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
“兆佳落雁，娘娘让你把这些洗了，你可记住，这料子可是经不起搓揉的，你要是洗坏了你这条命都赔不起。”
一个宫女没好气的说着，说完把一堆衣服塞到兆佳落雁怀里。
“洗衣服不是浣衣局的事吗？”
那宫女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浣衣局出来的吗。”
“你…”
见落雁一脸不服气的摸样，那宫女似乎更来了气，“别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摸样，要不是你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事娘娘怎么会如此待你。”
落雁轻笑一声，“一个深宫中的宫女竟也知道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那你来告诉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宫女一时语塞，又是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要不然我们四爷跟十四爷怎么会被你迷惑，你除了一张好脸之外还有什么？不跟我们一样，都只是下人！你以为自己真能攀上四爷和十四爷飞上枝头做凤凰吗？哼，别做梦了，我们娘娘这么讨厌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做她的儿媳？”
“说的这么激动，我真是很难不怀疑，到底是谁想做娘娘的儿媳。”落雁朝她轻轻一笑，转过身，“我是狠角色？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知道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谁想做娘娘的儿媳，你说话谨慎些！”
“谁大清早说话不谨慎，难道是我？”
“兆佳落雁，我告诉你，在这个永和宫，你最好自求多福，别再得罪人，否则有你的苦吃！”
“看来今日我算是得罪你了，我是不是该跟你道个歉呢。”
“哼，赶紧洗你的衣服吧！”
——
“啪”
德妃狠狠看着跪在地上的兆佳落雁，缓缓收回有些颤抖的手。
“本宫大可以去皇上那里告发你，你别以为本宫是怕你威胁！”
她挨了一耳光，左脸颊微微泛红，她慢慢转过头看向德妃，“那娘娘就去告发吧，奴婢可不敢保证皇上会降罪于谁。”
“你少给本宫来这套！你真以为本宫怕了你，在这永和宫无法无天！本宫警告你，在这宫里，你比任何人都低贱。”
德妃身边站着的，是上午跟落雁说过话的那个宫女，她一脸得意的看着跪地狼狈的兆佳落雁，“娘娘，这兆佳落雁可是猖狂的很，奴婢让她洗个衣服，她可是抱怨的很，当自己千金小姐呢。”
兆佳落雁冷笑一声，慢慢站起身，“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去皇上那里，我们看看皇上会站在哪一边？”
德妃也缓缓站起身，将手边的茶杯挥到地上，滚烫的茶水贱了落雁一身。
“林忧若，本宫真不明白你究竟凭什么这么猖狂？”她慢慢朝着落雁走去，“你就这么不怕死？难道也不怕连累无辜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本宫就这么没用，区区一个宫女的弱点都找不到？”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放肆！”德妃一把推开落雁，她踉跄着后退倒在地上。
德妃慢慢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本宫已经派人抓了真正的兆佳姐妹，本宫折磨不了你，却有的是法子折磨她们，本宫可听说她们都是新婚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本宫是叫你兆佳落雁呢还是林忧若。”德妃冷笑一声，“她们姐妹的命，就在你手上，你若表现不好本宫就一人给她们一刀，你要是表现得好，本宫自然不会为难她们。”
她双手撑在地上，颤颤的发着抖。
见她不说话，德妃轻轻笑出声，“你也不过如此，她们因为你连命都快没了，而你呢，如此自私自利。”
“…我听你的。”
“哈哈哈…”德妃笑的一脸得意，“本宫就知道，一定能斗得过你，来人，拖下去，今日顶撞本宫，五十大板。”
“是。”几个宫女应声而来，将地上的兆佳落雁拖起来朝着宫外走。
——
走出宗人府。
十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今日林忧若又不来，你看看十三哥失落成什么样了。”
“…落雁她…”兆佳水杉看了十四阿哥一眼，低下头欲言又止。
“她不是生病了对吧，你昨日就不让我去看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是德妃娘娘。”
“我额娘？我额娘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宫女去宵荷姑姑那说…说落雁勾引你和四爷，所以德妃便召见了她，发现她是林忧若所以…”
“所以什么！”十四阿哥一脸急切的开口，“你说啊！”
“把她调去了浣衣局，浣衣局跟辛者库没什么区别，都是累死人的地方，我去看过她，可姑姑不让我见。”
“这种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当着十三爷的面我怎么能说？”
“你可以来找我啊。”
“…我不想麻烦你。”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帮十三哥。”说完，他转身跑开了。
“十四爷！”
——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娘娘！她晕过了，还要不要打？”
宵荷一脸嫌弃的推了推昏睡过去的兆佳落雁，转身走到德妃面前，“娘娘…”
“你不会数数吗？本宫说了五十大板就是五十大板。”德妃慢慢站起身一脸坚定的看着满身伤痕的兆佳落雁，“这是她自找的。”
“是。”宵荷回过身吩咐动板子的人，“继续打。”
“住手！”
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透着一丝怒意。
德妃脸上的表情渐渐变的缓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十四…你怎么会来？”
十四阿哥迈着大步走到德妃面前，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浓，“十四今日不来，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额娘也有这么丑恶的一面！”
“十四…”她试图抬手抚上十四阿哥的脸颊，却被他用力推开，他转身指着昏睡在板凳上的兆佳落雁，“她只是个女孩子，你用得着这么狠吗？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十四爷，这…这都是老奴的主意，跟娘娘无关的。”宵荷慢慢走到十四阿哥面前赔着笑脸，“娘娘宅心仁厚，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十四阿哥一把推开宵荷，眼睛直直的看着德妃，“看来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宵荷骗了，她一直都是如此帮你顶罪的吧？额娘，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么叫你好陌生，你知道吗？在十四心里，最喜欢的，最爱的不过就是额娘。可今日，十四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额娘，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狠？你为什么要这样？”
德妃一脸的慌乱，她颤抖着手要去握十四阿哥的手，“十四，你听额娘给你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走过去将兆佳落雁轻轻抱起，“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十四今后再不会踏进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十四！…十四…”
