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一时间，朱厚照有些语塞，只因为，他居然找不到自己上了战场后能够办的事！这还真是笑话了！
而此时的陈准与牟斌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抬眼望向明中信。
同时，他们担忧的目光依旧望向朱厚照。
毕竟，明中信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意思，只是在问朱厚照，他们也怕自己会错了意，白高兴一场。
而明中信却是不管别人，只是望着朱厚照。
朱厚照思虑半天，却是皱着眉头望向明中信，缓缓道，“明大哥，你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小兵，人家干什么我干什么！不行吗？”
这毫无底气的话，令陈准与牟斌为之失笑。
明中信却是摇摇头，正色道，“殿下，如果你当小兵，我们敢让你上战场吗？”
朱厚照一听，挺胸抬头道，“为何不敢？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你就把我当小兵用！”
陈准与牟斌却是摇头失笑。
“殿下，你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小兵吗？”明中信再次询问道。
“这？”朱厚照明显眼中闪过一丝怔忡，是啊，自己的理想就是一个小兵吗？自己南来只是希望当个小兵，体验一下战场吗？
不，绝不是！朱厚照心中呐喊道。
“明大哥，我想要堂堂正正打败宁王朱宸濠，生擒于他！”朱厚照终于眼中闪光道。
“好！”明中信振声叫好。
朱厚照一听，瞬间精神一振，面泛笑容。
“太子有想法！然而，您具备了统兵带军之能了吗？”明中信话峰一转，望着朱厚照沉声道。
“啊！”朱厚照面色瞬间垮掉，是啊，自己有这统兵之能吗？显然，并不具备，平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如果说，今日他没有看到战场之上那血腥的一幕，也许，他还能够有底气地应了。
然而，今日战场之上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震憾人心的展示，想想那些在战场之上奋战不已英勇牺牲的军士们，他却是不敢再轻易夸下海口。
明中信却是不给他一点机会措词，“您也看到了，今日战场上的惨烈情况，你觉得，如果让你统帅大家，能够为战场之上英勇杀敌的将士们负责吗？”
明中信的一番问话令朱厚照无言以对，毕竟，他再自信，也无法保证能够承担这个责任。
“既然你一则无法当一个小兵，二则无法统兵打仗，那你上了战场要做什么呢？到时，又要如何护卫你左右的战友呢？难道，你要你左右的战友们护佑于你？难道，你不怕这些战友为了护卫于你，殒命于此吗？”
明中信的一系列问话，令朱厚照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陈准与牟斌这下才了解到，明中信之前应了太子殿下，不过是缓兵之计，原来他的劝慰在这儿等着太子呢！一时间，二人将钦佩的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他们还以为明中信应了朱厚照上战场，是要让朱厚照在此胡闹呢！没想到啊，人家比咱们这两个老油条都会劝人啊！不服不行啊！
“殿下，你就在我身边，咱们一起观战吧！”明中信不再深究，缓缓道。
朱厚照看看明中信，再望望陈准与牟斌，轻叹一声，神情委顿，摇头不再言语。
陈准与牟斌心中咯噔一下，明中信此番不会将太子说得丧失了斗志吧？如果是这样，倒还不如让殿下上战场体验一下呢！要知道，弘治乃是一位守成皇帝，而这朱厚照的胆大包天与肆意妄为虽然令他们头痛不已，但大家在心中却是也有所期待的，毕竟，大明需要一位开拓型的君主，这朱厚照与明太祖、明成祖的性格可是极其相似的，如果好好培养，也许，他会成为大明中兴的皇帝，这也是三位阁老与弘治陛下的期望啊！
否则，他们何以一直让朱厚照如此乱来，却不进行深究，还稍显纵容呢？！
