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
天气转冷，兆佳落雁站在窗前，突然想起了五年前他们的相遇。
她微微浅笑，若不是那日进宫见榆妃，她与十三阿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识。
想起他们的相识，直到如今，她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年沁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兆佳姑娘吃些东西吧，四爷上朝前特地吩咐的。”
“五年了，你我身后早已变换，你为何还是如此称呼？”落雁伸手将窗户关上，转身看到年沁脸上带着笑容。
“改不了了，好不容易不再喊林姑娘了，再改可就更难了。”
落雁视线突然落在她手里的一叠衣服，“这是…”
“这是我亲手做的，姑娘若不嫌弃便收下吧。”说着，年沁将手里的衣服递到她面前，“其实…当年我的确怀孕了，只可惜，孩子命不久。”
“沁儿…”看她谈起此事面容已没有一丝伤感，可落雁却还是从心底心疼她。
“姑娘不要这样，都已经过去了，你我是一道经历过生死的人，谁怀了四爷的孩子都一样，沁儿真心替姑娘高兴。”
“沁儿，其实这个孩子…”落雁有些犹豫的开口，话语却被门外的动静打住。
“原来妹妹也在这里。”嫡福晋素雅一身华丽的出现在门口，她笑着看了沁儿一眼又看向落雁，“也是，你们本就是主仆，如今共侍一夫感情自然要好些，真让人羡慕。”
“姐姐。”落雁慢慢走上前微微欠身，她如此卑微姿势似是让素雅惊了一下。
记忆中的她，不该是这样的，如今她竟也会向她行礼了。
她故作镇静，“不必多礼。”绕过落雁走进屋子，并没有惊讶于沁儿的无礼，五年来，她已经习惯了。
“既然姐姐知道我与落雁姐妹情深，那何故还要来打扰。”沁儿冷冷开口，语气中已没了一丝温柔，“姐姐若是还未用早膳吩咐厨房便是，这些都是四爷让我替落雁准备的。”
素雅冷笑一声，故意在桌边坐下，“我想，落雁妹妹应该不会介意与我一同用早膳吧。”
“难不成，贵为嫡福晋的姐姐还要与一个刚进门的妹妹抢早膳？”沁儿跟着冷笑，“落雁跟姐姐可不同，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肚子里可有着四爷的孩子呢。”
素雅的脸色渐渐难看，不得不承认，沁儿的话成功激怒了她，可她却不能发作。只能故作镇静的冷笑，“我问的，是落雁妹妹，怎么，妹妹不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么。”
落雁转过身轻轻展开笑容，“妹妹怎么敢不欢迎姐姐，日后落雁还要姐姐多多关照呢。”
“关照？”素雅轻笑一声视线直直落在落雁的肚子上，“妹妹真是说笑了，如今在这个府里我可不如你了。”
“是姐姐说笑才对，无论如何，姐姐才是嫡福晋。”
“知道就好。”素雅突然变了脸色，慢慢站起身走近落雁，“虽然我不知道你肚子怀的究竟是不是四爷的孩子，但是我请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像有些人一得意就忘了形。”
年沁走上来将落雁拉到自己身后，朝着素雅冷笑，“姐姐莫不是害怕了，可是怎么办，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第二个就会有第三个，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姐姐若每一次都这么激动，这么愤怒，可是会变老的。到最后，四爷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年沁！”素雅狠狠抬起手，却被年沁一把抓住，“怎么，恼羞成怒了？别急，现在还不是你表现的时候，有本事当着四爷面啊。”
“年沁，你不要以为如今你哥哥是四爷的得力助手你便可以如此得意妄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明天你哥哥就不受四爷器重了，到时候被一同冷落的，便是你。”素雅用力推开年沁，愤愤的开口。
年沁不以为意的笑起来，“可至少现在我还没被冷落，你也说了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明天我哥哥就更受器重了呢。姐姐，凡事呢都要往好处想，若都想坏的，岂不要像你一样，变成怨妇了。”
“姐姐。”落雁一把将年沁拉到自己身后，趁着素雅还没发作便开口，“姐姐不是还要用早膳吗，一同坐下来用吧。”
素雅狠狠看着落雁，“不必了，你们自己吃个够吧。”
——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招架落雁没有想到，如今的年沁，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年沁。
她也学会了专挑伤人的话说，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争。
落雁看着她坐在桌边吃着糕点，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一时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
花园内，亭中那抹浅紫色的身影，让他无法转移视线。
她慢慢站起身，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一直在看着她的四阿哥。
“四爷。”落雁慢慢走上前来行礼。
四阿哥轻轻点头，看她衣着单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要挣脱他加重了一些力道。
“四爷…”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丝慌张。
“别怕，我只是怕你冷，没有其他意思。”
她慢慢低下头不再挣扎，就这样被他握着。
“我今日…去了宗人府。”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看到她猛然抬头，“你放心，他没事，他说…让我好好待你。”
她又低下头去，“…他，还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喝酒了…”
“他还说…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该得到幸福，可他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你出宫…他很高兴。”
落雁下意识的挣脱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我就知道他希望我出宫，我就知道…”
