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连锁反应
“小顾同志觉悟高嘛，我向旗领导推荐你，总算没看错人。”听小顾汇报完毕，马主任亲切地拍拍小顾的肩膀说。
马主任的热情让小顾有点诚惶诚恐，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马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省厅的领导说要保密。。。您看。。。”
“省厅领导的意思是对外要保密，不是对组织保密嘛，我有数，你就放心吧。”马主任觉得小顾挺识趣，有点头脑，是个栽培的对象，因此多说了一句以示亲近。
“谢谢马主任！”
“去吧。记住一有最新情况马上报告组织。”马主任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是。马主任。”
小顾走出办公室，马主任马上拨通旗领导的电话，把省专案组的最新动向报告给旗领导。
在市局领导那儿，马主任作为旗里的代表好歹还有一席之地旁听案子的经过，可是这省里一插手，他就被完全边缘化了，成了外围后勤服务人员，根本接触不到一点核心内容。
反倒是小人物小顾，作为这次事件的直接当事者，得到省市领导和专家的重视，屡次被招进去，最后干脆作为编外成员随时听侯差遣。
这件事情已经搞大，对于旗领导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在省市领导面前表现出色，掌握最新动向变得尤为重要。
听完马主任的报告，旗领导当机立断指示旗里马上组织力量对牧民进行查访，任何有关最近狼族出没的信息，统统都要纪录、上报。
旗领导命令一下，旗里马上组成联合工作组，有旗党委领导，以旗公安局和各镇派出所为骨干，抽调各局办精干力量组成拉网小分队，要求对全旗牧民进行查访，不漏过任何一顶帐篷。
有同志表示已经有牧民出去流动放牧，茫茫大草原，就连牧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工作组访无可访，漏洞肯定存在。
“凡是已经出去的，先登记再用各种办法进行联系，绝对不许遗漏一个。”旗党委重申。
旗里的行动立刻四下里铺开。
旗领导走到老板身旁耳语几句，老板有点诧异，心想目前你不用搞这么大的动静吧，可是工作已经展开，微微点点头表示知晓。
省厅专家组目前仅仅处于前期认证阶段，对可疑点进行分析，对现成再做侦查工作，只能算是刚刚铺开摊子，因此不会向省市汇报具体进展，也没法汇报，老板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工作侧重点。
旗领导知道了动向，自然要放手一搏，难不成让机会白白溜走，去人大等退休。
旗里展开拉网式大排查，结果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拉网工作组才成立，还没赶赴下乡，旗领导就接到了旗指挥部打来的电话，那边向他报告事情有新的重大发现。
原来是旗旅游办新来的一位实习女学生，这回也被安排在旅游办工作组准备下乡查访，当她听说是去查访狼群的讯息时，对大伙脱口而出一件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前一天回镇子时听舅舅在抱怨，说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可大伙却说他在沙漠里看花了眼，看到的是海市蜃楼，哪会有背着棍子的黑色狼族。
‘背着棍子的黑色狼族？’旅游办工作组的成员听了也是面面相觑，要是在平时，大伙也会起哄，说女学生的舅舅那会脑子肯定出了问题。
‘眼下旗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为了寻访狼群嘛，会不会就是在寻找非常奇特的狼族。’大伙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旅游办工作组组长把情况汇报给旅游办领导，主任多少知道点内情，一听二话不说拉上组长和女学生直接去见指挥部领导。
指挥部领导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有了进展，马上让女学生拨通舅舅的电话亲自和他通话，经确认确有其事，立刻指示镇里马上连人带獒犬尸体送到旗里来。
放下电话指挥部领导马上向旗领导汇报。
“真能确定？”旗领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领导。已经和镇里核实过，确实死了两只獒犬，还被顺走了一些小肥羊，牧民在沙漠里追上了两群狼族，其中一伙逃走了，另一伙被逮住后送去了畜牧站，就是被关在铁丝网里的狼族。当时的现场也没有发现人类的脚印和汽车轮胎痕迹。”
