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
“四…四爷…”
兆佳水杉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她慢慢站起身，脸上是淡淡的震惊。
“十四都跟我说了，我来看看…落雁。”四阿哥慢慢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如今见到你，我也放心了。”
“四爷…一直在记挂我么？”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朝着房里看去，“她怎么样了？”
水杉慢慢反应过来，他来看的不是她，是落雁。
她转身推开门，引他进去，“今日已经上过药了，不过…还得再休息几日。”
他看到趴在床上熟睡的落雁，心突然有些痛，那样的重伤，她该有多痛。“我不会让她白受伤的。”
“不要，四爷。”水杉突然开口，“娘娘正是因为你跟十四爷才会如此对她，你若再插手此事，恐怕她以后在宫里真的难以生存了。”
“这话什么意思？”四阿哥微微皱了皱眉，他拉住水杉的手臂，“此事我正想问你，落雁怎么会去永和宫当差？”
水杉轻轻推开他，“此事只能说是你们害了她，若不是你们都找她，娘娘便不会注意到她了。”
“你的意思是…”
“四爷明知落雁进宫的目的，也明知…她对十三爷的感情，你又何必再来纠缠她？”
“我只是怕她过的不好…”
“可你要知道，四爷这一怕，便害了她。落雁性子孤傲，压根忍不了气，可娘娘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四爷也是知道的，我怕…还没到出宫的年龄，她就会死在这里。”说着，水杉慢慢抬起头看向四阿哥，“四爷，你若真心为她好，就少来找她，算我求你了。”
片刻，他只是静静望着床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
——
宗人府。
一阵杯盘碎地的声音。
“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让我们见面！”
水杉愣愣的看着面前发怒的十三阿哥，慢慢蹲下身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十三阿哥一把拉起她，“莫颜，你告诉我，忧儿到底怎么了？求你告诉我！”
“是水杉，十三爷。”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她不是忧儿，是落雁，你若想见她，就该熟悉她的身份。”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莫…水杉，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脸的急切，“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你先别急，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她说着，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示意他坐下。
他接过杯子乖乖坐下，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落雁只是病了，但是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的。”
“可这都几日了，为何还不好转？水杉你别再骗我了，她到底怎么了？”
“你究竟要骗他到什么时候？”
门外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
“十四弟？”十三阿哥急切的放下杯子，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忧儿她出什么事了？”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我本也想瞒着十三哥，只是看到她为了你受了这么多苦，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十三哥你先坐。”
“我不坐，十四弟，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十四阿哥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落雁性子冷你也知道，这宫里最容不下这种人了，偏偏她被我额娘盯上，这些天在永和宫受了些罪。”
“德妃娘娘？”十三阿哥脸上是淡淡的震惊，“受了什么罪？她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不过十三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额娘伤她，这几日她都在养伤，等过些天她好转了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是我…是我害了她。”十三阿哥慢慢后退，无力在桌边坐下，“…她怎么能忍受那些，为了我…她受苦了…”
“十三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连她都不怕，你怎么可以怕？”水杉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如果连你都没了信心，那谁给落雁信心，她进宫又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慢慢抬头，眼里满是期待，“你们帮帮我，我想见她，我想她…”
水杉轻轻叹了口气，“她病着，又不能来看你，你又出不去，如何见？我们如何帮？”
——
永和宫。
“十四，额娘知道错了，额娘以后绝不再为难林忧若。”
十四阿哥一把甩开满眼期待的德妃，“十四再也不会相信额娘了。”
“十四，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额娘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够了！”他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甩到地上，“不要再说这种话！为了我！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十四…”德妃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要，额娘，你想让十四怎么样？坐皇位？你问过十四想要吗？你问过吗！”十四阿哥慢慢后退，“十四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些额娘从来都不过问。为了我，你就要去伤人？安插细作在十三哥身边？甚至还要杀人！为了我，说的多好听啊，额娘一句为了我，是不是认为就可以将一切责任都推掉！如果有一天十四战死沙场，那一定不是十四战术不精，而是德妃娘娘从来没有为他儿子积过德！”
“十四！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额娘说话…怎么可以？额娘做这一切难道是为了自己吗？”德妃一把抓住十四阿哥的双臂，“我是没积过什么德，如果有一天报应来临，我希望报应在我的身上，因为你是额娘的宝贝，你是额娘最珍贵的…”
“够了！”
十四阿哥一把推开德妃，“我不想再听了，十四听了二十几年的谎已经听够了。”
“十四！你要去哪？你不可以离开额娘…”
“额娘什么时候变回小时候那个善良的额娘，十四什么时候就回来。”说完，他轻推开她转身离开了。
“十四！…十四…”
——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见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水杉立马站起身走到床前，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你可算醒了。”
“…这，是哪？”兆佳落雁有些无力的张开眼睛，趴在床上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她微微皱了皱眉，“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被德妃的人打了呗，算你命大，及时被十四爷拦下，要再打下去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说着，水杉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渴了吧，饿不饿，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等等。”落雁试图起身，全身的酸痛让她皱了皱眉。
