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壮做孽,老大还
开门一看，不是苏磊。
想想也是，那苏磊什么时候请过假啊，作为一名警察，他还真是优秀！正常休息日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来陪吴丽的。
“老班。”敲门的是孙晓衫，高三（3）班的班长。
吴丽挺喜欢这孩子的，成绩不是最优但是他的综合素质高。基本上能帮吴丽处理班上所有的大小事务，大到各种团体活动，小到课堂纪律，他都能一把抓。当然，自己成绩也很均衡，是各科老师都很喜欢的一个学生。但是，这孩子中午跑来，莫不是——
“你怎么来了，班里出什么事了吗？”吴丽紧张地问。毕竟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孩子们的压力最大。
“出事？哦，不！一上午没看到你，课间cào你也没出现，放学了去办公室也没找到你，正好碰见李主任，她说你请病假了——呃，我来给你送饭。”
吴丽这才看见他手上提着两个饭盒。
张雨出来一看穿是个穿校服的，笑着说：“呦，你这学生真不错！还知道来送饭。穿校服的都比你们家穿制服的靠谱。给我看看够不够两个人吃……”
孙晓衫递了饭盒，不好意思地说：“老班家里有客人啊，那，我没事儿了，拜拜。”
“行！我一会儿就回学校，班上有什么事帮我盯着啊——谢谢你打的饭。”
“放心吧，拜拜。”
送走了学生，吴丽跟张雨回到客厅。打开饭盒，竟然是两份饭菜。两个饭盒里是两份满满的饭菜，并不是一盒饭，一盒菜。
“这孩子真逗，算准了你有朋友来吗？哈哈——”张雨去拿勺子，边走边说。
“嗯，是挺能干的。”吴丽也去洗手，准备吃饭。
算算时间，刚下课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这孩子应该是没有吃饭，这两份饭，有一份是他自己的。吴丽摇摇头，笑了，这孩子——吴丽想到了两年前，孙晓衫刚上高一的时候。
“他叫什么名字？”张雨问。
“孙晓衫。”
“说说吧。”
“说什么？”吴丽疑惑的看着张雨。
“呦，你可别逗了，老二！看你嘴角咧的那样！不是个北大清华的苗子，你能对他那么客气？”
“那你说错了，我笑啊是因为这孩子好笑，一根筋。”吴丽开始跟张雨讲起几年前的一些小故事。
两年前，送走了一届高三毕业班，本来是要带下一届高一新生的，可是学校安排吴丽继续带毕业班。虽然很意外但还是听从了学校的安排，接手了高三。
正常来说她和高一新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晚自习，吴丽正在办公室备课，来了一个学生。他走到吴丽的旁边，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带高一？”
“什么？”吴丽看着眼前有点面熟的孩子，不懂他说什么。
“老师，我问你为什么不带高一？为什么不带我们班？”看上去，这孩子还挺生气。
吴丽问他：“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不上自习？”
“我是高一（1）班的，我叫孙晓衫。”
“孙同学，老师有老师的工作，不是说老师想带哪个班或者说不想带哪个班能随主观意愿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会带高一理科实验班的。”
“有吗？”
“中考前！你竟然忘了！千百年前的事你忘了就算了，可是，中考前的事，才过了几个月，你竟然又忘了！”孙晓衫激动地说：“中考前，你给我们补习实验课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等他们高三的毕业了你会带高一，你信誓旦旦地说会！还说你要带就带理科实验班，所以我费了那么大劲去了（1）班，你竟然还在高三！”
“中考前？”吴丽似乎记起有那么回事，再看看这孩子，原来他初中就是在本校读的，难怪面熟。因为每年中考前，吴丽都会给9年级的学生上几节实验课，综合复习，保证他们在实验中拿高分，所以本校初中部毕业的学生几乎都是认识的。吴丽问他：“那又怎么样呢？”
“我，喜欢听你上课，那时候虽然只是几次实验课，但是当时我们班同学都喜欢你，大家都觉得你上课很有趣。我本来可以上一中的，想着你说过你会带高一实验班，就填了本校了。你对不起我！”
“你再说一遍。”
这时候，下自习铃声响了，几位老师陆续回到办公室。