“人和獒犬尸体马上控制起来，一定要仔细查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有进展立刻向我报告。”旗领导斩钉截铁下命令。
“是。领导，已经派镇干部过去，马上就会送到旗里来。”
“叫旗公安局组织力量去现场。”
“是。领导。”
挂断电话旗领导马上去向老板汇报，一位副秘书长告诉他老板正在向省领导汇报情况，旗领导郑重说明这件事情旗里有重大发现，需要立刻向市里汇报。
副秘书长斟酌一下还是上楼报告去了，很快他回来问旗领导：“省领导就在上面，你确定事情有突破性进展？”
“基本确定。”
“跟我来。”
旗领导的心砰砰直跳，这楼里的人都知道省里负责常务工作的领导亲自赶来了，能直接向他汇报工作，对旗一级干部来是说得是多大的机遇啊要是自己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在一间大会议室门口副秘书长轻轻敲了两下，很快里面一个人打开门轻声问了两句，副秘书长回答后对旗领导看看，里面的人对旗领导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谢谢！”旗领导小声说。
“进来吧。”
这是一大间会客式的会议厅，分隔位内外两间，进门后开门的人让旗领导稍等，自己进里间报告去了。
“请他过来吧。”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带着鼻音的声音。
“是。”
那人很快出来小声对他说：“领导身体有点感冒，你尽量抓重点长话短说。”
“好的。谢谢！”旗领导赶紧点点头。
他深深吸一口气稳稳情绪走了进去。
里面的大沙发上对坐着老板和省领导，见他进来老板说：“你们真有重大发现？不然打扰领导休息我们市里可担当不起哦。”
“老板。真有重大发现！”
旗领导把女学生的话和指挥部与镇里核实的情况一一说明。
靠在沙发上的两位领导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倾听的坐姿，等旗领导说完，老板和省领导对看一眼说：“你确定情况已经核实过？”
“报告领导。人证和物证已经被控制。当时镇里为了赔偿的事，特意去现场取证，因为找不到人类的脚印和汽车轮胎痕迹，所以赔偿这一块就被搁置下来了，他们向旗农牧局打了报告，有书面证明。”
“老板。这么说这两件事还真的有联系，可这事说出去太玄乎咯，中央知道了要笑话我们的。”领导说。
“我觉得可以并为同一件案子，让公安的专家们去侦查去定性，领导您看。。。”
“很好。。。”
这种玄乎事，还是让事实说话、让专家说话吧。
这件事人人都在关注，辛辛苦苦参与进来，作为无神论的党员，可不能惹上一身骚啊，要是和迷信这类搞上关系，那政治前途立刻完蛋，老板的提议说到了省领导心坎里。
旗领导晕乎乎走出大会议室，下楼见到副秘书长紧紧握着他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
刚才省领导当场表扬旗里：说畜牧站的同志警惕性高，从小事发现大问题，旗领导班子战斗力强、工作效率一流，值得表扬，旗里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成绩。
更大的成绩不就是密切配合上面。。。。。。
副秘书长一看旗领导的表情就知道汇报情况很好，往后这事还得常与旗里打交道，这件事要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旗领导功不可没，上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花花轿子众人抬！
副秘书长笑着提前恭贺旗领导班子工作出色，旗领导连说不敢不敢，还请市里领导多多关照，旗里感激不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楼下会议室喝了一杯茶，旗领导整理一下思路，惊讶地发现省领导竟然关注到了畜牧站的两位基层同志：‘真说明了什么？’
“这可是日理万机的省实权领导啊！‘旗领导叹口气。
省里非常非常重视这件事，重视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预计，以至于省领导对畜牧站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这是花了功夫的。
旗领导再次拨打电话，首先打给旗指挥部，要求他们在省市来人之前做好各项工作，尤其是鉴别工作，一有重大突破立刻汇报，再打给马主任，宣布任命畜牧站小同志为工作组联络员。
马主任接完电话让助手叫来小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宣布旗组织的任命，他很清楚，小顾的那番报告，最终让旗领导在市里露脸了。
