间，有的是青春，可我…已经没有了。”
年沁轻轻甩开她的手，“都会没有的，那些…我都会失去的。”
“至少你现在还拥有，孩子你们可以再要，我保证…我不会再害你，我不会了。”
年沁转头看着她，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真那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
“四爷不会碰我了。”
“不可能啊，这些天…四爷不是都在你房里过夜？”素雅脸上是淡淡的震惊。
年沁轻轻摇头，“过夜不代表他碰了我，我的时间和青春都会消磨掉，到那个时候，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你呢，你还有宏晖，你至少不是一个人，不是吗。就这样，你还不满足吗？你为什么这么贪心？为什么！”年沁突然发狂般的低吼，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就无法不恨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我从来不知道…四爷是这么对你的，我若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说过了，你不要道歉，因为我不会原谅你。”年沁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是淡淡的泪痕。
——
宗人府。
十四阿哥正要踏进去，身边站着的一个人让他停住了脚步。
“…九哥？”
九阿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十弟说，来这里一定能见到你。”
“九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八哥一直很重视你。”
“九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九阿哥突然笑了笑，“看把你急的，我还没说什么呢。”
“是八哥让你来的？”
九阿哥轻轻摇头，“八哥不知道我来这里，十四弟，九哥要说的话，聪明如你一定能猜到。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只是你…”
“既然不想多说，那九哥就不要再说了。”他有些急切的打断他的话。
“十四弟。”九阿哥一把拉住要走的十四阿哥，“昨日皇阿玛找过八哥，提到了你。”
“什么意思？”
“你每日来宗人府，皇阿玛已经知道了。”
“那又如何？”
“十四弟，你不要这么不在意，八哥很担心你，可他知道如今他说的话你已经是不听的了。你要知道现在十三弟是什么处境，四哥又是什么处境，你也不要忘了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九阿哥一脸的担忧，他担心这个不够成熟的十四弟迟早会出事。
“九哥，你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他轻轻推开九阿哥抓着他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皇阿玛知道又如何，他误会又如何，九哥，我想活的干净一点。”
九阿哥有些愣住般的看着十四阿哥，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十四弟好像长大了。“…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转身进了宗人府。
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在转身的瞬间表情僵住。
——
“怎么会有姑娘叫迟迟，真难听。”
“林忧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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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儿…”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身宫女装扮的兆佳落雁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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