明中信此番可别将朱厚照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面压制回去吧？！
“明大哥！”突然，朱厚照抬起头颅，直直望向明中信，沉声叫道。
“哦！”明中信望向朱厚照。
“照儿此番要跟在你面前好生学学这统兵之道，以待来日亲自领兵上阵杀敌！”朱厚照坚定地目光投向明中信。
明中信眉头一皱，深深望着朱厚照，“你是说真的？”
“那是自然，照儿也是堂堂男子汉啊！”朱厚照梆梆拍着胸脯道。
陈准与牟斌在旁边却是欣慰地笑笑，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二位，这是有什么好事啊？”王守仁走过来，望着二人奇怪道。
“王大人，安排好将士们了？”陈准第一时间向王守仁问道。
原来，之前王守仁下令鸣金之后，就下去安排接应战场之上退下来的将士们，此时回转，正好看到了他们的笑容，无比好奇地问了一声。
“那是自然！”王守仁面色沉重道。
“怎么？情势不妙？”牟斌皱眉问道。
“嗯！”王守仁面现沉重地点点头，“将士们损伤惨重，咱们的战力锐减，本来兵力就少，现在情势不妙啊！下次会战，只怕要备加艰难了！”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沉默，毕竟，他们知晓，现在的战局艰难，虽然之前已经胜了几场，也歼灭了无数的宁王叛军，然而，终究人家兵力本来就是咱们的无数倍啊！两相比较，我军现在面临的情势与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啊！只不过，是由几十倍缩小为了十几倍而已！
“诸位，咱们不用这般气馁消沉，既然咱们能够战胜宁王叛军一次，再战胜他一次又有何难？！”明中信却是开口了。
“对！明大哥所言甚是！下次再捧他丫的！”朱厚照抬头，充满生气地道。
众人翻个白眼，你这生瓜蛋子有什么经验，简直是拾人牙慧啊！
他们可不会将朱厚照的意见采纳，毕竟，这个没有上过一次战场只会添乱的太子殿下，他们可不认同他的意见！
当然，表面上，他们自然不会驳这太子殿下的意见，更何况，陈准他们还怕打消了太子殿下的积极性，令刚刚恢复生气的太子殿下，重新消沉呢！
自然，陈准与牟斌纷纷附和，连称太子殿下英明。
这些谄媚的言词让明中信一阵翻白眼，这二位可真心不要脸啊！
王守仁见大家如此，也就不再传播负能量了。
“中信，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下一步要如何应对这宁王叛军了，他们这武器还真心下了一番苦功啊！”王守仁意有所指道。
明中信缓缓点头，“不错，现在咱们得弄清楚，这些武器是由哪里来的？这一点很重要！”
明中信重重的语气令大家心中一沉，是啊，宁王叛军居然有一窝峰箭这种犀利的武器，这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
毕竟，大明王朝对于武器的禁令可是极其严格的，而且，这一窝峰箭是如何流落到宁王叛军手中的！他们还有多少，这些都是事啊！如果是由朝廷那边泄露而出，那牵扯可就大了！
王守仁与明中信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牟斌与陈准这两位特务头子。
陈准与牟斌对视一眼，苦笑不迭，摇头叹息道，“不用看咱们，如果真的是从朝廷那儿泄露出来的，咱们一早就会知晓，毕竟，咱们一直以来就对各大蕃王进行着严密的监控，稍有动静咱们必会知晓，更何况此事还事关江山社稷，更是不敢大意。显然，这宁王叛军是另有渠道啊！”
牟斌补充道，“而且，我细细观察了一番，他们那一窝峰箭根本就与朝廷所制不同，反而好似是借鉴了中信那‘武器’生产而成。”
王守仁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们一眼，轻叹一声，不言语。
明中信眼中精芒一闪，一言而断道，“诸位，如果不是朝廷泄露而出的，那么，这条渠道我认为，必是弥勒会！”
弥勒会？！众人一听，精神一震，齐齐望向明中信。
“不错，我认为，宁王朱宸濠已经与弥勒会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明中信未等他们问出口，直接言明。
