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疯子
遍地桃花的简陋小院内，常乐站在那一动不动，任凭轻风摆弄着衣角，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随风而舞。
老头并未停下手上的活，头也不抬的漠然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你找错人了。”
他不仅整个人干巴巴的，连声音也是，如同推开一扇很多年没人开启的破旧木门的声音一般。
常乐摇了摇头道：“你这老疯子，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吧？”
老头冷哼了一声：“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会连累我。”
“我都还没说找你何事，你又怎么会知道会连累你？”
“就冲着连’天赐’的人都已经找上了你，不管你为什么来这都不关我的事。”
昨夜雷王城竹林中的事，这个远在十几万里之外干着农活度日的老头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这次来确实是来找你帮忙的，却不让你白帮。”说完，常乐从腰间取下一个缝制精巧的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颗小孩拳头大小、散发着徐徐清香的异常深邃的黑色珠子。
“我想，这个东西你会很感兴趣的。”
老头终于停了下来并直起身子，露出了他那张干巴巴、满是皱褶的脸。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常乐手中的黑色珠子。
许久后，老头才试探着问道：“这……这是......铁甲沙鳄的胆？”他此时似乎非常激动，连他那干巴巴的声音都有些结巴和颤抖。
常乐没有回答，只是笑看着老头。
许久后，老头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又像之前那般弯下腰吃力的用手中的锄头吃力的刨着脚下的泥土。
“你走吧，即便你有这东西我也不会帮你的。”
这下常乐有些傻眼了，呆了片刻他才说道：“你这疯老头搞什么鬼？你自己的伤你比我更清楚，若没有这沙鳄胆，你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不错，这个老头是受过伤，很严重的内伤。五年前他因为仇人追杀，运气好才捡了一条命，可也受到重创。当时他拖着伤体冒险进入魔鬼域大沙漠中寻找铁甲沙鳄，却差点死在其中，被当时在那里修炼的常乐碰巧救起。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自然成了朋友，而常乐不久前冒险深入魔鬼域猎杀的那头铁甲沙鳄，其实原因就是为了他这个老朋友，因为他知道只有号称能起死回生的铁甲沙鳄鳄胆才能救这个老头的命。
不过现在他却并没有用救过老头的命来要挟他帮助自己，他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甚至于就是这个老疯子不帮他，他也仍旧会毫不犹豫的将这颗价值无法估量的鳄胆给他。
老头冷哼一声道：“没有这鳄胆，我也许还能再熬个三年五载，可如果我帮了你，能都活过今天都还不知道呢。”
“既然你这么害怕，那我也不勉强。”话音一落，常乐便将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铁甲沙鳄胆向扔垃圾一样扔向老头。
老头并未回头，原本摸着锄头的干枯手掌准确的将鳄胆接住。
他呆了呆，下一秒却突然跳了起来，空气中无形的元素飞速逃窜开。
“怕！？小子，你说我怕？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万通怕的人和事！”
他似乎非常生气，血红着眼睛，鼻孔中喷出一股股热气。一股可怕地气势向周围扩散开来，四周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里内，地面上的东西全都消失了！绿油油的青菜、简陋的茅屋、破败的篱笆墙，还有茅屋附近的那些洋洋洒洒、粉红桃花四处飞舞的桃花林，全部都消失不见，甚至没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
这是刚才的那个看似行将就木的农夫老头！？突然间出现一个方圆一里的空旷地带，这种震撼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此时的这片空地上，只有两个人和一头骨瘦如柴的老黄牛。老黄牛并未消失不见，仍旧站在那，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地面，眼中流露出一股人性化的不满。它转头看了干瘦老头一眼，嘴中发出一道低沉吼声。吼声似龙似虎，像是在责怪老头的鲁莽。
自称万通的老头还在生着气，一股股可怕地气势仍旧在周围肆虐着。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很多隐世的人。特别是帝国诞生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太平的生活让人们的激情越来越少，自然隐世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人有的淡薄名利、有的一心追求武道、有的厌倦了人世繁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喜暴露于人前。这些人有的隐藏在某个仙山洞府内、有的藏匿于市井之中，有的现于人前的形象是可能是一个商人、一个乞丐、一个富家子弟，亦或是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常乐就曾是其中一员，显然这个叫万通的老头也是。而这些人都有个特点——拥有不俗的实力。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就像武林中人都喜欢和同样身处武林的人扎在一堆一样，这些隐世的人互相之间也有着某些联系。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个圈子，就好像另外一个武林一般，隐藏于人世中的武林。只是人数要少的多罢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出的。
