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就像失了魂
有时候，人其实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追求芬芳花开，嗅那香甜的味道，为了不使其离开，却又把鲜花带枝折下带在身边。
被折下来的花自然是死了的。
天色见暗，叶青坐在潇湘听雨轩的门槛处，两条被翠绿长裙包裹的美腿朝前伸展，带有一些诱惑又有一些小清新的感觉。
实话实话，叶青今天这一天过的挺可笑的，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前脚刚刚与萧素这个“闺蜜”夸奖了自己的未婚夫一顿，可谁想出门一圈后，整件世界就变了，变得让她有些认不清。
认识金岚一年多时间，叶青对于金岚的认知上不说是琴瑟和鸣、但也算是知根知底，她还见过金岚的一些朋友、也去金家的小宅子里见过金岚的父母，还去过金岚自幼生活过的地方，见识过金岚成长的痕迹。
这些，都成为叶青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让叶青自觉更加了解金岚，并且对此颇为自得。
可出去逛逛街，回来后，世界怎么就变了呢？
明明已经“看透了”金岚、明明已经商量好要成亲、明明她已经做好准备嫁妆的准备了，可出了一趟门、在街上偶遇了一次，自己认定的男人却失了魂......
失了魂！
当时在禁卫军来时，叶青是选择跟着那些金家人护着金岚去的医馆，等被告知金岚得了“失魂症”时，叶青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溃了。
金岚失了魂，那这亲还怎么成？
这世界是在和她开玩笑么？
面色不好的叶青接连追问了几句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结果给金岚看病的医师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说出了多麽不可思议的话语一样。
“失了魂，你还想让他醒过来，这活计我干不了，你该去找那些住在山上的道士，看看它们能不能把这小子的魂给勾过来”
勾魂！找道士！
满脑子这种想法的叶青被赶了出去，不是医师赶她，而是随行而来的金家把她当成扫把星一样赶出了门。
“滚！你给我滚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我家岚儿又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你就是个给人带来霉运的骚货，看看你把我家岚儿害得，看看他，你倒是看啊！啊！”
“四嫂...”
“把她给我打出去！”
“对，婚礼取消，以后你也别想在见我家岚儿！”
哄哄嚷嚷的被赶出了门，被原本那些夸赞自己的人赶出了门，这些人都是金岚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类的亲戚，叶青就算想要反驳也无法把话说出口。
怪她么？该怪她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位于老街的店面，那些店里的员工和她打招呼，她也只当自己看不见，就像是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正门旁边的一处石阶上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想是不是怪她？是不是她就是天生的扫把星？
还是在想那个把她害到如今田地的人？
夕阳落下，只在天边留下一点红光，叶青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直到一亮马车从远处行来，直到萧素带着那个罪魁祸首从马车上走下来。
“青青，你怎么坐在这儿？”
刚刚走下马车的萧素见到叶青的身影，不由得走上前去开口道：“这天都黑了，赶快跟我回屋里去，要关门了，今天账却是还没算呢”。
萧素说的很温柔，还有些小脾气，似乎真的是因为叶青没有在店内看着而不满。
萧素的声音在叶青耳边响起，让她一瞬间回了神。
“萧..姐姐”
苍白的面孔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叶青没有再去看那道白衣身影，也没有问事情是怎么处理的，而是对萧素点了点头后转身回了店里。
看着店内的账本，看着那些准备结账的书生，叶青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就是萧素带着赵寒走进店中时，她也没有感觉自己内心有着多少的波动。
这个叫赵寒的人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表着金岚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既然他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就代表着金岚的魂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脸上浮起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解脱，就这样傻笑了许久，直到店里伙计叫她去吃饭时，金岚才一步一顿的走到饭桌前，第一次正视赵寒。