“而且，我还发现了，弥勒会有人就在那宁王叛军的战船之上！”
明中信此言一出，王守仁等人身躯连震，惊骇地望着明中信。
“中信，你是怎么发现的？”王守仁脱口而出。
“王大人不赢得了吗？明某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明中信肃然道。
王守仁点点头，并不置疑。
但旁边的陈准与牟斌却是身躯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悄然对视一眼，却又瞬间收回了目光，望向明中信。
然而，明中信却也只是提了一句，直接道，“诸位，当务之争，是咱们确定之后的战术，毕竟，弥勒会既然已经掺和了进来，那么，这下宁王叛军可就不好对付了！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啊！”
众人深以为然，毕竟，他们都经历过弥勒会的打击，参加过严杀弥勒会的战斗，对于弥勒会的战力深有体会，岂敢小觑！
就在王守仁、明中信他们在商议对策之时，宁王叛军大帐之中也是一片欢腾。
“特使，本王在此敬你一杯！感谢你的雪中送炭！”宁王朱宸濠意气风发地举杯道。
特使面泛微笑，举杯致意，“宁王陛下客气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况且，尊主一直以来甚是关心宁王陛下的状况，此番也是尊主与宁王陛下的深度合作的延续，自己家人，何必客气！”
“那是，那是！”旁边的刘养正却是连声附和。
李士实却是撇撇嘴，不屑地看了一眼溜须拍马的刘养正，冲特使拱手道，“特使大人，虽然此次咱们大获全胜，但终究你也看到了，那明中信手下的学员们的长铳太过厉害，接下来的战斗中要如何克制？还请特使大人赐教！”
刘养正却是回李士实以不屑的眼神，沉声道，“李丞相太过谨慎了，想那明中信已经重伤在身，必然无法给咱们制造障碍了，更何况，有特使大人在此，那明中信这个跳梁小丑又何足道哉！”
说着，他谄媚地看了一眼特使。
然而，特使却是根本不理会刘养正的谄媚眼神，反而是满意地看了一眼李士实，插话道，“李丞相说的不错！咱们不敢大意，那明中信的手段层出不穷，要想灭杀这王守仁的军队，还得从长计议啊！”
刘养正尴尬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李士实却是笑道，“特使大人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有所克制手段了？还请明言！”
与此同时，宁王朱宸濠也是深感兴趣地望着特使。
特使洒然一笑，冲李士实微微点点头，“李丞相客气了，其实，要说手段？一直都有，不过，此番那弘治既然已经下旨要牟斌捉拿明中信回京，显然，他无法拒绝，毕竟，事关明家以及明中信所有的亲友，他不得不从！”
宁王朱宸濠、李士实、刘养正纷纷点头，理是这个理！
“但是”李士实眉头一皱，望着特使，“特使大人，虽然这条圣旨来得及时，但是，明中信一直以来就以胆大著称，会不会他抗旨不遵，与咱们决战之后才回去呢？”
“这倒不用担心！”特使笑笑，摆手道，“这一点咱们也预料到了，而且，咱们也已经有了后备手段，必不会让牟斌与明中信串通，到时，手段一出，那明中信自然会乖乖随牟斌回京，你们且看好戏吧！”
此言一出，宁王朱宸濠、李士实倒出一口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丝忌惮，这弥勒会还真是计划周详啊！
而特使却是不再言语，只是笑着品酒，垂头不语。
“特使大人”李士实眉头一皱，就待追问。
“好，既然特使大人有此自信，那咱们静候佳音了！”宁王朱宸濠制止了李士实想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李士实不甘心地叹口气，住口不言。
但他们三人却是眼中闪烁着不测的光芒望着特使，各怀心思。
但特使却是不再提及，顾左右而言他，好似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般。
“禀王大人，魏国公到！”就在此时，王守仁箭楼之中，探子来报。
