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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唠唠叨叨

    夜晚降临。
    穿着端庄的侍女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去,冒着热气的汤水端上来,随后将空间留给几个皇妃与皇帝。
    三个孩子有些困,被各自的母亲带去房中哄着睡觉。
    耶律答里孛今天身子不适,与吕布说了没两句话就告退回自己的宫中去休息。
    抬手端起热汤,吹了吹热气,随后喝了一口,有些酸辣的口感传来,随后身上更暖了一些。
    不多久,邬箐走了回来,坐在桌边,用手轻轻抚了下胸口,轻轻端起汤水喝着。
    “雯儿睡下了?”
    “睡了,现在睡觉好哄多了,说两个故事自己就能睡了。”
    “毕竟长大了,幼时闹腾起来,某也头疼呢。”
    “还说呢,郎君才哄过几次孩子。”
    “不出征的时候还是不少的,在家之时某可没避着。”
    “德性。”
    挥退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两人随即放松下来随口说着话,少了外人在的屋子里,恢复了旧有的称呼之余,拌嘴的男女也久违的感觉到有趣。
    邬箐拿起一个干果,将上面靠近顶端的皮剥去再递给吕布:“一会儿郎君去金娘屋子里睡吧。”
    “嗯?”吕布眉头挑了一下,嘴里嚼着东西:“怎地了?今晚不是三娘吗?”
    邬箐白了他一眼:“你今日对金娘太过苛责了,还说群儿是汉少帝,恁地晦气。”
    男人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开口:“没有的事,某怎么可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少帝。”
    拳头握了一下,“咯咯”作响,嘴角向下一撇:“某的孩子,就算成不了文帝、武帝,也该是景帝、宣帝。”
    邬箐眼珠动了动,摇摇头:“陛下用汉朝皇帝相比,可别弄出外戚当政之事。”
    “……不会的。”吕布身子先是一绷瞳孔缩了一下,随后往座椅上靠了靠,放松下来:“还未到这一步,外戚、宦官、文臣这些事情总也要拿下九鼎才去考虑。”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某之前也是思虑过这些,后来看看堪舆图才发觉,某不过占了一隅之地,何来资格烦恼这些。”
    邬箐的面上又有两分不乐意,皱下细长的眉:“郎君也不该妄自菲薄,奴还不曾见当今之世,有谁白手起家如郎君这般占据一国半壁。”
    “罢了,不提这些了。”吕布挥挥手,端起汤水一口饮尽,呼出一口热气:“再说现今扈家、宿家也没有那等野心之辈,思虑太多也是没甚意思。”
    “郎君说的也是……”邬箐眼珠转了转,随即身子向后靠了靠,腿向着下方火盆处挪了挪:“扈、宿两家都是小富即安的人家,难得三娘、金娘做了皇妃也不曾有甚欺男霸女的传闻出现。”
    “你不是也一样?”
    “不一样,奴家中只一寡嫂。”
    两个男女说着话,后者神色上有着缅怀的神色,最终还是摇摇头:“天色不早了,郎君还是快些去金娘那里吧。”
    “也罢。”吕布站起身,两臂举起,“嗯——”出声抻个懒腰:“今日也确实乏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邬箐也点头应了,看着吕布走出去,随后也是起身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那边的男人走入另一边的宫殿,烛火将男女的身影剪映在窗户上,不住扭动的窈窕身子终是倒入后方雄壮的黑影怀中。
    苍穹垂月冷,孤影照宫扉。
    虓虎探身入,温言解翠眉。
    柔语休烦恼,薄嗔伴风吹。
    佳人终展笑,寒风春一度。
    ……
    白云延绵,冬雪在北地覆盖,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积雪,偶尔有不堪重负的枝条垂下去,哗啦一声将身上的白雪抖了下去。
    几道骑着快马的身影从积雪上跑过,沿着官道进入前方的城池,视野拉高上高空,数百同样的身影在健马的疾驰下进入不同的城池,随即有穿着不同衣服的身影接过递来的诏令。
    齐国各地的府卫开始聚集。
    孟春下旬,最远处的率宾府召集折冲府八百士卒,镇守在此的卞祥留本部兵马五百守城,随后率军西进,汇合蒲卢毛朵部与顺化王部两路府卫一千二百余人,共计七千兵马去往上京。
    黄龙府、辽阳府、银州、泰州乃至北疆都护府等一个个驻扎着兵马的州府开始动了起来,大量的马、步士卒在这雪地上趟出一条条道路,穿着黑甲的身影行走其间,给这片白色的世界带来别样的色采。
    远远近近的行军队伍,终有人不时的碰面,长久未见的将领大笑着拥抱在一起,有人拿出珍藏的好酒,也有人先和兄弟打个痛快,确定不久到来的比试中先少一个对手。
