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劫匪曹霸天
?我们一路逃到河间府也没遇到劫匪，没想到到了献县境内居然碰到了。
虎子他们立即拔出刀剑，把马车护住，而瘦猴子和二麻子取出竹筒雷就想点火扔出去，我连忙阻止。因为我看到那大脸胡子他们不太像劫匪，他们身上穿的是明军特有的鸳鸯袄战甲，应该是军人，只不过衣服破旧了许多，初看让人觉得就像劫匪似得。其实我对明朝的军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就叫刘刀疤上前问问，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其过去。
刘刀疤侧骑着马上前问道：不知你们是哪路绿林好汉，我们只是想借过宝地前往青州，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大胡子听了睁大眼睛却反问道：听你们口音不像是青州人士，去青州作甚？
刘刀疤说是遇到了点麻烦，想从登莱出海避一避。
大胡子这才仔细打量了我们这一行，突然大笑道：他娘的如今这世道怪事真多了，就连和尚也不在寺庙里念经诵佛了，都他娘的出来做花和尚了，想必这小娘子一定貌美惊人，也让咱爷们悄悄这俊俏的妹子长啥样呗。
我见大胡子发现了马车里面情况，又口吐轻薄之言，心中一下子怒道：是啊！就好比有些人官兵不做做劫匪。这世道乱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出现，我出家人慈悲为怀，心系天下安危，特意出来除魔卫道，还望你们别挡了佛道。
大胡子见我识破他们身份后浑身一震，然后双眼一瞪，对身后的人说道：弟兄们，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身份了，那这票就别留活口了，都给我上。
十几个人迅速围了上来，二麻子和瘦猴子早就等不及想试试我的手雷了，一口气点了十几个向四周扔了出去。我见二麻子他们这样丢手雷，心疼得直骂娘，这难道不要钱吗？做一个相当于一两银子了，这一下就扔了十几两银子啊！十几两银子啊！
竹筒做的手雷很快就在人群中爆炸了，大胡子是第一个带头冲的，自然也是没少挨炸的，瞬间就被炸的东倒西歪的，身上插满了碎竹片和沙粒，满脸吃惊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有气无力的倒下去，大胡子身后十几名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也跟着大胡子一样被炸趴下，另外一些见大胡子瞬间就被炸倒了，吓得趴在地上求饶，但是就是没见一个逃跑的，看来这伙人不简单啊！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了。
虎子和刘刀疤见战斗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束了，心里有些不痛快道：二麻子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你看看把他们炸得连娘都认不出了，下回记得让咱们先上，不然咱这刀都快锈了。
瘦猴子听了笑道：咱这不是不想让你们伤着嘛！再说咱们试试朱和尚这手艺嘛！嘿！没想到真他娘的带劲，比以前元宵放的爆竹还要带劲，看来这世上又多了一种暗器。
这倒是把瘦猴子得意了一番。
这时二麻子扭过头对我说：喂！朱和尚布袋里没剩几个，记得到了德州再多做点，要是等那个什么国公世子追上了，也要让他尝尝这东西的滋味，害的咱们东躲西藏的。
我瞪了一眼瘦猴子道：你们两个败家子，一两银子一个，算算你们刚才扔了多少个。要我做也可以，先拿银子出来。我说完就没理他们了。
我配制的这炸药虽然有一定威力，但是还不至于能把人炸死，当初我制作的时候就考虑到要是威力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把瑶儿她哥给炸飞天了，那瑶儿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所以制作初衷就为了威慑和恐吓他们的。
我上前抓住一个还算好的劫匪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都穿着军服。
劫匪哆嗦着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肯说，这就让我越觉得可疑他们的身份，我立即拿出一把小刀就往劫匪腿上捅去，劫匪痛的哇哇大叫，额头上都流满了汗水，还是不肯说，没想到还真是条汉子，随后我有抓了几个问话，还是没人肯说。
心想真他娘的邪门了，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虎子走了过来说，搜搜他们身上，看看有什么信物不就知道了，我立即就往这几个劫匪身上搜索，结果他们身上除了一块腰牌和几个铜钱，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失望，最后搜索一下大胡子，因为我感觉他是这些人的头领，我见大胡子虽然伤得不轻，但是还有口气在，我就在他腰间袖口搜寻看看，发现这家伙腰间除了一块与其他人不同的铁质腰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我又往身上搜寻时，我发现在他胸口处有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信件有些破旧，还被血渍染红了，我看不懂他们现在的文字，就拿到马车上给瑶儿看，瑶儿打开一看原来是封家书，开头是自称小妹的人写的。
