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咫尺天涯
? dz市城北只有一条公路能进城，城北有一条大河，水面很宽阔，城市的建设以大河为界便终止了，而陈路的家，就在离河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城市的对岸，是零零星星的几个小的住宅区，其余都是一大片的河漫滩和农田。一条斜拉桥，从大河上横穿而过，沟通了河的两岸，这条斜拉桥便是进入城市的唯一通道。
在一路不停地撞倒很多行尸后，已经血迹斑斑的车子终于载着陈路来到了dz市的郊区，此时是早上六点。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栋栋低矮的住宅，还有一些杂货店。这些都是陈路熟悉的街景。
前面是一个加油站，陈路把车开了过去。他决定先给车子加满油，再把车子停到个隐蔽的角落放好。他可不想让人把他的车子给偷走。经历了昨天的事件后，他明白必须要提高警惕。
马上加满油了。这时街角的一侧，有几只行尸走了过来。
陈路继续加着油。行尸不会这么快就到。
终于加满了。这时行尸也到了车尾。陈路钻进车，开了出去。后面的行尸紧追。
又是一路猛开，甩掉那几个行尸后，陈路看到前方的马路上停着几辆车，看样子互相撞车了，都停在那儿没人开。陈路把车子也停了过去跟那些车子放到一块儿，再看看自己的车惨不忍睹的样子，陈路断定一般人都会把它当成废弃车辆，不会开走它了。
停好车，陈路握着长刀前行，他沿着进城的公路走，尽量轻手轻脚的。他已经能远远地望到斜拉桥的高塔了。
路上开始出现行尸。陈路砍倒了几个，行尸越来越多。前面又是一个小区，这一带有几个小区，行尸就是从那边“溜达”过来的 如果小区里的人全部感染了，估计会有不少行尸，而且河的那边就是城市了，以前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现在不知会有多少想吃了陈路的，想到这里陈路决定不走公路了，他决定绕过小区，从旁边的农田里穿过去。
由于靠近大河，这边有好多低洼的地带，沟壑纵横，初春时分，虽然植物才刚刚发芽，但有好多去年就长出来的干枯茅草，一丛一丛的，高矮错落。陈路就在荒野里穿行，绕过了那个小区。
终于看到河了，陈路走近了，将自己掩藏在一堆茅草中，俯身观察着。河水如往常一样静静地流淌着，初春的嫩绿覆盖了河漫滩，河岸两边各有一排刚刚钻出嫩枝的垂柳，被水流长年冲刷的河床上，铺满了细沙和鹅卵石，河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木制的亲水平台。陈路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自己来这儿钓鱼的时光。
河对岸的河漫滩之上，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有几只游荡的行尸。这是个人口密集的城市，虽然城边看起来行尸不多，但城里的情况肯定很糟。
陈路继续观察，大桥就在自己所对的河流上游二百米处。虽然有栏杆挡着，但陈路仍然看见了大桥上来回晃动的行尸！密密麻麻的行尸挤在桥上，大桥的一段护栏被一辆公交车撞开了，公交车就这样在桥上探出头，伸向水面，摇摇欲坠。还有一辆大卡车，也横在桥上。陈路估计这些都是城外被感染的人，疯涌进城的结果。混乱时还发生了车祸，因此才有这么多行尸被堵在了桥上。
现在唯一进城的道路已经断了。怎么过去？陈路焦急地盘算着。这时手机响了，孙队打来的。
陈路接电话：“孙队，我是陈路。”
“告诉我你的位置。”军人说话，干脆利落。
“城北漳河大桥，南侧二百米。”
“我跟jn军区联系了，他们有人在城北执行任务，现在让他们去接应你，他们告诉你去漳河大桥南端跟他们碰面。”
“他们什么时候到？告诉他们不要去那儿，那儿已经被行尸挤满了。”
“那你去哪儿找他们？他们十分钟后到。”
“他们既然能赶到大桥，就能去河边吧，让他们到大桥南侧二百米处等我。”
“好的，桥上全是行尸？你怎么过去？”孙队问道。
“游过去。”
“。。。行吧，你小子有种。注意安全。”
“放心吧。”陈路挂电话。
陈路看着手机，他忍不住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
电话声“滴滴滴”地响着，陈路心情越来越沉重，他准备挂掉电话。
这时，电话接通了。
陈路瞪大了眼睛，他赶忙拿起手机：“爸爸，妈，你们怎么样！我要回去了！”
电话里传来父亲虚弱的声音：“别回来了。。。路路，。。。我跟你妈。。。都被感染了。。。”
“什么？喂！爸爸！”陈路喊道。电话挂了。
“不！”陈路对着已经挂断了的手机喊到。“爸，妈，你们不等我回去啊！”
眼泪瞬间占据了他的脸庞，他跪在地上，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陈路就这样吼着，他的动静很大，一只附近的行尸听到声音，从旁边张着手走了过来，陈路一把推倒了它。
