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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上车的干瘦男人。他身边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老猫,把车钥匙拔了,别把车门开了。”
    男人手中的水果刀刀刃闪亮,他靠在椅子边,用刀拍了拍旁边坐着的中年胖子的脸颊,“都老实点,我们只求财不伤人,但是不合作的话,那你的钱就只有留着给自己当医药费了。大熊二熊去收钱。”
    有人想反抗,捏着钱包的手晚松了片刻就被叫做大熊的男人一拳砸在脸上,鼻血登时就流了出来,人也昏迷过去,吓得其他人更不敢动弹,老老实实把东西叫出来。
    赵肃和叶承安坐的位置是第五排,正在车中间,老爷子在第六排,刚好在他们后面。
    “老头,你的呢!”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刀子,纯良的眨眨眼睛,“都在我孙子那里。他们说我人老了丢三落四的,一分钱都不给我。喏,就是我前面那个小家伙,那就是我孙子,旁边那个叫二傻子,同村的。”
    “谁拓麻要听你说这些,你们,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探身到前面问赵肃和叶承安。
    被自家师傅叫做二傻子的赵肃面无表情地看他,不说话。
    “问你呢,说……”
    话没说完,高壮的男人就软塌塌倒在了车厢走廊上。
    老爷子手刀的动作余势未消,按在座椅上直接从里面跃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个男人瞬息之间以同样的姿势倒在地上叠成一堆,前面拿刀威胁司机的女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都被砸在了挡风玻璃上。没了刀子,司机分分钟把人拿下。
    “好了,司机师傅还是先去趟派出所再走吧。”老爷子淡定地和座位外的人说话请他让一让,又缩回去。和之前惹人嫌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除了车上现在多出三个昏迷不醒的,以及一个被随身旅行包给砸了的女劫匪。
    “大师,您收徒吗?”
    老爷子重新坐回位置上,后座的小伙子忍不住探头过来,双眼闪亮地问道。
    ☆、第40章 四十善后
    劫匪一共四人,三男一女。在老爷子轻描淡写迅捷潇洒的攻击下瞬间失去了再行凶的能力,其中以离老爷子最远,在车头威胁司机的女人伤得最重。
    被老爷子随手抓来当暗器的旅行包在立功的同时,也展现了自己凶残无比的一面。抢劫四人组中的女人虽然是唯一没有晕过去的,但下场还不如晕过去的三个同伙。
    女人嘛,都是先看脸再看身材然后再说学识。作恶之人,老爷子出手的时候虽然注意了没有伤人性命,但是本着一招制敌的念头,下手力道绝对良心。被丢出去的包里不巧装了个铁饭盒,还撞在了女人的鼻梁骨上。脆弱的鼻梁骨当即骨折断裂,本来还算清秀的一张脸立刻就变得让人忍不住扭头闭眼睛,再加上哗啦啦的鼻血,就连被她那刀抵着的司机再把人用绳子捆起来之后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至于惨到什么程度呢?