说自从上次哥哥从军后一别，已是和哥哥五年未相见了，很想念哥哥，不知哥哥如今可还安好，后面又说家中已经三个月没米下锅了，现在母亲又病到了，而且没有钱医治，小妹实在没法子了，希望大哥能寄点钱回来给母亲看病，还有母亲特别想念你，每天都念叨着你，希望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瑶儿把信看到最后，已经泪声俱下了，哽咽道：朱公子，奴家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我问瑶儿这信的字迹看着不像女子写的啊！
瑶儿说：此信不假，信上已标注是由黄姓的人代写的家书，朱公子莫要再怀疑了，奴家看此信字字都透漏出家人的思念之情，看完这信又让奴家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
瑶儿说到这里又有些悲伤起来。我赶紧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等我有了出头之日，就会风风光光的带你回去见你父母。
瑶儿听了苦颜一笑：朱公子莫要自责，奴家也是有感而发，不知朱公子打算拿这些人怎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放了他们又怕他们为害别人，不如把他们交到官府去。
瑶儿听了点了点头说：如问清楚了情由，能不用送官府最好了，大家出来都不容易的。
我说就你是菩萨心肠，你还在呆在马车里，外面交给我们好了，只要他们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就会放过他们的。
我离开马车后来到一个比较瘦弱的劫匪面前，拿出信在他们面前换了换威胁道：你们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们是辽东逃回来的兵，还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们交到官府去。
这家伙见我拿出大胡子那封家书后，一脸悲泣道：这位大哥，今日算我们看走了眼，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请便，咱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请你们放过曹大哥，他五年未回家，这次得知母亲病重后，曹大哥就不远千里的一路逃回来，就是为了想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说你口中的曹大哥就是那个大胡子？
瘦劫匪和周围几个劫匪纷纷点头，一脸尊敬的看向那个大胡子。
我问：你们果然是辽东逃回来兵？
几个劫匪见事情已经败露了，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就如实告诉我说：他们确实是从辽东逃回来的兵，在密云总兵唐通麾下效力，都是青州一个地方的人，但他们不是世袭军户，而是民户，是朝廷招募的兵。当初那负责招募的官爷说好的大伙每月粮饷银九钱，可是当了兵后，军中经常拖欠粮饷，如今更是有一年没发放粮饷了，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没发粮饷就没法给家里寄钱，大伙心里都怨恨着。上个月曹大哥得知家中老母病重，就去找千户大人借些钱寄回去，可钱没借到却被千户大人训斥了一顿，曹大哥就萌生了逃回去见一面老娘的想法，回来跟他们几个老乡商量，其实大伙早就想回去了，苦于没有人带头，曹大哥是他们的总旗，于是他们就趁夜逃了出来，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他们这一路上被官府缉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个人了。
当他们一路逃到河间府时，已是三天没饭了，这才迫不得已打劫过往的有钱人，没想到第一次就这样了。
我们听了大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虎子和刘刀疤他们都是侠义之人，最见不得这种事，当即就各拿出五十两给了这些人，又拿出之血疗伤的药和吃食给他们。我没有阻止虎子他们的行为，因为我也觉得这些人还是挺可怜的，只是我没钱给，钱当初我都分给了虎子他们了。但是瘦猴子和二麻子他们是一分钱也没给，不过倒是把吃食分了些给这些人。
我走到曹胡子这里，见他还在昏迷着，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估计伤势挺重的，就叫来瑶儿和小翠帮忙看看，瑶儿一过来看到这伤势就惊道，急忙带着小翠一起除去曹胡子身上的竹片和沙粒，又拿出针线缝制较大的伤口，然后在伤口倒上止血的药，又取出几粒白色药丸给其服下这才停了下来，我见瑶儿已是满头大汗了，就叫瑶儿先去休息，瑶儿却说要观察一下，说此人失血过多，怕有生命危险，又叫我和小翠弄些流食，等下他要是醒了就喂些进去。
我们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傍晚，瑶儿见大胡子没有发热症状，就放下心来，带着小翠到了马车上休息去了。那些逃兵现在都围在篝火周围取暖，我本来想叫虎子带着几个人去打猎做个烧烤之类的，但是这些逃兵却告诉我，此地方圆十里地连只兔子都没有更别说其它动物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饿上三天的。我本想问为什么？但是又一想算了，估计灾年闹饥荒造成的吧！