率先伸出手，叶青看着赵寒的眼睛道：“认识一下，我叫叶青，你下午伤害到的那人是我前未婚夫”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残酷的话，说完后，叶青就那么站在那里，对四周劝阻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似乎不和赵寒握这个手，那她的手臂今天就不会放下一般。
真的是这样么？
被叶青盯着，赵寒眨了眨眼，抬起手与她轻握了一下后，笑着开口道：“赵寒，很高兴认识你”
赵寒没有去接叶青的话头，双手一初既分。
对于青颜剑种造的孽，赵寒不说不承认，但也不是想把一切的罪过都背到自己的身上。
两枚剑种毕竟是有着自己的灵性，哪怕它们是被赵寒带出来的，可赵寒也不能管的了它们如何去做。
就如同当初的练霓裳！
而被叶青这般平静的看着，赵寒也没有产生什么羞愧的情绪，反而是觉得有丝丝好笑。
你男人躺下了，结果你跑来怪我？
当初他在大街上向我伸手时，怎么不见你有什么阻止的动作？
既然敢打人脸，那就得做好被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这是世间的道理，是帝国的风气与潜规则，既然你这般做了，那就要有着承受代价的准备，而不是事后跑过来寻死腻活的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想装逼，结果目标没选好，踢到铁板后还怪铁板太硬了？
没把你的脚给打断，那都算是顾忌着帝国的法律！
一顿饭在叶青的沉默中吃的匆忙，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伙计们却是匆匆忙的吃了一口后，就躲开了这是非之地。
跟萧素来帝都开拓的伙计们都走了，饭桌上只剩下三个人，一时间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压抑的萧素心中都有些苦闷。
作为主人，作为把叶青与赵寒当初弟弟妹妹的大姐，萧素嘴巴张了张，想要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
可叶青似乎是掐算好了似得，在萧素张口前，她忽然开了口。
就见她忽然放下手中的饭碗，抢在萧素之前开口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叶青说话了，说的还是这么沉重的话题，萧素的话被憋回去，想了想觉得还是安慰一下叶青比较好，毕竟这事情不完全是赵寒的错。
可这一次她又没能开得了口，到不是被赵寒给打断了，而是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喧闹声很大，似乎是有人来找麻烦。
两次被打断话语，萧素的面色一凝，就想拉着赵寒去楼下看一看，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可叶青却又一次抢在萧素的面前，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道：“你知道么，你毁了我的下半生，原本我与他已经计算好了什么时候去去成亲、什么时候买寨子、什么时候要孩子。什么时候...可这些却都被你给毁了！”
对面的赵寒还在吃饭，叶青的眼睛忽然瞪大：“你难道就不觉得又一点羞愧么！”
“羞愧？”
咽下口中的一块鱼肉，赵寒放下手中碗筷，看着叶青瞳孔中闪过的疯狂，忽然笑了起来。
“羞愧？因为一个人想要当街打我的脸，结果他运气不好、遭到了天灾么？”
“那是你做的！是你！”叶青近乎咆哮的喊出这句话：“哪怕天璇府的人没有惩罚你，可你的良心却会日日夜夜的谴责你，让你今生今世都活在煎熬之中！”
咆哮、咆哮过后的是叶青瞳孔中一闪而逝的紫色光华，随着那紫色的微光闪过，叶青的面色却是又白上了三分，之后一口鲜血就喷在了饭桌上！
“青青！！！”
见叶青吐血，萧素惊呼一声，匆忙跑到叶青身边扶助她，手脚从匆忙的在她身后拍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吐血了，是身体...”
“她那是功法反噬”
萧素的话只说到了一般，就被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给打断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一些杂乱的呼喊在楼梯口响起，等萧素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带着雪白貂帽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那里向着这边张望。
男子见萧萧素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有些夸张的怪叫道：“哎呦喂，这真是稀罕的人儿啊，小爷我还真没想到有人会修炼那些巫族留下的邋遢东西，嗤嗤，你说你用的时候也不选个好人，居然往这混蛋身上扔，你觉得他会有良心这种东西么？”
说话间貂帽男子大步走到赵寒身边，一只手在赵寒肩膀上拍了拍后，面色愤怒的开口道：“你这混蛋，居然把刘家的死泼妇扔给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良心被狗给吃了？
赵寒翻了个白眼道：“我的良心在肚子里揣着呢，对了，对面这姑娘说我毁了她的下半生，我说李大爷，要不你发发善心把她给收了？”
“我可...”
