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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怯生生的模样,叫顾祯心头一软,递了盏温水进来,温声道:“先起来用朝食,等用过了再睡。”
    只要一见着他,昨晚的画面便愈发的清晰,怎么甩都甩不掉,耳根子渐渐攀上了一层热,连带着两颊也是一片酡色。
    顾祯轻笑一声,伸手触了触她的面颊,低笑着问她:“想着了什么事,脸红成这样?”
    想着了什么事。
    那些画面,赵懿懿哪儿敢说。
    “你先出去。”她皱了下眉头,将脑袋转向里侧,脸色不大好看,“你先出去了再说,把云竹她们叫进来就好,我要更衣了。”
    顾祯却是又近了些,抚着她额上柔软的碎发,轻声道:“昨晚朕才被你欺负成那样,不过是一晚上过去,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赵懿懿转瞬就红了眼圈,咬着唇瓣回首看他:“你还好意思说,那你说清楚,昨晚到底是谁欺负谁?”
    她双眼通红,整个人仍是缩在锦被之中,一头乌发也显得有些乱。
    却又有一种倦懒随意的美。
    那腔软中带冷的声音,更是几乎让人酥了耳朵。
    顾祯垂首吻了吻她的眼尾,好笑道:“朕那样服侍你,倒成了朕欺负你了,嗯?”
    赵懿懿那张脸红了一片,受着那阵灼热,她双手捂住脸说:“你……哪有这样的,你怎么可以……”
    她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更说不出昨晚的事。
    只是提上一提,就觉得双颊像是被火烧似的。
    顾祯一手撑在床榻里侧,深沉的凤目半垂,一本正经道:“怎么不可以?娘娘昨晚,不也很受用么?不说别的,朕听着娘娘的声音,也像是喜欢啊。”
    赵懿懿大惊失色,用力推着他,羞愤道:“不许胡说!”
    什么受用不受用、喜欢不喜欢的?
    她何时……何时像他说的这般、这般不堪?
    亏他还能这样正经地说出来!
    浑身一阵燥热,叫她呼吸也不大平稳,恼道:“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从前怎么没见过,想来都不知道学了多久,试了多少回了。”
    俩人成亲三年,她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事,便是从前出阁前看的那些图册,听得那些仆妇们的教导,也从未提过。
    顾祯被她气得脑仁疼,脸色沉了些,恨声道:“成日不想朕点好,宫里何时有过别人不成?哪有你想得这样不堪。”
    赵懿懿撇过了头,不想搭理他。
    更因这会儿哪怕只是看着他,身子也能隐隐生出昨日那般感受。
    担心睡久乱了作息,赵懿懿还是起了身,唤了间轻便些的衣物后,去往前厅用朝食。
    顾祯一直在给她挟菜,她却只是冷着个脸低头用膳,一句话也没曾说过。
    “朕这几日有空闲,一会儿将剩余的政事处理完,带你出宫去逛逛。”顾祯又挟了几根冬笋过去,声音清润。
    赵懿懿用膳的动作微顿,还是没答他的话。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昨晚她确实是有些受用的。
    只是羞于承认。
    用过了朝食,俩人一个去了偏殿处理政事,一个则去了书房弹琴。
    刚弹了首鸥鹭忘机,正要调弦改弹别的曲子时,蔓草却进了书房,立在一旁回禀道:“娘娘,宫外传来的消息,左姑娘昨晚落水,这会儿还昏迷着。”
    作者有话说:
    顾祯:我以前是不热衷没错,倒也不至于冷淡啊!!!
    第98章 赏梅
    捏着琴轸的手顿住, 赵懿懿秀眉微蹙,凝声问:“什么?”
    蔓草便又重复了一遍。
    日影晃了几晃,赵懿懿神色忽的一怔,良久回过神, 拧眉道:“好端端的, 怎么就落水了呢, 她也太不小心了。”
    温婉的声音,仿佛夏日的一阵凉风。
    又透着几点漫不经心。
    “娘娘,会不会是自戕?”蔓草压低了声音问。
    “不可能。”赵懿懿想也不想, 便断然否决了这个可能,“她跟她娘可不一样, 得有人按着她脖子往池子里押,那才肯死呢。”
    相识多年,她自认对左连枝也有几分了解, 她这样的人, 打小就知道给赵维民和徐氏隐瞒,想着法儿的讨好赵维民的一个人, 又怎可能会自戕呢?
    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头上。
    蔓草努了努嘴:“左家本就烦她,只因娘娘不想要,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养了。还元日差点闹出一条人命,怕是气也要气死。”
    赵懿懿按了按眉心,轻声道:“罢了,等过几日,让三郎过去照拂她。再怎么说, 三郎也是她亲弟弟, 他们姐弟情深, 可不能给耽搁了,这世上再没比这更亲近的,也算合情合理。往后,三郎就跟着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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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宫里传来的话时,赵辰正在同陆羡山小酌。
    “春闱在即,表哥可有出去走动走动?”赵辰手里握着一个水晶小盏,唇角含着一丝笑意。
    陆羡山点了点头,仰头将那一盏石冻春一饮而尽,方道:“前几日燕王府上设宴,还邀我去过一趟。”
    赵辰眉头拧了拧,下一瞬又松开,沉声道:“燕王是陛下亲信,若是他能帮着表哥引荐,以表哥的文章和才名,必定大有裨益。然那日表哥来洛阳时,在南市玉馔楼宴饮,我观燕王神色,对表哥似有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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