这时我见曹胡子有些动静了，就叫瘦猴子赶紧拿些小米粥喂上，曹胡子昏昏沉沉的喝了点米粥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瑶儿给曹胡子换了一次药，又喂了几粒药丸，曹胡子这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到我们和他的那些弟兄都在看他，其中一个逃兵上前告诉曹胡子事情经过，说是我们救了他的，还给他们这十几个人吃的，曹胡子二十好几的汉子一下就哭了起来。
瑶儿赶紧安慰道：你伤口初遇，切莫异动，不然怕是伤口又要开裂了。
曹胡子见到瑶儿犹如见到观世音菩萨，含着泪花使劲点头。
然后曹胡子看向我，对我说道：这位壮士，我曹霸天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了你们，还请您见谅，我一个人做的事一个人承担，还请您不要为难我那些弟兄。
我说我对你没有恨意，也不会为难你那些弟兄，你就安心养伤，你母亲还等你回去看你最后一眼呢！
曹霸天见我突然提起她的母亲，随即目光渐渐暗淡起来了，然后叹了一口气就不愿再说话了。
这时瑶儿拉着我手小声说道：朱公子不如咱们送他回去吧！如今他这伤势怕是多有不便，就怕等他伤好再回去晚了。
我说那好吧！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愧疚的。我就叫虎子去献县找辆马车回来，记得轮子上缠上麻布，再包上牛皮，顺便在买些吃食回来，现在有一二十张嘴要吃饭了。虎子二话不说就骑着马前往献县去了。
曹霸天听到我要带他回青州，有些激动的向我头来一感谢的眼神。我说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熟话说男人立世当以孝为先，我只是见你是个忠孝之人，顺手帮你一把而已。
最后曹霸天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我曹霸天欠你一条命，等我尽了孝，必还你。
我没回他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我也不需要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逃难。
到了中午，虎子带着一辆装满吃的马车回来了，马车轮子上果真包裹了牛皮。我们把食物分发到那些行动方便的人手里，让其身上背着，而曹霸天和那些受伤比较重的都躺在马车上养伤，其余人走路，我们这几个人骑马。
夕阳斜下，我们这二十几人一路浩浩荡荡就往青州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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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他们立即拔出刀剑，把马车护住，而瘦猴子和二麻子取出竹筒雷就想点火扔出去，我连忙阻止。因为我看到那大脸胡子他们不太像劫匪，他们身上穿的是明军特有的鸳鸯袄战甲，应该是军人，只不过衣服破旧了许多，初看让人觉得就像劫匪似得。其实我对明朝的军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就叫刘刀疤上前问问，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其过去。
刘刀疤侧骑着马上前问道：不知你们是哪路绿林好汉，我们只是想借过宝地前往青州，还望各位高抬贵手。
大胡子听了睁大眼睛却反问道：听你们口音不像是青州人士，去青州作甚？
刘刀疤说是遇到了点麻烦，想从登莱出海避一避。
大胡子这才仔细打量了我们这一行，突然大笑道：他娘的如今这世道怪事真多了，就连和尚也不在寺庙里念经诵佛了，都他娘的出来做花和尚了，想必这小娘子一定貌美惊人，也让咱爷们悄悄这俊俏的妹子长啥样呗。
我见大胡子发现了马车里面情况，又口吐轻薄之言，心中一下子怒道：是啊！就好比有些人官兵不做做劫匪。这世道乱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出现，我出家人慈悲为怀，心系天下安危，特意出来除魔卫道，还望你们别挡了佛道。
大胡子见我识破他们身份后浑身一震，然后双眼一瞪，对身后的人说道：弟兄们，他们既然知道我们身份了，那这票就别留活口了，都给我上。
十几个人迅速围了上来，二麻子和瘦猴子早就等不及想试试我的手雷了，一口气点了十几个向四周扔了出去。我见二麻子他们这样丢手雷，心疼得直骂娘，这难道不要钱吗？做一个相当于一两银子了，这一下就扔了十几两银子啊！十几两银子啊！
竹筒做的手雷很快就在人群中爆炸了，大胡子是第一个带头冲的，自然也是没少挨炸的，瞬间就被炸的东倒西歪的，身上插满了碎竹片和沙粒，满脸吃惊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有气无力的倒下去，大胡子身后十几名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也跟着大胡子一样被炸趴下，另外一些见大胡子瞬间就被炸倒了，吓得趴在地上求饶，但是就是没见一个逃跑的，看来这伙人不简单啊！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了。