“你就别起了，起码还得再躺几日。”水杉走过去扶住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没想到，娘娘对你也会这么狠。”
“她本就对我有怨，我又那样威胁她，她是该狠，不狠就不是德妃了。”落雁说着轻笑一声，“对了，你刚才说十四爷？是怎么回事？”
水杉看着她一脸的不解，慢慢在床边坐下，“落雁，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进宫的事，十三爷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十四爷还去找过四爷，甚至还派人去了云南，不过你放心，现在十四爷不在八爷那边。”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落雁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想见你，刚开始我瞒着他说你只是病了，昨天…他可能察觉出什么，逼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水杉见她沉默着，慢慢低下头去看她，“落雁，你在想什么？”
“…永远都是这样，我出事，他担心。”
“你不必自责，你是为了他进宫，不进宫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可你们不都说，若不是我离开京城，他也不会自暴自弃，便不会进宗人府。”
水杉猛然站起身，“你们都一个样，都这个时候了，只会把错揽自己身上。可有什么用，你病着下不了床，他又出不了宗人府。”
“你帮帮我吧，我想见他。”
水杉扑哧一声笑出来，“天呐，你们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怎么帮你，你可不能下床，伤还没好呢。”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
“总得等伤好了才能见他吧，你若伤着他看到了岂不是更心疼？”
“…可是我想见他…”
“你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这点时间还是忍得了吧。”
——
雍王府。
“主子，这是福晋差人送来的。”
床前，婢女端着一罐汤走来。
“倒了吧。”
年沁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她失了些活力，她轻轻挥了挥手，“下次她再送什么东西，不必问我直接扔掉。”
“主子…这，怪可惜的，福晋也是一片好心，主子要不要尝尝？”婢女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罐子里冒着热气的汤，“可香呢。”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倒了。”
婢女有些被吓到，平日温柔的侧福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福晋一样了。
婢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静静的屋子里，年沁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缓缓从枕头下拿出一件小小的衣裳。
她始终忘不了那个孩子，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只是片刻，泪水已经滴落在小小的衣裳上面。
她多爱四爷，就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孩子的逝去，她无法不难过，无法不害怕跟四爷之间最后的一丝牵连也断了。
从前的她，实在太懦弱，若不是如此，孩子不会离开她。
自那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懦弱下去。
她要学会爱憎分明，她要学会察言观色，她要学会去要求，她要学会真正的笑与哭。
“千素雅，我不会原谅你，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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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爷…”
兆佳水杉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她慢慢站起身，脸上是淡淡的震惊。
“十四都跟我说了，我来看看…落雁。”四阿哥慢慢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如今见到你，我也放心了。”
“四爷…一直在记挂我么？”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朝着房里看去，“她怎么样了？”
水杉慢慢反应过来，他来看的不是她，是落雁。
她转身推开门，引他进去，“今日已经上过药了，不过…还得再休息几日。”
他看到趴在床上熟睡的落雁，心突然有些痛，那样的重伤，她该有多痛。“我不会让她白受伤的。”
“不要，四爷。”水杉突然开口，“娘娘正是因为你跟十四爷才会如此对她，你若再插手此事，恐怕她以后在宫里真的难以生存了。”
“这话什么意思？”四阿哥微微皱了皱眉，他拉住水杉的手臂，“此事我正想问你，落雁怎么会去永和宫当差？”
水杉轻轻推开他，“此事只能说是你们害了她，若不是你们都找她，娘娘便不会注意到她了。”
“你的意思是…”
“四爷明知落雁进宫的目的，也明知…她对十三爷的感情，你又何必再来纠缠她？”
“我只是怕她过的不好…”
“可你要知道，四爷这一怕，便害了她。落雁性子孤傲，压根忍不了气，可娘娘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四爷也是知道的，我怕…还没到出宫的年龄，她就会死在这里。”说着，水杉慢慢抬起头看向四阿哥，“四爷，你若真心为她好，就少来找她，算我求你了。”
片刻，他只是静静望着床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
——
宗人府。
一阵杯盘碎地的声音。
“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让我们见面！”
水杉愣愣的看着面前发怒的十三阿哥，慢慢蹲下身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十三阿哥一把拉起她，“莫颜，你告诉我，忧儿到底怎么了？求你告诉我！”
“是水杉，十三爷。”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她不是忧儿，是落雁，你若想见她，就该熟悉她的身份。”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莫…水杉，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脸的急切，“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你先别急，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她说着，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示意他坐下。
他接过杯子乖乖坐下，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落雁只是病了，但是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的。”
“可这都几日了，为何还不好转？水杉你别再骗我了，她到底怎么了？”
“你究竟要骗他到什么时候？”
门外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
“十四弟？”十三阿哥急切的放下杯子，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忧儿她出什么事了？”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我本也想瞒着十三哥，只是看到她为了你受了这么多苦，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十三哥你先坐。”
“我不坐，十四弟，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十四阿哥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落雁性子冷你也知道，这宫里最容不下这种人了，偏偏她被我额娘盯上，这些天在永和宫受了些罪。”
