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引上山
?只见外公双眼紧闭，一脸慈祥。
黑色的寿衣，黑木的棺材，默默地昭示着他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外公——”
想起他曾经的音容笑貌，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掉了下来，腿跟着不由自主地跪到了棺材跟前。
“小剑啊，去给你外爷上一柱香吧！”
小舅拿着三支粉红色的长香，泪眼婆娑地走到我跟前。
而坐在一旁一直默默无声的外婆，早已目光呆滞，可能她的泪水早就流尽了吧？
我接过小舅递来的长香，在堂屋正上方的“天地流芳”那个牌位下上了三支香，然后又跪到外公的棺材前烧了一些纸钱，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睹物思情，我扶着外公的棺材，嘴里情不自禁地就问道，“我的姥爷啊，你昨天晚上不是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吗？你怎么可能会是昨天早上死了的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外婆和小舅他们似乎都还沉浸在失去外爷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讲话；不过我刚才烧过的那些纸钱，它们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居然在无风的情况下，在屋子里漫天的飞了起来。
农村里有种迷信的说法，那就是给逝去的人烧纸钱时，如果那些烧过的纸钱漫天飞舞，就表示逝者在下面非常开心地收到了烧给他的票子，他就会在下面保佑活着的人诸事顺利。
我见这些早已烧成了黑色的纸钱漫天的舞着，心下正感到狐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范剑，你已大祸临头，若想度过此劫，赶紧上九狐山，方有贵人相助！”
草，怎么会是外公的声音？
“外婆，你刚才听见外公说话了吗？”
我从棺材边站起，急切地走到外婆跟前轻声问道。
外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啥，你说啥？”
“刚才外公说话了，你没听见吗？”
我以为外公没有死，于是又跑到棺材边，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探，早已没了气息，而且脸上明显已经冰凉，他不可能还活着！
“小剑啊，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你也不必太伤感了！”小舅以为是我过度悲伤，导致产生了幻觉，于是又这样安慰道。
可我并不认为这就是幻觉！
我相信刚才那话的确是外公说出来的。
想起他昨天晚上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我开始寻思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魂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仙，不过对于那些鬼神灵魂之说，我也是信而仰之的。
“小舅，我很好，没事。”我看着小舅关切的眼神，不忍将自己的悲伤传染给脸色刚刚好转的他，故作淡然地回道。
“没事最好！”小舅拍了拍我的肩，目光又漂浮不定。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了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时我妈从外面走进堂屋，轻声跟我说道，“小剑，你一大早就出来了，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刚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在你外婆厨房的饭锅里，还给你热了一盒奶，这里人多，我不方便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去厨房拿一下。”
“好。”看着我妈那逐渐爬满头顶的白发，我实在不愿让她再为我担心，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堂屋外走去。
就在我走出堂屋的大门，准备往右拐，走向十米开外的厨房时，我忽然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背着我往院子的大门外走去，最为夺目，最令我难忘的是，她居然穿的是黄色的褶边裙！
靠，颜小玉？！
她怎么跑到我外婆家来了？难道她一直在跟踪我？
“颜小玉！”
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我提腿飞快地向院门口跑去。
“小剑，小剑——”
我妈见我飞快地往外跑，根本就不明细理，她也踩着我的脚步追了一阵。
不过她毕竟老了，哪能追得上我的步子。
待我追出院门，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追到村口那颗大槐下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草，老子明明觉得自己就要追上颜小玉那y的了，可她怎么就忽然不见了踪影？
