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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懂得珍惜

    ?在冬天的雨夜里,听《书香年华》,就这样做了那个怀旧的人,恋上一首经典老歌。梦里一记钟声, 恍然敲回古时 ,多么清醒的句子,美得让人要落下泪来。那些远去的青葱年华,开始在雨夜里重现,仿佛只在昨天,可时光为何早早就更换了容颜。
    更换容颜的,又岂止是我们,还有岁月,以及行走在岁月河岸的许多人。那么多红颜佳丽都随着时光渐次退出历史舞台,当你以为过程是缓慢,回首却只需瞬间。是的,覆水难收,春去会有春回,冬来会有冬去,花谢花还会开,可人一旦把恩情偿还,就再也不相欠了。
    其实,人生原本就没有相欠。别人对你付出,是因为别人欢喜;你对别人付出,是因为自己甘愿。那些付出了想过要收回的人,又何必让你费心去在意。我佩服那些爱过无悔的人,就算最后分离不再相见,依旧可以做到从容相惜。倘若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样宽容慈悲,这风尘的世间虽然烟火蔓延,却不会再有伤害。
    多久没有提笔 为你写一首诗
    对偶平仄押韵 难道都在故纸
    常常欲言又止 表达缺乏情致
    书到用时才恨少 还真那么回事
    梦里一记钟声 恍然敲回古时
    花明柳媚春日 书院里又添学子
    苦读百卷经史 不止为功名之资
    学问里自有传承和坚持
    琅琅书声如春风 拂过千年时空
    少年啊壮志在胸 赋首词让人感动
    借一场古典的梦 与东坡热情相拥
    没告诉他将被千古传诵
    这是许嵩所写的一首诗,也是演唱歌曲,他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清朝文人车万育所著书籍《声律启蒙》。 以中华经典古籍《声律启蒙》为创作灵感,在流行歌曲的创作中融入古典诗词的意境,借助流行文化在青少年人群中普及古诗词的教育,借此激励他们勤学苦读,珍惜韶华,成为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先行者。 所以听一首弦音,满是热泪盈眶。我是多么的喜欢那一句:& 琅琅书声如春风 ,拂过千年时空,少年啊,壮志在胸 ,赋首词让人感动 。&想必在他很青春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知道,世间万物有其自身规律,就如同山河不可逆转,青春不可回流。很多人说他永远像高山一样,俯视人间的山河,其实他活得比谁都淡然。
    他大概和古代文人一样,甚至比文人们都更喜欢赏景,但是他不会让自己过于沉迷其中。他似乎始终保持一颗清醒的心,为的是不让自己陷入名利之中。所以读听许嵩的歌,看他的文字,永远都是那么真切,就像他自己身临其境般。即使他伤了,也是为歌词中的情境所为,因为他会觉得,快乐是所有人的快乐,悲伤是一个人的悲伤。许多人都无法理解他,其实他心中藏有些许悲伤情调,而且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伤痛。
    徐佳颖和许嵩在庐州深刻浪漫地爱了一场,爱到几乎忘记他们的相逢其实是一场美丽的错误。茫茫人海,遇见是多么的不容易,怎么忍心轻易说别离。他们甚至愿意一直梦着不要回到现实,现实像一把利刃会将彼此都割伤。
    几乎每一天许嵩都会去找寻徐佳颖,想起他们在一起谈天论地,所以许嵩歌词里面一定有徐佳颖的影子。那时候,他们是挚爱。徐佳颖欣赏他骨子里浪漫的诗情,但作为许嵩的恋人,她知道自己将不久离开人世,况且能和他在一起已经算是不易,她曾想过将自己嫁给许嵩。她认为许嵩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但是现实是自己因为得了绝症,可能此生算是无缘无份了。
    许嵩骨子里的浪漫诗情自是不可言说,看的时候,他可以比谁都更诗意,可是一旦清醒,他又比谁都更理智。多年以后许嵩说过:&未来女朋友外表不重要,关键是要善良。&这句话其实表明了他看过太多红尘佳丽,经历过世事变迁的人,大都只有一颗平静的心。都说初恋最刻骨铭心,我始终认为,许嵩那段真正的爱情给了徐佳颖,因为初恋是纯粹无私的,甘愿交付所有的美好、一切的喜悦。他对佳颖的爱,更多的应该是真爱;对粉丝的爱,则多为感动。
    许嵩似乎不愿让粉丝们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因为他不想他的粉丝们为他而难过,或许更多的是他明白有些路,只适合一个人走,有些事,只能自己亲身经历。所有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不想为一段无果的爱恋再去做无谓的担当。又或许,他的独处是因为忘不掉曾经的徐佳颖,那个给不了她幸福的那个女孩。许嵩比任何人都明白,曾经的佳颖是一个温良女子,她安分守在老家,平凡生活。对于爱情,她只希望随缘,后来跟许嵩相恋,有过一段平常的幸福。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对待女子的方式竟会有如此天渊之别。难道就只是因为爱情?浪漫才情的许嵩是一个需要靠音乐和文字来生活的男子,但也不会因此而极尽标榜自己。许嵩的多愁情感至深,他的孤寂亦让人心疼。可人生总是不得圆满,有时候尊重才情,就要背叛现实;成全现实,就要辜负才情。