——
床边，兆佳水杉拿着帕子给落雁擦手臂，“是我没用，我知道娘娘召见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上次我在宫门口遇到你，你的伤…也是她做的吧？”十四阿哥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你心里，娘娘永远是最善良的，很多事，其实你不必知道。”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该知道，我不想永远都被骗。”
“可她毕竟是你额娘，是生你养你的人，而且…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要再说这种话！”十四阿哥突然低吼出声，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恢复了神情，“…她永远都是那句话，可你知道吗，我宁愿她不管我，不要为了我去做那些事，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对不起…”水杉放下手中的帕子，慢慢走到他身边，“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十四阿哥慢慢转过身看着她，轻轻开口，“她怎么会那么狠，怎么下得了手，一个女孩子，五十大板，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沉默了一下，“这就是德妃，我了解的那个德妃，还不止这样。”
“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是她派去十三哥那里时，我已经觉得额娘很陌生了，可我知道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这样的她，我真的一点都不认识。”
“我杀过人。”她淡淡开口，看到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震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陌生。”
他的表情渐渐恢复，“是她吩咐你做的吧。”
“十六岁那年，我杀了人，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就在那人咽气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所以我选择了自杀，是阿枫救了我，他跟着我进了御风堂然后开始帮我做事，直到前不久为我而死。”
“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可他却为我而死，很讽刺吧？”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经历过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兆佳水杉轻轻叹了口气，又慢慢走回床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该怎么办？”
十四阿哥慢慢走到她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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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落雁，娘娘让你把这些洗了，你可记住，这料子可是经不起搓揉的，你要是洗坏了你这条命都赔不起。”
一个宫女没好气的说着，说完把一堆衣服塞到兆佳落雁怀里。
“洗衣服不是浣衣局的事吗？”
那宫女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浣衣局出来的吗。”
“你…”
见落雁一脸不服气的摸样，那宫女似乎更来了气，“别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摸样，要不是你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事娘娘怎么会如此待你。”
落雁轻笑一声，“一个深宫中的宫女竟也知道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那你来告诉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宫女一时语塞，又是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要不然我们四爷跟十四爷怎么会被你迷惑，你除了一张好脸之外还有什么？不跟我们一样，都只是下人！你以为自己真能攀上四爷和十四爷飞上枝头做凤凰吗？哼，别做梦了，我们娘娘这么讨厌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做她的儿媳？”
“说的这么激动，我真是很难不怀疑，到底是谁想做娘娘的儿媳。”落雁朝她轻轻一笑，转过身，“我是狠角色？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知道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谁想做娘娘的儿媳，你说话谨慎些！”
“谁大清早说话不谨慎，难道是我？”
“兆佳落雁，我告诉你，在这个永和宫，你最好自求多福，别再得罪人，否则有你的苦吃！”
“看来今日我算是得罪你了，我是不是该跟你道个歉呢。”
“哼，赶紧洗你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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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德妃狠狠看着跪在地上的兆佳落雁，缓缓收回有些颤抖的手。
“本宫大可以去皇上那里告发你，你别以为本宫是怕你威胁！”
她挨了一耳光，左脸颊微微泛红，她慢慢转过头看向德妃，“那娘娘就去告发吧，奴婢可不敢保证皇上会降罪于谁。”
“你少给本宫来这套！你真以为本宫怕了你，在这永和宫无法无天！本宫警告你，在这宫里，你比任何人都低贱。”
德妃身边站着的，是上午跟落雁说过话的那个宫女，她一脸得意的看着跪地狼狈的兆佳落雁，“娘娘，这兆佳落雁可是猖狂的很，奴婢让她洗个衣服，她可是抱怨的很，当自己千金小姐呢。”
兆佳落雁冷笑一声，慢慢站起身，“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去皇上那里，我们看看皇上会站在哪一边？”
德妃也缓缓站起身，将手边的茶杯挥到地上，滚烫的茶水贱了落雁一身。
“林忧若，本宫真不明白你究竟凭什么这么猖狂？”她慢慢朝着落雁走去，“你就这么不怕死？难道也不怕连累无辜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本宫就这么没用，区区一个宫女的弱点都找不到？”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放肆！”德妃一把推开落雁，她踉跄着后退倒在地上。
德妃慢慢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本宫已经派人抓了真正的兆佳姐妹，本宫折磨不了你，却有的是法子折磨她们，本宫可听说她们都是新婚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本宫是叫你兆佳落雁呢还是林忧若。”德妃冷笑一声，“她们姐妹的命，就在你手上，你若表现不好本宫就一人给她们一刀，你要是表现得好，本宫自然不会为难她们。”
她双手撑在地上，颤颤的发着抖。
见她不说话，德妃轻轻笑出声，“你也不过如此，她们因为你连命都快没了，而你呢，如此自私自利。”
“…我听你的。”
