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穷则思变
小顾有点狐疑，这局里和市公安局都来过电话了，还有哪个单位会打电话过来？
“是畜牧站。谁让你们自说自话跳过旗里的，你们还有没有组织纪律。”电话那头的语气十分严厉。
“请问您是？”县官不如现管，听来人这么一说，小顾一个哆嗦。
“旗办。”
两个字像雷鸣击得小顾脸色发白，这是掌控小顾老陈顶头上司升降的地方，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一分啊。
他结结巴巴开口解释事情的原委：夜里来了一匹受伤的小母狼，身上带着金铃铛和宝剑，他和老陈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就请市文保站的朋友私下里过来看看，那朋友说东西可能不一般，于是和老陈一起带到市里作进一步的鉴定，哪知道鉴定下来东西来历非凡，市文保站的周站长没有经过畜牧站同意就私自汇报给了市里，老陈知道后立刻给局里做了汇报。
“领导。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请领导批评指示。”小顾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市文保局把事情跳过了旗里，直接向市里邀功。
旗办的那位同志听了那个火气直窜啊，差点发在小顾头上，想了想这个家伙说的没错啊，看来有点急智，得赶紧给领导汇报，和市文保站打打擂台，要尽快把这事情给拦住。
开玩笑，咱旗里发现的东西，想撇开旗里，别的不说，领导的面子往哪搁。
市里想独吞——没门。
“你们这些同志。既然知道事情有点奇怪，为什么不向旗里报告，私自找人来看？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谁也不准说一个字，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一切等候旗里的通知。”
‘我们更担不起谎报军情啊，谁知道事情会搞得这么大啊。’
小顾哭丧着脸说刚刚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畜牧站。
“这事旗里会和公安局沟通，你们在接到我的通知之前，一个字也不准说。听清楚了没有！”旗办领导的声音有点高。
“是。领导。我们一个字也不说。”
‘难道局长大人来问我，我也一个字不说？’放下电话小顾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接下来小顾赶紧联系老陈，把旗办的意见一说。
老陈倒是沉稳，劝小顾说不要着急，旗办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听从直接领导的肯定没错，现在我马上给局里汇报这事，我们只是些小人物，那些大事就让领导们去办吧。
老陈是这么说，可小顾的心一直悬着。
提心吊胆等了一个多小时，围栏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小顾赶紧出去打开围栏大门，只见三辆越野车风驰电挚般冲进围栏，一个急刹车停在大屋子门口。
小顾赶紧跑过去打招呼，原来是旗里和旗公安局的领导同志过来的，自己的局长大人也在其中。
小顾一听总算松了口气，有旗里的领导和局长在，那就不用他顶在前面做夹心饼，可看到来人径直朝大屋子门口走，小顾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领导们。市公安局的领导再三命令，一定要保护好现场，是不是。。。那个。。。”
听了小顾的话，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中间的一位领导。
领导笑了笑对周围的人说：“差点忘了，这事还是公安的同志专业啊，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提醒，我们可要集体犯大错咯。”
周围陪同人员一个个陪着笑打哈哈。
“小同志。听说宝剑就是你发现的，这回你又立功咯。”领导亲切敌对小顾说。
小顾听到领导亲口表扬，挠挠头皮不好意思意思起来。
领导们在打量畜牧站里的情景，里面一位领导把小顾叫到一旁严肃地说：“经查证，同去的老陈向局里汇报了此事，局里也做了相应的部署，因此老陈是这件事情的联络代表，只是周站长向市里汇报前忘了知会一声，老陈知道后立刻通知了局里。”
“一会领导要你介绍事情的经过，千万不能说错了。”
“是。领导。”
那人点点头走到领导身边耳语了几句，又把小顾叫过去吩咐他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向领导汇报一遍。
小顾在众人面前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老陈向局里汇报的事。
“畜牧站的两位同志警惕性很高啊，事情做得很好。我代表旗里先给与口头表扬，等整件事情水落石出，我要给你们请功的。现在我宣布旗里成立文保专项工作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马主任担任副组长，实际负责联络协调工作。”领导办事就是利索，一出手就抓住了整件事情的要点。
