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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交谈

    建武二年,元月,上京。
    风雪呼啸。
    白色的冰晶落在屋舍上,时不时见着穿的厚实的百姓用各种毛皮做成圆桶状的手笼,双手笼在里面快步在街上跑着,见着相熟的人也只是笑笑点头,随后各自快速跑开。
    两三天的时间,这次的风雪终于停了下来,上京的气氛也随着风雪的暂停变得热烈起来,不时看到骑着健马,身披皮裘的骑士跑出城池,向着东面、北面疾驰而去,马匹在积雪的道路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喷出的白气融于寒冷的空气之中。
    穿着甲胄,外罩披风的士卒在皇城中来回巡弋,名为宿义的将军大步走入进来,原先稚嫩的脸庞看起来显得成熟不少,有人将他带入客殿。
    “武卫的生活可过的习惯?”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面,已是青年的身影坐了下来,甲胄在动作中发出轻微声响:“二姐,兄弟我好歹也在军中厮混了几年,如何能不习惯?”
    左右看了看:“群儿呢?”
    有侍女端来冒着热气的汤水走过来放下,随后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宿金娘伸出手端起来:“在学堂呢,如今已经到了开蒙年纪,该是学些东西了。”
    “啧……这般小就要学习。”宿义摇摇头,语气颇为感慨:“他尚幼小,该当顽耍才是。”
    “喝你的热汤。”宿金娘没好气的瞪自家兄弟一眼:“不趁小学些道理,像你一样长大些看书就睡,闻诗而逃吗!”
    “哎,二姐,说群儿就说群儿,扯我身上做甚。”
    宿义顿时一挺脖子,看宿金娘双眼瞪过来,又将身子蜷缩起来,小声嘀咕着:“我确实学不进去啊,家里能识字写信的有大哥就行了,再说我也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兵书不是也能看吗。”
    做姐姐的用手扶了下额头,伸手拿起一块糕点扔向兄弟,口中骂着:“爹从你四五岁就请教授教你,学了十来年你是一点儿长进没有。”
    宿义反应也快,伸手将糕点接住,一把扔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我喜欢武艺多过读书,况且二姐你不能强按人学啊。
    他……就是头牛,它不渴,你将它摁水里也不开口喝的。”
    “说你你还有理了?”
    宿金娘气的乐了,站起来就要去拧兄弟的耳朵,宿义连忙认怂,整个人往后缩:“别,二姐,我错了还不成吗?”
    眼珠子一动,连忙转移话题:“你今天叫我来到底做甚?要只是为了责骂我,那我可就走了。”
    宿金娘停住脚步,“哼”了一声坐回去:“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你之前总在军中,还随着鲁将军驻扎在他处,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要见见才行。”
    顿了一下开口:“你回来这般长时间,家中可回去过?爹、娘如何了?”
    “回去过了。”宿义看她模样知道怕是想家了,坐正身子:“家中一切安好,大哥现在也不再忙碌,时常回家照顾着,二姐放心吧。”
    “家中无事就好。”宿金娘点点头,面上神色有些沉闷:“我在宫中也不能时常出去,他们在外也不能随时进来,多少有些担心。”
    看了看兄弟:“现在你也来了,不当值的时候回去看看,再说给我听听,也算是让我安心了。”
    “这事容易。”宿义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点头应下:“二姐放心,我定会时常回家的。”
    正要继续说话,身后有开门声音,几个侍女端着用炭火保温的菜肴进来,放下后又出去了。
    宿金娘看着兄弟疑惑的眼神,先是温和一笑,语气轻柔的开口:“趁你不用当值,在这儿陪我吃些东西,毕竟你我也是许久未见,看你这样,在军中也是没怎么吃好吧,尝尝宫里面的手艺,我特地让人准备的。”
    宿义用手抠下脸颊,有些别扭的动动身子,神色有些复杂:“二姐……”
    “嗯?”宿金娘用手拿起一块羊排欲啃,听着兄弟的声音抬眼看他:“什么事?”