孙晓衫扭头就走了。然后，吴丽的工作又步入正轨。后来孙同学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似乎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有时候在校园里碰到，也不见他有什么不同，慢慢地甚至忘记了这孩子的名字，只记得姓孙。可是后来，吴丽渐渐发现了这个孙同学的优点了，高一下学期他竞聘了学生会的主席，学习优秀不说，管理能力也是一流。吴丽甚至有点嫉妒那孩子的班主任，班上几乎没有什么要班主任操心的。
……
张雨听了觉得很没意思，敲着桌子说道：“这有什么？人家孩子本来就优秀，好好表现，怎么就叫一根筋了？”
吴丽推开了饭盒笑着说：“你听我说啊，去年暑假，这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问我：下学期你还带高三不？我当时就蒙了。”
“哈哈哈哈，这孩子，被什么老师祸害成这个样子，竟然把你当个善茬了，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吴丽说，好戏在后面呢！“去年暑假我去学校开会，接到工作任务是带新一届的高三（3）班，我就开始看学生的档案，了解学情……”
“几班？”张雨问。
“（3）班啊~”
“可是孙同学不是在（1）班吗？”
“嗯，我知道，所以我说他一根筋啊。”
“什么情况？”
“高三开学第一天，他把自己的桌椅搬到（3）班去了，放在最后一排。”
“学校不管？你们学校这么自由？”
“管了，没用。谈话也谈了，家长也喊了，什么工作都做了，一根筋，怎么都撵不走。”
“我去，吴老二，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呢？话说这孩子干得这事怎么那么像你小时候干的呢？哈哈哈哈，少壮作孽，老大还啊~哈哈哈哈……”
吴丽黑着脸问：“你是想说报应吗？我那时候是不懂事！不是想跟你同桌吗？谁让老师把我两分开的，高三了，还要分班，真是无聊……赶紧吃，吃完走人，我下午还要去学校呢。”
正说着话，张雨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同事约她晚上去唱k，屁颠儿屁颠儿答应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了门。吴丽带着两个空饭盒子回学校。
路上她打开手机，看到一封邮件——刘振程发来的，打开一看，邮件超长，便迅速把手机装回包里快步走向学校，准备回办公室认真读。
想想也是，那苏磊什么时候请过假啊，作为一名警察，他还真是优秀！正常休息日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来陪吴丽的。
“老班。”敲门的是孙晓衫，高三（3）班的班长。
吴丽挺喜欢这孩子的，成绩不是最优但是他的综合素质高。基本上能帮吴丽处理班上所有的大小事务，大到各种团体活动，小到课堂纪律，他都能一把抓。当然，自己成绩也很均衡，是各科老师都很喜欢的一个学生。但是，这孩子中午跑来，莫不是——
“你怎么来了，班里出什么事了吗？”吴丽紧张地问。毕竟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孩子们的压力最大。
“出事？哦，不！一上午没看到你，课间cào你也没出现，放学了去办公室也没找到你，正好碰见李主任，她说你请病假了——呃，我来给你送饭。”
吴丽这才看见他手上提着两个饭盒。
张雨出来一看穿是个穿校服的，笑着说：“呦，你这学生真不错！还知道来送饭。穿校服的都比你们家穿制服的靠谱。给我看看够不够两个人吃……”
孙晓衫递了饭盒，不好意思地说：“老班家里有客人啊，那，我没事儿了，拜拜。”
“行！我一会儿就回学校，班上有什么事帮我盯着啊——谢谢你打的饭。”
“放心吧，拜拜。”
送走了学生，吴丽跟张雨回到客厅。打开饭盒，竟然是两份饭菜。两个饭盒里是两份满满的饭菜，并不是一盒饭，一盒菜。
“这孩子真逗，算准了你有朋友来吗？哈哈——”张雨去拿勺子，边走边说。
“嗯，是挺能干的。”吴丽也去洗手，准备吃饭。
算算时间，刚下课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这孩子应该是没有吃饭，这两份饭，有一份是他自己的。吴丽摇摇头，笑了，这孩子——吴丽想到了两年前，孙晓衫刚上高一的时候。
“他叫什么名字？”张雨问。
“孙晓衫。”
“说说吧。”
“说什么？”吴丽疑惑的看着张雨。
“呦，你可别逗了，老二！看你嘴角咧的那样！不是个北大清华的苗子，你能对他那么客气？”
“那你说错了，我笑啊是因为这孩子好笑，一根筋。”吴丽开始跟张雨讲起几年前的一些小故事。
两年前，送走了一届高三毕业班，本来是要带下一届高一新生的，可是学校安排吴丽继续带毕业班。虽然很意外但还是听从了学校的安排，接手了高三。
