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三不四
下午第一节是高三（4）班的课。吴丽带高三（3）班和高三（4）班，她还是（3）班的班主任。
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刘振程发来的邮件。她那么专注地看着，连李主任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刘振程你这个黑心肝的，我快结婚了，你竟然来提这事！早干嘛去了？你来迟了！来迟了！我快结婚了,对，我五一就结婚了。”吴丽心里一顿扑通乱跳，这才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李主任——李曼。
李曼笑着问：“生病？看着像是心病啊。”
“李主任，我，”吴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李主任是吴丽在学校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只比吴丽大几岁，但是稳重很多，吴丽很多事都向她学习。
吴丽把手机递过去说：“你自己看吧，我下节有课。”说着就开始准备教材教具。
李曼疑惑地接过手机，看起邮件来。
上课前3分钟，吴丽带着教材教具去了教室。这是她的习惯。她说，只要我往门口一站，大家就知道下节是什么课了，就会自己准备好上课需要的教材、笔记之类，不用耽误时间；另外，有老师在班级，同学们也不会太疯狂，有三分钟足够他们静下心来。这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
“吴老师？吴老师怎么来了？”
“没生病？”
“不3，你输了，拿来拿来，苹果给我。”
吴丽隐约听到学生们对话，故作生气：“你们，好像很希望我生病啊。那好，我去请假，让你们班主任来。”
“别啊！吴老师，您千万息怒。”说话的学生叫朱文，就是刚才打赌输了一个苹果的“不3”同学。
“老师，中午孙晓衫问李主任您上午去哪儿了的时候，不三这个跟p虫听到了。他说您请了病假，还说班主任并没有来调课，这节，他打赌是自习呢！”唐乔指着朱文大声说。
朱文立马站起来指着唐乔：“不4！你别说话！什么跟p虫，你再说一遍？”
吴丽看着这俩孩子笑了。这“不3”“不4”的外号还是她最先喊的。那是一次习题课，有一题按照学生的解法，最后的答案可能有两个：一个是3，一个是4。吴丽就让大家自己分组讨论。到底是3还是4。这场争论最后演变成朱文和唐乔的“不是3”“不是4”的口舌之争。
吴丽当时看再吵下去也毫无意义，就对朱文说：“不3同学，你可以安静了。”
看朱文坐了下去，吴丽又对唐乔说：“还有你，不4同学，你也坐下吧。”从这以后，不3不4就成了这两孩子的外号了。虽然学校不准学生互相起外号，可是这种事又哪里是能禁止的呢？
这两孩子互相针对倒不是因为吴丽起的外号。朱文和唐乔都喜欢孙晓池。孙晓池是谁？孙晓衫的双胞胎妹妹，二中名副其实的校花。吴丽都看在眼里，只是装作不知道。这两孩子之间的竞争也延伸到学习上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边，吴丽在认真地上课。那边，刘振程捧着咖啡杯坐立不安。“一天都快过去了，吴丽怎么还没有回信呢？一条短消息都没有，是不理我了吗？”
刘振程决定去学校找她。准备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刘振程开车出门了，他经营一间咖啡店，不算大富，收入倒也过得去。
路上，刘振程买了一束花，想着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带什么礼物，送花是最妥的，虽然老套，但不会出错。刚买完花，刘振程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他快步走向车子，决定回家换件衣服。为什么？因为吴丽喜欢紫色啊！
刘振程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学校刚好放学。遇到周末学生离校，校门口人特别多。刘振程并没有打算进去，他唐突跑来，还是有点儿担心吴丽不愿见他，就在车里等着，眼睛死死盯着校门口。
渐渐人少了，还是没看到吴丽出来，刘振程捧着花下车了。整理一下衣领向门卫走去。
果然，门卫说吴老师还没有离校，门卫好心提醒：“这会儿吴老师可能在办公室，也可能在教室。都在那边三楼。”刘振程登记好来访纪录就顺着门卫的指引穿过篮球场去找吴丽办公室。
非教师节的日子，有人这样捧着一束花在校园里走动的情景还是极少见的。吸引了不少眼球。
办公室没人，刘振程继续找。果然，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正在关窗户的吴丽，虽然是背影，虽然多年未见，但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千年不变的马尾，工作服也换成了浅紫色线衫＋牛仔裤。刘振程突然就开心起来，轻轻敲门。