    “这个……”宿义眼睛左右游移一下,神色有些迟疑。
    宿金娘皱起眉头:“可是不合胃口?”,随即看下菜肴道:“不能啊,都是你以前爱吃的东西。”
    “……不是,你这般温柔说话……”宿义浑身感觉发痒,挪动一下屁股:“我有些不适应。”
    羊排飞了过来。
    宿义缩头向旁一躲,宿金娘站起,弯着腰一把揪住他耳朵:“老娘看你是皮痒了,这些年没揍你是不是难受。”
    “不是不是。”宿义连忙摇手,心中却是松一口气,现在身上也不痒了,屁股也沉了,连忙安抚自己姐姐:“二姐误会了,只是分别时间久了些,很快就能适应、很快就能适应。”
    “吃你的东西,恁地多废话。”手指松开耳朵,宿金娘坐下来,翻个白眼:“等着回头给爹娘说说,让他们给你找个小娘管着。嗯?对了,你有看上眼的小娘吗?”
    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若是有,二姐给你保媒。”
    “整日在军中厮混,哪里有时间接触女娘。”青年两手一摊:“再说有二姐你在,我还愁没有小娘子嫁过来?”
    “找婆娘也要我替你张罗,懒死你算了。”宿金娘翻个白眼儿,没好气的道:“行了,我记着这事就是,若是你有了看上眼的,也别忘了和我说。”
    “晓得了,有劳二姐。”
    宿义嘿嘿笑着,看起来颇为谄媚,当下两姐弟就在这里吃着喝着,说些家中情况、童年趣事,时不时两人笑上一笑。
    “二姐。”宿义吐出一块鸡骨头:“陛下过些时日要选先锋,他和你说了甚时候没有?”
    “总要雪化了才行了。”宿金娘手中剥着河虾,看一眼跃跃欲试的兄弟,如何不知他想什么?
    当下摇头开口:“莫要多想了,你乃右武卫的将军,职责是护卫陛下,如何能去争那先锋一职,老实保卫中军才是你该做的。”
    “我又没说要去争……”宿义舔舔嘴:“只是下场与人交手总是可以的吧?又没碍着谁去夺冠。”
    宿金娘没说话,只是白他一眼,青年当即嘿嘿一乐,知道自己这想法可行,闷头吃喝一通,一拍肚子:“吃好了。”
    宿金娘也没理,慢条斯理的用着膳,那边宿义也是能耐住性子,等她吃完才又说了会儿话,用些茶水方才起身告辞。“对了二姐。”脚步迈出去,站定的青年转头看着成熟了不少的姐姐:“前次回家爹娘让我带话给你。”
    “什么?”
    一只脚后撤,宿义弯着腰笑嘻嘻道:“家里之事不需你担心,和陛下多生几个孩子,只有一个太少了。”
    “你……”
    宿金娘纵然已为人妇,却依然闻言感到害羞,起身用手指着自己兄弟的时候,那边的青年已经一个利落的转身,风一般的跑了开去。
    “下次再收拾你……”宿金娘走到门边瞪了眼自己兄弟奔跑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高声喊了一句:“慢点儿,小心路滑。”
    院中的宿义已是跑的远了,也不知是听见没有,转过个弯就没了身影。
    宿金娘掐着腰长舒一口气,“回宫。”的声音中,自然有人过来将厚实的貂皮大氅给她披上。
    不久之后,一群人离开这座宫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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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之下,改名为议政殿的地方坐着几道身影,身形健硕不似文人的房学度手拿书册:“现今在册的披甲主战之士已有八万,女真兵有两万,辽东籍士卒三万五千余,另外两万五千余人则是当年随着咱们北上的老卒。”
    抿了抿嘴唇:“尚有地方的一些乡兵、民团,算起来能有十一、二万人之多,只是若尽起大军南下,或会对地方安定带来一定的影响。”
    “现今粮草支撑的起十万人南下。”蒋敬在一旁补充一句:“时限为半载。”
    数个封闭着的铜炉散发着热量,有太监轻手轻脚的过来添了些木炭进去,又弓着身子缓缓退下。
    吕布听着,手指轻敲桌面:“可曾探明中京、西京、南京三道的辽人有多少军队?”