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没有办法让你开心起来。你知道每次当我看到你伤心的摸样我有多心痛吗。”
落雁轻轻摇头，推开他，“不，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义务收留我，更没有义务想着如何让我开心。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
“你听好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想让你开心，想让你幸福，可却不希望你有任何负担。”他伸手轻轻抓住她的双肩，“落雁，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喜欢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我答应你…在人后我对你的关心只出于一个朋友，好吗。”
“…谢谢你，四爷。”她轻轻点头，面对这样温柔的要求，她怎么可以拒绝。
“那现在朋友想给你一个拥抱，鼓励你坚强起来，可以吗。”
她看着他，迟疑的点了点头，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拥抱。
——
树枝后，年沁微微转身，眼睛有些湿了。
树枝的缝隙中，远远的印着一对相拥的男女。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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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冷，兆佳落雁站在窗前，突然想起了五年前他们的相遇。
她微微浅笑，若不是那日进宫见榆妃，她与十三阿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识。
想起他们的相识，直到如今，她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年沁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兆佳姑娘吃些东西吧，四爷上朝前特地吩咐的。”
“五年了，你我身后早已变换，你为何还是如此称呼？”落雁伸手将窗户关上，转身看到年沁脸上带着笑容。
“改不了了，好不容易不再喊林姑娘了，再改可就更难了。”
落雁视线突然落在她手里的一叠衣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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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看她谈起此事面容已没有一丝伤感，可落雁却还是从心底心疼她。
“姑娘不要这样，都已经过去了，你我是一道经历过生死的人，谁怀了四爷的孩子都一样，沁儿真心替姑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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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落雁慢慢走上前微微欠身，她如此卑微姿势似是让素雅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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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丝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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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低下头不再挣扎，就这样被他握着。
“我今日…去了宗人府。”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看到她猛然抬头，“你放心，他没事，他说…让我好好待你。”
她又低下头去，“…他，还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喝酒了…”
“他还说…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该得到幸福，可他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你出宫…他很高兴。”
落雁下意识的挣脱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我就知道他希望我出宫，我就知道…”
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没有办法让你开心起来。你知道每次当我看到你伤心的摸样我有多心痛吗。”
落雁轻轻摇头，推开他，“不，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义务收留我，更没有义务想着如何让我开心。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完。”
“你听好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想让你开心，想让你幸福，可却不希望你有任何负担。”他伸手轻轻抓住她的双肩，“落雁，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喜欢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我答应你…在人后我对你的关心只出于一个朋友，好吗。”
“…谢谢你，四爷。”她轻轻点头，面对这样温柔的要求，她怎么可以拒绝。
“那现在朋友想给你一个拥抱，鼓励你坚强起来，可以吗。”
她看着他，迟疑的点了点头，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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