马主任的工作组虽然只是个临时机构，可谁都看得出来，旗领导任命畜牧站小同志为联络员，这不是一项常规安排，是特例。
联络员，是可以代表工作组和各方打交道的，这可比一般成员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小顾哪搞得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联络员就联络员呗，上面咋说自己只管认真做事就是，听马主任的话总没错，他稀里糊涂回到大屋子旁的一个大树下等候。
旗工作组的几位同志都在这里忙碌着，小顾因为随时要配合省厅的工作，因而马主任没有给他分配工作组里的具体任务，是这里最空闲的角色。
不对，应该是两个空闲角色之一。
女学生也在这里。
局领导带她到指挥部后，等指挥部了解完毕，立刻派车把她送到了畜牧站向省厅领导报告情况，专家组已经得到省市的指示，听完女学生的汇报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可两件事还真连在了一起，于是叫女学生留下来听候命令。
马主任得知女学生是学旅游专业的，就问她旗里和沙漠的路途熟不熟悉，女学生说沙漠里转一圈也不会迷路啊，于是马主任让她加入了工作组，万一省厅要去沙漠深处看看，这现成的导游哪有放过的道理。
再说了，有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和省厅专家联络，说不定无意中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不是。
小顾和女学生面对面坐着看大伙忙碌，他俩空闲归空闲，可互相之间也没说上几句话。
不是小顾不想搭话，而是高傲的女学生不想搭理他，紧紧寒暄几句就关注大小动物们去了。
能进旗里新兴的旅游办实习，没有点门路可能吗？
家里有门路而且漂亮高挑的美女，眼界能不高？
小顾有点而郁闷，看来在畜牧站呆着，这女神是搭个话也困难啊。
救星很快来到。
老陈听说小顾被领导任命为工作组联络员，他多少知道点这事的含义：任命一位旗办同志为联络员很正常，任命一位畜牧站的小角色为联络员那就是很不正常，这是领导看上小顾的征兆。
小顾很快就会被调到旗里工作，不是局里，是旗里。
“小顾。你这脑门发亮头顶发光啊。”老陈走过来拍拍他说。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佛像。”
“看看。眼看着就要调到旗里工作，这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咯。”
“老陈。你这是哪得话啊？”心不在焉的小顾一愣。
老陈嘿嘿一笑：“就知道你糊涂着呢，你以为这工作组联络员谁都可以当的？”
“可马主任没有交代啥任务啊？”小顾狐疑着。
老陈点点他的脑门：“你啊你。真是不开窍，刚才马主任咋说的？”
“马主任说这是旗党委的决定，要我向组织靠拢，听组织的话。”
老陈摇摇头：“我工作这么些年了，也没机会向组织靠拢，时刻听组织的教诲。旗党委会为你一个畜牧站的小工作人员作决定，那是咱们局长、副局长天天盼的事。”
“您是说？”
“傻孩子。你的一只脚已经跨进旗办啦，好好表现吧。”老陈抓住小顾的手使劲拍了拍。
小顾快晕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旗办啊！
出来最差也得是他们农牧局的副局长大人，副局长啊。
“联络员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女学生正无聊着，坐在一边从头到尾听了老陈和小顾的对话，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畜牧站里，竟然亲眼看到小鸡变凤凰的真实版故事，不由得为刚才的高傲懊悔。
不好意思放下架子和小顾说话，那就和老同志聊聊吧。
畜牧站已经被封锁，老陈眼下无事可做，闲着呢，见美女开口询问，看看她又看看坐另一边的小顾，心里一动。
“这个联络员大概就是。。。。。。”
老陈离开的时候，小顾和女学生已经从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这个中间人说话变成直接对话了。
可话没说上几句，老陈又跑回来一把抓起小顾就走。
小顾刚刚进入状态，心想老陈你也不看看情况，小弟好不容易搭上话，你总得给点时间熟悉一下啊，电话都没到手呢，于是挣扎着说：“老陈。你这急吼吼的干啥呢？”
“省厅领导叫咱呢，说是要搞小母狼的电脑拼图。”老陈的声音不低，说话时脸对着女学生点点头。