王守仁、明中信、陈准、牟斌瞬间大喜过望，魏国公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而此时的陈准与牟斌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抬眼望向明中信。
同时，他们担忧的目光依旧望向朱厚照。
毕竟，明中信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意思，只是在问朱厚照，他们也怕自己会错了意，白高兴一场。
而明中信却是不管别人，只是望着朱厚照。
朱厚照思虑半天，却是皱着眉头望向明中信，缓缓道，“明大哥，你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小兵，人家干什么我干什么！不行吗？”
这毫无底气的话，令陈准与牟斌为之失笑。
明中信却是摇摇头，正色道，“殿下，如果你当小兵，我们敢让你上战场吗？”
朱厚照一听，挺胸抬头道，“为何不敢？我又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你就把我当小兵用！”
陈准与牟斌却是摇头失笑。
“殿下，你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小兵吗？”明中信再次询问道。
“这？”朱厚照明显眼中闪过一丝怔忡，是啊，自己的理想就是一个小兵吗？自己南来只是希望当个小兵，体验一下战场吗？
不，绝不是！朱厚照心中呐喊道。
“明大哥，我想要堂堂正正打败宁王朱宸濠，生擒于他！”朱厚照终于眼中闪光道。
“好！”明中信振声叫好。
朱厚照一听，瞬间精神一振，面泛笑容。
“太子有想法！然而，您具备了统兵带军之能了吗？”明中信话峰一转，望着朱厚照沉声道。
“啊！”朱厚照面色瞬间垮掉，是啊，自己有这统兵之能吗？显然，并不具备，平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如果说，今日他没有看到战场之上那血腥的一幕，也许，他还能够有底气地应了。
然而，今日战场之上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震憾人心的展示，想想那些在战场之上奋战不已英勇牺牲的军士们，他却是不敢再轻易夸下海口。
明中信却是不给他一点机会措词，“您也看到了，今日战场上的惨烈情况，你觉得，如果让你统帅大家，能够为战场之上英勇杀敌的将士们负责吗？”
明中信的一番问话令朱厚照无言以对，毕竟，他再自信，也无法保证能够承担这个责任。
“既然你一则无法当一个小兵，二则无法统兵打仗，那你上了战场要做什么呢？到时，又要如何护卫你左右的战友呢？难道，你要你左右的战友们护佑于你？难道，你不怕这些战友为了护卫于你，殒命于此吗？”
明中信的一系列问话，令朱厚照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陈准与牟斌这下才了解到，明中信之前应了太子殿下，不过是缓兵之计，原来他的劝慰在这儿等着太子呢！一时间，二人将钦佩的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他们还以为明中信应了朱厚照上战场，是要让朱厚照在此胡闹呢！没想到啊，人家比咱们这两个老油条都会劝人啊！不服不行啊！
“殿下，你就在我身边，咱们一起观战吧！”明中信不再深究，缓缓道。
朱厚照看看明中信，再望望陈准与牟斌，轻叹一声，神情委顿，摇头不再言语。
陈准与牟斌心中咯噔一下，明中信此番不会将太子说得丧失了斗志吧？如果是这样，倒还不如让殿下上战场体验一下呢！要知道，弘治乃是一位守成皇帝，而这朱厚照的胆大包天与肆意妄为虽然令他们头痛不已，但大家在心中却是也有所期待的，毕竟，大明需要一位开拓型的君主，这朱厚照与明太祖、明成祖的性格可是极其相似的，如果好好培养，也许，他会成为大明中兴的皇帝，这也是三位阁老与弘治陛下的期望啊！
否则，他们何以一直让朱厚照如此乱来，却不进行深究，还稍显纵容呢？！
明中信此番可别将朱厚照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面压制回去吧？！
