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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想得太天仙了吧?我还不至于连这一宿也等不了,半夜就破门而入”,曾如初就一阵尴尬。
    不过尴尬归尴尬,曾如初还是在他嘲讽的话中把门再三检查锁好了。
    其实他本来今晚没有做回去的打算。袁宇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想消停过两天平静日子,就必须跟袁宇彻底划清界限。而划清界限的前提,就是跟袁宇把陈年旧账算的一清二楚,然后自己把袁宇认为该还的,都还了
    十年灰暗的牢狱生活,那些恶心变态的人他都忍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忍的?
    袁宇再怎么混也比那些没有是非观念,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杀人犯□犯好多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白莲花,在里面这么多年,狱警说要检查,每个人都得乖乖脱干净了让人检查。那里不存在尊严,人权这些好笑的东西。在那里,曾如初有时都会有有一种自己已经不是人了的错觉。
    所以,自己这个仿佛已经浸满消毒粉味道的躯体哪有那么金贵。如果光是自己乖乖的陪着袁宇睡几个月,来换取自己和身边朋友的安宁,他觉得这桩买卖实在是很划算
    可是,今晚真当袁宇要跟他的时候,他突然就受不了了。袁宇带着粗茧的大手在他身上摩挲,他像个巨人一样罩在自己的头顶,在他嘴里肆意翻搅的舌头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在那一刻,被他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一样不可抵挡的奔涌而出,那些他跟袁宇温暖的,幸福的,激烈的过往这些年,他都不去想这些,他残忍的不允许自己想任何两人之间美好的画面,也不去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好过,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样把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的守护,他以为一直不去想,就会终有一天他能都忘了
    可是,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跟自己肌肤相贴时,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便不受控制的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样清晰,那样真实,真实的得让他害怕
    黑暗中,曾如初死死的攥着背角,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袁宇回不去,他自己也回不去,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所有不理智的、不受控制的情感。他需要做的,就是还完该还的,然后跟袁宇彻底撇清关系
    一个难眠的夜晚,两个未眠人仅仅隔着一道墙。
    为了让人以为自己很淡然很无所谓,袁宇即使知道自己今晚一定睡不着了,也早早熄了灯,然后跟隔壁相连的阳台都没敢去,就一个人拿了一包烟坐在有些闷热的卧室里沉默的抽着。
    他自己都猜不到今后会怎么对曾如初。就像是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自己琢磨不明白,也控制不了。要不然,他也不用看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更不用一走就是十几年没回过家。
    他也知道他又让曾如初回到自己身边是疯了,明明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和吸引力。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这样做了。
    在对待曾如初的这件事儿上,有时候袁宇会觉得一切都是宿命,不管两人经历怎样的纠葛,他最终都会让这个人怪怪的呆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不择手段。就像当年一样
    在他回国之前,他的送别宴上,他的心理医生兼好友喝多了,就揪着他说了几句话,有一句是这么说的,他说:“袁宇,那个人你放了十几年了都放不下,我看你他妈这辈子是甭想放下了,那是你的命!你回去找他算了。有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不管使什么手段,让人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就得了!”
