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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闱的斗争之后,幸好,是他多虑了。上牧监放心地帮常慧娘安排身份,后来常慧娘竟是搭上了荣亲侯,上牧监心里欢喜得不行,这荣亲侯可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啊,常慧娘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外甥女儿,岂不是说他和荣亲侯也攀上关系了?
    上牧监乐得将常慧娘送进侯府,就是没有摆酒也无所谓,成了荣亲侯的妾室也比外头一些正头娘子强些。上牧监却是不知,这荣亲侯的名头听着响亮,可事实上论起实权来,许是比他这个上牧监还不如。众人只见着了侯府的亮丽堂皇,只见着了卓家是皇后的母家,却少有人看出这其中的局限。
    总之这上牧监巴巴的将常慧娘送进了侯府,便坐在家里等着升官发财。……
    “正好我过一段时间要将朝中官员的位置动一动,这上牧监既然如此感念程家的恩德,我便送他去与程家作伴罢。”窦淳勾起唇角笑了笑,这上牧监如此不识相,将程家给摆在了皇室前头,那么他便全了对方的心意罢,省得人心里埋怨他这个圣人不仁慈呢。
    “嗯,正该如此。”卓惊凡点点头,附和了窦淳对上牧监的处置。上牧监要庆幸,程柔对他并不是完全信任,所以没将计划全盘托出,否则上牧监的下场只会更惨。
    “卓二郎你打算怎么办?”窦淳不想再提起上牧监,便换了话题,问起卓二郎。
    “不怎么办,父亲去了之后他便是府中的顶梁柱,他年纪也不小了,且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难道还需要旁人盯着么?这一关他过不去是他没本事,也是心性不够,就是因此丢了爵位他也得认了。”卓惊凡提起卓二郎就有气,冷着脸说道。
    “还不至于丢了爵位,他的夫人孙娘子是个好的,倘若孙娘子能够拉他一把,经过这一次磨练,想来应是能够成长一些。”窦淳淡淡地说道,他的心里不待见卓家,却也不会故意搓磨卓二郎,只要卓二郎没有触到他的底线,任凭卓二郎蹦q,也是和他不相干。
    只卓二郎这次搞出的事儿,传出去并不好听,也会带累了凡凡的名声,因此他才会出手管一管,可要让他真的从头管到尾,他也是没那闲情和时间。起初得知卓二郎传出和人孝期苟且的消息后,他便使人去训了对方一顿,可对方执意将常慧娘接入府,那么常慧娘干出什么,卓二郎就得受着。
    另外,卓惊凡和窦淳也是想将程柔找出来,所以他们放任常慧娘进入卓府,且没有阻止她的行动,在她将萧宛娘气得吐血之后,又想着对萧宛娘下药,卓惊凡这才使人暗中换了药,不让萧宛娘真的出事。
    不过他没想到,常慧娘还有些手段,竟是逼得孙娘子被卓二郎喝斥,倘若不是孙娘子恰巧有了身孕,卓二郎这怒火也不会消得这样快。
    “孙娘子为人正派,对上常慧娘怕是讨不了好。”卓惊凡抿了抿唇,皱眉说道。
    “放心罢,孙尚书这个女儿不是简单的,你不用替她担心了。”窦淳笑了笑,拍拍他的手温声说道。卓惊凡闻言挑了挑眉,拿眼瞅着他,“这话有意思,听起来像是你知道了什么?”
