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御书房。
“朕听说…前几日你宫里出了事？是什么事？”
御书房内，皇上边看着奏折边开口。
侍奉在旁的德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展开笑脸，“是臣妾不好，一点小事就惊扰了皇上，皇上不必在意，只是一些小事。”
皇上轻轻叹口气放下奏折，“若只是小事也不会满宫传扬传到朕的耳里，德妃，你老实告诉朕，究竟是什么事？”
德妃更加惊慌起来，她条件反射般的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听信宫里的谗言了？臣妾真是冤枉啊…”
“冤枉？”皇上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德妃，“朕若是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来质问你吗！德妃啊德妃，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骗朕？”
“皇上…”
“林忧若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从今往后，你不许插手此事。”说完，皇上看了跪地的德妃一眼便要离开。
“皇上。”德妃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失底气，她慢慢站起身看着皇上的背开口，“所以这次…皇上又想包庇她了是吗？”
“朕自有分寸。”
“你没有！”德妃突然低吼，她有些失态的慢慢走到皇上面前，“皇上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分寸？当初林忧若逃了十三的婚，那是欺君之罪，诛九族的罪！如今她私自跟宫女调换身份潜进宫，这也是诛九族的罪…皇上，你哪里有分寸？臣妾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待她这么好，臣妾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
德妃突然大笑，“什么叫不必明白？皇上究竟把臣妾当什么？”
“德妃，别再胡闹了。”
“胡闹？”德妃突然一把抓住皇上的手，“皇上，十三和莫颜大婚那日，你当着所有王公贵族的面让臣妾给那丫头道歉，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皇上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妃子。可如今林忧若两次犯下欺君之罪，皇上何时要治她的罪，臣妾想知道。”
皇上轻轻推开她，“不要再说了，德妃，别再逼朕了。”
“臣妾没有逼你，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那些臣子，那些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皇上如此包庇，很难让人不怀疑皇上是不是对那丫头…”
“你想说什么。”
德妃欲言又止，她抬头看着皇上，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榆妃刚进宫的时候。
“十六年前，皇上拥有了榆妃便不再问闻其他妃子包括臣妾。”德妃慢慢开口，“皇上可曾想过臣妾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有十四在身边，臣妾可能早就心灰意冷了。”
“别再说了。”皇上皱了皱眉，轻轻开口。
“皇上，今日臣妾已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已经不怕了。皇上如此疼惜那丫头，是因为榆妃吧，臣妾知道皇上忘不了榆妃，也知道皇上这么做…是因为那丫头像极了榆妃，对吗。”
“对。”
“皇上承认了…”
皇上慢慢走到桌边，慢慢展开一副画卷，上面是一个长相俏丽清秀的女子。
“是她…”德妃轻轻开口，看着画卷上的女人，她心里渐渐升起妒意。
——
“榆儿，你怎么来了？朕还有好些折子没看，你先去休息吧。”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走近的榆妃，榆妃一袭白色纱衣，发髻也简单素雅，一改往日的妃子装扮。
皇上察觉到榆妃的变化，再次抬起头，“…榆儿，你今日怎么如此不同？”
榆妃慢慢走近，突然用力跪下，“皇上，臣妾是来请罪的。”
皇上慢慢站起身，脸色有些不安起来，“榆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何罪之有？”
“臣妾骗了您。”
“骗朕？你骗朕什么？”
榆妃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慢慢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十六年前，臣妾就该死了，苟活这么些年，是皇上给了臣妾一切。”
“你到底在说什么？”皇上快步走到她面前，试图夺走她手里的匕首。
榆妃紧紧握着匕首，早已在说话间泪流满面，“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请皇上一定要答应。”
“你先起来。”
“不，皇上不答应臣妾不能起来。”
“好，你说，朕什么都答应你。”
“臣妾的侄女…忧儿，请皇上护她一生周全。”
“榆妃，你太不懂事了，为了此事便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朕。”皇上猛然转身，“林忧若那丫头居然逃了十三的婚，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朕若答应你，百姓们也不会服。”
“啊…”
身后传来榆妃无力的声音，皇上猛然转过身，看到一身是血的榆妃。
“榆儿！”皇上一脸不可置信，他一把搂住榆妃，“你这是干什么！朕答应你，朕答应你就是了！榆儿！来人！传御医！”