    而远在东面的高丽,穿着凉薄的贫苦百姓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有人渐渐停止了身体的抖动,也有人抱着捡来的枯枝,露出冻的通红的双手去敲火石,升起的火焰让他舒服的眯起眼睛。
    与民间的悲惨不同,高丽那矮小的皇宫中则是暖和的多,只是这里人行色匆匆,进出的大臣、男女脸上一片肃然。
    几个穿着好些的女人哭哭啼啼,不时有太医模样的人在自家王的寝室中进出,遇到问询的人站住说了两句,随即不少人以手加额,做感谢上苍之状,官员、武将逐渐散去,走出不高的宫门。
    有人回家换了一身常服,走入一家酒楼,与守在楼道拿刀带剑的侍卫说了几声,随后走去廊道尽头敲开房门,映入眼中的,乃是一头有华发的男人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着白米饭,一边喝着海带做的热汤。
    这穿着常服的男人连忙走前两步,噗通跪下,将头深深埋下去:“下官崔思全,参见李柱国。”
    名为李资谦的权臣没有理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米饭,时不时吃两口腌菜,一副享受模样,半晌放下碗筷,拿温热的白巾擦了擦口,一边擦着手一边眼也不瞥一下开口:“大王怎样了?”
    “病情已经好转。”崔思全低着头:“下官与其余人皆认为春日就好。”
    “也就是说……大王没事了?”李资谦将白巾扔到桌上,眼神有些失望,用手摸了摸胡须,随即微微摇头一笑,终于转头看向他:“你做的很好,今后有甚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一会儿会有人将赏赐送你府上,先回去吧。”
    “多谢柱国赏赐!”崔思全闻言大喜,连忙再磕一头,随后站起躬着身子向后退了出去。
    李资谦坐在房中,手搭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稍后轻轻用手拍了下桌子:“来人。”
    咚咚咚——
    脚步从外面传来,打开门的侍卫跪下低头恭敬等着里面主人的说话。
    “派人去东北寻找拓俊京兵马使,告诉他,我会寻机将其调回,让他寻可靠之人掌握东北兵马。”
    “是。”侍卫磕了一头,随后站起关门,脚步向外急促响起。
    这高丽权臣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向着外面慢悠悠的走去。
    ……
    仲春末,上京的兵马开始动了起来,一面面将领的旗帜竖起在校场之上,旌旗在仍是有些寒冷的风中猎猎作响。
    狄雷、赵立、杨再兴等年轻将领立于阵列前方,较早过来的宁州韩世忠部、北疆都护府牛皋两将带着各自的军队立于侧边,被征召的草原骑兵目光发红的看着黑压压的方阵,刀枪反射出的光亮更是诱人。
    “这些兵甲看着真让人眼馋,若是咱们部落有这些东西,还怕谁来?”鲜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脱招看了看身上的皮甲,小声对着身旁的族人说着:“今次南下,要获得皇帝的赏识才行啊,如此也好以战功换取兵甲过来。”
    身旁的人亦是狠狠点头,穿着皮袄的身子扭动两下,目光炽烈的看着齐军那边。
    寒风吹拂过黑色的方阵,将领身上穿戴的各色披风陡然飘动一下,发出一声衣袂声响,随即再次平静下来垂在后面,些许的尘土吹起,从方阵之间刮过。
    咚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在校场上方敲出激昂的声响,有洪亮的声音“陛下驾到——”自营门处传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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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之外,马蹄的声音轰鸣而起,扬起的尘土在空中翻滚,数十穿着黑色铁甲,身披白色披风的铁骑轰鸣而过,随后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金色兽面吞头铠、头戴紫金冠、手中方天画戟、身后大红披风飘扬的吕布骑在炭火也似的赤兔马上疾驰而入。
    “好久没看着陛下这般雄姿了。”
    将旗之下,狄雷吐出一口长气,转头对着身旁的兄弟说了一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陛下事情繁多,不能时时出现在军中。”狄云有些兴奋的看着飞驰而过的红影:“兄长,咱们兄弟是否能做先锋,下月可就全看你了。”
    “尽力而为吧。”
    狄雷嘴角勾了一下,神色一片平静,瞥眼看了下赵立与更远处的杨再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后继续看着那边火红的身影停下。
    吕布伸手一摆,血红的披风在空中呼啦一下展开,雄浑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朕的将士们,休整了一年,可还记得如何挥动手中刀兵?”