“你们闭嘴！”
忽然被人打断了话头，刚刚赶过来的李思面上不由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转头一看，就见刚刚吐血那姑娘此时正盯着他与赵寒，那模样就像北面冰原上受伤的母狼一般，看的人心里发毛。
心里发毛？李思怒了！
老子被逼的娶了刘家那泼妇还没嚷嚷，结果你这个野丫头就因为自己那个脑残一样的未婚夫昏迷个一年半载的，就敢接着由头来吼小爷我？
“周澳！周澳！周澳你死哪儿去了！有人敢得罪你家小爷，你赶紧给我吧这泼妇打昏了，给沉到外面松江里去！！！”
李思炸毛了，随着他这一声呼喊，下面的喧闹声变成了哀嚎，也就喝口水的功夫，就见一个与李思穿着同样皮衣的男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男子手上有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丝丝殷红挂在上面，这会儿走上来后，面色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
“小爷，欺负姑娘家不好吧？”
“这姑娘刚刚吼我！就跟那冰原上的泼妇一个样！”
“抱歉四爷，我不想打女人”
“滚蛋！你个孙子当初在落霜平原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赶快把这泼妇给我扔出去！”
李思瞪眼道，似乎是为周澳不听吩咐而感觉不满。
相比起听话又好说话的迟金鹏，李思这个新的“跟班”明显是更有性格一些，听见李思的吩咐后居然还和他顶牛。
咳咳、或许正是因为这个，迟金鹏才会被李奉给调走，然后把这个周澳给安排在李思身边...毕竟抢禁卫军什么的...李奉在龙城听到后都感觉自己特么的牙疼！
抢东西可以，你倒是把东西抢到手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结果屁都没抢到，结果还被人给弄到官府去了？
如果不是出了刘宇这码子事儿，那李思早被自家老爹给抓回去扒皮了，哪儿还能像现在似得在帝都逍遥？
李思在哪儿叫嚷，周澳却在一旁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笑眯眯的盯着李思看，等他终于“默叨”完，才转过身对着赵寒行礼道：“末将前姑塞守卫周澳，见过燕云世子殿下’
说话间，周澳半身前弯，单手敲胸。
他行的是军礼！是北域的军礼！是曾经狼烟部的军礼！
原本还想要说话的李思，在这时候忽然闭上了嘴巴，只是用眼神示意赵寒，表示这锅自己不背。
一旁的萧素在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先是在周澳身上打量了两眼，等她看完后，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赵寒。
燕云世子？燕云世子！
赵寒是燕云世子？
被周澳这么一叫，萧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不好的不止是萧素一人，在萧素身前，听到周澳对赵寒的称呼后，叶青抿了抿嘴，面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西北燕云三千里，敢问君度还是青......”
追求芬芳花开，嗅那香甜的味道，为了不使其离开，却又把鲜花带枝折下带在身边。
被折下来的花自然是死了的。
天色见暗，叶青坐在潇湘听雨轩的门槛处，两条被翠绿长裙包裹的美腿朝前伸展，带有一些诱惑又有一些小清新的感觉。
实话实话，叶青今天这一天过的挺可笑的，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前脚刚刚与萧素这个“闺蜜”夸奖了自己的未婚夫一顿，可谁想出门一圈后，整件世界就变了，变得让她有些认不清。
认识金岚一年多时间，叶青对于金岚的认知上不说是琴瑟和鸣、但也算是知根知底，她还见过金岚的一些朋友、也去金家的小宅子里见过金岚的父母，还去过金岚自幼生活过的地方，见识过金岚成长的痕迹。
这些，都成为叶青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让叶青自觉更加了解金岚，并且对此颇为自得。
可出去逛逛街，回来后，世界怎么就变了呢？
明明已经“看透了”金岚、明明已经商量好要成亲、明明她已经做好准备嫁妆的准备了，可出了一趟门、在街上偶遇了一次，自己认定的男人却失了魂......
失了魂！
当时在禁卫军来时，叶青是选择跟着那些金家人护着金岚去的医馆，等被告知金岚得了“失魂症”时，叶青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溃了。
金岚失了魂，那这亲还怎么成？
这世界是在和她开玩笑么？
面色不好的叶青接连追问了几句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结果给金岚看病的医师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说出了多麽不可思议的话语一样。
“失了魂，你还想让他醒过来，这活计我干不了，你该去找那些住在山上的道士，看看它们能不能把这小子的魂给勾过来”
勾魂！找道士！
满脑子这种想法的叶青被赶了出去，不是医师赶她，而是随行而来的金家把她当成扫把星一样赶出了门。
“滚！你给我滚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我家岚儿又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你就是个给人带来霉运的骚货，看看你把我家岚儿害得，看看他，你倒是看啊！啊！”
“四嫂...”