“臣妾…谢皇上…”她的手有些无力的抬起，皇上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了一个侄女，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榆妃轻轻摇头，“…她不是我的侄女，她是我的女儿，这辈子…我欠她太多了…”
“…你说什么？”皇上握住她的那只手慢慢松开，“…榆儿，你在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我成过亲有过女儿，只是…我不想过苦日子，不想吃不饱穿不暖…”
“你骗朕…你在骗朕…”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该死…可是，忧儿是无辜的，是我不好…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这么多年…也没能替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我早就该死了…”
皇上的手渐渐松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说过你还没有成婚，你说你只爱朕一个…”
“…那都是骗人的，我只是贪图你的荣华富贵，只是这样…”
“你一直在骗朕…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她看到他的眼神渐渐充满了失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用力拔出腹部的匕首，颤抖的双手用力握着匕首，朝着心口刺去，“…对不起，对不起…”
鲜血喷涌而出，弄脏了他一身龙袍。
“…榆儿！榆儿！…”
——
“臣妾的侄女…忧儿，请皇上护她一生周全。”
榆妃回荡在脑海的声音把皇上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画卷中的榆妃，“…朕答应过榆儿，一生护林忧若周全，朕会说到做到，因为朕是皇上。”
“皇上不该这么盲目，林忧若犯了罪，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皇上若下不了手那就让臣妾来代替。”
“你别再说了，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皇上…”
“你私自处置了她，这个罪该怎么处置？”皇上慢慢走到她面前，“不经内务府就私自把她调到浣衣局，甚至吩咐管事嬷嬷给她最脏最累的活，而后你又不满意，亲自处罚了她。德妃，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朕都不知道，朕若追究起来，该治你多少罪呢？”
“皇上…臣妾…”德妃有些慌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竟都在皇上的掌控范围。
“下去吧。”
“皇上…”
“林忧若的事，你别再插手。”
——
雍王府。
“忧儿进宫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房间内传来的，是年羹尧的声音。
“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只毕竟也是一桩杀头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沁儿一脸愁眉，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站起身，“前阵子我确实想找你帮忙，可后来一想，四爷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若把你也牵扯进来…”
“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怕的，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了忧儿…”
“别再说为了她了。”沁儿打断了他的话，“她为了十三爷不惜一切进宫，进宫意味着什么，那简直是自找苦吃。哥哥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你跟她之间只有那些回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她早就爱上十三爷，尽管她总是不肯承认，可她就是爱了，你该看清楚。”
“…有那些回忆就够了。”他脸上浮上一丝哀愁，“有时候回忆起以前那些事，真的就不想回到现实了。”
“可你必须回到现实，当你回到现实的时候，你就会很痛苦。人不可能靠着回忆过日子，那些回忆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你忘了她吧。”沁儿一脸认真的看着年羹尧，“我不想看你这么不开心，我希望你快乐。”
“沁儿，你若真的了解哥哥，就该知道哥哥的快乐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快乐都源于她，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是别人的了。她不是你的忧儿了，她不会再喊你邵大哥，不会再向你撒娇，不会再跟你说我爱你。我记得小时候每当夫人罚我，哥哥总会告诉我，人应该往前看，不要在意现在的挫折，你要相信以后的人生会更美好。哥哥，这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
“…别再说了，你不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们之间？你别傻了，没有你们了，只有你自己。”
“你若真的想让哥哥快乐，就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我从来不想伤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现实。”沁儿一把抓住年羹尧的双臂，“哥哥，你忘了她吧，别再想她了。”
“别再说了！”他一把推开沁儿，“不要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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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说…前几日你宫里出了事？是什么事？”