在这个特殊圈子内，万通这个名字人们并不陌生。他有个外号，叫“无事不晓”。他不同于那个帝国中最大的情报组织“鹰”，鹰对这个隐世的圈子了解的并不多，而他这个“无事不晓”却是对这个圈子内所有的人和事都无事不晓、无事不通。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鹰”是个庞大的超乎人想象的势力组织，而他，只是他本身而已。
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老疯子。这个老疯子不论对任何人都是喜怒无常，且贪生怕死，但又最受不得激。只要一句最简单地刺激的话，他就会为之暴跳如雷，你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偏要干什么，让人哭笑不得。
他得这种性格也让他得罪过很多人，上次追杀他的就是一个隐世的强大家族。这个家族在追杀他时只是因为有人说了一句“你怕了吗”，老疯子立马血红着眼睛与追杀他的三十八名足以算得上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血战，杀死二十一人，他自己负重伤狼狈而逃。而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他的实力很可怕！
所以常乐也是被这个油盐不进的老疯子搞得有些无奈，才会说出那句话。
老疯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暴跳如雷的道：“你不是要找我帮忙吗？好，我就要帮你，而且即使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哈哈......”常乐大笑，这个老疯子有时候真的是疯的有些可爱。
不过下一刻他却又傻眼了，一道尖锐破风声响起，连空气都扭曲了起来。常乐伸手接住一看，却是他先前丢给老疯子的那颗铁甲沙鳄胆。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帮你的。”老疯子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疯子。”常乐摇头无奈苦笑道。
此时老疯子心情平复了不少，拍了拍手道：“有什么事说吧。”
常乐道：“这次来找你，是有几件事要问你。”
老疯子等着他继续说。
“第一件事，百流川的下落。”
老疯子摇了摇头道：“这些尘世俗事我这种隐世高人怎么会知道。”
看着常乐有些鄙夷的眼神，他面不改色地接着道：“这种事你应该去向鹰的人打听吧？”
常乐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是否知道，击败百流川的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天赐的杀手。”
“不知道。”不过随即他又说道：“不过，天赐虽然神秘，但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甘心默默无闻地杀手。”
“什么意思？”常乐疑惑道。
老疯子看了他一眼，道：“世间像你这种真正将名利看作垃圾的笨蛋可不多。你也知道，即便是在我们这个隐世的圈子中，仍不免有争名逐利。”
他顿了顿又道：“天赐的杀手之所以神秘无踪，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籍籍无名，只是人们不知道他们显露在人前的身份罢了。”
阵阵清凉的微风吹拂过这片空地，地面上也不再空旷，铺上了一层薄薄地桃花，宛若披上一层粉红的轻纱。
这清凉的微风似乎也带走了常乐心中的那层纱。
老头并未停下手上的活，头也不抬的漠然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你找错人了。”
他不仅整个人干巴巴的，连声音也是，如同推开一扇很多年没人开启的破旧木门的声音一般。
常乐摇了摇头道：“你这老疯子，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吧？”
老头冷哼了一声：“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会连累我。”
“我都还没说找你何事，你又怎么会知道会连累你？”
“就冲着连’天赐’的人都已经找上了你，不管你为什么来这都不关我的事。”
昨夜雷王城竹林中的事，这个远在十几万里之外干着农活度日的老头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这次来确实是来找你帮忙的，却不让你白帮。”说完，常乐从腰间取下一个缝制精巧的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颗小孩拳头大小、散发着徐徐清香的异常深邃的黑色珠子。
“我想，这个东西你会很感兴趣的。”
老头终于停了下来并直起身子，露出了他那张干巴巴、满是皱褶的脸。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常乐手中的黑色珠子。
许久后，老头才试探着问道：“这……这是......铁甲沙鳄的胆？”他此时似乎非常激动，连他那干巴巴的声音都有些结巴和颤抖。
常乐没有回答，只是笑看着老头。
许久后，老头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又像之前那般弯下腰吃力的用手中的锄头吃力的刨着脚下的泥土。
“你走吧，即便你有这东西我也不会帮你的。”
这下常乐有些傻眼了，呆了片刻他才说道：“你这疯老头搞什么鬼？你自己的伤你比我更清楚，若没有这沙鳄胆，你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不错，这个老头是受过伤，很严重的内伤。五年前他因为仇人追杀，运气好才捡了一条命，可也受到重创。当时他拖着伤体冒险进入魔鬼域大沙漠中寻找铁甲沙鳄，却差点死在其中，被当时在那里修炼的常乐碰巧救起。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自然成了朋友，而常乐不久前冒险深入魔鬼域猎杀的那头铁甲沙鳄，其实原因就是为了他这个老朋友，因为他知道只有号称能起死回生的铁甲沙鳄鳄胆才能救这个老头的命。
不过现在他却并没有用救过老头的命来要挟他帮助自己，他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甚至于就是这个老疯子不帮他，他也仍旧会毫不犹豫的将这颗价值无法估量的鳄胆给他。
老头冷哼一声道：“没有这鳄胆，我也许还能再熬个三年五载，可如果我帮了你，能都活过今天都还不知道呢。”
“既然你这么害怕，那我也不勉强。”话音一落，常乐便将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铁甲沙鳄胆向扔垃圾一样扔向老头。