老天啊，你就是这么捉弄我的吗？老子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了！
“范剑，你回来了？”
我正双手叉腿，趴着腰在大槐树下喘着粗气，一个年老的声音忽然飘进了我的耳朵。
抬头一望，我才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正拿着一根长旱烟，满面春风地朝我走来。
这不是王家庄有名的老烟枪王大福吗？好几年没见这老家伙了，没想到他那杆“长枪”还没把他的命给收了！
“福爷，怎么是你啊！好几年不见了，你身体越来越硬朗了啊！”
我站起身，眼睛直直地瞅着这老家伙，发现他虽然面色发黄，眼角却是神采飞扬，而且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我几年前看到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特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哈哈，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王大福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又笑着问道，“你跑这么急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我——”我看着他身后那条通向庄外一级公路的乡村土路，急急问道，“福爷，你刚才看到一个穿米白色t恤，披着长发的年轻女人没有？”
“是不是穿着黄色的裙子？”王大福眯着贼溜溜的小眼睛，笑着问我道。
“对对对！”我点头如捣蒜，看来我刚才是真的见到颜小玉了！她真的是跟踪我来的！只是这y的跟踪我干吗呢？难道还想害我一次？或者是还有什么阴谋？娘的，千万别让老子逮着了，不然，老子非把她先奸了再杀了。
“我看见她往九狐山跑了！”王大福指着他身后的远山信誓旦旦地对我说道。
靠，一大清早的，y跑到山上去干什么？
“她——有几个人啊？”我害怕再着了那y的道，于是又谨慎地问了一句。
“就她一个人啊！那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啊，不会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怎么，你欺负她了？一个姑娘家大清早往山上跑不太安全，要真是你女朋友的话，你还得赶紧把她追回来啊！”王大福扎了一口旱烟，边问边笑地对我说道。
“恩，我去看看她！”我也懒得跟这老家伙解释那么多，冲回我外婆家偷偷地找到那把我小时候砍竹子玩的砍刀后，就迅速往九狐山跑去。
娘的，老子得问清楚颜小玉那y的为什么要设计害老子啊。为了让家人知道我的行踪，以方便我失踪后他们能追查到线索，我又在路上给小舅打了一个电话，撒谎说我去九狐山找我的小伙伴“小飞机”了；“小飞机”的本名叫尹飞飞，早些年因为他爹妈离了婚，没两年他爹又因病去逝了，后来他就只有跟他奶奶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穷，他们一直住在九狐山上的茅草房里，王家村的人都认识他们婆孙俩的。小舅听说我是去找小飞机的，也就没有多问。
大山里，早晨的温度是很低的；虽然时已近十点，但是在灰蒙蒙的雾气的笼罩之下，我还是感到寒气逼人，幸好跑了一段山路之后，热血就开始沸腾了。
九狐山就座落在王家庄西南方半公里之外，打小我就没在那山上见过一只狐狸，真不知“九狐山”这山名是如何得来的。
上山的道路其实有很多，不过村里人一直走的正道却只有一条。
我琢磨着颜小玉如果上山的话，她肯定只会走正道，因为其它小道上都布满了荆棘，她一个女流之辈，是不可能踩在那些荆棘往山上爬的。
一口气爬到半山腰，路过小飞机家的茅草屋时，我看见他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屋檐下缝衣服，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句，“候婆婆，飞机在不在家啊？”
“不在——上山打猎去了，范剑，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候婆婆将黑色老花镜往鼻梁上抬了抬后温和地问我道。
“早上刚回来——候婆婆，你刚才看到有人从这路上过没有啊？”我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刚才——刚才好象有一个年轻姑娘从我这屋前过了，走得很急，我只晃眼瞟了她一眼，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王家庄的人，也不知一个大姑娘家一大清早的干嘛往这山上跑。”候婆婆一边穿针走线，一边絮絮叨叨地回我的话。
“她往哪个方向走的你知道吗？”报仇心切，我将砍刀藏在衣服后就急急追问道。
“往山顶的方向走了——哎哟，那姑娘应该是你女朋友吧？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她一赌气就跑到这山上来了？”侯婆婆停下手上的活计，恍然大悟似地。
“恩，就是——这不我急着去把她追回来吗？”我嘿嘿一声傻笑，然后迅速往山顶跑去。这九狐山虽然我上班之后就很少上来了，不过小时候我却在这山上玩得团团转，狗日的颜小玉居然把我往这上面引，老子若是追上她了，一定要在这山上找个好地方好好的修理她一下。