陈路朝河边快步跑去，他扔掉身上的背包，将长刀和匕首别在身后，然后脱下上衣，一头跳进水里。
清晨的河水还很凉，但并没有让陈路的大脑清醒过来，他奋力地向前游着，不到一百米宽的水面上，翻起一阵阵浪花。对岸公路上的行尸听到动静了，它们立刻发现了水中的异常，它们从斜坡上连滚带爬地走下来。
大桥上的行尸也开始躁动，它们看见了水里的水花，对于死而复生的它们，已经忘了这个躯壳之前做过什么，它们现在能感受每一块肉体的腐烂，因此它们要不停地把新鲜活物送去口中，来填补无穷无尽的饥饿感，并减轻逐渐腐烂的痛苦。
此时安静了一个夜晚的尸群，心中的饥饿感被水中翻起的水花唤醒，它们拼命在大桥上挤着，手臂向前挥舞着，想抓住水中的水花，大桥另一侧的尸群，看到了这边的躁动，也都挤了过来，想着从这边分一杯羹。
“扑通！扑通！”最前面的几只行尸，被挤出了栏杆，它们挣扎着掉进了水里。在水中，它们继续扑腾着，将手伸向不远的前面，紧接着它们被砸进水里，是上面继续掉下来的行尸砸中了它们。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了它们，它们只觉得嘴里，鼻子里，还有腹腔都被冰凉的液体充满了，身上变得很沉重，然而这种感觉无法代替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和身上的痛苦，它们就这样扑腾着，看着水花一直移动到河岸另一边。
陈路已经游到了浅滩，他从水里站了起来，轮着刀迎接冲到水里的行尸，他奋力砍掉它们的脑袋，尸体横倒在水里，鲜血溅到水里和陈路身上，水面泛起一片片红色。陈路上了岸，边往坡上跑，边毫不惜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又有几只行尸被他砍倒，有的脑袋被削掉一半，脑壳横着飞出去，鲜血和白色脑浆洒落一地。陈路就想着这样向前一直冲，冲上河岸，冲回家，把爸妈救出来。
就在陈路要冲上斜坡的时候，斜坡上又有几个飞奔下来，陈路挥着刀砍过去。
“妈的，怎么回事！”最前面的家伙慌忙侧身，躲过陈路劈过来的刀，一脚将陈路绊倒，后面几个跟着一拥而上，将陈路背手按在地上，拿下了他手中的刀。
这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迷彩服上沾染着血迹，脚底的靴子上全是泥水，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这几个士兵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被陈路差点劈掉脑袋的家伙，体型微胖，个头不高，长得很是敦实，他挥舞着拳头上前： “干掉这个疯子！他差点杀了我！”他被另一个人一把拦住。
“阿武，不许胡来！”拦住阿武的人厉声喝到，他佩戴着中士军衔，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班长，这人是个疯子！”
“那你不是疯子吧，给我去负责警戒！”
“是！”阿武愤愤不平地走上斜坡，他抽出刀，愤怒地插进了一只走过来的行尸的脑袋。公路上有一辆废弃的车，阿武端枪躲在车后，拿出望远镜观望。
“你们他妈的别拦着我！”陈路在地上奋力挣扎，虽然无济于事。
“把他按住了。”中士命令到。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呼叫总部，收到请回答。”
“总部收到。完毕。”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小分队到达预定地点。完毕。”
“找到目标没有？”
中士看了陈路一眼：“没找到，我们抓到一个疯子 还是个裸男。”
“疯子？裸男？他叫什么？”
中士走过去：“你叫什么？”
“陈路。”陈路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躺在地上。
“他说他叫陈路。”
“好，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下一步听他指挥吧。”
“他？”中士收到命令来接应一个人，去城里执行点任务，他只知道是中央军区的人，中士认为能单枪匹马在这里折腾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他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人。
“有疑问吗？”
“没、没有。”中士瞪着陈路，眼前的家伙头发蓬乱，赤裸上身，刚才差点活劈掉他的手下。
“那就执行任务，接下来听他指挥。”
“收到。”中士执行过不少艰苦的任务，他这回认定，上级真的是抛弃他们了，让他们来这儿送死。