御书房内，皇上边看着奏折边开口。
侍奉在旁的德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展开笑脸，“是臣妾不好，一点小事就惊扰了皇上，皇上不必在意，只是一些小事。”
皇上轻轻叹口气放下奏折，“若只是小事也不会满宫传扬传到朕的耳里，德妃，你老实告诉朕，究竟是什么事？”
德妃更加惊慌起来，她条件反射般的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听信宫里的谗言了？臣妾真是冤枉啊…”
“冤枉？”皇上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德妃，“朕若是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来质问你吗！德妃啊德妃，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骗朕？”
“皇上…”
“林忧若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从今往后，你不许插手此事。”说完，皇上看了跪地的德妃一眼便要离开。
“皇上。”德妃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失底气，她慢慢站起身看着皇上的背开口，“所以这次…皇上又想包庇她了是吗？”
“朕自有分寸。”
“你没有！”德妃突然低吼，她有些失态的慢慢走到皇上面前，“皇上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分寸？当初林忧若逃了十三的婚，那是欺君之罪，诛九族的罪！如今她私自跟宫女调换身份潜进宫，这也是诛九族的罪…皇上，你哪里有分寸？臣妾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待她这么好，臣妾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
德妃突然大笑，“什么叫不必明白？皇上究竟把臣妾当什么？”
“德妃，别再胡闹了。”
“胡闹？”德妃突然一把抓住皇上的手，“皇上，十三和莫颜大婚那日，你当着所有王公贵族的面让臣妾给那丫头道歉，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皇上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妃子。可如今林忧若两次犯下欺君之罪，皇上何时要治她的罪，臣妾想知道。”
皇上轻轻推开她，“不要再说了，德妃，别再逼朕了。”
“臣妾没有逼你，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那些臣子，那些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皇上如此包庇，很难让人不怀疑皇上是不是对那丫头…”
“你想说什么。”
德妃欲言又止，她抬头看着皇上，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榆妃刚进宫的时候。
“十六年前，皇上拥有了榆妃便不再问闻其他妃子包括臣妾。”德妃慢慢开口，“皇上可曾想过臣妾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有十四在身边，臣妾可能早就心灰意冷了。”
“别再说了。”皇上皱了皱眉，轻轻开口。
“皇上，今日臣妾已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已经不怕了。皇上如此疼惜那丫头，是因为榆妃吧，臣妾知道皇上忘不了榆妃，也知道皇上这么做…是因为那丫头像极了榆妃，对吗。”
“对。”
“皇上承认了…”
皇上慢慢走到桌边，慢慢展开一副画卷，上面是一个长相俏丽清秀的女子。
“是她…”德妃轻轻开口，看着画卷上的女人，她心里渐渐升起妒意。
——
“榆儿，你怎么来了？朕还有好些折子没看，你先去休息吧。”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走近的榆妃，榆妃一袭白色纱衣，发髻也简单素雅，一改往日的妃子装扮。
皇上察觉到榆妃的变化，再次抬起头，“…榆儿，你今日怎么如此不同？”
榆妃慢慢走近，突然用力跪下，“皇上，臣妾是来请罪的。”
皇上慢慢站起身，脸色有些不安起来，“榆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何罪之有？”
“臣妾骗了您。”
“骗朕？你骗朕什么？”
榆妃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慢慢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十六年前，臣妾就该死了，苟活这么些年，是皇上给了臣妾一切。”
“你到底在说什么？”皇上快步走到她面前，试图夺走她手里的匕首。
榆妃紧紧握着匕首，早已在说话间泪流满面，“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请皇上一定要答应。”
“你先起来。”
“不，皇上不答应臣妾不能起来。”
“好，你说，朕什么都答应你。”
“臣妾的侄女…忧儿，请皇上护她一生周全。”
“榆妃，你太不懂事了，为了此事便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朕。”皇上猛然转身，“林忧若那丫头居然逃了十三的婚，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朕若答应你，百姓们也不会服。”
“啊…”
身后传来榆妃无力的声音，皇上猛然转过身，看到一身是血的榆妃。
“榆儿！”皇上一脸不可置信，他一把搂住榆妃，“你这是干什么！朕答应你，朕答应你就是了！榆儿！来人！传御医！”
