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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巫泯踏入嵩国,印入眼帘的是无数小小的土堆,用来写名字的木牌已腐烂,看不出原本的名字,偶尔有人来,他们手中拿着武器,小心翼翼的挖着地上的野草,在土壤中种上粮食。
    巫泯在情报中早已得知,酒国是极其没有信义的,一边谈和,一边派兵来犯。酒国的马跑得飞快,他们要走,嵩国是拦不住的。故嵩国和酒国素有仇怨。
    这是嵩国与酒国交界的边缘地带,也是常遭到掠夺之地。巫泯拉住一个人,问道:“我看这里满是打斗痕迹,可见并不安全,为何你们还在这里种庄稼”?
    嵩国人:“想来你是头一回来到嵩国吧,好在这个季节粮食还未成熟,还没有人来,你快些离开罢”。他手并未停歇,依然在种着庄稼“我也知道危险,但,你看,这么一大块地,想要收完,至少需要二个时辰,有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多一些生存的机会了”。
    巫泯继续走着,看到许多人也在种地,这些庄稼只能用来拖延敌人的脚步。他忽然想,巫国数百年来,不知让多少能产粮食的地变得荒芜。
    生命是等价的,但他身为大祭司,却不能认为生命是等价的,这便是悲哀。为了发展,对环境造成的破坏,早已降临在巫族身上,为了生存,却要进行新一轮的破坏,这不免绝望。
    也许,这个国度在期待一位英雄,而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肖刑了,可巫泯想看,镜丘的评语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便慢慢找到了肖刑,在这个村落住下。
    没过多久,附近人都知晓了肖刑,知晓名士镜丘曾写过这样的评语:一改旧弊、一扫蛮夷。
    巫泯双眼也见过许多人,他们的态度不友善。他们不思自救,总是想,有多大能力就该担多大责任,更甚是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于他人。甚至后来,出现了许多冒名混吃混喝的人。巫泯一直跟在肖刑身后,想看看背后之人到底会走哪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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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不愿,鬼非还是来到了,这个他所恨的国度。认识酒国首领后,他很挫败。若不是心底这份仇,相信他们能成为朋友。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事。鬼非:“你是位值得敬佩的领袖,心存族民,只是却伤害了许多无辜”。
    首领:“这世间总有无奈,就像世人因蛊术而恐惧巫神教,其实真正可怕的是人心。就算我想保护所有人,那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只因,就算是同族,每个部落都有自身的利益。水源、草地......一切都可能成为开战的理由。而这个位置,也只能保护我的部落数十年。到了首领之争那天......”。
    鬼非:“那天会发生什么”?他急需了解自己的敌人,心中有一分同情,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该原谅?一直期待救赎的他,还有资格原谅仇人吗?
    血腥,只有这一个词能形容那天的惨状。首领:“敬畏,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人都健忘,数十年过后,情谊也好、仇怨也罢,都会随风而逝”。离开族群的孤狼,还能活多久呢?更何况,“他们都害怕我不肯交出这个位置,必会集中力量对付我。只有在这时,他们才最团结”。
    鬼非博览群书,自是懂得这之中的道理:“你想护住族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交出首领之位”。
    首领无奈的笑道:“那我该交给谁呢?之前.......”。虽是不愿,他拿出一把匕首“只有杀了前任首领的人,才有资格当首领。或是,在此时建立极大功劳的人”。
    鬼非:“那我到有个想法”。看似解围,却是狠毒。他推演着之后的发展“这样,首领自然能安稳退位。到时,首领讲述这个故事。旁人处于恐惧,必不敢伤首领分毫”。
    相识数十年,和无数朋友说过自己的困扰,可没人愿趟浑水。首领:“到危难时,才明白谁是真正的朋友”。
    鬼非轻笑,朋友?他们只能是敌人,无法只是态度好些,这个计谋可会让酒国走向灭亡。虽离开故土数十年了,可他还是有几名好友的,到那时,自然能把计策带到国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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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丘的评语,没有出过差错,都十分准确。虽只是对某个人未来的预料,却有无数人愿意相信。而他,是一名不神秘的人物,一眼就能看透,除了‘算命’再无所长。
    酒惑收到了消息,他也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信。此时,正是首领之争的关键时期。许多头领都得到了这条消息。可以说,这个人存在,对他们都是一种威胁。这恐怕是最不血腥的争斗,他们约定,谁能先抓到预言中的那人,谁就是首领。可对嵩国来说,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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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非看着手中的黑棋,犹豫不决,他叹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段评语,还未变成现实”。局势有些动荡了“我们所期盼的那天近了”。
    镜丘:“(乱世,有时却期望不要这么快就到)。悲秋枫病了,这是一个信号。他老了,或是他已无心再理世事了。他最是依循天命,总该明白,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是棋局的开端,那也太过无知。鬼非:“悲秋枫,无数人注视着他,数百年的传说,让世人忘记了,他本是一个普通人。示弱,这一步,不是强者当为”。
    镜丘摇摇头:“说穿了,就是对继任者的一层考验,这也非头一回了。强者,就一定要丝毫不能懈怠吗?期望得到救赎时,心中记挂着他的名字;未得到救赎时,记恨这个名字”。而人生,承受这样的重量,把兴亡全压在一个人的肩上,怎能不累?