“这位小同志作为事情的关联人员加入工作组，我们马主任可是在我面前推荐表扬你啊。刘局长，怎么样，你不会不放人吧？”
“农牧局坚决服从旗里的指示。感谢旗领导对我们农牧局的信任。”刘局长当场表态。
领导点点头：“很好嘛。我马上要去市里，那马主任你就辛苦点，先在这里把工作组的架子搭起来，就从现场先挑选些精干力量嘛。”
“领导。我马上就办。”马主任连连点头。
还没等马主任转身，大屋子里的电话铃又响了，所有人员的目光再次看向领导。
“小同志。赶紧去接，我们就不去碍手碍脚咯。”领导大度地对小顾挥挥手。
“是。”小顾赶紧跑进去。
电话是老陈打来的，他说这事情已经惊动了省里。
原来老同学当初在站里把那两个文字发给了省文保局的专家，专家看了以后觉得很奇怪，就问老同学要整个东西的图片，才回到市里的老同学想都没想直接用手机发了过去。
专家一看傻眼了。
他立刻拨通老同学的电话问情况。
老同学就把小母狼这件怪事告诉了他，要不是大家在一个系统工作，有多年的交情，专家肯定会认为老同学脑袋出了问题。
再三确认老同学亲眼见过小母狼后，专家想了想咬咬牙把这事向局领导反映，局领导在电脑里看了放大的照片以后立刻组织距离的专家进行会审，得出的结论令人振奋。
局领导决定立刻带领专家组去市里鉴定实物，临走前他多了个心眼，向省里分管的一个副秘书长简单汇报了几句。
副秘书长倒没多想，只是在工作汇报完以后像开玩笑似的对领导提了一下，领导听了非常重视，吩咐副秘书长马上给市里打电话核实情况。
事情传开了。
老同学知道市里老板的意见是暂且先封锁消息，接到周站长的电话哑口无言，赶忙把事情的经过对周站长说明，表示自己只是正常的学术讨论，哪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周站长听了脑袋不是一般的大，苦笑着说：“那会你得提出来嘛，现在叫我怎么去解释啊。”
不解释肯定完蛋。
周站长对市里解释说：老同学在畜牧站看了东西后当场就把图片发给了省里的专家做进一步的验证，算是正常的学术交流，不过应该先报告之后再做决定，这回明显犯了点错误，看来只能功过相抵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着也没用。
市里知道这些搞专业的都是一根脑筋，倒也没有过份责怪，他们已经接到旗里的电话，知道旗领导正在赶上来。
旗领导上来想干啥，大家都很清楚，打起精神应对吧，东西是不会还给他们的咯。
老同学总算逃过一劫。
“陈锋啊。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老同学在向老陈诉苦。
听说连省里都惊动了，老陈眼睛发亮、精神气爽，他第一时间给小姑打电话，要他向赶去畜牧站的领导们汇报。
接完电话小顾一溜烟跑了出来，领导已经上了汽车，凭他的直觉，眼下畜牧站的电话很重要，因此他在等小顾的汇报后再动身，其他的大小领都都在一旁恭候。
“领导。在市里文保站的老陈打来电话，他探听到省领导已经知道了这事，正式派出了省专家组赶赴市里作鉴定工作。”小顾一口气汇报完毕。
“很好，年轻人就得有干劲。马主任。旗专项工作组必须立刻成立，我只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在市公安局达到之前展开相关工作。注意。一旦有新的发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把一草一木拿走，谁也不能！”
“是。领导。”
“你一定要给我顶住压历。要是有意见，叫他们和我直接沟通。直接沟通。”
“青领导放心。没有领导点头，谁也别想从我们旗里拿走一根针线。”马主任说得斩钉截铁。
两位领导对看一眼点点头，越野车轰鸣着飞驰而去。
狼山，大草原最最苦x的地方，就这么点产业，在这个地方工作，任你有大本事，也折腾不出啥水花来。
没办法啊，雨水少嘛，草地贫瘠。
这些年国内旅游业发展迅速，市里和旗里的领导组织专家考察再考察、论证在论证，总算借着巴丹吉林沙漠搞出了一点模样，可再你怎么搞，那也只是另类的沙漠旅游，大草原旅游业这块庞大的蛋糕，几乎被********草原独吞了啊。
那些南方的有钱人，说起大草原就是********，********就是大草原，哪会想到狼山这清苦地方。
要是在咱狼山发现元代早期皇帝的遗迹甚至陵墓，那大草原旅游这块大蛋糕，********草就别想独吞咯。
市里、旗里的经济。。。
经济上去了，领导们自然。。。
马主任的班子才搭好没多久，又是两辆越野车轰鸣着冲进畜牧站围栏大门，市公安局的领导来了，马主任带着小顾和一位旗公安局同志迎了上去。
双方简单寒暄几句立刻进入正题，简单讨论几句后市局领导要求小顾带领两位痕迹专家和一位摄影专家首批进入现场。
这回的顺序有点奇怪：先是小顾在一旁解说，然后咔咔咔摄影，最后才是痕迹专家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往里面推进，整个过程十分缓慢。
马主任一看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啊，赶忙叫助手去附近的镇上准备盒饭，先看看初步的侦查结果再确定临时指挥部的地址。