黑色的寿衣，黑木的棺材，默默地昭示着他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外公——”
想起他曾经的音容笑貌，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掉了下来，腿跟着不由自主地跪到了棺材跟前。
“小剑啊，去给你外爷上一柱香吧！”
小舅拿着三支粉红色的长香，泪眼婆娑地走到我跟前。
而坐在一旁一直默默无声的外婆，早已目光呆滞，可能她的泪水早就流尽了吧？
我接过小舅递来的长香，在堂屋正上方的“天地流芳”那个牌位下上了三支香，然后又跪到外公的棺材前烧了一些纸钱，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睹物思情，我扶着外公的棺材，嘴里情不自禁地就问道，“我的姥爷啊，你昨天晚上不是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吗？你怎么可能会是昨天早上死了的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外婆和小舅他们似乎都还沉浸在失去外爷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讲话；不过我刚才烧过的那些纸钱，它们就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居然在无风的情况下，在屋子里漫天的飞了起来。
农村里有种迷信的说法，那就是给逝去的人烧纸钱时，如果那些烧过的纸钱漫天飞舞，就表示逝者在下面非常开心地收到了烧给他的票子，他就会在下面保佑活着的人诸事顺利。
我见这些早已烧成了黑色的纸钱漫天的舞着，心下正感到狐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范剑，你已大祸临头，若想度过此劫，赶紧上九狐山，方有贵人相助！”
草，怎么会是外公的声音？
“外婆，你刚才听见外公说话了吗？”
我从棺材边站起，急切地走到外婆跟前轻声问道。
外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啥，你说啥？”
“刚才外公说话了，你没听见吗？”
我以为外公没有死，于是又跑到棺材边，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探，早已没了气息，而且脸上明显已经冰凉，他不可能还活着！
“小剑啊，人死不能复生，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你也不必太伤感了！”小舅以为是我过度悲伤，导致产生了幻觉，于是又这样安慰道。
可我并不认为这就是幻觉！
我相信刚才那话的确是外公说出来的。
想起他昨天晚上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我开始寻思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魂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神仙，不过对于那些鬼神灵魂之说，我也是信而仰之的。
“小舅，我很好，没事。”我看着小舅关切的眼神，不忍将自己的悲伤传染给脸色刚刚好转的他，故作淡然地回道。
“没事最好！”小舅拍了拍我的肩，目光又漂浮不定。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了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时我妈从外面走进堂屋，轻声跟我说道，“小剑，你一大早就出来了，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刚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在你外婆厨房的饭锅里，还给你热了一盒奶，这里人多，我不方便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去厨房拿一下。”
“好。”看着我妈那逐渐爬满头顶的白发，我实在不愿让她再为我担心，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堂屋外走去。
就在我走出堂屋的大门，准备往右拐，走向十米开外的厨房时，我忽然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背着我往院子的大门外走去，最为夺目，最令我难忘的是，她居然穿的是黄色的褶边裙！
靠，颜小玉？！
她怎么跑到我外婆家来了？难道她一直在跟踪我？
“颜小玉！”
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我提腿飞快地向院门口跑去。
“小剑，小剑——”
我妈见我飞快地往外跑，根本就不明细理，她也踩着我的脚步追了一阵。
不过她毕竟老了，哪能追得上我的步子。
待我追出院门，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追到村口那颗大槐下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草，老子明明觉得自己就要追上颜小玉那y的了，可她怎么就忽然不见了踪影？