    那是你的命曾如初就是他的命这句话袁宇在内心深处深深的相信着,在他十几年前看到曾如初的第一眼时就虔诚的相信着
    有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让人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就得了
    袁宇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咀嚼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仔细得如同咬碎了重组一般。这每一个字,是多么的让人愤恨,又心动啊虽然被深深的伤害过,心里的不甘和屈辱像是野兽一样撕咬着他的每根神经可是,如果这真的是他的命,袁宇也想努力尝试着忘掉一切。
    一笔勾销,然后好好过日子,和这个人
    曾如初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决定尽力在这五个月零十三天里扮演一个史上最乖巧的情人。哪怕做不到乖巧,也尽量让自己别讨人厌,做到少言少语,尽量淡化存在。因为惹怒袁宇,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惹怒到袁宇直接把他赶出来,说以后再也别让他看到自己。可是,这种假设太国理想化,估计在那之前,袁宇能先找个法子折磨死自己
    早晨曾如初准时起床的时候,发现袁宇这偌大的别墅里连个准备早餐的佣人都没有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前袁宇就不喜欢与人相处,特别是在家这种私密的空间里。
    他还曾经问过袁宇,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可能要孩子,该怎么办。记得那时候袁宇怎么回答来着?他好像是说,要孩子干嘛?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我的世界里也就能容得下你,有别人在我根本放松不下来,也开心不起来,想想小孩儿我就紧张,你可别吓唬我
    如今,袁宇已经不单单是挂着袁家标志的小少爷了,他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权利,便真的在自己的地盘里划清界限,就连佣人都只允许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在屋子里打扫。平时就空着这么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人。
    曾如初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绝没有袁宇这么变态。
    第十五章
    曾如初起床洗漱后站在门口犹豫了很长一会儿,就去了厨房。他想起昨晚自己得出的关于做个合格乖巧的情人的决定,但是当他拿起锅,找到食材后又为难了。
    他倒是想像一个合格的情人一样一大清早,在金/主还没起来前就弄好一大桌子满汉全席。可是,他在监狱一呆就是十年,这两年自己一个人吃饭更是能对付就对付,他对自己的口腹的苛待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所以他现在还是停留在仅仅会泡个方便面,煮个粥之类的最初级厨艺上。
    曾如初在厨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把锅拿起来又放回去,又拿出来,洗好米放进锅里,找到袁宇家的煤气开关打开,就扣上了锅盖,到客厅去等着了。直到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糊锅味儿
    曾如初冲向厨房,打开锅盖就是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儿。用勺子一搅,锅底已经沾上了。
    曾如初皱着眉头关了煤气,端起锅想倒掉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想做都做了,虽然做成这样不能吃了,但是总部应该白费功夫啊,至少让袁宇看到他的诚意也许袁宇那个拧歪性格看到自己故意讨好他,对自己这样上赶着的就突然失去兴趣了呢
    曾如初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就把粥倒进一个大瓷汤碗中。给自己盛了一碗,剩下的都给袁宇留着了。
    过了一会儿,袁宇起来了。他光着上身下楼转了一圈,看到曾如初正在喝粥,还闻到一股子难闻的烧焦的味道。
    “你吃什么呢?”袁宇的眉头皱得极深,停在离饭桌一米远的地方吸了吸鼻子,感觉他的嗅觉都要被熏失灵了。
    “粥”曾如初平淡的回答,抬头看一眼袁宇。其实他很想恰当的给袁宇一个微笑的,但是发现还是有点儿勉强,就继续保持了他面无表情的作风。他想了想,今天是他在袁宇手下混日子的第一天,是否应该加一句稍微温情点儿的话。就慢吞吞的说道:“带了你的份儿,剩下的都是你的。”
    袁宇神情怪异的看着他,抿着嘴唇好几秒才憋出那么一句来。他说:“你想毒死我?”
    袁宇的那份儿粥他到底没喝。曾如初也不沮丧,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袁宇的态度就事不关他了。
    曾如初穿戴整齐的在客厅等着,这里实在是不好打车,他只能选择搭袁宇的车。幸好袁宇今天早晨也要去医院看他爷爷,司机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袁宇像是没看到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曾如初一样,披了外套就出去了。曾如初面无表情的跟上,在司机开车前坐到了后座袁宇的另一侧。
    司机发动车,袁宇膝盖上放着一螺白色的文件纸和手掌大的电脑,他侧头瞥了一眼曾如初,开口打破车内的寂静:“你不会是打算一直搭我的车吧?”
    曾如初想了几秒钟,低声答道:“就今天一天。我下午去商场买辆自行车。”
    “师傅,您在能打到车的路上给我停一下就行。”曾如初轻声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司机是那天曾如初喝多被袁宇带回家开车的那位。他亲眼见过自己的老板对这个人是怎么的“另眼相待”的,早在心灵和肉体上都对曾如初恭敬得五体投地。他倒是很想送曾如初去他要去的地方,可是老板的态度有很奇怪,似乎在处处找茬一样,弄得他也不敢说什么,半晌也不见自己的老板吭声,他才硬着头皮问了一声:“好,那先生您要去哪儿,我给您在近点儿的地方停。”
    “”曾如初说了一个地址。
    半个多小时后,司机正琢磨着在下个路口把曾如初放下呢,就听袁宇突然慵懒的说道:“先送我回袁氏拿趟东西。”
    司机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袁氏公司的地址正好跟曾如初要去的地方同路啊。
    一直把曾如初送到他们公司门口。曾如初下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是对袁宇说的,还是对司机说的。袁宇连头都没抬,不耐烦的吩咐司机:“开车!”
