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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慌的毛仔

    ?“现在不是你说没捅就没捅的事儿,如果对方真的将人送了医院,医院肯定会通知警察。对方又有人证,人没事还好,顶多判个故意伤害罪,过几年也就放出来,但是一旦人挂了,那你这可就是故意杀人了,要偿命的,为这种人偿命你值得吗?”电话那头的王伟直接恨得牙痒痒,不断的数落着林修。
    林修更是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拿刀捅人啊,而且离开后也没有折回去啊。
    “兄弟,你打听错了吧,我制服了那两人后就立马跑回家了,没有再折回去拿刀子捅他们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再说了,就算是我捅的,那我也是正当防卫啊。”林修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防卫个屁,你把人制服了,有这回来捅人一刀,这就是故意杀人了。而且林哥,我很确定没打听错,我那道上的朋友说的和你讲给我听的基本吻合,不会错的。”王伟很是确定的说道,接着下面的话更是让林修如入冰窟。
    “林哥,你还真是行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回一整就整个大的,你知道今天你惹到是哪个老大了吗?”王伟在电话那头调笑一句。
    “不知道。”林修哪儿还有心思猜测惹到了哪个老大,他现在一心只想着那被捅的小子和被他打的不是一个人。
    “懵三儿,整个市里最护犊子的老大,也是最不讲理的老大。下手凶狠不说,还天不怕地不怕,据说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通缉榜上都有他,这周边道上的老大们都怕跟他结下梁子。它现在已经在你家那附近安排了混混逮你,你要小心点儿。”听完王伟的话,林修才知道自己给自己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好,我知道了,谢谢了,兄弟。”林修挂了电话,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身体软软的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妈蛋,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撞鬼了,管那闲事儿搞毛,给自己惹这么大个麻烦。”林修开始后悔今天的莽撞了,但是想起老太太欣慰的眼神,心情稍微有了些安慰。
    “管他.妈.的,是福不是祸,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期望那不知被谁捅的小子福大命大,别一命呜呼了就好。”林修甚至还在心里默默的给那悲催的吴贵默默做着祈祷。
    比他更焦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毛仔。
    毛仔听到吴贵生命垂危的消息后,脸都吓白了。双手哆哆嗦嗦的摸出烟叼在嘴上,想打火,可怎么也打不着,还是一个混混眼尖,连忙打着火给毛仔点烟。毛仔深深的吸了一口,哆嗦的手连烟都夹不住,烟直接掉在了地上,一个混子立刻识相的递过来一只新的,再次点上。毛仔紧张的样子落在周围混混的眼里,是那样的仗义,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你看,毛哥,刚才还好好的。听说吴贵那小子生命垂危的消息后,悲痛的连烟都拿不稳,这就是在担心兄弟的安危啊。”一个混混低声对另一个混混说道。
    “毛哥仗义。”其中一个混混大声喊了一声。
    “毛哥仗义。”
    “毛哥仗义。”
    ……
    周围几个混混高呼着,纷纷向毛仔投去敬佩的目光。
    毛仔连连摆手,但心里却一点自豪的兴趣都提不起来。因为他最清楚,吴贵的现状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
    但落在众混混的眼里,却是更显毛哥的谦虚,呼声更高了。
    毛仔示意他们小声点,以免找来警察就不妙了,众混混这才停下了高呼,但看向毛仔的目光里却是更多的钦佩和拥戴。
    混社会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义之一字,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只要兄弟对自己肝胆相照,那自己绝对可以两肋插刀。相对于那些顶层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这反倒是一片难得的心灵净土。
    众混混在林修家附近巡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就纷纷散去了。毛仔打听了吴贵现在的所在地,匆匆赶去。众混混对毛仔此举,纷纷伸出大拇指,同时心里对毛仔的钦佩更加浓了。
    毛仔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吴贵,懵三儿最终还是没把吴贵送去医院,而是安置在了他们帮会据点的偏方里,花钱请来私人诊所的医生过来医治。毛仔到的时候,请来的医生已经离开。只剩下三个混混在大厅玩儿着扑克,烟头、酒瓶、瓜子壳、竹签散落一地,大厅里烟雾弥漫,烟味、酒味、汗臭味、脚臭味儿混在一起。
    三个混混见毛仔进了门,随意打了声招呼,便不再理会,然后继续玩儿扑克,抽烟,喝酒。