    “你当她这时候传出有孕的消息是凑巧?她自个儿的身子她会不清楚?只怕一有征兆她便料到了,她按下消息便是等着这日呢。”窦淳眯了眯眼,笑着说道。
    “竟是如此么。”卓惊凡有些惊讶,窦淳这时将孙娘子的消息递给卓惊凡,语气平静的说道:“卓府里头的人我一直派人盯着,孙娘子那里自也是不例外,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虽说我信得过孙尚书,可也得防着。”
    卓惊凡握了握窦淳的手,他懂,卓府里头还藏了些魑魅魍魉,倘若孙娘子因着对卓二郎的情意,被带上了歪路,弄出些事端来,届时连累到孙尚书便不好了,因此窦淳想要在根本上杜绝这个可能性,便使人暗中盯着卓府。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观察,这孙娘子确实是个好的,不管萧宛娘或是卓二郎有何心思,孙娘子一概不理,只顾着打理好府中庶务,和教养她和卓二郎的小娘子。卓容雍去了之后,萧宛娘跟着倒下,侯府的当家人便是孙娘子,孙娘子并没有因着真正掌了侯府便移了性情,还是和以往一样低调安份。
    卓惊凡和窦淳都不得不承认,卓二郎这个夫人真是选对了。
    端看这一次的事件便知,孙娘子心里是个有成算的,她许是料到了常慧娘会发难,也在防着对方,因此将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先隐瞒下来,只待适当的时机甩出来效果会更好。
    孙娘子不是不知常慧娘在背后挑拨她和卓二郎的夫妻感情,可她愣是能够按捺住,忍到常慧娘出招之后,用有孕的消息扳回了一城。虽说无法立马使得卓二郎回心转意,可是凭着有了身孕,卓二郎也不至于太过慢待她。
    “如此的心性和手段,配给卓二郎真是委屈她了。”卓惊凡有些感慨的说道。
    “卓二郎可是你弟弟,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窦淳听他对孙娘子如此高看,心里有些酸酸的,因此故意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是就事论事,帮理不帮亲。”卓惊凡听出他语气中的醋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正经八百的说道。窦淳见他如此严肃,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他伸出手便将人拉入怀里,然后捧着对方的脸直接啃了下去。
    卓惊凡任由他动作,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待到窦淳亲够了放开他时,一抬眼便见着对方眼中来不及掩饰的笑意,愣了愣,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好啊,竟敢戏弄朕,朕只是三天没收拾你,你竟上房揭瓦了,这还得了,看朕的厉害!”语毕伸出手在对方身上四处搓揉着,揉得卓惊凡全身都发软了,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里。
    窦淳见卓惊凡情动了,睁着一双隐隐带着水雾的迷蒙双眼,他吞了吞口水,只觉着心口砰砰砰跳得飞快,不管和凡凡亲热多少次,每一次都让他像初次般紧张,他觉着对凡凡怎么“吃”都不够,真是恨不能日日夜夜都和对方歪缠在一起。
    眼见着凡凡的双颊越来越红,长长的眼睫毛不断颤动着,他心里就越来越火热,到后来忍不住了,他直接将人压在了地板上,便开始撕扯对方的衣裳。虽然天气还冷着,但是书房里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且房里烧着地龙,因此他也不怕凡凡会着凉,三两下子便将彼此的衣物都除了。
    卓惊凡被吻得情动,全身瘫软的任由窦淳折腾,当熟悉的刺痛传来时,他忍不住闷声一声,双手掐上窦淳手臂,接着就被窦淳带入激情的漩涡之中。……
    待到一切平息了,窦淳抱起卓惊凡走入内间,和对方一起躺到床榻上,他拥着卓惊凡,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手在对方圆润的肩膀上摩娑着。卓惊凡累得睁不开眼,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窦淳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发顶,柔声说道:“睡罢,我在这儿陪你。”话音刚落,卓惊凡便睡了过去。
    窦淳陪着卓惊凡躺了一会儿,待到对方睡熟了,他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唤了人来服侍着沐浴后,走到书房外间时,地上凌乱的衣裳已经不见踪影,显然是被收拾好了,他面色不改的走向书案,坐下来后继续批阅奏章。