老陈和小顾前脚才走，女学生马上起身朝小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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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主任的热情让小顾有点诚惶诚恐，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马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省厅的领导说要保密。。。您看。。。”
“省厅领导的意思是对外要保密，不是对组织保密嘛，我有数，你就放心吧。”马主任觉得小顾挺识趣，有点头脑，是个栽培的对象，因此多说了一句以示亲近。
“谢谢马主任！”
“去吧。记住一有最新情况马上报告组织。”马主任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是。马主任。”
小顾走出办公室，马主任马上拨通旗领导的电话，把省专案组的最新动向报告给旗领导。
在市局领导那儿，马主任作为旗里的代表好歹还有一席之地旁听案子的经过，可是这省里一插手，他就被完全边缘化了，成了外围后勤服务人员，根本接触不到一点核心内容。
反倒是小人物小顾，作为这次事件的直接当事者，得到省市领导和专家的重视，屡次被招进去，最后干脆作为编外成员随时听侯差遣。
这件事情已经搞大，对于旗领导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在省市领导面前表现出色，掌握最新动向变得尤为重要。
听完马主任的报告，旗领导当机立断指示旗里马上组织力量对牧民进行查访，任何有关最近狼族出没的信息，统统都要纪录、上报。
旗领导命令一下，旗里马上组成联合工作组，有旗党委领导，以旗公安局和各镇派出所为骨干，抽调各局办精干力量组成拉网小分队，要求对全旗牧民进行查访，不漏过任何一顶帐篷。
有同志表示已经有牧民出去流动放牧，茫茫大草原，就连牧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工作组访无可访，漏洞肯定存在。
“凡是已经出去的，先登记再用各种办法进行联系，绝对不许遗漏一个。”旗党委重申。
旗里的行动立刻四下里铺开。
旗领导走到老板身旁耳语几句，老板有点诧异，心想目前你不用搞这么大的动静吧，可是工作已经展开，微微点点头表示知晓。
省厅专家组目前仅仅处于前期认证阶段，对可疑点进行分析，对现成再做侦查工作，只能算是刚刚铺开摊子，因此不会向省市汇报具体进展，也没法汇报，老板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工作侧重点。
旗领导知道了动向，自然要放手一搏，难不成让机会白白溜走，去人大等退休。
旗里展开拉网式大排查，结果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拉网工作组才成立，还没赶赴下乡，旗领导就接到了旗指挥部打来的电话，那边向他报告事情有新的重大发现。
原来是旗旅游办新来的一位实习女学生，这回也被安排在旅游办工作组准备下乡查访，当她听说是去查访狼群的讯息时，对大伙脱口而出一件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前一天回镇子时听舅舅在抱怨，说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可大伙却说他在沙漠里看花了眼，看到的是海市蜃楼，哪会有背着棍子的黑色狼族。
‘背着棍子的黑色狼族？’旅游办工作组的成员听了也是面面相觑，要是在平时，大伙也会起哄，说女学生的舅舅那会脑子肯定出了问题。
‘眼下旗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为了寻访狼群嘛，会不会就是在寻找非常奇特的狼族。’大伙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旅游办工作组组长把情况汇报给旅游办领导，主任多少知道点内情，一听二话不说拉上组长和女学生直接去见指挥部领导。
指挥部领导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有了进展，马上让女学生拨通舅舅的电话亲自和他通话，经确认确有其事，立刻指示镇里马上连人带獒犬尸体送到旗里来。
放下电话指挥部领导马上向旗领导汇报。
“真能确定？”旗领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领导。已经和镇里核实过，确实死了两只獒犬，还被顺走了一些小肥羊，牧民在沙漠里追上了两群狼族，其中一伙逃走了，另一伙被逮住后送去了畜牧站，就是被关在铁丝网里的狼族。当时的现场也没有发现人类的脚印和汽车轮胎痕迹。”