    毛仔进了偏房,反手将门带上,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吴贵脸色灰白,嘴皮翻卷,气若游丝。床边的支架上,更是挂满了各种瓶瓶袋袋,药液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流入吴贵的身体。吴贵腿上的匕首已经拔掉,伤口处也已经进行了包扎,血也不再流出。“噗通”一声,毛仔跪在吴贵的床前。
    “兄弟,对不起,哥对不住你,你一定要好起来。”毛仔此刻心里害怕多过一切,他终究不是懵三儿,他可不想背上一条人命。
    床上的吴贵仍然昏死着,丝毫动静都没有,毛仔也没起来,就这样的一直跪着。
    这时一个客厅里一个混混进屋来,原想看看吴贵的药还有没有。当看到毛仔跪在吴贵床前时,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毛哥,怎么跪地上了,快起来。”那混混连忙过来拉扯毛仔。
    “我不起来,是我对不起吴贵兄弟。自己没事儿,却让兄弟收了这么大的伤害。”毛仔低低的说着,声音都在发颤。
    那混混听了毛仔的话,眼神立马就不同了。如果说原先叫毛哥是敷衍,现在则是真心实意的。
    “毛哥,怎么会呢,你看吴贵兄弟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医生刚才来看过了,都说他死不了。”那混混边说着边继续拉扯着毛仔站起来,同时对着外面吼了一声。
    “还玩儿个毛线,快来帮忙扶毛哥起来。”
    大厅里剩余的两个混混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牌,进了偏房,帮忙着搀扶毛仔起来。
    当毛仔听那混混说吴贵死不了的时候,心中的担惊受怕总算缓解了一些,也在众混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握草,没药了。”一个混混喊了一声,接着略显笨拙的将输液管从空瓶上拔下,插到另一个上面。
    这时毛仔已经被其他两个混混搀扶着去了大厅。
    “毛哥,来抽支烟。”一个混混抽出一支烟递给毛仔。
    “毛哥,我给你点上。”另一个混混立刻谄笑着打着火机给毛仔点烟。
    “毛哥,你人真是仗义,你这个哥兄弟我以后交定了,来走一个。”散烟的那个混混给毛仔开了一瓶啤酒,然后大咧咧的说道。
    “都是兄弟,看着兄弟受这罪,我心里恨呐。恨自己没照顾兄弟周全,也恨那****的太狠了。”毛仔心里的负担丢了,立刻向换了一个人一般。毛仔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满意,既激怒了懵三儿,又赢得了帮里兄弟的认同,真是一箭n雕啊。
    “哼,孙子,你狠,老子比你更狠。逮到你了,看老子不把今晚受的罪百倍千倍的还给你。”毛仔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大腿韧带,严重历芒闪烁,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瓶啤酒下了肚。
    “毛哥,好酒量啊,来再整起。”散烟的混混接着又给毛仔开了一瓶。
    毛仔现在心里痛快了,也不再谦虚,举起瓶子又是一饮而尽,惹得两个混混鼓掌叫好,这时换药的混混也从偏房出来了,加入了喝酒的行列。
    地上的酒瓶子越积越多,四个人也都喝的东倒西歪,醉眼朦胧。
    “我...我告...诉你,要...要是那孙...孙子落到我手上,老...老子非要活...活剥了他,替我吴...吴贵兄弟报...报仇。”毛仔明显是喝多了,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就...就知道毛...毛哥你仗...仗义,以...以后有...有用得着兄...兄弟的时候,叫...叫上我。”散烟的混混搂着毛仔的肩膀,拍着胸脯打包票。
    “谢...谢了。”毛仔一拱手。
    “谢...谢****咱...咱们是兄...兄弟。”那混子听毛仔说些,一瞪眼爆了句粗口。
    “我...我错了,我...我先干为敬。”毛仔举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下了半瓶。
    “兄...兄弟们,对...对不住,今...今天扯到蛋了,我...我要去看医生。”毛仔喝完剩下的半瓶酒,贼笑着说道。
    “哈哈哈,毛...毛哥,要...要不咱多...多叫几个医生来,直...直接在这里给你看了。”点火的混混贼笑着说完,惹得其余两个混混一阵大笑。
    “不...不用,哥...哥有私...私人医生。”毛仔说完,摆摆手走出了房门。
    毛仔的话又惹得三个混混一阵大笑。
    在城郊的一处出租屋里,此刻屋子里满园春色,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塞满了屋子。
    不久后屋子里的声音归于沉寂,发泄完的毛仔,翻身躺在床的另一边,伸手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两支烟,递给身旁的女子一支,给自己点了一支。
    “毛哥,你都好久没来找人家了,是不是又有新.欢了。”女子对着毛仔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娇滴滴的说道。
    “忙。”毛仔深吸一口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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