“把他放开，我们接下来听他指挥。”中士对几个手下命令到。
“什么？听他的？班长你也疯了？”
“闭嘴！”中士喝道。他在陈路旁边坐下来，跟陈路说，“兄弟，那个，接下来，我们就要听你指挥了，这是上级的命令。”
陈路呆呆地在地上坐着：“我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回去吧。”
“你要去做什么？”中士问。
“回家，找我爸妈。”
“回家？！”中士此时确信陈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他检查陈路的身体。看有没有被咬的迹象。
掉进河里的行尸，不知是会游泳，还是水流带过来的，总之它们拖着湿漉漉的躯壳已经上岸了，陆陆续续地赶过来。而桥上的其余行尸，都已经走下了桥，由于这一侧的路堵住了，因此这一大群行尸，全走到了，它们一只只地开始从对岸下水渡河。
陈路望着岸边的行尸，对中士说：”“你们走吧，谢你们好意，我赶了这么久，却晚到一步，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要回家一趟。”
这时，阿武突然弓着身子下了斜坡，冲众人挥手：“都趴下！快！趴下！”
众人迅速扑倒在斜坡上。
阿武轻手轻脚地爬过来。
“有情况？”中士小声问。
“好大一群！从街道里过来，最近的距离不到三百米！”阿武面带惊慌。
“哪个方向来的？”
“都有，咱们刚才来时的街道都被挤满了，最近的是在西北方向。”
“它们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躲在车后用望远镜看到的，行尸的眼睛估计还没有望远镜看的远。”
“那咱们被包围了。对岸也全是行尸，我今天真的带你们来送死了，”中士对着阿武苦笑。“你告诉我，咱怎么办？”
“咱说了都没用啊，不现在都听这位爷的了吗。”阿武挖苦到，他对着陈路那边努努嘴，他虽然在上面警戒，下面的话他都听见了。
陈路看着他，不说话。他的脑子渐渐理智了。他还是不能接受父母离开的事实，可是这里有人需要他救。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咫尺天涯。“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他朝着家的方向跪起来，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快趴下！”中士用手使劲拽陈路，没有拽动。
“你们上级说，你们听我指挥了？”
“对，听你的了。”
陈路看着中士说：“我现在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在一路不停地撞倒很多行尸后，已经血迹斑斑的车子终于载着陈路来到了dz市的郊区，此时是早上六点。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栋栋低矮的住宅，还有一些杂货店。这些都是陈路熟悉的街景。
前面是一个加油站，陈路把车开了过去。他决定先给车子加满油，再把车子停到个隐蔽的角落放好。他可不想让人把他的车子给偷走。经历了昨天的事件后，他明白必须要提高警惕。
马上加满油了。这时街角的一侧，有几只行尸走了过来。
陈路继续加着油。行尸不会这么快就到。
终于加满了。这时行尸也到了车尾。陈路钻进车，开了出去。后面的行尸紧追。
又是一路猛开，甩掉那几个行尸后，陈路看到前方的马路上停着几辆车，看样子互相撞车了，都停在那儿没人开。陈路把车子也停了过去跟那些车子放到一块儿，再看看自己的车惨不忍睹的样子，陈路断定一般人都会把它当成废弃车辆，不会开走它了。
停好车，陈路握着长刀前行，他沿着进城的公路走，尽量轻手轻脚的。他已经能远远地望到斜拉桥的高塔了。
路上开始出现行尸。陈路砍倒了几个，行尸越来越多。前面又是一个小区，这一带有几个小区，行尸就是从那边“溜达”过来的 如果小区里的人全部感染了，估计会有不少行尸，而且河的那边就是城市了，以前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现在不知会有多少想吃了陈路的，想到这里陈路决定不走公路了，他决定绕过小区，从旁边的农田里穿过去。
由于靠近大河，这边有好多低洼的地带，沟壑纵横，初春时分，虽然植物才刚刚发芽，但有好多去年就长出来的干枯茅草，一丛一丛的，高矮错落。陈路就在荒野里穿行，绕过了那个小区。
终于看到河了，陈路走近了，将自己掩藏在一堆茅草中，俯身观察着。河水如往常一样静静地流淌着，初春的嫩绿覆盖了河漫滩，河岸两边各有一排刚刚钻出嫩枝的垂柳，被水流长年冲刷的河床上，铺满了细沙和鹅卵石，河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木制的亲水平台。陈路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自己来这儿钓鱼的时光。