“把她给我打出去！”
“对，婚礼取消，以后你也别想在见我家岚儿！”
哄哄嚷嚷的被赶出了门，被原本那些夸赞自己的人赶出了门，这些人都是金岚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类的亲戚，叶青就算想要反驳也无法把话说出口。
怪她么？该怪她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位于老街的店面，那些店里的员工和她打招呼，她也只当自己看不见，就像是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正门旁边的一处石阶上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想是不是怪她？是不是她就是天生的扫把星？
还是在想那个把她害到如今田地的人？
夕阳落下，只在天边留下一点红光，叶青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直到一亮马车从远处行来，直到萧素带着那个罪魁祸首从马车上走下来。
“青青，你怎么坐在这儿？”
刚刚走下马车的萧素见到叶青的身影，不由得走上前去开口道：“这天都黑了，赶快跟我回屋里去，要关门了，今天账却是还没算呢”。
萧素说的很温柔，还有些小脾气，似乎真的是因为叶青没有在店内看着而不满。
萧素的声音在叶青耳边响起，让她一瞬间回了神。
“萧..姐姐”
苍白的面孔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叶青没有再去看那道白衣身影，也没有问事情是怎么处理的，而是对萧素点了点头后转身回了店里。
看着店内的账本，看着那些准备结账的书生，叶青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就是萧素带着赵寒走进店中时，她也没有感觉自己内心有着多少的波动。
这个叫赵寒的人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表着金岚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既然他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就代表着金岚的魂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脸上浮起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解脱，就这样傻笑了许久，直到店里伙计叫她去吃饭时，金岚才一步一顿的走到饭桌前，第一次正视赵寒。
率先伸出手，叶青看着赵寒的眼睛道：“认识一下，我叫叶青，你下午伤害到的那人是我前未婚夫”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残酷的话，说完后，叶青就那么站在那里，对四周劝阻的眼神完全视而不见，似乎不和赵寒握这个手，那她的手臂今天就不会放下一般。
真的是这样么？
被叶青盯着，赵寒眨了眨眼，抬起手与她轻握了一下后，笑着开口道：“赵寒，很高兴认识你”
赵寒没有去接叶青的话头，双手一初既分。
对于青颜剑种造的孽，赵寒不说不承认，但也不是想把一切的罪过都背到自己的身上。
两枚剑种毕竟是有着自己的灵性，哪怕它们是被赵寒带出来的，可赵寒也不能管的了它们如何去做。
就如同当初的练霓裳！
而被叶青这般平静的看着，赵寒也没有产生什么羞愧的情绪，反而是觉得有丝丝好笑。
你男人躺下了，结果你跑来怪我？
当初他在大街上向我伸手时，怎么不见你有什么阻止的动作？
既然敢打人脸，那就得做好被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这是世间的道理，是帝国的风气与潜规则，既然你这般做了，那就要有着承受代价的准备，而不是事后跑过来寻死腻活的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想装逼，结果目标没选好，踢到铁板后还怪铁板太硬了？
没把你的脚给打断，那都算是顾忌着帝国的法律！
一顿饭在叶青的沉默中吃的匆忙，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伙计们却是匆匆忙的吃了一口后，就躲开了这是非之地。
跟萧素来帝都开拓的伙计们都走了，饭桌上只剩下三个人，一时间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压抑的萧素心中都有些苦闷。
作为主人，作为把叶青与赵寒当初弟弟妹妹的大姐，萧素嘴巴张了张，想要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
可叶青似乎是掐算好了似得，在萧素张口前，她忽然开了口。
就见她忽然放下手中的饭碗，抢在萧素之前开口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叶青说话了，说的还是这么沉重的话题，萧素的话被憋回去，想了想觉得还是安慰一下叶青比较好，毕竟这事情不完全是赵寒的错。
可这一次她又没能开得了口，到不是被赵寒给打断了，而是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喧闹声很大，似乎是有人来找麻烦。
两次被打断话语，萧素的面色一凝，就想拉着赵寒去楼下看一看，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可叶青却又一次抢在萧素的面前，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道：“你知道么，你毁了我的下半生，原本我与他已经计算好了什么时候去去成亲、什么时候买寨子、什么时候要孩子。什么时候...可这些却都被你给毁了！”
对面的赵寒还在吃饭，叶青的眼睛忽然瞪大：“你难道就不觉得又一点羞愧么！”
“羞愧？”
咽下口中的一块鱼肉，赵寒放下手中碗筷，看着叶青瞳孔中闪过的疯狂，忽然笑了起来。
“羞愧？因为一个人想要当街打我的脸，结果他运气不好、遭到了天灾么？”
“那是你做的！是你！”叶青近乎咆哮的喊出这句话：“哪怕天璇府的人没有惩罚你，可你的良心却会日日夜夜的谴责你，让你今生今世都活在煎熬之中！”
咆哮、咆哮过后的是叶青瞳孔中一闪而逝的紫色光华，随着那紫色的微光闪过，叶青的面色却是又白上了三分，之后一口鲜血就喷在了饭桌上！
“青青！！！”
见叶青吐血，萧素惊呼一声，匆忙跑到叶青身边扶助她，手脚从匆忙的在她身后拍打：“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吐血了，是身体...”