查看了接近两个小时，两个痕迹专家拿着一根铁棍神色严峻走出来，他俩把铁棍递给局领导同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局领导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严肃。
“立刻向市领导局领导报告、向省厅请求支援。”
说完局领导叫来马主任：“马主任。事情很是棘手，封锁所有消息，我们立刻向省厅请求支援。”
“发生了什么情况？”马主任问，他的眼睛却盯上了小顾。
小顾在里面听到了两位专家的交谈，刚才已经得到了警告，此刻哪敢说话。
局领导摆摆手说：“马主任。你向旗里的领导汇报一下，就说情况掌握在市里。”
局领导这么一说，马主任也不敢开口了，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想像，立刻拨打电话向领导汇报。
“好的，很好。我就在市里，你要做好协调工作，随时掌握情况，重大事情立刻向我报告。”旗领导匆匆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局里带来的狼犬进去嗅了嗅，跑到了大棚那儿，他在大棚下面转了几圈，然后向围栏大门口跑去，两个跟踪专家拉着皮带紧紧跟在狼犬身后。
出了围栏才跑了不到一百步，狼犬四下里嗅着地面，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呜咽着没了方向。
茫茫大草原，朔野风大，早把德康一伙的气味给吹没了，而足下留在草地上的一丁点儿气味，由于清晨打了一层露水，随着太阳升起露水蒸发，微弱的气味变得寻无可寻。
两位追踪专家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露水坏了大事，这时节的大草原，正是露水最为浓重的时候，也是狼犬最为忌惮、他们最头疼的时节。
硬着头皮回去向局领导汇报，局领导脸色铁青，可是没有办法，大自然的威力，有的时候人类是无法抗衡的。
局领导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市里汇报，同时命令两位痕迹专家出去查看。
这两位对看一眼默默走了出去，来到狼犬停下来的地方仔细察看：小草经过露水的滋润，正昂首挺胸迎接阳光的照耀，一颗颗、一丛丛无不显得精神抖擞、生机勃勃。
两位痕迹专家即便看到草地上有些被踩踏过的痕迹，也不敢确定就是昨晚留下的：畜牧站是个相当特殊的地方，牧民赶着牛羊在附近路过，很多时候会特意绕过来打个招呼，表示一下心意。
痕迹有，可仔细一看到处都是。
但是，谁也不敢确定哪个就是昨晚留下的，要是到，春日的小草，就像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天一个样。
该找的线索都找了，该发现的东西也都发现了，可是，局领导的脑袋快要涨裂了。
现场除了小顾、老陈和老同学还有前几天几个牧民留下的脚印外，没有发现昨晚有人类的脚印留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院子里就是沙地，一脚踏进来怎么着也得带点灰尘不是。
除非来人是飞进来的。
更头疼的是铁棍的断口，没有切割的痕迹，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这么多铁栏杆难道会自己突然间从中间断开，就算是自己断裂开的，也得有裂痕留下啊。
铁棍的两端摸上去圆润平滑，仿佛刚刚从流水下浇筑出来。
痕迹专家说肯定不是普通的切割，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高能激光干的，这需要有关方面专家的考证，他们也只是猜测。
问题在于那东西可不是手机，能随身携带，即便搞到这里来，那得多大的排场和动静。
更要命的是，体积相对较小、而功率达到这程度的，那东西只有少数的研究机构和某些机密军工单位才有，已经属于机密武器级别。
局领导在围栏大门口转了转，地面上没有发现载重型大卡车的痕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拨打电话向市里汇报。
市领导听了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连声问事情有没有搞错、到底能不能确定。
“领导。我们的专家是认真负责的，是科学的。我以党性保证事情的真实性。”局领导语气坚定。
“好。我马上向省里汇报，你留在现场坐镇。”
“是。领导。”
;
“是畜牧站。谁让你们自说自话跳过旗里的，你们还有没有组织纪律。”电话那头的语气十分严厉。
“请问您是？”县官不如现管，听来人这么一说，小顾一个哆嗦。
“旗办。”
两个字像雷鸣击得小顾脸色发白，这是掌控小顾老陈顶头上司升降的地方，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一分啊。