虎子和刘刀疤见战斗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束了，心里有些不痛快道：二麻子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你看看把他们炸得连娘都认不出了，下回记得让咱们先上，不然咱这刀都快锈了。
瘦猴子听了笑道：咱这不是不想让你们伤着嘛！再说咱们试试朱和尚这手艺嘛！嘿！没想到真他娘的带劲，比以前元宵放的爆竹还要带劲，看来这世上又多了一种暗器。
这倒是把瘦猴子得意了一番。
这时二麻子扭过头对我说：喂！朱和尚布袋里没剩几个，记得到了德州再多做点，要是等那个什么国公世子追上了，也要让他尝尝这东西的滋味，害的咱们东躲西藏的。
我瞪了一眼瘦猴子道：你们两个败家子，一两银子一个，算算你们刚才扔了多少个。要我做也可以，先拿银子出来。我说完就没理他们了。
我配制的这炸药虽然有一定威力，但是还不至于能把人炸死，当初我制作的时候就考虑到要是威力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把瑶儿她哥给炸飞天了，那瑶儿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所以制作初衷就为了威慑和恐吓他们的。
我上前抓住一个还算好的劫匪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都穿着军服。
劫匪哆嗦着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肯说，这就让我越觉得可疑他们的身份，我立即拿出一把小刀就往劫匪腿上捅去，劫匪痛的哇哇大叫，额头上都流满了汗水，还是不肯说，没想到还真是条汉子，随后我有抓了几个问话，还是没人肯说。
心想真他娘的邪门了，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虎子走了过来说，搜搜他们身上，看看有什么信物不就知道了，我立即就往这几个劫匪身上搜索，结果他们身上除了一块腰牌和几个铜钱，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失望，最后搜索一下大胡子，因为我感觉他是这些人的头领，我见大胡子虽然伤得不轻，但是还有口气在，我就在他腰间袖口搜寻看看，发现这家伙腰间除了一块与其他人不同的铁质腰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我又往身上搜寻时，我发现在他胸口处有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信件有些破旧，还被血渍染红了，我看不懂他们现在的文字，就拿到马车上给瑶儿看，瑶儿打开一看原来是封家书，开头是自称小妹的人写的。
说自从上次哥哥从军后一别，已是和哥哥五年未相见了，很想念哥哥，不知哥哥如今可还安好，后面又说家中已经三个月没米下锅了，现在母亲又病到了，而且没有钱医治，小妹实在没法子了，希望大哥能寄点钱回来给母亲看病，还有母亲特别想念你，每天都念叨着你，希望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瑶儿把信看到最后，已经泪声俱下了，哽咽道：朱公子，奴家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我问瑶儿这信的字迹看着不像女子写的啊！
瑶儿说：此信不假，信上已标注是由黄姓的人代写的家书，朱公子莫要再怀疑了，奴家看此信字字都透漏出家人的思念之情，看完这信又让奴家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
瑶儿说到这里又有些悲伤起来。我赶紧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等我有了出头之日，就会风风光光的带你回去见你父母。
瑶儿听了苦颜一笑：朱公子莫要自责，奴家也是有感而发，不知朱公子打算拿这些人怎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放了他们又怕他们为害别人，不如把他们交到官府去。
瑶儿听了点了点头说：如问清楚了情由，能不用送官府最好了，大家出来都不容易的。
我说就你是菩萨心肠，你还在呆在马车里，外面交给我们好了，只要他们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就会放过他们的。
我离开马车后来到一个比较瘦弱的劫匪面前，拿出信在他们面前换了换威胁道：你们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们是辽东逃回来的兵，还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们交到官府去。
这家伙见我拿出大胡子那封家书后，一脸悲泣道：这位大哥，今日算我们看走了眼，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请便，咱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请你们放过曹大哥，他五年未回家，这次得知母亲病重后，曹大哥就不远千里的一路逃回来，就是为了想见母亲最后一面。
我说你口中的曹大哥就是那个大胡子？
瘦劫匪和周围几个劫匪纷纷点头，一脸尊敬的看向那个大胡子。
我问：你们果然是辽东逃回来兵？