“人和獒犬尸体马上控制起来，一定要仔细查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有进展立刻向我报告。”旗领导斩钉截铁下命令。
“是。领导，已经派镇干部过去，马上就会送到旗里来。”
“叫旗公安局组织力量去现场。”
“是。领导。”
挂断电话旗领导马上去向老板汇报，一位副秘书长告诉他老板正在向省领导汇报情况，旗领导郑重说明这件事情旗里有重大发现，需要立刻向市里汇报。
副秘书长斟酌一下还是上楼报告去了，很快他回来问旗领导：“省领导就在上面，你确定事情有突破性进展？”
“基本确定。”
“跟我来。”
旗领导的心砰砰直跳，这楼里的人都知道省里负责常务工作的领导亲自赶来了，能直接向他汇报工作，对旗一级干部来是说得是多大的机遇啊要是自己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在一间大会议室门口副秘书长轻轻敲了两下，很快里面一个人打开门轻声问了两句，副秘书长回答后对旗领导看看，里面的人对旗领导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谢谢！”旗领导小声说。
“进来吧。”
这是一大间会客式的会议厅，分隔位内外两间，进门后开门的人让旗领导稍等，自己进里间报告去了。
“请他过来吧。”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带着鼻音的声音。
“是。”
那人很快出来小声对他说：“领导身体有点感冒，你尽量抓重点长话短说。”
“好的。谢谢！”旗领导赶紧点点头。
他深深吸一口气稳稳情绪走了进去。
里面的大沙发上对坐着老板和省领导，见他进来老板说：“你们真有重大发现？不然打扰领导休息我们市里可担当不起哦。”
“老板。真有重大发现！”
旗领导把女学生的话和指挥部与镇里核实的情况一一说明。
靠在沙发上的两位领导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倾听的坐姿，等旗领导说完，老板和省领导对看一眼说：“你确定情况已经核实过？”
“报告领导。人证和物证已经被控制。当时镇里为了赔偿的事，特意去现场取证，因为找不到人类的脚印和汽车轮胎痕迹，所以赔偿这一块就被搁置下来了，他们向旗农牧局打了报告，有书面证明。”
“老板。这么说这两件事还真的有联系，可这事说出去太玄乎咯，中央知道了要笑话我们的。”领导说。
“我觉得可以并为同一件案子，让公安的专家们去侦查去定性，领导您看。。。”
“很好。。。”
这种玄乎事，还是让事实说话、让专家说话吧。
这件事人人都在关注，辛辛苦苦参与进来，作为无神论的党员，可不能惹上一身骚啊，要是和迷信这类搞上关系，那政治前途立刻完蛋，老板的提议说到了省领导心坎里。
旗领导晕乎乎走出大会议室，下楼见到副秘书长紧紧握着他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
刚才省领导当场表扬旗里：说畜牧站的同志警惕性高，从小事发现大问题，旗领导班子战斗力强、工作效率一流，值得表扬，旗里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成绩。
更大的成绩不就是密切配合上面。。。。。。
副秘书长一看旗领导的表情就知道汇报情况很好，往后这事还得常与旗里打交道，这件事要是真能搞出点名堂，旗领导功不可没，上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花花轿子众人抬！
副秘书长笑着提前恭贺旗领导班子工作出色，旗领导连说不敢不敢，还请市里领导多多关照，旗里感激不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楼下会议室喝了一杯茶，旗领导整理一下思路，惊讶地发现省领导竟然关注到了畜牧站的两位基层同志：‘真说明了什么？’
“这可是日理万机的省实权领导啊！‘旗领导叹口气。
省里非常非常重视这件事，重视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预计，以至于省领导对畜牧站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这是花了功夫的。
旗领导再次拨打电话，首先打给旗指挥部，要求他们在省市来人之前做好各项工作，尤其是鉴别工作，一有重大突破立刻汇报，再打给马主任，宣布任命畜牧站小同志为工作组联络员。
马主任接完电话让助手叫来小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宣布旗组织的任命，他很清楚，小顾的那番报告，最终让旗领导在市里露脸了。