    鬼非:“(这份压力,才是评语能变成现实的主因。)那我该出手了,给那人一点压力,悠闲这么多年,也该清醒了”。一段好评语,是一种鼓励,能让自卑的人变得自信。
    镜丘:“我本来就很愧疚,你要是再走这一步,他的人生必然改变”。自己承担着无数压力,才知晓,如能选择,不会再走上这条道路。因为成为一名棋者,就注定不能半分松懈,只要下错一步,不仅自己愧疚,还要面对无数指责。
    改变?惧怕改变,就不用努力了,随波逐流便好。可人终究希望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努力改变。“放心,我只是让酒国人都知道这条评语,至于是否相信,那是他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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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泯知晓,该是有所动作之时了,他自嘲的笑笑:“酒国和巫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事做得太绝了”。他又想起与云霸的交易“我没资格评论别人,既然他已经选了白,那我也只能持黑棋了”。手中无数情报,此局,他有心探出敌手的能为。那只能从棋盘上那颗显眼的白子入手。
    肖刑也在搜集情报,了解酒国,他很是慎重,因为他已然决定,要深入酒国救人,不容牺牲,只许胜、不许败。走了许多地方,还是未完全了解酒国。巫泯:“暗知道你的名字,暗这边有你需要的情报,只是你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肖刑听到声音,四处查探,没有发现人影,他有些紧张:“朋友,何不现身一见呢?”有光亮就有阴影,容身与黑暗的人,缓缓走出,十分神秘“朋友肯定是寻错了,我一无所有”。
    巫泯笑笑:“你错了,暗从不做赔本生意。你只是不相信,你遇到了暗。”他看见了对方的错愕,这是他最熟悉的神情“暗也听到了那段评语,暗想了解那位名士,而你需要情报。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肖刑:“(杀手组织的暗只在乎情报,现在要搜集镜丘的情报,莫不是有人要对付他。)我是很想了解酒国,但我知晓,你来自杀手组织。难保我那位老朋友会有危险”。
    轻笑是一种蔑视,巫泯:“暗真羡慕你的天真呐,可知,这个局是专为你而设,就是为了让你一展所长。暗可不希望有这样一位老朋友”。
    肖刑:“(这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为何要相信你呢?(暗是个可怕的人物)我不会说”。
    镜丘真是看错人了,这个少年怎有可能配得上那段至高的评价。他深思,想象敌手的棋路,有些明了。巫泯:“(他是想牺牲少部分人,一举消灭酒国的所有头领。看似在帮助酒国首领,其实最是厌恶酒国。他与酒国无冤无仇,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唉,那暗只能去找酒国人,跟他们细说你的计划了”。他真挚的说道“其实暗可以发誓,绝不会伤害你的朋友”。
    肖刑无奈,只能述说有关镜丘的故事,巫泯听后心中计较:“(这个局果真不是他所布,那会是谁?没关系,只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消除这个变数就好。)好,该是暗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他详细述说了酒国的情报“你心中已然有计划了吗”?
    肖刑:“先去救人,然后,我会去救那些人质”。
    巫泯思索了一阵,他已经把一些情报透露,那肖刑必然有所行动。不过,肖刑是一枚重要的棋子,是布下一局的关键。他问道:“你准备出手了吗?要知晓,时间不等人啊”。
    肖刑:“(暗有信誉,倒是可以拜托他一些事情。)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恐会遭到报复”。
    巫泯轻笑:“可能吗?你还没想清楚,酒国抓了那些人,为什么不杀了,这样不就简单了吗”?