    在把被抢走的钱全都拿回来之后,就连之前被打的人都忍不住建议司机先去趟医院或者诊所,把女劫匪的鼻血先止住再说。就算是鼻血,这么个流法也挺吓人的,感觉分分钟她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最终,征求了车上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司机先把车开去找诊所止血。为什么医院的地址更明确反而要找诊所?当然是因为从四个人身上搜罗出来的钱只能够去诊所。医院医生肯定会建议先把人留下来治疗骨折,那个时候,嘿嘿,还不如就被抢了呢。至少被抢了之后还能报警多少讨回来点,进了医院就只能认了。他们愿意把这个抢劫犯送去止血已经非常厚道了。
    到诊所没花多少时间,但是和诊所医生交涉的时候费了不少口舌。
    整车人一窝蜂涌下车,女劫匪鼻梁骨折再加上流了那么多血,她也有点被吓蒙,戳一下动一下,到诊所里之后更是一句话不说缩在椅子上发傻。三个男劫匪则被几个身体健壮的乘客双手反背半拖半押的拉着围在诊所里面。鉴于老爷子砸出的包威力太大,司机也决定让诊所医生帮忙看看这三个人有没有被敲出大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抬起女劫匪的脸,转头问作为代表人的司机,“只要止血?她这是鼻子骨折戳破了血管,不是平时起热引起的鼻血,这这里只能给她吃点止痛药,顺带葡萄糖,还是要去大医院才行。”
    要不是司机以前来过这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加上车上乘客有老有小,医生说不定会偷偷报警――因为被带进诊所的四个人看上去真的有点太凄惨了。女的满脸鲜血,要不是没胡乱涂抹,一眼就能看见是鼻子流血,估计会吓坏不少人。看上去跟什么地方被砍了似的。那三个男的也是,后颈的位置肿起老高,好在没伤到骨头。
    简单的拿酒精把女劫匪脸上的血擦掉,又让她吃了止痛药,医生去配药间拿了三大瓶葡萄糖注射液出来递给司机,“十分钟喝这么多,”他用手指在瓶子上比了个位置,“车上不好吊水,直接喝也没问题。鼻子周围的血管比较小,可以买支冰棍用东西包着敷在上面,也能止血。但还是要尽快去医院做治疗,万一伤口感染发炎,鼻子和眼睛位置近,和脑子也近,影响到就不好了。”
    虽然就医生本身来说,他是觉得像这四人干抢劫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脑子伤了是最好。不过他是医生,说话分寸还是要注意的。
    这边医生手上空闲下来,司机上去付钱,边给钱边对满车乘客说:“等会我们要去公安局,路上就不停了。从之前车站出来也挺久了,大家要方便的方便,饿了要吃饭的也动作快点,在这里停半个小时,医生,停半个小时没问题吧?”见医生点头,司机继续交代,“记住啊,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到了不等人的。”
    听见司机这么说,围在诊所门口的乘客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之前在车上受到惊吓,被司机这么一提,还真觉得肚子饿了。许多原本打算饿一路等到地方之后再吃饭的也在其中,被四个劫匪一吓,倒是想通了。反正钱就是用来花的,自己不花难道便宜了别人?
    司机到旁边买了根冰棍,想了想,又让老板给了个小袋子,在里面灌了点水,又把冰棍装进去系成死结。只要不硬往鼻子上按,就绝对不会碰疼骨折的地方。
    “给你!”粗声粗气地把自己做的冰袋给女劫匪,司机转身走到诊所门口和几个没走开的乘客一起坐。说的无非是被打劫又遇上高人得救的劫后余生感,顺带还给他们道歉。毕竟是在他的车上出的事,和气生财,大家能不介意这事是最好。他以后也多长两个心眼,免得小钱没挣到反而把人搭进去了。
    老爷子在车上没吃东西,接到老爷子示警的两人也没吃,赵肃到饭馆请人帮忙把饭菜放到笼屉上热了,现在三人正一人一个饭盒坐在诊所旁边的矮石墙上吃饭。
    “挑食不好。”
    满脸严肃说出这句话的是叶承安小朋友。而被说的对象则是之前表现得异常英勇的徐老爷子徐高手。
    赵肃坐在旁边淡定地看戏,师傅不喜欢吃苦瓜他们两个一直都知道。但是这次出来包的饭盒里面都是把饭菜三等分的,苦瓜自然也没有受到特殊待遇。老爷子正愁眉苦脸地看这饭盒里的苦瓜,脸比苦瓜还要苦。
    这人吧,不喜欢一样东西真的是非常不可理喻的。好比苦瓜之于老爷子,在老爷子眼中,让他吃苦瓜几乎就是要让他早点去死――明明之前苦瓜和肉一起炒也没见老爷子连肉一块嫌弃。叶承安表示这个理由不能接受。