    聪慧如许嵩,他又怎么会让自己走到那样逼仄的境地。他要给自己洒脱的理由,更要给别人足够的空间。对于那些从未谋面的人,他不仅没有丝毫敌意,更多的是怜惜。他知道自己与别人并无高低之处,有时候两个人的相遇就是因为有缘,缘分真的很难得。两个相爱的人未必要真正结合在一起才会幸福,有时候,默默相守好过用一生来紧紧依附。
    我们总以为许嵩已经忘记那段岁月,太过匆匆,却不知他选择放下是怕连累粉丝受伤,可他还是受伤了。从一段初恋里如梦如幻,甚至来不及跟对方道声别离,如此坚定,怎么可能做到毫发无伤?所以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许嵩忧愁一面,他为徐佳颖的离去而独自失魂落魄彷徨于庐州。怅然心痛的又何止是他,只不过没有人看到他粉丝伤心时落下的泪水罢了。
    每个人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还是信誓旦旦地承诺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多少人问过这句话。有人说,永远是明天;也有人说,永远是一辈子;还有人说,永远是永生永世。或许他们都说对了,也或许都说错了,又或许人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是永远。你曾经千里迢迢来赶赴一场盟约,有一天也会骤然离去,再相见已成隔世。
    其实想起来总会忍不住的悲伤,曾经有无数对恋人在庐州许下一生厮守的心愿。这些人真正长相厮守熬过一生的又有多少?到最后都免不了各自分飞的别离。倘若每个人都清醒看世态,那又何来开始,何来结局;何来相遇,何来重逢。一些人,明知不该爱,还是要去爱;一些错,明知犯下会不可饶恕,却还是要坚持继续错下去。
    记得很多年前,喜欢读席慕容的诗,有一首《暮歌》至今依旧会想起。“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在这时候,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而黑暗尚未来临,在山冈上那丛郁绿里,还有着最后一笔的激情。我也喜欢将暮未暮的人生,在这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而结局尚未来临,我微笑地再作一次回首,寻我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
    将暮未暮,有时候不由自主爱上这个词,仿佛生命里一切已渐行渐远,一切又还没有结束。回眸探看,一路上走过的风景,记得的还有多少?曾经陪伴同行的人,身边还剩下几个?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好讽刺,你不辞辛苦过尽的一生,到最后,有多少人可以耐心地听你讲完那些漫长的故事?你曾经刻骨深爱那个人,后来也要你亲手去伤害。
    转身就是天涯,许嵩将他的初恋连同他深爱的女子安放在庐州,徐佳颖的悄然离世令他在庐州的烟雨中惆怅难醒。但他对此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佳颖是真心爱他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快从惆怅中醒了,让自己做个清醒的人。许嵩以为,唯有清醒,才配拥有她。
    有时我们忽略了有时看似柔情善良的男子,他的心有时候会更加地淡然。许嵩上安徽医科大的那段时间,两人竟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不知原因。等到有人联系许嵩时,徐佳颖已经被告知离开了人世,他表面看上去依旧那样淡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负伤而去远行。他并非是贸然选择离开,不是她不够爱,只是他明白,他们两人似乎注定没有完美的结果。他不愿看到更大的破碎,在最糟糕的时候,仿佛只能选择远行,让彼此都好好记住那段短暂却甜蜜的时光。
    就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恩情都散作了云烟。许嵩是一个不愿意太过追悼过往的人,既然会选择独自远行,就没有想过后果,尽管佳颖永远与他别离了。在安徽医科大读书有足够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人生。他甚至也多次把徐佳颖摆放在生命最重要的位置,不会将她与别的女子衡量,去论才华、论情感。