河对岸的河漫滩之上，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有几只游荡的行尸。这是个人口密集的城市，虽然城边看起来行尸不多，但城里的情况肯定很糟。
陈路继续观察，大桥就在自己所对的河流上游二百米处。虽然有栏杆挡着，但陈路仍然看见了大桥上来回晃动的行尸！密密麻麻的行尸挤在桥上，大桥的一段护栏被一辆公交车撞开了，公交车就这样在桥上探出头，伸向水面，摇摇欲坠。还有一辆大卡车，也横在桥上。陈路估计这些都是城外被感染的人，疯涌进城的结果。混乱时还发生了车祸，因此才有这么多行尸被堵在了桥上。
现在唯一进城的道路已经断了。怎么过去？陈路焦急地盘算着。这时手机响了，孙队打来的。
陈路接电话：“孙队，我是陈路。”
“告诉我你的位置。”军人说话，干脆利落。
“城北漳河大桥，南侧二百米。”
“我跟jn军区联系了，他们有人在城北执行任务，现在让他们去接应你，他们告诉你去漳河大桥南端跟他们碰面。”
“他们什么时候到？告诉他们不要去那儿，那儿已经被行尸挤满了。”
“那你去哪儿找他们？他们十分钟后到。”
“他们既然能赶到大桥，就能去河边吧，让他们到大桥南侧二百米处等我。”
“好的，桥上全是行尸？你怎么过去？”孙队问道。
“游过去。”
“。。。行吧，你小子有种。注意安全。”
“放心吧。”陈路挂电话。
陈路看着手机，他忍不住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
电话声“滴滴滴”地响着，陈路心情越来越沉重，他准备挂掉电话。
这时，电话接通了。
陈路瞪大了眼睛，他赶忙拿起手机：“爸爸，妈，你们怎么样！我要回去了！”
电话里传来父亲虚弱的声音：“别回来了。。。路路，。。。我跟你妈。。。都被感染了。。。”
“什么？喂！爸爸！”陈路喊道。电话挂了。
“不！”陈路对着已经挂断了的手机喊到。“爸，妈，你们不等我回去啊！”
眼泪瞬间占据了他的脸庞，他跪在地上，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陈路就这样吼着，他的动静很大，一只附近的行尸听到声音，从旁边张着手走了过来，陈路一把推倒了它。
陈路朝河边快步跑去，他扔掉身上的背包，将长刀和匕首别在身后，然后脱下上衣，一头跳进水里。
清晨的河水还很凉，但并没有让陈路的大脑清醒过来，他奋力地向前游着，不到一百米宽的水面上，翻起一阵阵浪花。对岸公路上的行尸听到动静了，它们立刻发现了水中的异常，它们从斜坡上连滚带爬地走下来。
大桥上的行尸也开始躁动，它们看见了水里的水花，对于死而复生的它们，已经忘了这个躯壳之前做过什么，它们现在能感受每一块肉体的腐烂，因此它们要不停地把新鲜活物送去口中，来填补无穷无尽的饥饿感，并减轻逐渐腐烂的痛苦。
此时安静了一个夜晚的尸群，心中的饥饿感被水中翻起的水花唤醒，它们拼命在大桥上挤着，手臂向前挥舞着，想抓住水中的水花，大桥另一侧的尸群，看到了这边的躁动，也都挤了过来，想着从这边分一杯羹。
“扑通！扑通！”最前面的几只行尸，被挤出了栏杆，它们挣扎着掉进了水里。在水中，它们继续扑腾着，将手伸向不远的前面，紧接着它们被砸进水里，是上面继续掉下来的行尸砸中了它们。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了它们，它们只觉得嘴里，鼻子里，还有腹腔都被冰凉的液体充满了，身上变得很沉重，然而这种感觉无法代替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和身上的痛苦，它们就这样扑腾着，看着水花一直移动到河岸另一边。
陈路已经游到了浅滩，他从水里站了起来，轮着刀迎接冲到水里的行尸，他奋力砍掉它们的脑袋，尸体横倒在水里，鲜血溅到水里和陈路身上，水面泛起一片片红色。陈路上了岸，边往坡上跑，边毫不惜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又有几只行尸被他砍倒，有的脑袋被削掉一半，脑壳横着飞出去，鲜血和白色脑浆洒落一地。陈路就想着这样向前一直冲，冲上河岸，冲回家，把爸妈救出来。
就在陈路要冲上斜坡的时候，斜坡上又有几个飞奔下来，陈路挥着刀砍过去。
“妈的，怎么回事！”最前面的家伙慌忙侧身，躲过陈路劈过来的刀，一脚将陈路绊倒，后面几个跟着一拥而上，将陈路背手按在地上，拿下了他手中的刀。
这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迷彩服上沾染着血迹，脚底的靴子上全是泥水，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这几个士兵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被陈路差点劈掉脑袋的家伙，体型微胖，个头不高，长得很是敦实，他挥舞着拳头上前： “干掉这个疯子！他差点杀了我！”他被另一个人一把拦住。