“哈哈哈…”德妃笑的一脸得意，“本宫就知道，一定能斗得过你，来人，拖下去，今日顶撞本宫，五十大板。”
“是。”几个宫女应声而来，将地上的兆佳落雁拖起来朝着宫外走。
——
走出宗人府。
十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今日林忧若又不来，你看看十三哥失落成什么样了。”
“…落雁她…”兆佳水杉看了十四阿哥一眼，低下头欲言又止。
“她不是生病了对吧，你昨日就不让我去看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是德妃娘娘。”
“我额娘？我额娘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宫女去宵荷姑姑那说…说落雁勾引你和四爷，所以德妃便召见了她，发现她是林忧若所以…”
“所以什么！”十四阿哥一脸急切的开口，“你说啊！”
“把她调去了浣衣局，浣衣局跟辛者库没什么区别，都是累死人的地方，我去看过她，可姑姑不让我见。”
“这种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当着十三爷的面我怎么能说？”
“你可以来找我啊。”
“…我不想麻烦你。”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帮十三哥。”说完，他转身跑开了。
“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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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娘娘！她晕过了，还要不要打？”
宵荷一脸嫌弃的推了推昏睡过去的兆佳落雁，转身走到德妃面前，“娘娘…”
“你不会数数吗？本宫说了五十大板就是五十大板。”德妃慢慢站起身一脸坚定的看着满身伤痕的兆佳落雁，“这是她自找的。”
“是。”宵荷回过身吩咐动板子的人，“继续打。”
“住手！”
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透着一丝怒意。
德妃脸上的表情渐渐变的缓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十四…你怎么会来？”
十四阿哥迈着大步走到德妃面前，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浓，“十四今日不来，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额娘也有这么丑恶的一面！”
“十四…”她试图抬手抚上十四阿哥的脸颊，却被他用力推开，他转身指着昏睡在板凳上的兆佳落雁，“她只是个女孩子，你用得着这么狠吗？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十四爷，这…这都是老奴的主意，跟娘娘无关的。”宵荷慢慢走到十四阿哥面前赔着笑脸，“娘娘宅心仁厚，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十四阿哥一把推开宵荷，眼睛直直的看着德妃，“看来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宵荷骗了，她一直都是如此帮你顶罪的吧？额娘，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么叫你好陌生，你知道吗？在十四心里，最喜欢的，最爱的不过就是额娘。可今日，十四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额娘，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狠？你为什么要这样？”
德妃一脸的慌乱，她颤抖着手要去握十四阿哥的手，“十四，你听额娘给你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走过去将兆佳落雁轻轻抱起，“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十四今后再不会踏进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十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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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兆佳水杉拿着帕子给落雁擦手臂，“是我没用，我知道娘娘召见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上次我在宫门口遇到你，你的伤…也是她做的吧？”十四阿哥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你心里，娘娘永远是最善良的，很多事，其实你不必知道。”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该知道，我不想永远都被骗。”
“可她毕竟是你额娘，是生你养你的人，而且…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要再说这种话！”十四阿哥突然低吼出声，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恢复了神情，“…她永远都是那句话，可你知道吗，我宁愿她不管我，不要为了我去做那些事，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对不起…”水杉放下手中的帕子，慢慢走到他身边，“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十四阿哥慢慢转过身看着她，轻轻开口，“她怎么会那么狠，怎么下得了手，一个女孩子，五十大板，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沉默了一下，“这就是德妃，我了解的那个德妃，还不止这样。”
“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是她派去十三哥那里时，我已经觉得额娘很陌生了，可我知道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这样的她，我真的一点都不认识。”
“我杀过人。”她淡淡开口，看到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震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陌生。”
他的表情渐渐恢复，“是她吩咐你做的吧。”
“十六岁那年，我杀了人，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就在那人咽气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所以我选择了自杀，是阿枫救了我，他跟着我进了御风堂然后开始帮我做事，直到前不久为我而死。”
“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可他却为我而死，很讽刺吧？”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经历过这么多，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兆佳水杉轻轻叹了口气，又慢慢走回床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该怎么办？”
十四阿哥慢慢走到她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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