正常来说她和高一新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晚自习，吴丽正在办公室备课，来了一个学生。他走到吴丽的旁边，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带高一？”
“什么？”吴丽看着眼前有点面熟的孩子，不懂他说什么。
“老师，我问你为什么不带高一？为什么不带我们班？”看上去，这孩子还挺生气。
吴丽问他：“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不上自习？”
“我是高一（1）班的，我叫孙晓衫。”
“孙同学，老师有老师的工作，不是说老师想带哪个班或者说不想带哪个班能随主观意愿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会带高一理科实验班的。”
“有吗？”
“中考前！你竟然忘了！千百年前的事你忘了就算了，可是，中考前的事，才过了几个月，你竟然又忘了！”孙晓衫激动地说：“中考前，你给我们补习实验课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等他们高三的毕业了你会带高一，你信誓旦旦地说会！还说你要带就带理科实验班，所以我费了那么大劲去了（1）班，你竟然还在高三！”
“中考前？”吴丽似乎记起有那么回事，再看看这孩子，原来他初中就是在本校读的，难怪面熟。因为每年中考前，吴丽都会给9年级的学生上几节实验课，综合复习，保证他们在实验中拿高分，所以本校初中部毕业的学生几乎都是认识的。吴丽问他：“那又怎么样呢？”
“我，喜欢听你上课，那时候虽然只是几次实验课，但是当时我们班同学都喜欢你，大家都觉得你上课很有趣。我本来可以上一中的，想着你说过你会带高一实验班，就填了本校了。你对不起我！”
“你再说一遍。”
这时候，下自习铃声响了，几位老师陆续回到办公室。
孙晓衫扭头就走了。然后，吴丽的工作又步入正轨。后来孙同学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似乎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有时候在校园里碰到，也不见他有什么不同，慢慢地甚至忘记了这孩子的名字，只记得姓孙。可是后来，吴丽渐渐发现了这个孙同学的优点了，高一下学期他竞聘了学生会的主席，学习优秀不说，管理能力也是一流。吴丽甚至有点嫉妒那孩子的班主任，班上几乎没有什么要班主任操心的。
……
张雨听了觉得很没意思，敲着桌子说道：“这有什么？人家孩子本来就优秀，好好表现，怎么就叫一根筋了？”
吴丽推开了饭盒笑着说：“你听我说啊，去年暑假，这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问我：下学期你还带高三不？我当时就蒙了。”
“哈哈哈哈，这孩子，被什么老师祸害成这个样子，竟然把你当个善茬了，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吴丽说，好戏在后面呢！“去年暑假我去学校开会，接到工作任务是带新一届的高三（3）班，我就开始看学生的档案，了解学情……”
“几班？”张雨问。
“（3）班啊~”
“可是孙同学不是在（1）班吗？”
“嗯，我知道，所以我说他一根筋啊。”
“什么情况？”
“高三开学第一天，他把自己的桌椅搬到（3）班去了，放在最后一排。”
“学校不管？你们学校这么自由？”
“管了，没用。谈话也谈了，家长也喊了，什么工作都做了，一根筋，怎么都撵不走。”
“我去，吴老二，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呢？话说这孩子干得这事怎么那么像你小时候干的呢？哈哈哈哈，少壮作孽，老大还啊~哈哈哈哈……”
吴丽黑着脸问：“你是想说报应吗？我那时候是不懂事！不是想跟你同桌吗？谁让老师把我两分开的，高三了，还要分班，真是无聊……赶紧吃，吃完走人，我下午还要去学校呢。”
正说着话，张雨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同事约她晚上去唱k，屁颠儿屁颠儿答应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了门。吴丽带着两个空饭盒子回学校。
路上她打开手机，看到一封邮件——刘振程发来的，打开一看，邮件超长，便迅速把手机装回包里快步走向学校，准备回办公室认真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