    车门关上,袁宇沉声道:“去医院。”
    就这样,司机开着车饶了小半个城市把曾如初送到公司,他的老板又突然不去袁氏拿东西了
    司机把袁宇送到医院正门,袁宇下了车抓着车门犹豫了一下,在司机殷切的目光中皱着眉头吩咐道:“你回趟家里,去帮我把粥打包来。”
    袁宇上午陪着他们家老爷子在医院呆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司机把粥给他取回来了,递给他的时候还脸色怪异的体贴的问了句:“袁总,要不我到外面给您再买一份儿吧。”
    袁宇没用,冷着脸接过来,躲在他爷爷病房隔壁,医院特地给划出来的一间vip陪护室里把一小盆又黑又黄的不明液体都填进了肚子。
    艰难的咽下去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在心里叹息:这么难吃,曾如初是真心的想毒死他吧
    中午曾如初去请假,想下去就去把自行车弄回来,要不然,万一明天早晨袁宇不出门,他还不得迟到或者干脆来不了了。他可不想因为这影响他正常的生活。当然,影响是一定会影响,但是曾如初想尽量保持原来的样子,至少,别让别人看出什么。然后五个多月已过,他能跟着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以前的生活。
    结果刚到人事部请完假,他就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
    曾如初站在公司楼梯间接起电话:“青哥?”
    “如初,在哪儿呢?”郑青问道。
    “还在公司。”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郑请不等曾如初答应就放下电话,曾如初只好回去拿钱包,抬手看了一眼表,就到楼下等着去了。
    两人没有去公司对面常去的小饭店,而是郑请开着车带他到另两条街外的一家有名好吃的饭店吃的。不过菜好吃是好吃,就是量又小菜又贵,他们两人点了四个菜才够吃,花了五百多块。结账的时候曾如初到底是没抢过郑请,便说道:“青哥,怎么能每次都让你花钱呢!”
    “你一个月挣几个钱啊,有人请吃饭还不好?”郑请收起钱包,笑着看着曾如初皱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挣得不少了。都是你给开的,我现在是花你的吃你的,就差住你的了。”曾如初说这话的时候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虽然是朋友关系,但是郑清对自己也太好了,太照顾了,自己都不好意思承受了。
    郑清听了他的话却心情飞扬起来,心想我倒是想让你住也住我的呢。但是这话没有说出口,毕竟太暧昧。郑青就笑了笑,说道:“你就当时员工福利了,老板请员工吃饭犒劳员工不是很正常嘛。你别想多了。要是真不好意思,就多陪我吃几顿,要不然我成天孤家寡人的”
    曾如初听他说完,问道:“嫂子不是说要把她那边的生意转移回来吗,等她回来了,你也就不用总是孤家寡人了,你们一家三口就经常能在一起了。”
    曾如初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听到他的话,郑青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突然没了笑意,眼神非常深的盯着曾如初缓缓说道:“她是要回来了,不过是回来跟我办理离婚的”
    曾如初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去,脸色惊骇的问道:“你开玩笑呢吧青哥?”
    “没有。”郑青严肃的看着他,说道:“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曾如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轻声开口:“青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跟嫂子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吗?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还是有什么误会了?不要说离就离啊,有什么矛盾或者误会你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说不定就解开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再说还有醇醇”
    郑青看着他诚恳担忧的表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心想:如初啊,你可真傻,连我对你的感情都看不出来。
    但是一想到貌合神离好几年的妻子终于同意离婚了,自己马上就要恢复单身,然后能光明正大的追求眼前这个人,能把自己对他十多年的感情展露在他眼前,自己想想就忍不住沸腾。
    “况且醇醇还这么小”曾如初一脸的不舍,还是不能接受郑青说的这件事儿。
    “他妈妈已经同意把醇醇让给我了,平时有保姆照顾着,醇醇也七岁了,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里,我以后尽量多抽出时间陪他。”郑青顿了顿,试探的说道:“再说他那么喜欢你,你以后常去我家走动,也帮我照顾他不就行了”
    曾如初当然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他想说醇醇再喜欢我,谁也替代不了他的亲妈。但是抬头看到郑青喝茶时严肃的表情,他也就没再多说。郑青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人家夫妻俩的事儿,再说,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外人能劝好的。
    婚姻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曾如初虽然为他们惋惜,却也希望两人幸福。他不是多管闲事儿的人,既然郑青已经决定了,他也只能期望他的决定是对的。
    “对了,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儿吗,怎么总是请假?”郑青问道。
    “也没什么事儿”曾如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神色如常的扯了个谎:“最近老欧那头有点忙,欧嫂的身体不太好,我有时候得去帮忙看一下店。”
    郑青点点头,问道:“下午请假也是去老欧的店?”