马主任的工作组虽然只是个临时机构，可谁都看得出来，旗领导任命畜牧站小同志为联络员，这不是一项常规安排，是特例。
联络员，是可以代表工作组和各方打交道的，这可比一般成员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小顾哪搞得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联络员就联络员呗，上面咋说自己只管认真做事就是，听马主任的话总没错，他稀里糊涂回到大屋子旁的一个大树下等候。
旗工作组的几位同志都在这里忙碌着，小顾因为随时要配合省厅的工作，因而马主任没有给他分配工作组里的具体任务，是这里最空闲的角色。
不对，应该是两个空闲角色之一。
女学生也在这里。
局领导带她到指挥部后，等指挥部了解完毕，立刻派车把她送到了畜牧站向省厅领导报告情况，专家组已经得到省市的指示，听完女学生的汇报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可两件事还真连在了一起，于是叫女学生留下来听候命令。
马主任得知女学生是学旅游专业的，就问她旗里和沙漠的路途熟不熟悉，女学生说沙漠里转一圈也不会迷路啊，于是马主任让她加入了工作组，万一省厅要去沙漠深处看看，这现成的导游哪有放过的道理。
再说了，有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和省厅专家联络，说不定无意中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不是。
小顾和女学生面对面坐着看大伙忙碌，他俩空闲归空闲，可互相之间也没说上几句话。
不是小顾不想搭话，而是高傲的女学生不想搭理他，紧紧寒暄几句就关注大小动物们去了。
能进旗里新兴的旅游办实习，没有点门路可能吗？
家里有门路而且漂亮高挑的美女，眼界能不高？
小顾有点而郁闷，看来在畜牧站呆着，这女神是搭个话也困难啊。
救星很快来到。
老陈听说小顾被领导任命为工作组联络员，他多少知道点这事的含义：任命一位旗办同志为联络员很正常，任命一位畜牧站的小角色为联络员那就是很不正常，这是领导看上小顾的征兆。
小顾很快就会被调到旗里工作，不是局里，是旗里。
“小顾。你这脑门发亮头顶发光啊。”老陈走过来拍拍他说。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佛像。”
“看看。眼看着就要调到旗里工作，这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咯。”
“老陈。你这是哪得话啊？”心不在焉的小顾一愣。
老陈嘿嘿一笑：“就知道你糊涂着呢，你以为这工作组联络员谁都可以当的？”
“可马主任没有交代啥任务啊？”小顾狐疑着。
老陈点点他的脑门：“你啊你。真是不开窍，刚才马主任咋说的？”
“马主任说这是旗党委的决定，要我向组织靠拢，听组织的话。”
老陈摇摇头：“我工作这么些年了，也没机会向组织靠拢，时刻听组织的教诲。旗党委会为你一个畜牧站的小工作人员作决定，那是咱们局长、副局长天天盼的事。”
“您是说？”
“傻孩子。你的一只脚已经跨进旗办啦，好好表现吧。”老陈抓住小顾的手使劲拍了拍。
小顾快晕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旗办啊！
出来最差也得是他们农牧局的副局长大人，副局长啊。
“联络员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女学生正无聊着，坐在一边从头到尾听了老陈和小顾的对话，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畜牧站里，竟然亲眼看到小鸡变凤凰的真实版故事，不由得为刚才的高傲懊悔。
不好意思放下架子和小顾说话，那就和老同志聊聊吧。
畜牧站已经被封锁，老陈眼下无事可做，闲着呢，见美女开口询问，看看她又看看坐另一边的小顾，心里一动。
“这个联络员大概就是。。。。。。”
老陈离开的时候，小顾和女学生已经从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这个中间人说话变成直接对话了。
可话没说上几句，老陈又跑回来一把抓起小顾就走。
小顾刚刚进入状态，心想老陈你也不看看情况，小弟好不容易搭上话，你总得给点时间熟悉一下啊，电话都没到手呢，于是挣扎着说：“老陈。你这急吼吼的干啥呢？”
“省厅领导叫咱呢，说是要搞小母狼的电脑拼图。”老陈的声音不低，说话时脸对着女学生点点头。
老陈和小顾前脚才走，女学生马上起身朝小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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