    老爷子想着以后吃饭还要靠叶承安,看天看地和他僵持,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没人注意到,三个昏迷的男劫匪在诊所里的座椅上被女劫匪掐醒,四人打量完诊所里的布局之后把目光瞄上了诊所开在墙上的窗户上。
    女劫匪打量了一下门外,见没人注意里面,踩着凳子站到上面从窗户往外看。离地面差不多有五米高的样子,下面野草长得很茂盛,再看旁边,是水田,估计不是硬地面,攀着窗户跳下去也就相当于跳了个三米来高的台子,注意一点不会出问题。他们四个都不是第一次干上车抢劫的事情,中途失手逃走更不是第一次,都有经验得很。
    之前和女人一起上车的男人是四个人中身材最瘦的,开在墙上的窗户不大,首选跳窗逃跑的自然是他。几人小声商量了下,干瘦男人站在两个壮劫匪的肩膀上上窗户,下去之后把草压一下垫厚实点好让他们也下去。
    诊所里坐的是抢劫犯,医生见司机他们守在门口,自己也到隔壁和人聊天去了。和抢劫犯待在一起让人心里毛毛的,特别是在看见着四个人的时候医生总觉得似曾相识。万一以后被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因此,诊所里四个抢劫犯的行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女劫匪鼻梁骨骨折,又流了许多血,比三个被敲晕的男人要虚弱很多。原本是安排在干瘦男人之后她先下去,结果两个男人托着她都不能顺利翻到外面,更别说安全跳下去。于是剩下三个又商量换了下位置,先出去一个,在外面好接着她。计划本来该是很顺利的,四个劫匪悄悄逃跑,回到老窝之后养好伤准备下次行动。
    但是。
    万事怕但是。
    就剩两个的时候男劫匪几次没把她托上去,干脆的说他先出去,等半路放钉子扎车胎再来救她。他们这次的装备都没带齐全,等带齐了肯定能把一车人全部拿下。
    女劫匪听了立马就怒了。
    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呢?眼前这个提馊主意的外号才叫傻子好吗?她相信傻子说这个建议是打真心想要再后面来救她,但是外面两个听了之后会怎么想……他们三个心思差不多,换其他人被抓了她会去救?做梦呢!
    想到这里,女劫匪这几年积压下来的恐惧得到了突破点。她是早就想不做了,但是大家互相牵着把柄,弄得她连过年都不能回家,老母亲死的时候更是远在外地只能偷偷流泪。进了监狱起码心里不会觉得那么亏!
    “傻子,快装晕!”她眼睛一横,把傻子推倒在椅子上,“不许问为什么,快点把眼睛闭上装晕!”
    傻子也不是真蠢,倒下去之后就反应过来女人要干什么。他比女人胆子大,也没心理负担,当然不肯老老实实被抓住关猪圈。反手就把女人拉住,却不小心说话大声引起了外面司机几人的注意……
    赵肃听到声音之后第一件事是跳下堡坎去后面看。
    “……”窗户下面确实是长了很多草,但是诊所地基是石头填上来的,下面长草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土,下面全是没用完的砂石碎块,两个先跳下去的抢劫犯里面,瘦的那个已经摔晕了,腿骨折,壮点的那个骨头倒是没断,但是脱臼了。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闻讯跑回来的乘客见了之后连开口骂的力气都没有。叶承安和诊所的医生简单的给骨折脱臼的两个处理了一下,直接抬上车去派出所。一查,嘿!竟然还是多次作案的。简单的问了几个常规问题,一车人就被准许再次上路。
    “no zuo no die whyyou try?”把人送进派出所,全车人还每人得到了五十块奖励之后,叶承安扒着窗户小声感慨,“哎……”
    ☆、第41章 四一行头
    “又被人嫌弃了?”老爷子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看见叶承安脸色郁郁地进门,不厚道地笑了。
    两个小的出门在外,就算赵肃在家的时候办事说话很稳妥,外表也很有欺骗性。但是在家有大人在背后撑腰,在外面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所以每周都要打电话回去给叶外公报平安。
    听见他们已经开始在往回走,往常打电话只问生活的叶外公难得地问了下这段时间叶承安都诊过哪些病情,相同病情之间不同人又有哪些不同。问得叶承安愣神之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之前看上去每天都挺忙,实际上很多人是来找他闲聊的,真的有病的大部分也只是感冒中暑。这类病情顶多只需要注意一下体寒体热,更细的没必要,所以他也没太在意。
    “承安,你觉得这样对自己有帮助吗?”