    圣人和皇后在书房里亲热也不是头一遭了,因此服侍的宫人们都很镇定,已经没了初次时的震惊和错愕,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圣人一颗心都扑在了皇后的身上,对于其他人是看都不看一眼。本来还有一些野心的宫婢,见了圣人对皇后的稀罕劲儿,便都打消了念头。
    先不说她们能不能入得了圣人的眼,就凭着圣人对皇后的宠爱,就是她们真的成功了,日后怕也是只有被冷落的份儿,且圣人对于那些个心思不良的狐媚子向来没有好脸,初登基时有那不信邪的,硬要往圣人跟前凑,现在人都不知道被丢到宫里的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因此宫里的气氛竟是难得的和谐平静,没了想要爬床的宫婢,人人都安份守己尽着本份做事,如此干净的后宫,可谓是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
    也是因着宫人的安份,卓惊凡近来显得有些无趣,也不知道窦淳是不是发现了他的无聊,竟是丢了许多奏章让他决策。这和以往陪着窦淳批阅奏章不一样,这一次,窦淳竟是让他直接拿主意,且之后没有再看,照着他的批示便将奏章发还。
    他隐约猜到了窦淳的用意,心里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欣喜,他想起窦淳曾经说过的,要和他一同治理江山。一直以来,窦淳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先是力排众议立了他为后,之后的庆河水患窦淳更是放手让他安排,这样的信任和看重,让卓惊凡受用得很,也让卓惊凡知道,窦淳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愿意将龙椅分给自己一半。
    对于窦淳的深情,卓惊凡这时候才有所体会,其实他扪心自问,当初窦淳许下诺言时,他并没有全信。自古以来,哪一个帝王不是多疑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觉得窦淳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尝了至高的权力滋味,便不会舍得放手和分享了。
    没承想窦淳竟是说到做到,这让卓惊凡受宠若惊之余,对于自己的不信任也有些汗颜,他的心境比不得窦淳宽阔,易地而处,他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做得和窦淳一样好。他有些懊恼和挫败,因为他的心早在上辈子就被磨硬了,他从小浸染在宫里这个大染缸,已经失去了本心和纯真。
    和窦淳比起来,他显得器量狭小且多疑猜忌,他觉着有些愧对窦淳,窦淳给予他的是最完整的一份感情,而他的感情中却夹杂着隐瞒,这让他的内疚一日重过一日。窦淳许是察觉了他心里的异样,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他在书房里胡闹了一下午,让他累得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对方的热情当中。可现在回想起来,这何尝不是窦淳的另一种体贴。……
    卓惊凡躺在书房里间的床榻上,闭着眼睛思索着,在窦淳起身离开之后没多久,他便醒了。他将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在脑中过了一遍,越发的觉着对不起窦淳,心里有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他悄悄的起身,披上衣衫后走向外间,外间里只有窦淳坐在书案后,身旁没有侍候的宫人,他顿了顿,继续向着对方走去。许是听见了动静,窦淳批阅奏章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便见到卓惊凡一脸沉静的向他走来。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窦淳起身拉着对方走到软榻旁坐下,一手在对方的腰上轻柔的按压着,卓惊凡享受着他的按摩,舒服的眯了眯眼,不忘开口说道:“睡到一半发现你不在了,便睡不着了。”
    窦淳听罢眼神一亮,凡凡很少这样直白的表示出对自己的在意,今日是怎么了,竟会说出这样熨贴的贴心话,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卓惊凡见他一脸欣喜,心里却是越发的酸涩,一直以来他都端着骨子里的骄傲,且顾虑着脸面,所以极少将心里的感觉抒发出来,虽然心里爱着窦淳,嘴上却是从来不说,想着窦淳的深情和体贴,他觉得自己以后也该多多表白才是。
    不过表白先放在后头,他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得先做,他瞥了一眼书案上的奏章,踌躇一会儿后,开口问道:“我有事儿想说,你现在忙着么?”