    轰——
    枪柄、矛肝顿在地面,随即举起,锋刃映着阳光闪着幽幽光芒,无数的声音在嘶吼:“为陛下而战——”
    “哈哈哈,好——”
    吕布长笑一声,骑着赤兔在军阵前方踱步而走:“多余的话语朕也不多说了,拿好你们的兵刃,跟着朕——”
    单手一抖缰绳,陡然再次催动坐骑,自校场前方跑向前排兵马,手中画戟举起,百炼精铁的戟面与士卒手中高举长枪、铁矛碰撞一起。
    砰砰乓乓——
    金属交鸣的声音在前排发出响声,如是往返再三,大手一勒缰绳,赤兔人立而起“希律律——”叫了一声,放下马蹄再次立足地面。
    吕布举起手中长兵:“随朕南下狩猎,夺取军功、土地、女人!”
    画戟向前一压,赤兔当先蹿出营门,营外未曾进入的武卫骑兵连忙上前护住他,战马轰鸣着向远去。
    “万胜、万胜、万胜——”
    无数士卒嚎叫着举兵应和,双眼赤红一片,等待一年,终是有了再次获取军功的机会。
    旌旗在风中连成海洋,遮天蔽日的在空中飘动,大军开拔,无数黑色的身影化成洪流涌向城外。
    拉着车、赶着牛羊的青壮与牧民也随即跟上,运送的粮草与新鲜的肉在军中都是保证士卒战力的基础,原辽国的人已经习惯汉、番两族人合起来一起随军出征,况且每次应征,也会有机会从士卒手中购买些战利品拿出去贩卖,得到的钱财足以抵过随军出征的损失。
    无数的车马行驶中,不时有沿途的兵马加入进来,大多将领都是面色红润,相互谈论着近况,也有人闷不吭声的听着他人说话,嘴也不张一下。
    “韩兄,咱们有一年没见了,听说你儿子娶妻了?哎,说起来,你儿子为何不进入军中一起随你出征,陛下对咱们这些老弟兄还是关爱的,你看荣,听说他儿子经常进宫陪着皇子读书,可惜,你儿年纪大了,不能一起陪着,不然咱兄弟也能沾沾你的光……”
    彭玘口若悬河的说着话,韩滔在马上脸颊抽搐一下,嘴唇刚刚张开一条缝,那边的声音再次灌入耳朵。
    “你说今次何人能夺先锋之职?老彭我是没甚念想,估计你也是够呛,就是不知呼延兄上不上场,他那武艺是没的说,不过我其实也不怎么想带兵先发,这两年我那婆娘刚又给我生了个胖大小子,还想着稀罕两年……哦,对了,这些话容易动摇军心,韩兄你当没听见就好。”
    韩滔微微张嘴:“彭……”
    “你看着那边的契丹人没有?”再次开启的话题打断百胜将的话语,这人顺着彭玘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耶律余睹听说发誓要拿下今次的先锋之职,唉,这人也是可怜,被自己家的皇帝给卖了。对了,韩兄你觉得咱们要是在宋国会不会也能被大头巾给卖了?”
    “彭……”
    “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听闻刘法将军被西夏人杀死,那事儿多少有些蹊跷,你我比不上刘将军一根手指,他人下起手来怕是要更狠三分。”
    “彭……”
    “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打下这辽国,我想来着,陛下要是能打下南京道,我就休沐几日回宋地看看,反正离的近,回家乡几日估摸着也没甚……”
    “闭嘴!!”
    爆吼声从韩滔口中发出,彭玘微微一愣看向面色涨红的友人,那边韩滔嘴角抽了一下,拍了拍彭玘道:“我有些事情要想,先静一静。”
    “哦……”
    彭玘点点头,骑在马上随着马匹行进上下起伏,半晌:“韩兄……”
    “嗯?”
    “想完了吗?”
    “没……”
    “要不你说说什么事情,兄弟帮着你一起想?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再者说,三个臭裨将顶一个诸葛亮,这话你知道吧?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让兄弟帮着你分担一下,总好过你自己闷头苦思没个门道,你说对吧?来来,说吧,说罢,到底是何事?”
    “……”
    韩滔嘴角抽了下看着彭玘好奇的眼神,低下头,整个人霜打茄子一样蔫儿了下去,低沉开口:“我……算了,没事。”
    “哦,那我和你说……”
    唠唠叨叨的声音随着大军行进,越去越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