“臣妾…谢皇上…”她的手有些无力的抬起，皇上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了一个侄女，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榆妃轻轻摇头，“…她不是我的侄女，她是我的女儿，这辈子…我欠她太多了…”
“…你说什么？”皇上握住她的那只手慢慢松开，“…榆儿，你在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我成过亲有过女儿，只是…我不想过苦日子，不想吃不饱穿不暖…”
“你骗朕…你在骗朕…”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我该死…可是，忧儿是无辜的，是我不好…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这么多年…也没能替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我早就该死了…”
皇上的手渐渐松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说过你还没有成婚，你说你只爱朕一个…”
“…那都是骗人的，我只是贪图你的荣华富贵，只是这样…”
“你一直在骗朕…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她看到他的眼神渐渐充满了失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用力拔出腹部的匕首，颤抖的双手用力握着匕首，朝着心口刺去，“…对不起，对不起…”
鲜血喷涌而出，弄脏了他一身龙袍。
“…榆儿！榆儿！…”
——
“臣妾的侄女…忧儿，请皇上护她一生周全。”
榆妃回荡在脑海的声音把皇上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画卷中的榆妃，“…朕答应过榆儿，一生护林忧若周全，朕会说到做到，因为朕是皇上。”
“皇上不该这么盲目，林忧若犯了罪，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皇上若下不了手那就让臣妾来代替。”
“你别再说了，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皇上…”
“你私自处置了她，这个罪该怎么处置？”皇上慢慢走到她面前，“不经内务府就私自把她调到浣衣局，甚至吩咐管事嬷嬷给她最脏最累的活，而后你又不满意，亲自处罚了她。德妃，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朕都不知道，朕若追究起来，该治你多少罪呢？”
“皇上…臣妾…”德妃有些慌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竟都在皇上的掌控范围。
“下去吧。”
“皇上…”
“林忧若的事，你别再插手。”
——
雍王府。
“忧儿进宫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房间内传来的，是年羹尧的声音。
“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只毕竟也是一桩杀头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沁儿一脸愁眉，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站起身，“前阵子我确实想找你帮忙，可后来一想，四爷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若把你也牵扯进来…”
“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怕的，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了忧儿…”
“别再说为了她了。”沁儿打断了他的话，“她为了十三爷不惜一切进宫，进宫意味着什么，那简直是自找苦吃。哥哥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你跟她之间只有那些回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她早就爱上十三爷，尽管她总是不肯承认，可她就是爱了，你该看清楚。”
“…有那些回忆就够了。”他脸上浮上一丝哀愁，“有时候回忆起以前那些事，真的就不想回到现实了。”
“可你必须回到现实，当你回到现实的时候，你就会很痛苦。人不可能靠着回忆过日子，那些回忆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你忘了她吧。”沁儿一脸认真的看着年羹尧，“我不想看你这么不开心，我希望你快乐。”
“沁儿，你若真的了解哥哥，就该知道哥哥的快乐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快乐都源于她，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是别人的了。她不是你的忧儿了，她不会再喊你邵大哥，不会再向你撒娇，不会再跟你说我爱你。我记得小时候每当夫人罚我，哥哥总会告诉我，人应该往前看，不要在意现在的挫折，你要相信以后的人生会更美好。哥哥，这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
“…别再说了，你不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们之间？你别傻了，没有你们了，只有你自己。”
“你若真的想让哥哥快乐，就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我从来不想伤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现实。”沁儿一把抓住年羹尧的双臂，“哥哥，你忘了她吧，别再想她了。”
“别再说了！”他一把推开沁儿，“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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