“德妃娘娘？”十三阿哥脸上是淡淡的震惊，“受了什么罪？她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
十四阿哥轻轻点头，“不过十三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额娘伤她，这几日她都在养伤，等过些天她好转了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是我…是我害了她。”十三阿哥慢慢后退，无力在桌边坐下，“…她怎么能忍受那些，为了我…她受苦了…”
“十三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连她都不怕，你怎么可以怕？”水杉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如果连你都没了信心，那谁给落雁信心，她进宫又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慢慢抬头，眼里满是期待，“你们帮帮我，我想见她，我想她…”
水杉轻轻叹了口气，“她病着，又不能来看你，你又出不去，如何见？我们如何帮？”
——
永和宫。
“十四，额娘知道错了，额娘以后绝不再为难林忧若。”
十四阿哥一把甩开满眼期待的德妃，“十四再也不会相信额娘了。”
“十四，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额娘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够了！”他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甩到地上，“不要再说这种话！为了我！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十四…”德妃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要，额娘，你想让十四怎么样？坐皇位？你问过十四想要吗？你问过吗！”十四阿哥慢慢后退，“十四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这些额娘从来都不过问。为了我，你就要去伤人？安插细作在十三哥身边？甚至还要杀人！为了我，说的多好听啊，额娘一句为了我，是不是认为就可以将一切责任都推掉！如果有一天十四战死沙场，那一定不是十四战术不精，而是德妃娘娘从来没有为他儿子积过德！”
“十四！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额娘说话…怎么可以？额娘做这一切难道是为了自己吗？”德妃一把抓住十四阿哥的双臂，“我是没积过什么德，如果有一天报应来临，我希望报应在我的身上，因为你是额娘的宝贝，你是额娘最珍贵的…”
“够了！”
十四阿哥一把推开德妃，“我不想再听了，十四听了二十几年的谎已经听够了。”
“十四！你要去哪？你不可以离开额娘…”
“额娘什么时候变回小时候那个善良的额娘，十四什么时候就回来。”说完，他轻推开她转身离开了。
“十四！…十四…”
——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见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水杉立马站起身走到床前，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你可算醒了。”
“…这，是哪？”兆佳落雁有些无力的张开眼睛，趴在床上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她微微皱了皱眉，“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被德妃的人打了呗，算你命大，及时被十四爷拦下，要再打下去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说着，水杉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渴了吧，饿不饿，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等等。”落雁试图起身，全身的酸痛让她皱了皱眉。
“你就别起了，起码还得再躺几日。”水杉走过去扶住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没想到，娘娘对你也会这么狠。”
“她本就对我有怨，我又那样威胁她，她是该狠，不狠就不是德妃了。”落雁说着轻笑一声，“对了，你刚才说十四爷？是怎么回事？”
水杉看着她一脸的不解，慢慢在床边坐下，“落雁，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进宫的事，十三爷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十四爷还去找过四爷，甚至还派人去了云南，不过你放心，现在十四爷不在八爷那边。”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落雁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想见你，刚开始我瞒着他说你只是病了，昨天…他可能察觉出什么，逼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水杉见她沉默着，慢慢低下头去看她，“落雁，你在想什么？”
“…永远都是这样，我出事，他担心。”
“你不必自责，你是为了他进宫，不进宫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可你们不都说，若不是我离开京城，他也不会自暴自弃，便不会进宗人府。”
水杉猛然站起身，“你们都一个样，都这个时候了，只会把错揽自己身上。可有什么用，你病着下不了床，他又出不了宗人府。”
“你帮帮我吧，我想见他。”
水杉扑哧一声笑出来，“天呐，你们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怎么帮你，你可不能下床，伤还没好呢。”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
“总得等伤好了才能见他吧，你若伤着他看到了岂不是更心疼？”
“…可是我想见他…”
“你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这点时间还是忍得了吧。”
——
雍王府。
“主子，这是福晋差人送来的。”
床前，婢女端着一罐汤走来。
“倒了吧。”
年沁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她失了些活力，她轻轻挥了挥手，“下次她再送什么东西，不必问我直接扔掉。”
“主子…这，怪可惜的，福晋也是一片好心，主子要不要尝尝？”婢女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罐子里冒着热气的汤，“可香呢。”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倒了。”
婢女有些被吓到，平日温柔的侧福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福晋一样了。
婢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静静的屋子里，年沁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缓缓从枕头下拿出一件小小的衣裳。
她始终忘不了那个孩子，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只是片刻，泪水已经滴落在小小的衣裳上面。
她多爱四爷，就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孩子的逝去，她无法不难过，无法不害怕跟四爷之间最后的一丝牵连也断了。
从前的她，实在太懦弱，若不是如此，孩子不会离开她。
自那以后，她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懦弱下去。
她要学会爱憎分明，她要学会察言观色，她要学会去要求，她要学会真正的笑与哭。
“千素雅，我不会原谅你，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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