“明大哥！”突然，朱厚照抬起头颅，直直望向明中信，沉声叫道。
“哦！”明中信望向朱厚照。
“照儿此番要跟在你面前好生学学这统兵之道，以待来日亲自领兵上阵杀敌！”朱厚照坚定地目光投向明中信。
明中信眉头一皱，深深望着朱厚照，“你是说真的？”
“那是自然，照儿也是堂堂男子汉啊！”朱厚照梆梆拍着胸脯道。
陈准与牟斌在旁边却是欣慰地笑笑，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二位，这是有什么好事啊？”王守仁走过来，望着二人奇怪道。
“王大人，安排好将士们了？”陈准第一时间向王守仁问道。
原来，之前王守仁下令鸣金之后，就下去安排接应战场之上退下来的将士们，此时回转，正好看到了他们的笑容，无比好奇地问了一声。
“那是自然！”王守仁面色沉重道。
“怎么？情势不妙？”牟斌皱眉问道。
“嗯！”王守仁面现沉重地点点头，“将士们损伤惨重，咱们的战力锐减，本来兵力就少，现在情势不妙啊！下次会战，只怕要备加艰难了！”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沉默，毕竟，他们知晓，现在的战局艰难，虽然之前已经胜了几场，也歼灭了无数的宁王叛军，然而，终究人家兵力本来就是咱们的无数倍啊！两相比较，我军现在面临的情势与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啊！只不过，是由几十倍缩小为了十几倍而已！
“诸位，咱们不用这般气馁消沉，既然咱们能够战胜宁王叛军一次，再战胜他一次又有何难？！”明中信却是开口了。
“对！明大哥所言甚是！下次再捧他丫的！”朱厚照抬头，充满生气地道。
众人翻个白眼，你这生瓜蛋子有什么经验，简直是拾人牙慧啊！
他们可不会将朱厚照的意见采纳，毕竟，这个没有上过一次战场只会添乱的太子殿下，他们可不认同他的意见！
当然，表面上，他们自然不会驳这太子殿下的意见，更何况，陈准他们还怕打消了太子殿下的积极性，令刚刚恢复生气的太子殿下，重新消沉呢！
自然，陈准与牟斌纷纷附和，连称太子殿下英明。
这些谄媚的言词让明中信一阵翻白眼，这二位可真心不要脸啊！
王守仁见大家如此，也就不再传播负能量了。
“中信，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下一步要如何应对这宁王叛军了，他们这武器还真心下了一番苦功啊！”王守仁意有所指道。
明中信缓缓点头，“不错，现在咱们得弄清楚，这些武器是由哪里来的？这一点很重要！”
明中信重重的语气令大家心中一沉，是啊，宁王叛军居然有一窝峰箭这种犀利的武器，这可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
毕竟，大明王朝对于武器的禁令可是极其严格的，而且，这一窝峰箭是如何流落到宁王叛军手中的！他们还有多少，这些都是事啊！如果是由朝廷那边泄露而出，那牵扯可就大了！
王守仁与明中信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牟斌与陈准这两位特务头子。
陈准与牟斌对视一眼，苦笑不迭，摇头叹息道，“不用看咱们，如果真的是从朝廷那儿泄露出来的，咱们一早就会知晓，毕竟，咱们一直以来就对各大蕃王进行着严密的监控，稍有动静咱们必会知晓，更何况此事还事关江山社稷，更是不敢大意。显然，这宁王叛军是另有渠道啊！”
牟斌补充道，“而且，我细细观察了一番，他们那一窝峰箭根本就与朝廷所制不同，反而好似是借鉴了中信那‘武器’生产而成。”
王守仁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们一眼，轻叹一声，不言语。
明中信眼中精芒一闪，一言而断道，“诸位，如果不是朝廷泄露而出的，那么，这条渠道我认为，必是弥勒会！”
弥勒会？！众人一听，精神一震，齐齐望向明中信。
“不错，我认为，宁王朱宸濠已经与弥勒会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明中信未等他们问出口，直接言明。
“而且，我还发现了，弥勒会有人就在那宁王叛军的战船之上！”