    “中京道大部分士卒都在大定府,仅其一处就有六万余人,加上其余各处城池,十五、六万还是有的。”
    乔冽双手笼着腿上的暖炉,轻声开口:“南京道、西京道人数只会比其更多,且西京道的士卒兵未曾被调动过,若是咱们南下,说不得辽人会尽起大军。”
    “陛下。”吕厮立也在殿中,见前者说完,方才开口:“臣接到消息,耶律延禧在南京道征召了不少汉兵入伍,且由于契丹贵族投降之人日多,开始逐步依赖汉人、奚人官员。
    听闻吴庸、马人望、柴谊等老一辈的汉人因处事昏聩被罢免,而更加年轻的李处温、左企弓等汉籍官员则是代替了他们帮着处理朝堂之事。”
    吕布眼睛动了动:“可能策反?”
    “短时间内尚还不行,毕竟耶律延禧刚刚将他们提拔上来。”吕厮立想了想,谨慎开口:“若是我军连胜,臣想……或会让他们明白谁才是值得效忠之人。”
    “既然如此……”吕布想了想:“传旨让各地折冲府在发兵前加练一番,给各地领兵的将领发去调令,让他们尽快整备军队,季春之时赶去永安。”
    房学度在旁躬身应下:“喏。”
    吕布视线转去蒋敬,这神算子起身拱手:“粮草之事陛下放心,臣会督办好一切。”
    那边身材雄壮的皇帝满意点点头,众人神情放松下来,李助手捋胡须:“陛下,先锋一事已经传遍军中,敢问何时开始比试?”
    “总要等各地的将领过来。”吕布轻笑一声,想了想:“如此,就将时间定在季春辛卯吧,定下先锋人选,休整三日,乙未日发兵南下。”
    房学度眉飞色舞:“恁地说,臣会在调令中将这些都写入进去,相信各位将军都会飞奔过来。”
    殿中的几人闻言都嘿笑出声,齐国军队尚武,各个将领之间虽然关系不错,却也有着争竞之心,怕是为了争当第一个南下的,会更加焦急一些,急行军催逼士卒赶路,恐是常事。
    吕布眼睛微微弯起,朝中文武都不避战,对他来说乃是好事,当下又与殿中的人商讨了些细节,确认各部彼此之间协调妥当,方才挥手示意各人离开。
    看着空下来的议政殿,吕布站起身抻个懒腰,一阵骨节的脆响从身上发出:“回宫。”
    身后的太监连忙低头开始收拾东西,吕布视线在他们身上打一个转,方才迈步走出殿门,外面穿着甲胄,裹着披风的侍卫连忙跟上前行的皇帝,浩浩荡荡走去后宫那面方才停下脚步,分散在门口两旁站好,等着夜晚换值的人到来。
    天色黯淡下来,青空在视线的尽头变为带有绯红的金边,鸟雀在空中化为黑点飞过,不知停去哪一颗树上。
    吕布口鼻飘着淡淡的白气,打开殿门走入其中:“嘶……呼,今日还真是挺冷的。”
    伸开双臂,仍侍女将披着的大氅脱下,拿去一边放了,看着几个矮小的身影迎上来,吕兰叫一声“父皇”小跑着过来,被吕布一把抱起,看看已经有大孩子模样的吕雯站在后面,走过去也一把抱起来。
    剩下吕群一个男孩看着自己父亲抱起妹妹姐姐,眨眨眼,有些羡慕的看一眼她俩,方才学着学到的礼仪拱手:“见过父皇。”
    “没有外人,就别这般多礼了。”吕布抱着两个女儿走过,看着自己儿子开口:“年纪小小的,别学的那般沉闷。”
    “喏。”
    吕群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看的吕布皱下眉头,看眼正坐在桌边的几个女人叹气:“都谁教他的,搞成这般模样。”
    宿金娘抿抿嘴,张口道:“皇家不比往常,还是多懂些规矩的好。”
    吕布转头看向儿子,见他有些拘谨的样子,不知怎地想到某个少年身影,转过头:“规矩是规矩,他这是过于拘谨,朕可不想他将来成为汉少帝那般模样……”
    宿金娘想说什么,吕布摇摇头,轻叹口气:“礼仪课程之类的先停了吧,让他多玩一会儿,莫要变得这般老气横秋的,看着不像个孩童。”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宿金娘想了想,点头开口:“既然郎君如此想,那奴明日就不让他去就是,只是以后有人说他没规矩,可莫要怪到奴身上。”
    男人看她这幅模样,笑一下坐下来:“朕没说他学这些不好,只是现在太早一些,等再大一些,定是还要学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