“吴丽。”
吴丽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心里咯噔一下：“你来啦。”似乎知道他要来，又或者说，看到邮件后就期待见一面，李曼说得没错，有些事一定要当面才说得清楚，所以吴丽见到老朋友虽然激动却并没有惊讶。
刘振程站在教室门口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没事了，走吧。”
刘振程一直盯着吴丽，差点忘记了手中的花是要送给她的：“送你。”
“送花干什么？无事献殷情！”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吴丽故意找话说，却并没有去接那束花。
突然刘振程听到有人奔跑的声音，一回头，那人已经到了他身后。
来的是个穿篮球衣的学生，盯着刘振程，说：“刘先生，你把花拿远一点，我们老班过敏。”
刘振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问吴丽：“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过敏？我们在一起几年都没见你过敏！”又问那孩子，“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我去问了门房马叔，当然知道。我在球场就看到你到我们班来了，拿那么大束花不想被看到很难好不好！还有，什么叫你们在一起几年？老班在我们学校五年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孙晓衫擦卷起球衣擦着满头大汗。
刘振程问：“吴丽，这位同学是？”
“他是我班的班长。”吴丽说着就走出教室，顺手锁了门，并接过那束鲜花，对孙晓衫说：“不打球就去把衣服换上，别着了凉。刚才孙晓池还打电话来，让我叫你今天早点儿回家，你外公外婆来了，说是给你们过生日。”
“哦。”孙晓衫盯着那束花，对吴丽说道：“老班，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吴丽笑笑：“生日快乐！”
“谢谢老班！”孙晓衫抢过吴丽手中的花，一眨眼已经跑到楼梯口了。
吴丽和刘振程都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调皮。
“我请你吃晚饭。”刘振程提出邀请。
“好。”
吴丽上了刘振程的车。这时苏磊打电话来了，说是晚上不用加班，可以陪吴丽去看电影。吴丽告诉他晚上要见个大学同学，晚点再联系就挂了电话。吴丽看着手机，二人一路无语。
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刘振程发来的邮件。她那么专注地看着，连李主任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刘振程你这个黑心肝的，我快结婚了，你竟然来提这事！早干嘛去了？你来迟了！来迟了！我快结婚了,对，我五一就结婚了。”吴丽心里一顿扑通乱跳，这才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李主任——李曼。
李曼笑着问：“生病？看着像是心病啊。”
“李主任，我，”吴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李主任是吴丽在学校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只比吴丽大几岁，但是稳重很多，吴丽很多事都向她学习。
吴丽把手机递过去说：“你自己看吧，我下节有课。”说着就开始准备教材教具。
李曼疑惑地接过手机，看起邮件来。
上课前3分钟，吴丽带着教材教具去了教室。这是她的习惯。她说，只要我往门口一站，大家就知道下节是什么课了，就会自己准备好上课需要的教材、笔记之类，不用耽误时间；另外，有老师在班级，同学们也不会太疯狂，有三分钟足够他们静下心来。这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
“吴老师？吴老师怎么来了？”
“没生病？”
“不3，你输了，拿来拿来，苹果给我。”
吴丽隐约听到学生们对话，故作生气：“你们，好像很希望我生病啊。那好，我去请假，让你们班主任来。”
“别啊！吴老师，您千万息怒。”说话的学生叫朱文，就是刚才打赌输了一个苹果的“不3”同学。
“老师，中午孙晓衫问李主任您上午去哪儿了的时候，不三这个跟p虫听到了。他说您请了病假，还说班主任并没有来调课，这节，他打赌是自习呢！”唐乔指着朱文大声说。
朱文立马站起来指着唐乔：“不4！你别说话！什么跟p虫，你再说一遍？”
吴丽看着这俩孩子笑了。这“不3”“不4”的外号还是她最先喊的。那是一次习题课，有一题按照学生的解法，最后的答案可能有两个：一个是3，一个是4。吴丽就让大家自己分组讨论。到底是3还是4。这场争论最后演变成朱文和唐乔的“不是3”“不是4”的口舌之争。
吴丽当时看再吵下去也毫无意义，就对朱文说：“不3同学，你可以安静了。”