老天啊，你就是这么捉弄我的吗？老子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了！
“范剑，你回来了？”
我正双手叉腿，趴着腰在大槐树下喘着粗气，一个年老的声音忽然飘进了我的耳朵。
抬头一望，我才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正拿着一根长旱烟，满面春风地朝我走来。
这不是王家庄有名的老烟枪王大福吗？好几年没见这老家伙了，没想到他那杆“长枪”还没把他的命给收了！
“福爷，怎么是你啊！好几年不见了，你身体越来越硬朗了啊！”
我站起身，眼睛直直地瞅着这老家伙，发现他虽然面色发黄，眼角却是神采飞扬，而且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我几年前看到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特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哈哈，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王大福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又笑着问道，“你跑这么急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我——”我看着他身后那条通向庄外一级公路的乡村土路，急急问道，“福爷，你刚才看到一个穿米白色t恤，披着长发的年轻女人没有？”
“是不是穿着黄色的裙子？”王大福眯着贼溜溜的小眼睛，笑着问我道。
“对对对！”我点头如捣蒜，看来我刚才是真的见到颜小玉了！她真的是跟踪我来的！只是这y的跟踪我干吗呢？难道还想害我一次？或者是还有什么阴谋？娘的，千万别让老子逮着了，不然，老子非把她先奸了再杀了。
“我看见她往九狐山跑了！”王大福指着他身后的远山信誓旦旦地对我说道。
靠，一大清早的，y跑到山上去干什么？
“她——有几个人啊？”我害怕再着了那y的道，于是又谨慎地问了一句。
“就她一个人啊！那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啊，不会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怎么，你欺负她了？一个姑娘家大清早往山上跑不太安全，要真是你女朋友的话，你还得赶紧把她追回来啊！”王大福扎了一口旱烟，边问边笑地对我说道。
“恩，我去看看她！”我也懒得跟这老家伙解释那么多，冲回我外婆家偷偷地找到那把我小时候砍竹子玩的砍刀后，就迅速往九狐山跑去。
娘的，老子得问清楚颜小玉那y的为什么要设计害老子啊。为了让家人知道我的行踪，以方便我失踪后他们能追查到线索，我又在路上给小舅打了一个电话，撒谎说我去九狐山找我的小伙伴“小飞机”了；“小飞机”的本名叫尹飞飞，早些年因为他爹妈离了婚，没两年他爹又因病去逝了，后来他就只有跟他奶奶相依为命，因为家里穷，他们一直住在九狐山上的茅草房里，王家村的人都认识他们婆孙俩的。小舅听说我是去找小飞机的，也就没有多问。
大山里，早晨的温度是很低的；虽然时已近十点，但是在灰蒙蒙的雾气的笼罩之下，我还是感到寒气逼人，幸好跑了一段山路之后，热血就开始沸腾了。
九狐山就座落在王家庄西南方半公里之外，打小我就没在那山上见过一只狐狸，真不知“九狐山”这山名是如何得来的。
上山的道路其实有很多，不过村里人一直走的正道却只有一条。
我琢磨着颜小玉如果上山的话，她肯定只会走正道，因为其它小道上都布满了荆棘，她一个女流之辈，是不可能踩在那些荆棘往山上爬的。
一口气爬到半山腰，路过小飞机家的茅草屋时，我看见他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屋檐下缝衣服，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句，“候婆婆，飞机在不在家啊？”
“不在——上山打猎去了，范剑，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候婆婆将黑色老花镜往鼻梁上抬了抬后温和地问我道。
“早上刚回来——候婆婆，你刚才看到有人从这路上过没有啊？”我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刚才——刚才好象有一个年轻姑娘从我这屋前过了，走得很急，我只晃眼瞟了她一眼，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王家庄的人，也不知一个大姑娘家一大清早的干嘛往这山上跑。”候婆婆一边穿针走线，一边絮絮叨叨地回我的话。
“她往哪个方向走的你知道吗？”报仇心切，我将砍刀藏在衣服后就急急追问道。
“往山顶的方向走了——哎哟，那姑娘应该是你女朋友吧？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她一赌气就跑到这山上来了？”侯婆婆停下手上的活计，恍然大悟似地。
“恩，就是——这不我急着去把她追回来吗？”我嘿嘿一声傻笑，然后迅速往山顶跑去。这九狐山虽然我上班之后就很少上来了，不过小时候我却在这山上玩得团团转，狗日的颜小玉居然把我往这上面引，老子若是追上她了，一定要在这山上找个好地方好好的修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