    “不是很忙,那些奏章留到明日再批也行,凡凡的事儿比较重要。”窦淳逮着机会就要表一次真心,甜言蜜语说得可顺溜了,可他的甜言蜜语又不至于太过浮夸,听得出是真心的奉承。
    卓惊凡闻言心里一暖,窦淳一直努力在用他的方式,给予自己呵护,这样的真心实意,让人怎能不动容。因此他想要相信对方一次,他也想要帮助对方,而要帮到对方,首先便是坦白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解释自己为何对未发生的天灾了如指掌。
    可他虽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到了窦淳面前还是会紧张,他深呼吸了几次,望着窦淳的双眼,发现了里面的鼓励和爱意,定了定心神,便将自己的来历缓缓地说了一遍。在述说的过程里,他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他强迫自己盯着窦淳,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对方得知此事的反应。
    他的本性坚韧,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既然选择了坦白,那么便要安然面对窦淳可能会有的反应。最坏不过是被窦淳厌弃,当做孤魂野鬼给烧了,左右这一条命算是多得的,还给上天也是应当的。
    只是他的内心还是相信窦淳的,因此他不愿意错过窦淳的任何表情,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待到语毕,他惊讶的发现,窦淳的眼中先是闪过了然和欣喜,然后才是惊讶。他被窦淳的反应搞胡涂了,不是应当先感到惊讶么?为何对方会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事情就是这样,你……有什么要说的么?”卓惊凡抿了抿唇,迟疑地开口问道,窦淳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满足,他低低地笑着说道:“凡凡,凡凡,我终于是得到了你全部的信任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
    卓惊凡闻言愣住了,窦淳心里快活,忍不住又哈哈大笑几声,他凑到卓惊凡唇边吻了吻,这才又继续说道:“凡凡,你的改变如此的大,说是变了一个人都不为过,虽说我本不信怪力乱神的事儿,可你当初没了气息是我亲自确认的,所以你竟醒来了,这怎能让人不惊讶呢?”
    窦淳一边说着,一边放开卓惊凡起身走向书柜,他在书柜里摸了摸,打开一个暗格,然后取出了几本书册递给卓惊凡。卓惊凡接过来一看,才发现都是些乡野怪谈和神志怪小说,他翻了翻发现窦淳还在其中做了不少批注,尤其是记载了关于“借尸还魂”的部分。
    “你早就猜到了?”卓惊凡挑了挑眉,颇为惊讶的问道,普通人知晓了此事,不是应该赶紧找来高僧做法收了他这个妖怪么?怎么窦淳竟是不动声色,且还爱上了他这个占据了旁人身躯的孤魂,说来窦淳的行事和胆色也太过异于常人了罢。
    “起初自是没想到,只是以为你受了一次教训,所以奋发图强了。”窦淳摸摸鼻子,他又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儿,怎么可能一开始便认为对方是借尸还魂。
    “后来呢?我是哪里露了馅?”卓惊凡又问。
    “嗯,后来是你整治了傅婉倩等人的手法,让我觉得你成长太多,心里起了疑,便开始暗中观察你,要说到何时往这方面想的,大约是你向我讨要了那本水经之后罢。”窦淳据实以告。
    卓惊凡闻言眼角跳了跳,窦淳竟是这样早便对自己的来历起了疑心,亏得他能忍住这么久不问,且还没让自己感到异样,看来论起心性和耐性,他着实比不得窦淳取
    110第一百一十章 亲密
    窦淳之所以惊讶,是因着卓惊凡的真正身份,他没有被“借尸还魂”吓到,却是被卓惊凡原本的身份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卓惊凡竟是来自多年之后,且也是一朝的太子殿下。
    不过说开了以后,也解释了为何卓惊凡从一开始就紧盯着婉贵妃,后来又这么不放心穆轩,原来都是因着他早知这二人勾结在一起。他听着卓惊凡讲述对方所知的大周历史,当听闻先皇窦渊是灭国皇帝时,眉心跳了跳,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所以你便是大梁朝的太子?”
    “……是的。”卓惊凡抿了抿唇,点头说道。窦淳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释然又似纠结,接着窦淳又问,“那么你是……如何会到这里来的?”