    外公听完之后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叶承安就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了。之后叶外公问清赵肃最近的安排,当即拍板决定他们之后的行程按照既定的路走,但是具体路线要改变。大方针就是不坐长途,哪里偏僻往哪里去。
    因此,原本踏上回家旅途行程轻松又愉快的过程对叶承安来说变得特别煎熬。
    这些天他们走过的地方基本都有自己的村社卫生所,西药便宜的两毛钱十来片,准备点在家里,感冒了吃两片,其余时候基本不看医生。叶承安叶知道肯定还有地方没有卫生所,问题是那些地方他都没去,他去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被西医占领。何况他还没有让人信服的外表。
    “今天晚上不想吃饭,老爷子你晚饭自己负责。”不给安慰就算了,竟然还开嘲讽,还能不能有点绝顶高手的酷炫作风!难道不该是一起想办法吗?
    “人是铁饭是钢,小叶子要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嘛!他们不相信你是他们的损失,迟早会为自己没有慧眼识英雄后悔的。”老爷子还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摇,话说得非常不走心。
    游方医生可以说是所有医生里讨生活的方式最辛苦的。他们不一定是因为医术不过关才到处走,实际上游方医生里有很多都是有真本事有独门绝招的。但是四方游走,会请他们看病的大部分都是穷人家想着碰运气,之后的诊金更是少得可怜。叶外公让赵肃带着叶承安尽量往乡下走,最好是越穷的地方越好,目的就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态。
    自家孙子自己知道,有天赋也肯努力,医术不是问题,等年龄大点见识更多之后必定会有超越他的一天。所以现在要锻炼的是他的心态。身为大夫,如果没有病人上门,要平常心,被人看轻,更要看得开。
    当然,叶外公相信外孙不会因为这个怀恨在心,却怕他因此失去济世之心。
    比起之前整天忙累的状态,叶承安不得不承认现在整天走在田间地里哪里看上去穷往哪里走确实更锻炼人。
    起码他现在每天回来看见老爷子喝着小酒,赵肃悠闲看报的时候连发火的念头都没有了。
    “今天又被人小看了?”赵肃放下报纸,上前来把叶承安背后装了药材金针以及笔墨等等杂七杂八东西的竹编箱子取下来,顺手给人捏捏肩膀,“先歇会。”
    叶承安脑袋后仰在赵肃胸口蹭了两下,一颗被老爷子冷到南极的心感受到了来自小伙伴的春天的温暖。
    “其实今天有人找我看病的。”叶承安走到椅子上躺下,接过赵肃递来的洗脸帕边擦脸边嘀咕,“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
    “怎么回事?”听着感觉像是被欺负了,老爷子偏头看向叶承安,问道。
    叶承安出门他都悄悄在后面跟着,不可能人被欺负了他不知道。而且今天难得有人愿意相信这么年轻的游方医生请他看病,难道不该高兴吗?他缀得远,虽然听不清说话,看情形应当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
    “今天我翻山走到山坳去了,那里有几十户人家还挺热闹的。我去了之后跟之前差不多,结果有人听见了就来说家里有人病了让我去看看。
    那家有个小孩子,还没满月呢,估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得太严实,烧得有点厉害。之前他家祖奶奶以为是中邪,偏要先请巫婆来跳大神驱邪,结果跳到一半孩子就烧得不行。”说到这,叶承安忿忿不平地喝了口水顺气,把自己脑袋上少了一撮毛的地方亮给赵肃看,“你看我这头发!真是气死了。”
    “赵肃你说,要是跳大神跳到一半病情更严重了肯定得找医生吧?再不济也得想点办法让孩子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是吧,那家人怎么做的你猜都猜不出来。”再喝一口水消气。
    “那个巫婆说是鬼怪太凶,要找小孩去让鬼附身这样才能保证他家孩子平安,结果出门就碰见我了。我还以为人家是真心着急想要看病呢,看了那个小孩之后把以前做的药膏都化水给他喝了,还用酒给他降温。结果我这边弄好了,那家人不到不说钱,还把我当瘟神看,出门的时候还被那个巫婆喷了满脑袋火,幸亏我躲得快,不然脸都烧没了!”