看朱文坐了下去，吴丽又对唐乔说：“还有你，不4同学，你也坐下吧。”从这以后，不3不4就成了这两孩子的外号了。虽然学校不准学生互相起外号，可是这种事又哪里是能禁止的呢？
这两孩子互相针对倒不是因为吴丽起的外号。朱文和唐乔都喜欢孙晓池。孙晓池是谁？孙晓衫的双胞胎妹妹，二中名副其实的校花。吴丽都看在眼里，只是装作不知道。这两孩子之间的竞争也延伸到学习上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边，吴丽在认真地上课。那边，刘振程捧着咖啡杯坐立不安。“一天都快过去了，吴丽怎么还没有回信呢？一条短消息都没有，是不理我了吗？”
刘振程决定去学校找她。准备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刘振程开车出门了，他经营一间咖啡店，不算大富，收入倒也过得去。
路上，刘振程买了一束花，想着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带什么礼物，送花是最妥的，虽然老套，但不会出错。刚买完花，刘振程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他快步走向车子，决定回家换件衣服。为什么？因为吴丽喜欢紫色啊！
刘振程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学校刚好放学。遇到周末学生离校，校门口人特别多。刘振程并没有打算进去，他唐突跑来，还是有点儿担心吴丽不愿见他，就在车里等着，眼睛死死盯着校门口。
渐渐人少了，还是没看到吴丽出来，刘振程捧着花下车了。整理一下衣领向门卫走去。
果然，门卫说吴老师还没有离校，门卫好心提醒：“这会儿吴老师可能在办公室，也可能在教室。都在那边三楼。”刘振程登记好来访纪录就顺着门卫的指引穿过篮球场去找吴丽办公室。
非教师节的日子，有人这样捧着一束花在校园里走动的情景还是极少见的。吸引了不少眼球。
办公室没人，刘振程继续找。果然，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正在关窗户的吴丽，虽然是背影，虽然多年未见，但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千年不变的马尾，工作服也换成了浅紫色线衫＋牛仔裤。刘振程突然就开心起来，轻轻敲门。
“吴丽。”
吴丽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心里咯噔一下：“你来啦。”似乎知道他要来，又或者说，看到邮件后就期待见一面，李曼说得没错，有些事一定要当面才说得清楚，所以吴丽见到老朋友虽然激动却并没有惊讶。
刘振程站在教室门口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没事了，走吧。”
刘振程一直盯着吴丽，差点忘记了手中的花是要送给她的：“送你。”
“送花干什么？无事献殷情！”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吴丽故意找话说，却并没有去接那束花。
突然刘振程听到有人奔跑的声音，一回头，那人已经到了他身后。
来的是个穿篮球衣的学生，盯着刘振程，说：“刘先生，你把花拿远一点，我们老班过敏。”
刘振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问吴丽：“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过敏？我们在一起几年都没见你过敏！”又问那孩子，“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我去问了门房马叔，当然知道。我在球场就看到你到我们班来了，拿那么大束花不想被看到很难好不好！还有，什么叫你们在一起几年？老班在我们学校五年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孙晓衫擦卷起球衣擦着满头大汗。
刘振程问：“吴丽，这位同学是？”
“他是我班的班长。”吴丽说着就走出教室，顺手锁了门，并接过那束鲜花，对孙晓衫说：“不打球就去把衣服换上，别着了凉。刚才孙晓池还打电话来，让我叫你今天早点儿回家，你外公外婆来了，说是给你们过生日。”
“哦。”孙晓衫盯着那束花，对吴丽说道：“老班，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吴丽笑笑：“生日快乐！”
“谢谢老班！”孙晓衫抢过吴丽手中的花，一眨眼已经跑到楼梯口了。
吴丽和刘振程都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调皮。
“我请你吃晚饭。”刘振程提出邀请。
“好。”
吴丽上了刘振程的车。这时苏磊打电话来了，说是晚上不用加班，可以陪吴丽去看电影。吴丽告诉他晚上要见个大学同学，晚点再联系就挂了电话。吴丽看着手机，二人一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