    “我被自己的好弟弟给刺杀了,再睁开眼时,就成了太子妃了。”卓惊凡闭了闭眼,将自己被刺杀的经过说了一次,不过却略过了梦中所见的景象,也略过白马寺老和尚在其中的作用。
    横竖他人都已经来了,至于其中有无他人的作用,或是牵扯了什么前世恩怨,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窦淳没有前世的记忆,他爱的也不是上辈子那一个太子侍卫,而是现在这一个太子窦淳,所以这些事儿便被他压在了记忆深处,不打算再提起。
    当窦淳听说卓惊凡是被刺杀时,心里一跳,竟生出一股心疼来,脑中彷佛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他忍不住紧紧握住卓惊凡的手,低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不管你原本是谁,如今的你是卓惊凡,是我的凡凡,大周的皇后,旁的都不要再去想了。”不管凡凡和他的弟弟是否感情深厚,但是被自己的兄弟算计,且还丢了性命,凡凡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且被一剑穿胸该有多疼?窦淳心里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心痛。
    卓惊凡见了窦淳的神情,便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他心里划过一道暖流,随即回握住窦淳的手,温声说道:“我早已不再想了,有你陪着,很好。”他才刚开始学习袒露心声,因此太过腻歪的话也说不出,不过他的主动已经够让窦淳欣喜若狂了。卓惊凡眼见着窦淳的激动,心里也越发的觉着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两人腻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子掏心窝的情话,将全部事情坦白后,窦淳发现卓惊凡身上的气质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整个人也彷佛轻松了不少。正如窦淳所料,卓惊凡捂着这一个大秘密许久,心情怎么可能不疲惫,原本的他整个人都宛如绷紧的弓弦,直到他向窦淳倾诉自己的来历,可以说就像卸下了重担,整个人自然轻松多了,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卓惊凡坦白之后,和窦淳之间隐约的隔阂便消失了,两人之间也比以往更加亲密,感情自是又加深了许多。不过他二人也没有忘记正事,既然坦白了,许多事情也就容易说出口了,例如他记忆中的几个大事件和天灾。
    虽然大周朝没有被灭,但是天灾是不会改变的,而有些在大梁朝出头的官员,以后也难保不会在大周出现,所以哪一些人可用,哪一些人不可用,这些都是卓惊凡早知道的,对窦淳治理大周有极大的帮助。以前的他得想法子婉转的提示窦淳,现在压根儿不用这么麻烦,想什么便能说什么。
    窦淳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更是稀罕卓惊凡,有一个能预知未来事的爱人陪着自己治理江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运、更快活的事么?肯定是没有,他的凡凡是独一无二的,他真庆幸凡凡跑到了太子妃身上,否则这样好的一个人就被别人捡走了。
    尽管很不应该这样想,但是窦淳的心里总是忍不住闪过一丝对那个大梁朝惠王的感激,若是没有他安排的那一剑,凡凡也不会和自己相遇。当然,这样的想法他也只是偶尔想来偷着乐一乐,平日是死捂在心底的,且绝对不能让凡凡知道了。
    当天晚上窦淳在床榻上又将卓惊凡狠狠地折腾了一宿,他的激动和亢奋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卓惊凡,卓惊凡被他的情绪感染,竟是难得的放开了,他的改变自是让窦淳更加兴奋,做到后来,卓惊凡连声告饶,同时在心里后悔不该撩拨精力旺盛的窦淳。
    比起窦淳来,卓惊凡的身子骨和体力都差了一大截,且以往他的矜持和含蓄,使得窦淳在床榻上也收敛了一些,可今晚两人都太激动了,卓惊凡又难得做出了些平日不曾有的举动,自然激得平日没有出全力的窦淳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想让两人都快活。折腾到后来,他自己是快活极了,苦的却是卓惊凡。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窦淳还意犹未尽,他第一次“吃”得这样饱,全身都散发出餍足和满意的气息,他紧紧搂着同样汗湿了一身的凡凡,心里涨满了柔情,觉着自己此生足矣。