    不怪叶承安说起来就这么生气,他被烧了头发之后找那家人要个说法,结果人家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在巫婆身上,还觉得他被鬼怪上身。对孩子真正的救命恩人,换了其他人说不好就为这么一家人从此恨上大夫这个职业,在他家里下药什么的都不一定。
    “但是至少人没事不是?”见小孩脸色一直不好看,赵肃心里虽然比叶承安还要生气,表面上还要好好安慰人,免得他钻牛角尖。
    在听见叶承安说出门还被火喷,再看被燎得少了一大截的头发,借口去放帕子的某人在转身的时候脸色瞬间黑成锅底。
    “师傅,明天上午我们就走。”赵肃的声音传过来。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上门找人麻烦。
    老爷子正在劝说让叶承安同意让他动手给修修头发,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家赵肃又开始护短了。”什么时候能护短护到他这个师傅身上来?
    叶承安一边护住自己的头发,回头冲老爷子微笑,比口型,“羡慕吗?”
    “欠揍!”老爷子瞬间加快速度,揪住叶承安的衣领把人拎起来,“现在我羡慕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贼的小子吗?”
    放在额头上准备弹钢蹦的手指准备就绪,就等叶承安的回答。
    这个时候还要嘴硬那不是傻么!长高速度一直不快的某个叶姓小孩立刻变脸开始说好话讨饶了。
    老爷子听满意了才放开他,在叶承安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脑门上突然一疼。
    “所谓兵不厌诈,小子你还有得学呢!”老爷子大笑离去。
    “……”老奸巨猾= =。
    不过脑门虽然疼,叶承安的心情却好了很多。就像赵肃说的,至少那个小孩没事,他的本分已经做好了。明天就走,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和那家人有交集,等头发长起来之后就当风吹散了吧――现在头发还缺着,气还暂时散不了。
    当然了,这次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至少叶承安对自己总是不被人信任的原因有了点心得。
    晚上吃了饭,在大衣柜前叶承安转着圈的打量了自己许久,爬到床上把赵肃拉起来很认真的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肃哥,你说我是不是该换身行头?”仔细把自己反省打量过之后,叶承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这模样看上去不靠谱才能证明自己遇到的是正常人。
    谁特么的会相信一个穿奶鸭子背带裤的小屁孩啊!