    “今天下午不是。”曾如初顿了顿,答道:“我想去买辆自行车。”
    “你要骑自行车上班?”郑青诧异的问道。
    “不是”曾如初手指摸着空缺的小拇指的地方,轻声道:“我想锻炼身体,买辆自行车晨练。”
    “晨练?你天天都这么累了,还想晨练?”郑青惊讶了一小下,也就相信了,说道:“不过晨练还是挺好的。”
    “你也别请假了,恰巧有人前一阵子送我一辆,我也不用,过几天给你拿过去晨练吧。”郑青眼珠子一转,说道。
    “不用不用。”曾如初推辞道:“别人送的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自己去买一辆就行。”
    “放那儿我也不骑,你看我是那种白天开车,早晨骑自行车晨练的人吗?”郑青开玩笑道,然后剔透的心思一转,问道:“你是不是急用啊?”
    “”曾如初朝他勉强的笑了一下,还在推辞:“真不用了青哥,麻烦你够多了,我自己能搞定的事儿就让我自己搞定吧。”
    “这不是现成的吗!再说,帮你解决麻烦是我的荣幸。”郑青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今天晚上下班前,我就让人给把车送来。”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下去,郑青联系了一个懂行的朋友,要买一辆自行车。
    “你是要专业的还是非专的?赛车用?”朋友在那边问。
    “非专的,但是要好的,不是赛车用,就是平时骑着玩,锻炼一下。”郑青道。
    “那你找我?我这里都是专业的,你要买个普通的去商场随便千八百块钱就弄一辆了。”那朋友说道。
    “不,要好的,专业一点儿的也行,就是”郑青顿了顿,琢磨了一下措辞道:“可以很好很专业,但是看着很普通就行。”
    “很好很专业,看着很普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边的朋友都被他弄纠结了,然后突然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郑青你这不会是送人吧?花个贵钱买个好的还不想让对方看出来?丫的你在泡妞吗?”
    郑青被他戳破有点儿不舒服,但是也没否认,清了清嗓子道:“你明白就好,就这个意思,你一定给好好挑,然后下午就派人给我送过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我、操,这他妈的多美的妞啊,让郑总你这么费尽心思讨好!今晚就领出来溜溜呗,让兄弟们认识一下!”那边那人猥琐的笑声。
    “去!”郑青沉吟了一下,想到这个“妞”,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笑着骂道:“嘴巴放干净点儿,想看也得等我追到手。你先把这事儿给我办明白了吧!”
    “好嘞!您放心吧,我就是为了见见这位神人,也得好好给你弄啊。”男人在电话那边大笑,道:“你就等着请吃饭吧!”
    下午自行车送来的时候,他们都要下班了。郑青也没来得及先看一眼,直接就把下班要走了的曾如初叫上,一起去楼下看。
    自行车样子是很低调,可他妈的居然是粉色的!!!!
    郑青脸色黑得都要滴出血来,然后接下来还有让他更吐血的。曾如初在前面车筐里看到一张标价两万多的收据
    “这”曾如初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这个应该是原价,打了一两折,然后我忘了这车是粉色的,好像是当时要送给你嫂子的,这样吧,我让人给你去换个颜色。”郑青满头满脸的汗,还得装得很镇定。
    他这么镇定,曾如初倒是信了,说道:“不用换了,不是送了都好一阵子了吗,估计也不好换了。我就是早晨骑骑,路上人也不多,这个颜色没事儿。”
    郑青连跟他争执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憋着气儿打算回去骂那个给他弄车的傻x一顿呢。
    曾如初晚上就是骑着自行车走的。他一走,郑青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怎么样,还满意吗?小妞是不是很喜欢,马上被你给收服了?”那朋友在那边得意洋洋的等着被夸。
    “谁他妈告诉你是个妞的啊!”郑青在地下停车场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人家一个男的,你送一辆粉嫩粉嫩的,你是想毁我呢吧!再说谁让他妈让你把收据放在车筐里的,是怕我他妈赖账不给钱吗!”