    许嵩毕竟是诗书世家,又是庐州古城,这位受传统文学影响的新时代男子,其实骨子里还保持传统的思想。他如何去追回远去的背影,在徐佳颖离世的时候,他能够做的,只有忍,再痛也只能隐忍,这就是许嵩,永远给人洁净的白色。又或许他原本就不是寻常的文人士子,骨子里有着坚强的韧性,他要的仿佛是洒脱,是一生的平静。
    而徐佳颖相比却对爱有了勇敢的面对,她说过:“我这一辈子只爱那个男子,说也可怜,算是不曾虚度。就只那一个,她的生活是自然的,是真愉快的!”突然想起一首诗:
    情愿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
    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
    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但抱紧那伤心的标志,
    去触遇没着落的怅惘;
    在黄昏,夜半,蹑着脚走,
    全是空虚,再莫有温柔;
    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
    哀悼谁又曾有过爱恋;
    落花似的落尽,忘了去
    这些个泪点里的情绪。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
    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多么决然的诗,再没有些牵连,“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你也要忘掉了我,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之前对许多爱情原来都有偏差。或许在许多人心里,女子就是一个柔弱清纯的,每天捧着一本书诗意地活着,相夫教子,忘记她们多么坚强地支撑着琐碎生活的,也许只为完成她们存在的使命。然而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人其实是还没走到婚姻那一步,就已经注定要匆匆结束旅程,就如徐佳颖,那个因爱而洒落成满地凋零花瓣的女子,是那样地不露痕迹。
    那时的许嵩还不满二十岁,如此坦然平静地面对离别,实在令人叹服。就算他是假装风轻云淡,他亦做到好了,因为徐佳颖的离去令他感到支离破碎。茫然失措间,他亦想为自己的伤痛做掩饰,用诗歌告诉别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偶然,偶然地遇见,偶然地交集, 又偶然地分开。记得许嵩写的那首歌:
    素颜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
    和楼下老爷爷一样yeah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
    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
    不如花点时间想想
    琢磨一下模样
    今夜化了美美的妆
    我相信是很美美的妆
    我摇晃在舞池中央
    那种体态可以想象
    我做我的改变 又何必纠结
    那就拜托别
    真的是这般,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曾经交集时刹那间的光芒已然消散,到后来彼此的心间到底留下怎样的印记,谁还顾得了那许多。徐佳颖是许嵩生命里第一个女子,他给了她所有诗意的美好想象,所以我们相信徐佳颖会将他珍藏在内心最纯净的角落,不对人轻易提起。后来许嵩身边虽有许多女性朋友,但都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从来没有发生过爱情,有过的只是别离。
    回头试着想,许嵩和徐佳颖之间没有谁辜负了谁。他们就像两块湿润的玉石,明明可以结合在一起,最后却偏偏有一块易破碎。其实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彼此有缘相爱却无分相守,最后各自天涯。最终许嵩用理智超越了情感,用一种优雅平和的姿态端然于世间之上。所以每个人想起许嵩,都觉得他纯粹, 太过美好,像山水,清澈见底;像风,温和清爽。
    而我读许嵩的文字,听他的音乐,与他亲近得越多越发觉得以往对他的认识真的往往还不够。又或许每个人都有多面性,而展现给世人的则是最不经意的那一面。记得看到过一句话:我佩服那些可以隐忍的人,将自己的苦痛掩映得那么深, 只取快乐与别人分享,其实内心悲伤早已泛滥成灾,而看上去若无其事,仿佛时光静好。
    也许许嵩就是这样的男子,以前觉得他谦和多情,如今竟品出 了淡淡的孤寂。一如窗外这淅沥的冬雨,撩人心怀,却也滋生凉意。 谁说人间四月都是艳阳天,谁说人生有情月长圆,也许我们要将世间 冷暖尽皆尝遍,才真的可以视前尘过往为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