    豁然明了的叶承安心里甚至万般庆幸自己竟然没有被人打出来过。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开玩笑,还是和病人开玩笑。
    _(:3)∠)_真是迟来的领悟。
    离开的第二天,赵肃和老爷子都被叶承安拖到裁缝店,一人做了身衣裳。
    他自己是短上衫宽松的束脚棉绸裤子,淡青的颜色仿制长袍的模样,穿上之后应该会让人看上去比较有身份。特别是现在还这么穿,肯定会让人刮目相看――只要他注意保持高冷,就一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蛇精病。赵肃则被强制要求换下让人看上去稳重沉着的衣服,现在看着和之前大妈门口中的流言非常像,一眼看着就知道绝对是个劈柴烧火的好手。老爷子干脆的换了身长衫布鞋,高手风范被衣服衬托出了几分。
    对此,老爷子持九分怀疑。会因为一身衣裳就别样看人这个理论是对的,但至少你看上去别这么小。淡青色衣裳的叶承安看上去几乎要嫩出水来,婴儿肥的脸颊已经被他和爱徒先后捏过……
    老爷子万万没想到,还真的存在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叶承安差不多的人。
    换了行头还没来得及再上路,背着药箱的叶承安在饭桌上就被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抓住双手。
    “小先生是大夫吗?”虎扑上来的小伙目光灼灼盯着叶承安,有点激动。
    他爷爷说过,看人不能看外表,还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爷爷病了,他在看见叶承安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小先生肯定不简单。顺从心里想法立刻就扑了上来。
    小伙的爷爷最近身体不舒服,精神不好,但是看了很多医生都没个说法。
    老爷子扭头看赵肃,眼神里满满都是病急乱投医五个字。
    “请带路。”叶承安背着竹编的药箱,对文武点点头,然后冲赵肃和徐老爷子说道:“我们走吧。”
    赵肃和老爷子本来就是被安排用来来冲场子的,现在目的达到,他们又不好拆台,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文武不知内情,只觉得叶承安矮小的儿童身材突然就高大起来了,连因为腿短走路速度慢都变成了高人的节奏。
    “叶小神医,这边请。”文武赶忙走到叶承安稍前一点的位置,伸手引路,“外面有车。”
    叶小神医非常有格调地微微点头,淡定地跟在后面,速度不疾不徐。就是看前面带路的大小伙子的眼神不太对劲。
    在之前的两分钟里,这个小伙子又脑补了什么?怎么称呼突然就变成了小神医?打算装到底的小叶医生注定要把这个疑问一直留在心底。
    ☆、第42章 四二又来
    在外面随便抓着个小孩就叫神医,看上去特别不靠谱的小伙子文武家境很好,一行人到了之后,赵肃和老爷子都被请到旁边休息,叶承安则被文武亲自带着去看病人。
    这副架势弄得叶承安稍微有点心虚。他们现在所在的旺山市虽然不能和四九海市相比,也不算一线城市,但是在全国省会之下的二线城市中,旺山市的发展如果自称第二,绝对没有冒头称第一的。海外投资,乔胞回乡建设,再加上高原平原地形广,农业发展也非常不错。十年前划分各市边界的时候放弃这块地盘的邻市市长都换了好多茬,几乎每个都偷偷骂过当初在划分边界时候的市长,搞得他们现在只能眼红旺山稳步朝一线城市靠拢,自己却继续为一点点发展绞尽脑汁。因此,在旺山市区还能住在地主宅子里的,那身份往高了想肯定没错。这样的地位都找不到能治病的医生,他能干什么?
    之前由于环境的限制,在系统基本能量吸收够唤醒坑坑之后,系统能量的来源就全部转为灵泉,这样速度虽然缓慢一些,却不会被人发现异常。问题就是现在肯定不能再开一次模拟。
    他要是治不好,能平安离开吧?
    “小神医,我爷爷就在那里。”文武给他指了指。
    叶承安顺他手指的方向看,眼中闪过惊叹。眼前看见的二层小楼应该是后来改建的,中和了洋楼和中式建筑的特点,小檐角飞翘,龙子坐守八方,浅金色的瓷砖排列有序,阳光下看上去好像鲤鱼越出水面的半截身子,圆弧状的屋顶还有几分像是化龙鲤。瓷砖的光被水反射一遍,波光粼粼闪人眼睛。
    没见到病人之前,叶承安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他这番装出来的淡定模样反而让文武心中更有底。之前请过来的医生最谦虚的一个也隐晦的夸他自己医术超群,不说那群什么都没检查出来的西医,来家里的中医一双手都快数不过来了,还不是没找到病根在哪里。
    “最近我姑姑陪着爷爷,她说话有点不好听,小神医你别放在心上。爷爷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文武小声地对叶承安先打预防针,然后带着人推门而入,一点没提到他之前说的姑姑。估计关系不怎么样。
    文武的声音没得到他爷爷的回答,反而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到楼梯口冲他抱怨,“小武你带来的这是谁?爷爷身体不好,不要带些神神鬼鬼的人过来打扰他老人家。你爷爷刚才才睡着,你小声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给我说就行了。”
    文武嗤笑一声,直接往楼上走,“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感情我连爷爷的面都不能见了?爷爷没有这个时候睡觉的习惯,我怎么说也比你在家里带的时间长。”走上楼,路过这位让叶承安看得万分眼熟的女人面前,他还嫌刚才的话说得不够透彻,“文家家训就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当时不是那么硬气要走那么多嫁妆吗?现在回来侍奉爷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现在是不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了?”