    “啊????”那边彻底凌乱了,那朋友磕磕绊绊的说:“是男的啊?那我说妞的时候你也没否认啊再说就是男的,看到收据怎么了,男的女的不都是喜欢出手大方的吗?我特意给您弄了辆外边低调的,人家要是真看不出来价怎么办啊?您不会想学习雷锋精神,做好事儿不留名吧”
    郑青气得脑仁儿发疼,又被他堵得无法反驳,别人哪里懂他跟曾如初微妙的关系。最后对着电话吼了一句:“你懂个屁!”
    曾如初是这么想的,他每天早晨早起一个多小时,然后骑自行车先到家,然后再坐公交车去公司。要不然一直骑着去公司太远了。被同事看到也会多做猜疑。
    这么做虽然麻烦了点儿,但是跟在袁宇手下讨生活相比简直容易多了。再说,他也就可以真的当做晨练了。
    可以,有一个难题,就是今天晚上他要把自行车从公司一直骑到袁宇家去。那可不是一段小的距离。
    曾如初正骑着车在路上,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靠边把车停下,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儿呢?”袁宇不客气的质问从听筒里传来。
    “在路上。”曾如初声音淡淡的,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袁宇脑袋里跳出一个想法,随机不可思议的问道:“别告诉我你真的弄了辆自行车?”
    因为不是面对面,曾如初也懒得修饰自己的表情,听到他这么说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是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言简意赅:“是。”
    “”袁宇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曾如初有些不耐烦,说道:“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草!”曾如初听到袁宇在那边粗鲁的骂了一句,然后听到他说:“在原地给我等着!”
    曾如初皱着眉放下电话,接着骑。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汽车在风中飞驰的声音,然后一个急刹车,一辆金棕色的路虎在曾如初身边猛然停下。
    袁宇从车窗里露出半张略显阴沉的脸,口气很冲的说:“不是让你等着吗?”
    曾如初也把自行车刹住,没有解释,也没顶撞,只是单纯的看着袁宇。
    “你还真弄辆破自行车?”袁宇一脸无法忍受的嫌弃样子,道:“出洋相呢还是给我难看呢?”
    曾如初神色淡淡的解释:“上班方便。”
    袁宇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堵得心里很不爽,直接说道:“什么破玩意,给我扔了,你上车!”
    曾如初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虎车旁边,说道:“你先走吧,我骑车回去。”
    袁宇隐忍的跟他对视,曾如初神色很淡,漆黑的眼珠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样子袁宇一看就知道他不会妥协。于是袁宇低吼道:“把那玩意儿弄后备箱里去,快点儿,老子要上厕所!”
    曾如初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袁宇,把自行车抬到了路虎车后背箱里。袁宇坐在车里,一手按着肚子,一手趴在方向盘上,眼睛从后车镜始终盯着曾如初。
    曾如初刚上车,路虎车就像箭一样飞了出去,明显已经超速了。
    曾如初一手按着安全带,看到正开车的袁宇一脸肃穆,下颔绷得紧紧的,明明车内空调温度开得极低,还有汗珠从他的发间滚落下来。
    曾如初犹豫了再三,也是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就试探了的了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袁宇脸色又青又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神色怪异的从倒车镜里看了神色无辜懵懂的曾如初一眼,咬着后牙槽虚弱的说:“吃错了东西!”