明中信此言一出，王守仁等人身躯连震，惊骇地望着明中信。
“中信，你是怎么发现的？”王守仁脱口而出。
“王大人不赢得了吗？明某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明中信肃然道。
王守仁点点头，并不置疑。
但旁边的陈准与牟斌却是身躯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悄然对视一眼，却又瞬间收回了目光，望向明中信。
然而，明中信却也只是提了一句，直接道，“诸位，当务之争，是咱们确定之后的战术，毕竟，弥勒会既然已经掺和了进来，那么，这下宁王叛军可就不好对付了！必须好好谋划一番才行啊！”
众人深以为然，毕竟，他们都经历过弥勒会的打击，参加过严杀弥勒会的战斗，对于弥勒会的战力深有体会，岂敢小觑！
就在王守仁、明中信他们在商议对策之时，宁王叛军大帐之中也是一片欢腾。
“特使，本王在此敬你一杯！感谢你的雪中送炭！”宁王朱宸濠意气风发地举杯道。
特使面泛微笑，举杯致意，“宁王陛下客气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况且，尊主一直以来甚是关心宁王陛下的状况，此番也是尊主与宁王陛下的深度合作的延续，自己家人，何必客气！”
“那是，那是！”旁边的刘养正却是连声附和。
李士实却是撇撇嘴，不屑地看了一眼溜须拍马的刘养正，冲特使拱手道，“特使大人，虽然此次咱们大获全胜，但终究你也看到了，那明中信手下的学员们的长铳太过厉害，接下来的战斗中要如何克制？还请特使大人赐教！”
刘养正却是回李士实以不屑的眼神，沉声道，“李丞相太过谨慎了，想那明中信已经重伤在身，必然无法给咱们制造障碍了，更何况，有特使大人在此，那明中信这个跳梁小丑又何足道哉！”
说着，他谄媚地看了一眼特使。
然而，特使却是根本不理会刘养正的谄媚眼神，反而是满意地看了一眼李士实，插话道，“李丞相说的不错！咱们不敢大意，那明中信的手段层出不穷，要想灭杀这王守仁的军队，还得从长计议啊！”
刘养正尴尬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李士实却是笑道，“特使大人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有所克制手段了？还请明言！”
与此同时，宁王朱宸濠也是深感兴趣地望着特使。
特使洒然一笑，冲李士实微微点点头，“李丞相客气了，其实，要说手段？一直都有，不过，此番那弘治既然已经下旨要牟斌捉拿明中信回京，显然，他无法拒绝，毕竟，事关明家以及明中信所有的亲友，他不得不从！”
宁王朱宸濠、李士实、刘养正纷纷点头，理是这个理！
“但是”李士实眉头一皱，望着特使，“特使大人，虽然这条圣旨来得及时，但是，明中信一直以来就以胆大著称，会不会他抗旨不遵，与咱们决战之后才回去呢？”
“这倒不用担心！”特使笑笑，摆手道，“这一点咱们也预料到了，而且，咱们也已经有了后备手段，必不会让牟斌与明中信串通，到时，手段一出，那明中信自然会乖乖随牟斌回京，你们且看好戏吧！”
此言一出，宁王朱宸濠、李士实倒出一口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丝忌惮，这弥勒会还真是计划周详啊！
而特使却是不再言语，只是笑着品酒，垂头不语。
“特使大人”李士实眉头一皱，就待追问。
“好，既然特使大人有此自信，那咱们静候佳音了！”宁王朱宸濠制止了李士实想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李士实不甘心地叹口气，住口不言。
但他们三人却是眼中闪烁着不测的光芒望着特使，各怀心思。
但特使却是不再提及，顾左右而言他，好似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般。
“禀王大人，魏国公到！”就在此时，王守仁箭楼之中，探子来报。
王守仁、明中信、陈准、牟斌瞬间大喜过望，魏国公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