    完了还总结道:“不知所谓。”
    身份是文武姑姑的女人被文武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不过文武是文家爷爷既定的继承人,最看好的就是他,在老头子没蹬脚闭眼之前她都还得忍着。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老公现在遇到麻烦,谁会回来受这些冷嘲热讽。底气不足,最后也只能把怒气憋在心里,看着文武把个小屁孩带进去见老头子。
    “小神医,这边请。”文武在前面开门,一边引叶承安进门,一边给屋里的人说道:“爷爷今天感觉怎么样?我遇到个小神医,带他来看您了。”
    和之前面对自家姑姑浑身倒刺的模样不同,面对他爷爷的时候文武乖得跟只兔子似的。进门之后走到窗边,站在老人身后。
    满头头发全部银白的老人面对窗外坐着,膝盖上方着本厚厚的棕色硬壳书,书名都已经被磨掉了,显然被翻阅过许多次。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操心这个吗?”把书签夹进书中,老人把书合上递给文武,站起身转向叶承安。
    “不知……”老人看清叶承安的模样,出口的客套话后半截被尽数吞回去。他神色激动地走到叶承安面前,问道:“这位小友可是姓宋?”
    难道是认识的?叶承安被老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老先生,我姓叶。但是我外公姓宋。”
    老人先是听见叶承安说自己不姓宋,神色中有掩盖不去的失望,又听他说外公姓宋,失望转为明了,喃喃低声道:“也对,他还有个女儿。石头,快请人坐,给叶小先生端凳子。”低语两句,老人猛然反应过来叶承安还站着,赶忙让孙子看座。
    文武乐呵呵地去给叶承安端凳子,看样子,自己请回来的小神医还真是神医?爷爷那么激动肯定是认识老神医的。就算小神医不行,背后还有个老神医,肯定能解决问题的。
    等文武搬来凳子,叶承安坐在文老太爷面前让他伸出手。老人很配合,安静地让叶承安把脉,甚至配合的平缓呼吸,让脉象更为清晰。
    叶承安头一次把脉把得这么舒服。脉象本来就轻微,手指触感不灵敏很容易错漏重要病情。之前他看病的时候还有人边被把脉边和他聊天,好在只是风入肺腑引起的咳嗽,脉象还算明显。老人这么配合,叶承安很快就收回手。
    郁结于心,心思成疾。
    是最简单的病,也是最难医的病。
    老人看叶承安收回手之后沉默不语,淡淡笑着开口,“叶小先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心里有数,你直言便是。”
    “……”请问我要怎么直言?叶承安保持着淡然的表情,向老人发射苦逼视线。您的心结只有您自己知道,他才见人多长时间,能知道什么?
    文老太爷话出口就发现不对了。他们老一辈的事情,估计叶承安这个年纪连听都没听过,当初的事情就连儿子女儿都没几个完全清楚的,宋行方的嘴比他还严得多,他这个小外孙肯定是不知道的。念及此处,老人见到故人之后好心情的同时恶趣味也抬头了。
    “哎……小叶你外公是叫宋行方对吧?”见叶承安点头,老人再次长叹一口气,“我这是郁结于心,自己搞出来的病。至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