    “”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别怪曾如初这么问,他倒是真不想多管闲事儿,对待袁宇更是能说一个字绝不会多说两个。
    可是,等袁宇把车停下在院子里的时候,他一侧头,曾如初就看到他脸色苍白到,一头的汗,甚至汗水多得顺着手肘滴落到车上。
    袁宇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浸湿的头搁在方向盘上,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曾如初这回是真的有点儿着急,他碰了一下袁宇的胳膊,发现他身上冰凉冰凉的。
    “袁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送你去医院吧。”曾如初下了车,绕道正驾驶那边打开车门,想把袁宇扶出来。
    袁宇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搭在曾如初的肩膀让他扶了下去。他进了客厅就倒在沙发里,虚弱的对曾如初说:“我手机里有家庭医生的电话”
    曾如初知道他的习惯,马上从他的左边裤袋里翻出手机,按亮了屏幕发现居然还用密码。
    “密码?”曾如初问道。
    袁宇眼睛都没睁:“1211”
    曾如初听了一愣,然后按键的手指有些颤抖。他的生日就是12月11日
    在家庭医生没来之前,袁宇跑了两趟厕所,然后就彻底躺在床上不动了,平日生龙活虎甚至没事儿能找点儿事儿出来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汗水把枕头都浸湿了。曾如初坐在他旁边看着这样袁宇,突然心里有些不落忍。
    医生飞快的赶来,一顿给袁宇检查,然后挂了水,得出的结论是袁宇食物中毒。但是曾如初不明白的是,无论医生怎么问,袁宇就是不说他到底是吃了什么吃坏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医生也不知道曾如初跟袁宇的关系,只当曾如初是袁宇的朋友。给袁宇挂上水让等他睡着之后,曾如初送医生出门。
    “这药没有什么危险,等打完了直接给他拔了就行。注意这几天别让袁先生吃些辛辣带刺激性的食物,他这样的食物中毒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明天早晨就能恢复了。不过就是这几天注意吃点儿清淡的东西。”医生临走之前叮嘱道。他怕曾如初担心,还特意笑着快慰几句:“不用担心,这是很正常的。记得他小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得叫我过去一趟。这是因为从小家里伺候的太周到了,把身体养得太无菌,胃太金贵了。所以袁先生连热一次的饭菜都吃不了,在外面吃了不太新鲜的东西,都有可能像今天这样。”
    曾如初听医生解释完,眉头越皱越紧。他以前也知道袁宇这个毛病,东西不能乱吃。这个大少爷,打架斗殴找乐子折腾人,就是被人打得断了肋骨也是活蹦乱跳的欺男霸女的样子,却吃个剩菜剩饭什么的就能让他躺倒。真是他家那帮家人惯得。想起袁宇的家人,曾如初的神色闪过一丝阴郁。
    医生上了车,看到他精致的眉眼皱得极紧,脸色很不好看,以为他还在担心袁宇,又开口安慰了几句才走。
    曾如初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往事,就坐在外面过道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去,他想到袁宇的针可能要打完了,才起身慢慢的往屋里走。
    他还以为袁宇睡着了,结果一进屋,正巧看到袁宇挣扎着要坐起来,一手去扯挂着点滴的塑料管。
    “你在干什么?”曾如初冲过去,看到点滴还没打完,飞快的按住袁宇乱动的手。
    袁宇看向他,眉头皱的死紧,抿着唇口气不善的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就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曾如初一边说道,把他的手放回床边。
    袁宇脸上的怒气这才消退一些,不过口气依然很僵硬,他命令道:“没有我的允许,别走出这间屋子。”
    曾如初被他气得想笑,到底是谁病了啊!不过他也不想跟袁宇讲道理,跟别提是生了病有点儿胡搅蛮缠意思的袁宇。他只得小声的无奈的应了一声。
    等点滴打完了,曾如初给他拔了针。
    袁宇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一直没睡着,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又眼神分外清明的睁开眼睛盯着他看。弄得曾如初倒是想回昨天那屋睡觉都没敢。
    此刻袁宇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正给收拾药瓶的曾如初,来了一句:“躺到我身边来。”
    曾如初拿着药瓶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缓慢的回头,正巧对上袁宇漆黑如墨,深邃阴郁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我还没洗澡”曾如初语气不是那么有力,显得有些虚弱。
    “我也没洗。”袁宇还是用他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睛盯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来:“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曾如初慢吞吞的把药瓶和滴管放进垃圾桶里,又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袁宇的命令下在他的洗手间里去了趟漫长的厕所,甚至换好了睡衣。可是等他出来后,看到袁宇还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时,曾如初多少还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