    隔日卓惊凡自是下不来床,对着窦淳也没了好气,窦淳也知道这一次将对方折腾狠了,因此除了早朝之外,一整日都`着脸跟在卓惊凡身边,更是亲自端茶送水,侍候着卓惊凡。对于他的献殷勤,卓惊凡心里受用得很,只面上还是淡淡的,他可不能这样容易原谅对方,否则每晚都来一遭,他的身子就毁了。
    所幸窦淳也知道,昨儿个夜里太过孟浪,且对卓惊凡的身子没有好处,他事后也找了胡太医,让对方多调配一些药膏,好让卓惊凡保养,除此之外,他还拽着胡太医到卓惊凡面前,让对方好好的、仔细的替卓惊凡诊脉,确认卓惊凡的身子没有因为他的胡来而出问题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男子之身不比女子,本就不是用来承欢的,他昨夜只是太过兴奋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放开了手脚,事后见卓惊凡眼下的黑青和瘫软的身子,心里自是后悔又心疼,倘若因着他的贪欢,使得凡凡的身子骨受损,那么他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幸而卓惊凡原本保养得好,床榻上偶尔一次过激了还算不得什么,只胡太医也婉转的暗示了窦淳,因着卓惊凡之前中毒过,所以身子骨又比旁的人还要再虚一点,所以日后还要请窦淳手下留情,假若次数太过频繁或是时间太长,对卓惊凡的身子都没有好处。
    窦淳听了自是紧张得很,连声询问着胡太医有关保养的事宜,却没有发现,胡太医语毕后偷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胡太医在心里叫苦,方才那一番话自是皇后示意他说的,皇后因着昨夜被圣人折腾狠了,所以打算限制圣人的次数,只这些是他们“夫夫”之间的事儿啊,却要自己这个半百老头在中间周旋。
    窦淳才不管胡太医的心思,他只在意他的凡凡,因此捉着胡太医问完了之后,便将他挥退了,可怜的胡太医只得苦着脸心里含泪的回了太医署。……
    卓惊凡和窦淳增进感情的同时,也没有疏忽对侯府的监视,侯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卓惊凡望着密报上记录的,孙娘子和常慧娘斗得正凶。想了想,他决定添一把火,好将程柔给烧出来,因此他突然赏了孙娘子不少赏赐,且派去教养姑姑,明里暗里训了常慧娘一顿,表现出站在孙娘子这一边的姿态。
    因着他的表示,侯府里的风向自是一面倒向孙娘子,孙娘子本来就是元配嫡妻,身份上占着理,且近来因为有了身孕,和荣亲侯之间的关系稍有缓和,此时皇后又替侯夫人敲打了常娘子,侯府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孙娘子这个当家主母的地位不可动摇,一时间人人都挤向正房奉承,把个常娘子冷落到一边去了。
    原本侯府里因为传言,使得下人们开始观望,觉着阿郎会休掉夫人,所以有些人竟是开始巴结常娘子,可随着夫人的胎坐稳了,阿郎的态度又变了,纵使和夫人之间仍旧淡淡的,可一个月内也有大半的时间都歇在正房,这便是阿郎的态度了。
    卓二郎的态度和卓惊凡的敲打,使得常慧娘在侯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就算她还拥有卓二郎的感情,可卓二郎不可能为着她废了侯府的规矩,除非卓二郎不想要荣亲侯这个爵位了。常慧娘出身不好,见识也不多,以往在乡下的小地方生活,后来被接到云城杜家,便以为大户人家就是杜家那样的,可到了京都之后,才知道云城杜家压根儿排不上名号。
    而荣亲侯府里,和杜家又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看多了杜家里的妻妾相争,以为凭她的美貌和手腕,要斗垮侯夫人不是难事,更遑论她还有郎君的宠爱。她抱着雄心壮志入了侯府,起初确实尝到了甜头,她几乎把侯夫人斗垮,可随着侯夫人有了身孕,她开始处处受掣肘,浑身的心眼都施展不开,初时的成功宛如一场笑话。
    时间久了,就是她再愚笨也想通了,她这是上了孙娘子的套了。孙娘子不了解她,因此在她入府之后按兵不动,待到她将自己的能耐和底细都露出来之后,孙娘子一出手便是绝招――嫡子。