几个劫匪见事情已经败露了，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就如实告诉我说：他们确实是从辽东逃回来的兵，在密云总兵唐通麾下效力，都是青州一个地方的人，但他们不是世袭军户，而是民户，是朝廷招募的兵。当初那负责招募的官爷说好的大伙每月粮饷银九钱，可是当了兵后，军中经常拖欠粮饷，如今更是有一年没发放粮饷了，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没发粮饷就没法给家里寄钱，大伙心里都怨恨着。上个月曹大哥得知家中老母病重，就去找千户大人借些钱寄回去，可钱没借到却被千户大人训斥了一顿，曹大哥就萌生了逃回去见一面老娘的想法，回来跟他们几个老乡商量，其实大伙早就想回去了，苦于没有人带头，曹大哥是他们的总旗，于是他们就趁夜逃了出来，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他们这一路上被官府缉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个人了。
当他们一路逃到河间府时，已是三天没饭了，这才迫不得已打劫过往的有钱人，没想到第一次就这样了。
我们听了大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虎子和刘刀疤他们都是侠义之人，最见不得这种事，当即就各拿出五十两给了这些人，又拿出之血疗伤的药和吃食给他们。我没有阻止虎子他们的行为，因为我也觉得这些人还是挺可怜的，只是我没钱给，钱当初我都分给了虎子他们了。但是瘦猴子和二麻子他们是一分钱也没给，不过倒是把吃食分了些给这些人。
我走到曹胡子这里，见他还在昏迷着，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估计伤势挺重的，就叫来瑶儿和小翠帮忙看看，瑶儿一过来看到这伤势就惊道，急忙带着小翠一起除去曹胡子身上的竹片和沙粒，又拿出针线缝制较大的伤口，然后在伤口倒上止血的药，又取出几粒白色药丸给其服下这才停了下来，我见瑶儿已是满头大汗了，就叫瑶儿先去休息，瑶儿却说要观察一下，说此人失血过多，怕有生命危险，又叫我和小翠弄些流食，等下他要是醒了就喂些进去。
我们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傍晚，瑶儿见大胡子没有发热症状，就放下心来，带着小翠到了马车上休息去了。那些逃兵现在都围在篝火周围取暖，我本来想叫虎子带着几个人去打猎做个烧烤之类的，但是这些逃兵却告诉我，此地方圆十里地连只兔子都没有更别说其它动物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饿上三天的。我本想问为什么？但是又一想算了，估计灾年闹饥荒造成的吧！
这时我见曹胡子有些动静了，就叫瘦猴子赶紧拿些小米粥喂上，曹胡子昏昏沉沉的喝了点米粥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瑶儿给曹胡子换了一次药，又喂了几粒药丸，曹胡子这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到我们和他的那些弟兄都在看他，其中一个逃兵上前告诉曹胡子事情经过，说是我们救了他的，还给他们这十几个人吃的，曹胡子二十好几的汉子一下就哭了起来。
瑶儿赶紧安慰道：你伤口初遇，切莫异动，不然怕是伤口又要开裂了。
曹胡子见到瑶儿犹如见到观世音菩萨，含着泪花使劲点头。
然后曹胡子看向我，对我说道：这位壮士，我曹霸天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了你们，还请您见谅，我一个人做的事一个人承担，还请您不要为难我那些弟兄。
我说我对你没有恨意，也不会为难你那些弟兄，你就安心养伤，你母亲还等你回去看你最后一眼呢！
曹霸天见我突然提起她的母亲，随即目光渐渐暗淡起来了，然后叹了一口气就不愿再说话了。
这时瑶儿拉着我手小声说道：朱公子不如咱们送他回去吧！如今他这伤势怕是多有不便，就怕等他伤好再回去晚了。
我说那好吧！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愧疚的。我就叫虎子去献县找辆马车回来，记得轮子上缠上麻布，再包上牛皮，顺便在买些吃食回来，现在有一二十张嘴要吃饭了。虎子二话不说就骑着马前往献县去了。
曹霸天听到我要带他回青州，有些激动的向我头来一感谢的眼神。我说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熟话说男人立世当以孝为先，我只是见你是个忠孝之人，顺手帮你一把而已。
最后曹霸天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我曹霸天欠你一条命，等我尽了孝，必还你。
我没回他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我也不需要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逃难。
到了中午，虎子带着一辆装满吃的马车回来了，马车轮子上果真包裹了牛皮。我们把食物分发到那些行动方便的人手里，让其身上背着，而曹霸天和那些受伤比较重的都躺在马车上养伤，其余人走路，我们这几个人骑马。
夕阳斜下，我们这二十几人一路浩浩荡荡就往青州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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