“她那是功法反噬”
萧素的话只说到了一般，就被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给打断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一些杂乱的呼喊在楼梯口响起，等萧素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带着雪白貂帽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那里向着这边张望。
男子见萧萧素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后有些夸张的怪叫道：“哎呦喂，这真是稀罕的人儿啊，小爷我还真没想到有人会修炼那些巫族留下的邋遢东西，嗤嗤，你说你用的时候也不选个好人，居然往这混蛋身上扔，你觉得他会有良心这种东西么？”
说话间貂帽男子大步走到赵寒身边，一只手在赵寒肩膀上拍了拍后，面色愤怒的开口道：“你这混蛋，居然把刘家的死泼妇扔给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良心被狗给吃了？
赵寒翻了个白眼道：“我的良心在肚子里揣着呢，对了，对面这姑娘说我毁了她的下半生，我说李大爷，要不你发发善心把她给收了？”
“我可...”
“你们闭嘴！”
忽然被人打断了话头，刚刚赶过来的李思面上不由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转头一看，就见刚刚吐血那姑娘此时正盯着他与赵寒，那模样就像北面冰原上受伤的母狼一般，看的人心里发毛。
心里发毛？李思怒了！
老子被逼的娶了刘家那泼妇还没嚷嚷，结果你这个野丫头就因为自己那个脑残一样的未婚夫昏迷个一年半载的，就敢接着由头来吼小爷我？
“周澳！周澳！周澳你死哪儿去了！有人敢得罪你家小爷，你赶紧给我吧这泼妇打昏了，给沉到外面松江里去！！！”
李思炸毛了，随着他这一声呼喊，下面的喧闹声变成了哀嚎，也就喝口水的功夫，就见一个与李思穿着同样皮衣的男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男子手上有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丝丝殷红挂在上面，这会儿走上来后，面色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
“小爷，欺负姑娘家不好吧？”
“这姑娘刚刚吼我！就跟那冰原上的泼妇一个样！”
“抱歉四爷，我不想打女人”
“滚蛋！你个孙子当初在落霜平原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赶快把这泼妇给我扔出去！”
李思瞪眼道，似乎是为周澳不听吩咐而感觉不满。
相比起听话又好说话的迟金鹏，李思这个新的“跟班”明显是更有性格一些，听见李思的吩咐后居然还和他顶牛。
咳咳、或许正是因为这个，迟金鹏才会被李奉给调走，然后把这个周澳给安排在李思身边...毕竟抢禁卫军什么的...李奉在龙城听到后都感觉自己特么的牙疼！
抢东西可以，你倒是把东西抢到手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结果屁都没抢到，结果还被人给弄到官府去了？
如果不是出了刘宇这码子事儿，那李思早被自家老爹给抓回去扒皮了，哪儿还能像现在似得在帝都逍遥？
李思在哪儿叫嚷，周澳却在一旁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笑眯眯的盯着李思看，等他终于“默叨”完，才转过身对着赵寒行礼道：“末将前姑塞守卫周澳，见过燕云世子殿下’
说话间，周澳半身前弯，单手敲胸。
他行的是军礼！是北域的军礼！是曾经狼烟部的军礼！
原本还想要说话的李思，在这时候忽然闭上了嘴巴，只是用眼神示意赵寒，表示这锅自己不背。
一旁的萧素在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先是在周澳身上打量了两眼，等她看完后，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赵寒。
燕云世子？燕云世子！
赵寒是燕云世子？
被周澳这么一叫，萧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不好的不止是萧素一人，在萧素身前，听到周澳对赵寒的称呼后，叶青抿了抿嘴，面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西北燕云三千里，敢问君度还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