    虽然还不知道孙娘子肚子里是男是女,可是有了身孕就有希望,卓二郎对孙娘子这一胎也很看重,甚至为此揭过了国夫人吐血昏迷的事儿。常慧娘费尽心思的设计,就这样轻轻巧巧的被孙娘子给避过了,她到此时才知道,真正高门大户的贵女们,不会和你当面喊打喊杀,可背后里愣是能够用软刀子磨掉你的血肉。
    孙娘子对她的吃穿用度从不克扣,就是郎君歇在她的院子也不吃醋捻酸,可笑她以前竟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岂知对方是在观察她的能耐呢,待到了解了她的高低之后,一下子就将自己摁进了泥地里。
    她本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怀上个孩子,郎君岂非会更加高兴?可她才将这意思稍稍露出一点儿,就被郎君斥责了一顿。高门大户最忌庶长子,庶长子是乱家的根本,卓二郎就是再喜爱常慧娘,也不会让她生下侯府的庶长子。若是侯府有了庶长子,那是打侯府的脸,打孙家的脸,也是打皇后的脸。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栽培,都让他深知这一个道理,且萧宛娘也算有手段,往常卓府里一个庶子庶女都没有,卓二郎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又怎么会容许自己有庶长的子女。所以常慧娘入府之后第一次被喝斥,就是因着透出想要替卓二郎生子的意思来,可常慧娘怎么都想不通,既然郎君喜爱孩子,为何会对她翻脸?
    而且之后常慧娘才知道,每当郎君歇在她的院落后,隔日那一碗补药竟是避子汤。她震惊万分,以为许妈妈是骗她的,毕竟以郎君对她的喜爱,怎会让她喝避子汤,可她想起当日郎君冷怒的神色,心里越发的没底。
    被拨到常慧娘身边侍候的许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看多了如常慧娘这种妄想母以子贵的侍妾,心里对常慧娘不屑,可面上一点儿也没带出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高门大户的规矩多,历来便没有侍妾能在主母前头诞下庶长子的,如今府中夫人正当年貌,调理好后自会替阿郎添个小郎君,如何会需要庶子?”
    常慧娘听出s妈妈口里的不屑,心里愤怒却不敢反驳,因着这一个s妈妈是卓二郎特意拨给她的,是卓二郎奶娘的妹妹,在府里颇有脸面,就是她也得罪不起,所以她只得忍了这口气,干巴巴地说道:“难道夫人生不出嫡子,还不许旁人替阿郎传宗接代么?”
    “娘子,您是在咒夫人和阿郎么?夫人和阿郎都正当年轻,如何就生不出嫡子?”s妈妈闻言面色一变,语气尖刻地问道,常慧娘心里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描补描补,“我怎么可能咒阿郎呢?阿郎自是好的,只是……妈妈您也别怪我心直口快,我以前待在云城里,听说过这样的事儿,有那郎君身体康健的,却生不出孩子来,后来才知道是他夫人的问题,我这不是怕……夫人有问题么?”
    常娘子凑到s妈妈身旁,轻声说道:“妈妈,您是阿郎跟前得用的老人,这话儿我只敢透给您听,我瞧着夫人的身段不是好生养的,这些妈妈肯定比我懂,夫人前头不就只有个小娘子?我就听说夫人在有孕之前,去求了个什么生子的秘方,这种秘方哪里有用?可别吃出问题来才好。”
    “娘子慎言,这话儿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许妈妈抬起眼,眼神锐利的盯着常慧娘,常慧娘心里发虚,却硬撑着一口气,“自然是正房里的丫鬟,你不信便去问夫人身边的桂花,这事儿桂花几个都知道。”
    许妈妈心下一凛,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常慧娘见许妈妈听进去了,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就算孙娘子占了上风又如何,她手里可有不少人可以用,现在她只是制造点儿“谣言”,待到二郎对这个孩子不那么看重了,孙娘子便可以小产了。
    她心里得意洋洋的谋划,彷佛已经看见孙娘子被打落尘埃的那一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可许妈妈却没有如她所想,将这事儿告诉二郎,常慧娘忍了几日,见许妈妈都没有动作,便隐晦的又提醒了对方一次,许妈妈心里嗤笑她的心急,口里却应承着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