“阿武，不许胡来！”拦住阿武的人厉声喝到，他佩戴着中士军衔，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班长，这人是个疯子！”
“那你不是疯子吧，给我去负责警戒！”
“是！”阿武愤愤不平地走上斜坡，他抽出刀，愤怒地插进了一只走过来的行尸的脑袋。公路上有一辆废弃的车，阿武端枪躲在车后，拿出望远镜观望。
“你们他妈的别拦着我！”陈路在地上奋力挣扎，虽然无济于事。
“把他按住了。”中士命令到。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呼叫总部，收到请回答。”
“总部收到。完毕。”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小分队到达预定地点。完毕。”
“找到目标没有？”
中士看了陈路一眼：“没找到，我们抓到一个疯子 还是个裸男。”
“疯子？裸男？他叫什么？”
中士走过去：“你叫什么？”
“陈路。”陈路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躺在地上。
“他说他叫陈路。”
“好，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下一步听他指挥吧。”
“他？”中士收到命令来接应一个人，去城里执行点任务，他只知道是中央军区的人，中士认为能单枪匹马在这里折腾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他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人。
“有疑问吗？”
“没、没有。”中士瞪着陈路，眼前的家伙头发蓬乱，赤裸上身，刚才差点活劈掉他的手下。
“那就执行任务，接下来听他指挥。”
“收到。”中士执行过不少艰苦的任务，他这回认定，上级真的是抛弃他们了，让他们来这儿送死。
“把他放开，我们接下来听他指挥。”中士对几个手下命令到。
“什么？听他的？班长你也疯了？”
“闭嘴！”中士喝道。他在陈路旁边坐下来，跟陈路说，“兄弟，那个，接下来，我们就要听你指挥了，这是上级的命令。”
陈路呆呆地在地上坐着：“我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回去吧。”
“你要去做什么？”中士问。
“回家，找我爸妈。”
“回家？！”中士此时确信陈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他检查陈路的身体。看有没有被咬的迹象。
掉进河里的行尸，不知是会游泳，还是水流带过来的，总之它们拖着湿漉漉的躯壳已经上岸了，陆陆续续地赶过来。而桥上的其余行尸，都已经走下了桥，由于这一侧的路堵住了，因此这一大群行尸，全走到了，它们一只只地开始从对岸下水渡河。
陈路望着岸边的行尸，对中士说：”“你们走吧，谢你们好意，我赶了这么久，却晚到一步，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要回家一趟。”
这时，阿武突然弓着身子下了斜坡，冲众人挥手：“都趴下！快！趴下！”
众人迅速扑倒在斜坡上。
阿武轻手轻脚地爬过来。
“有情况？”中士小声问。
“好大一群！从街道里过来，最近的距离不到三百米！”阿武面带惊慌。
“哪个方向来的？”
“都有，咱们刚才来时的街道都被挤满了，最近的是在西北方向。”
“它们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躲在车后用望远镜看到的，行尸的眼睛估计还没有望远镜看的远。”
“那咱们被包围了。对岸也全是行尸，我今天真的带你们来送死了，”中士对着阿武苦笑。“你告诉我，咱怎么办？”
“咱说了都没用啊，不现在都听这位爷的了吗。”阿武挖苦到，他对着陈路那边努努嘴，他虽然在上面警戒，下面的话他都听见了。
陈路看着他，不说话。他的脑子渐渐理智了。他还是不能接受父母离开的事实，可是这里有人需要他救。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咫尺天涯。“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他朝着家的方向跪起来，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快趴下！”中士用手使劲拽陈路，没有拽动。
“你们上级说，你们听我指挥了？”
“对，听你的了。”
陈路看着中士说：“我现在就带你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