老头并未回头，原本摸着锄头的干枯手掌准确的将鳄胆接住。
他呆了呆，下一秒却突然跳了起来，空气中无形的元素飞速逃窜开。
“怕！？小子，你说我怕？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万通怕的人和事！”
他似乎非常生气，血红着眼睛，鼻孔中喷出一股股热气。一股可怕地气势向周围扩散开来，四周突然刮起一阵狂风，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里内，地面上的东西全都消失了！绿油油的青菜、简陋的茅屋、破败的篱笆墙，还有茅屋附近的那些洋洋洒洒、粉红桃花四处飞舞的桃花林，全部都消失不见，甚至没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
这是刚才的那个看似行将就木的农夫老头！？突然间出现一个方圆一里的空旷地带，这种震撼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
此时的这片空地上，只有两个人和一头骨瘦如柴的老黄牛。老黄牛并未消失不见，仍旧站在那，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地面，眼中流露出一股人性化的不满。它转头看了干瘦老头一眼，嘴中发出一道低沉吼声。吼声似龙似虎，像是在责怪老头的鲁莽。
自称万通的老头还在生着气，一股股可怕地气势仍旧在周围肆虐着。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很多隐世的人。特别是帝国诞生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太平的生活让人们的激情越来越少，自然隐世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人有的淡薄名利、有的一心追求武道、有的厌倦了人世繁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喜暴露于人前。这些人有的隐藏在某个仙山洞府内、有的藏匿于市井之中，有的现于人前的形象是可能是一个商人、一个乞丐、一个富家子弟，亦或是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常乐就曾是其中一员，显然这个叫万通的老头也是。而这些人都有个特点——拥有不俗的实力。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就像武林中人都喜欢和同样身处武林的人扎在一堆一样，这些隐世的人互相之间也有着某些联系。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了一个圈子，就好像另外一个武林一般，隐藏于人世中的武林。只是人数要少的多罢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出的。
在这个特殊圈子内，万通这个名字人们并不陌生。他有个外号，叫“无事不晓”。他不同于那个帝国中最大的情报组织“鹰”，鹰对这个隐世的圈子了解的并不多，而他这个“无事不晓”却是对这个圈子内所有的人和事都无事不晓、无事不通。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鹰”是个庞大的超乎人想象的势力组织，而他，只是他本身而已。
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老疯子。这个老疯子不论对任何人都是喜怒无常，且贪生怕死，但又最受不得激。只要一句最简单地刺激的话，他就会为之暴跳如雷，你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偏要干什么，让人哭笑不得。
他得这种性格也让他得罪过很多人，上次追杀他的就是一个隐世的强大家族。这个家族在追杀他时只是因为有人说了一句“你怕了吗”，老疯子立马血红着眼睛与追杀他的三十八名足以算得上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血战，杀死二十一人，他自己负重伤狼狈而逃。而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他的实力很可怕！
所以常乐也是被这个油盐不进的老疯子搞得有些无奈，才会说出那句话。
老疯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暴跳如雷的道：“你不是要找我帮忙吗？好，我就要帮你，而且即使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哈哈......”常乐大笑，这个老疯子有时候真的是疯的有些可爱。
不过下一刻他却又傻眼了，一道尖锐破风声响起，连空气都扭曲了起来。常乐伸手接住一看，却是他先前丢给老疯子的那颗铁甲沙鳄胆。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帮你的。”老疯子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疯子。”常乐摇头无奈苦笑道。
此时老疯子心情平复了不少，拍了拍手道：“有什么事说吧。”
常乐道：“这次来找你，是有几件事要问你。”
老疯子等着他继续说。
“第一件事，百流川的下落。”
老疯子摇了摇头道：“这些尘世俗事我这种隐世高人怎么会知道。”
看着常乐有些鄙夷的眼神，他面不改色地接着道：“这种事你应该去向鹰的人打听吧？”
常乐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是否知道，击败百流川的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天赐的杀手。”
“不知道。”不过随即他又说道：“不过，天赐虽然神秘，但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甘心默默无闻地杀手。”
“什么意思？”常乐疑惑道。
老疯子看了他一眼，道：“世间像你这种真正将名利看作垃圾的笨蛋可不多。你也知道，即便是在我们这个隐世的圈子中，仍不免有争名逐利。”
他顿了顿又道：“天赐的杀手之所以神秘无踪，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籍籍无名，只是人们不知道他们显露在人前的身份罢了。”
阵阵清凉的微风吹拂过这片空地，地面上也不再空旷，铺上了一层薄薄地桃花，宛若披上一层粉红的轻纱。
这清凉的微风似乎也带走了常乐心中的那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