    肖刑自然明白,只有自己出面,选择一个头领,才能平息干戈。那一定要寻一个极好对付的敌手,这样轻易就能看清他的棋路。肖刑:“酒惑,听说他疑心重,甚是残暴”。
    巫泯:“(原来他想好了,不过他不能死,不然怎么吸引那个神秘人物的注意呢?)那暗只能祝你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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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泯走在路上,又细思了一番:“既然他这么想消灭酒国,错过这次机会,他必然会再寻一个机会”。
    每走一步,他都期望自己能改变心意,巫泯:“再走一段就到了,暗该这样做吗?”蓦然,他自答,“不论如何,必须完成巫国数百年的心愿”。
    步封瞥见一道身影,紧握匕首,挡在门前,虽是年少,一身杀气却不容小觑。步封:“来人止步,未经通报,想要闯入,要先问过我再说”。
    巫泯:“(凭借杀气就能感知到我,可见杀气之重。)少年人想杀暗,需再练十年,只要听到暗的名字,相信首领自然会见暗”。
    暗,他怎会来此。酒惑缓缓走出:“我可不是首领,再者,我听说,杀手组织不做亏本卖买”。酒惑明白,自己没有资本“所以,你必然寻错了”。
    巫泯笑道:“很快就是了,只要暗心情好,愿意帮你”。就算他不出现,酒惑也必然成为首领“毕竟暗同你有共同的敌人,帮助你,让那个敌人饮恨,这才是暗的目的”。
    酒惑:“(共同的敌人)哦,我倒想听听,你怎能帮我”?
    缓步,脚步声似有若无,这般身法,想杀一人,十分容易。巫泯:“想当首领,首先要明白,怎样让人害怕”。他心中清楚自己的目的,自然说得都是偏理,只会使酒惑更加残暴“死是一种解脱,只有活着,才能感到恐惧”。
    酒惑记在心中:“(他可是杀手组织的首领,必然有非常手腕约束手下,若否早身亡了。)我知晓了”。就算为了心中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也必须这般,在酒国这样的国度,只凭武力生存。
    巫泯:“很好,暗会把那人带到你面前,不过,到暗需要你时,你必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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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段时间,巫泯又来到了村中,等待着消息。宁静祥和,这样的词汇用来形容这个村子一点也不过分。亲人回归,人们都很感激肖刑。巫泯突然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真实含义。每个族群的出发点,都是自身的未来。巫国的百年筹谋,最终目的也是一片赖以生存的土地。
    他踌躇,心中的真理几乎崩毁,巫泯:“(巫神,请您指引您的子民,告诉我,到底该怎样生存?)唉,战火之中,只有苦难,不见悲悯”。《祭司手札》中也说过:对敌人仁慈,只能使自身灭亡。
    巫泯:“(多少年来,巫国的目标很明确,已然成为一种生存的信念。)也许,他们从未来过嵩国,也从未去过酒国,更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仇怨。(若知道......)能改变什么?(只是一种信仰,就使旁人恐惧,再加上蛊术......)唉”。正如巫泯所料,肖刑回来了,只是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在最低落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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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刑回到了这个村子,人们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只要他在的地方,就很安静。肖刑:“是呀,我知晓这张脸很可怕。没有人会过问,到底为何会这般”。
    陡峭的山坡,村子落于此处,是为防备酒国的骑兵。自然马车不能行使。嵩海:“(访贤在于诚)你们不必跟来,若我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又怎能开创新未来呢”?
    一门之隔,就如两个世界,嵩海期待见到他,又害怕见不到他:“听闻先生贤名,特来拜访”。
    肖刑:“国主所寻的那人,早已葬身狼腹”。他失去了自信,摔碎的镜子越多,他越是自卑“国主还是请回吧”。
    暗处的巫泯感慨,可能冥冥中自有主宰,从肖刑得到评语的那天,不管他是否愿意,他都将踏上这条道路。巫泯:正如我,从接过《祭司手札》成为大祭司那天起,注定心中只容得下巫族。
    既然是“好友”自然要帮助。巫泯:“好友,暗知晓你不愿出来,只是有顾虑而已”他又回过头“国主又愿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肖刑还是走出来了:“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暗太危险了“你又来了,我早说过,我已然没有价值了,杀手组织的首领—暗”。
    伤痕累累,闻者心惊、观者落泪。可巫泯偏偏是铁石心肠:“暗从不做亏本生意,你自己觉得没有价值,国主可不这般想”。
    肖刑皱眉:“国主不用答应他,我很了解他”。他从酒惑那里探听到许多讯息“我已知道,你是一个两面刀的人,就不会再落入圈套。你明白,为何我能活到现在吗”?
    巫泯:“你心中有想见的人,也有仇,自然能活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想起那满地的碎片,拼不回去了。肖刑:“是为了揭穿你的真面目”。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曾对他说,你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你却又帮我。所以我就给丘国的某位名士写了封信,讲述了我的遭遇”。
    巫泯:“(小瞧他,是最大的错误。)你知道得再多,也无法改变现实。因为我这次的交易对象是国主”。
    嵩海:“好,我相信这位朋友,必然有合理的条件”。
    巫泯:“用一点粮食,换一个人的自信,这样的交易,可算公平”?思绪浮沉间,这场交易还是成功了,“暗从未失手,只待几天,就能看到成效”。他转身离开,就算被人知道了真实目的又何妨?最终,还是不得不落入棋盘,成为连环计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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