他结结巴巴开口解释事情的原委：夜里来了一匹受伤的小母狼，身上带着金铃铛和宝剑，他和老陈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就请市文保站的朋友私下里过来看看，那朋友说东西可能不一般，于是和老陈一起带到市里作进一步的鉴定，哪知道鉴定下来东西来历非凡，市文保站的周站长没有经过畜牧站同意就私自汇报给了市里，老陈知道后立刻给局里做了汇报。
“领导。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请领导批评指示。”小顾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市文保局把事情跳过了旗里，直接向市里邀功。
旗办的那位同志听了那个火气直窜啊，差点发在小顾头上，想了想这个家伙说的没错啊，看来有点急智，得赶紧给领导汇报，和市文保站打打擂台，要尽快把这事情给拦住。
开玩笑，咱旗里发现的东西，想撇开旗里，别的不说，领导的面子往哪搁。
市里想独吞——没门。
“你们这些同志。既然知道事情有点奇怪，为什么不向旗里报告，私自找人来看？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谁也不准说一个字，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一切等候旗里的通知。”
‘我们更担不起谎报军情啊，谁知道事情会搞得这么大啊。’
小顾哭丧着脸说刚刚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畜牧站。
“这事旗里会和公安局沟通，你们在接到我的通知之前，一个字也不准说。听清楚了没有！”旗办领导的声音有点高。
“是。领导。我们一个字也不说。”
‘难道局长大人来问我，我也一个字不说？’放下电话小顾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接下来小顾赶紧联系老陈，把旗办的意见一说。
老陈倒是沉稳，劝小顾说不要着急，旗办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听从直接领导的肯定没错，现在我马上给局里汇报这事，我们只是些小人物，那些大事就让领导们去办吧。
老陈是这么说，可小顾的心一直悬着。
提心吊胆等了一个多小时，围栏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小顾赶紧出去打开围栏大门，只见三辆越野车风驰电挚般冲进围栏，一个急刹车停在大屋子门口。
小顾赶紧跑过去打招呼，原来是旗里和旗公安局的领导同志过来的，自己的局长大人也在其中。
小顾一听总算松了口气，有旗里的领导和局长在，那就不用他顶在前面做夹心饼，可看到来人径直朝大屋子门口走，小顾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领导们。市公安局的领导再三命令，一定要保护好现场，是不是。。。那个。。。”
听了小顾的话，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中间的一位领导。
领导笑了笑对周围的人说：“差点忘了，这事还是公安的同志专业啊，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提醒，我们可要集体犯大错咯。”
周围陪同人员一个个陪着笑打哈哈。
“小同志。听说宝剑就是你发现的，这回你又立功咯。”领导亲切敌对小顾说。
小顾听到领导亲口表扬，挠挠头皮不好意思意思起来。
领导们在打量畜牧站里的情景，里面一位领导把小顾叫到一旁严肃地说：“经查证，同去的老陈向局里汇报了此事，局里也做了相应的部署，因此老陈是这件事情的联络代表，只是周站长向市里汇报前忘了知会一声，老陈知道后立刻通知了局里。”
“一会领导要你介绍事情的经过，千万不能说错了。”
“是。领导。”
那人点点头走到领导身边耳语了几句，又把小顾叫过去吩咐他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向领导汇报一遍。
小顾在众人面前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老陈向局里汇报的事。
“畜牧站的两位同志警惕性很高啊，事情做得很好。我代表旗里先给与口头表扬，等整件事情水落石出，我要给你们请功的。现在我宣布旗里成立文保专项工作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马主任担任副组长，实际负责联络协调工作。”领导办事就是利索，一出手就抓住了整件事情的要点。
“这位小同志作为事情的关联人员加入工作组，我们马主任可是在我面前推荐表扬你啊。刘局长，怎么样，你不会不放人吧？”
“农牧局坚决服从旗里的指示。感谢旗领导对我们农牧局的信任。”刘局长当场表态。
领导点点头：“很好嘛。我马上要去市里，那马主任你就辛苦点，先在这里把工作组的架子搭起来，就从现场先挑选些精干力量嘛。”
“领导。我马上就办。”马主任连连点头。
还没等马主任转身，大屋子里的电话铃又响了，所有人员的目光再次看向领导。
“小同志。赶紧去接，我们就不去碍手碍脚咯。”领导大度地对小顾挥挥手。
“是。”小顾赶紧跑进去。
电话是老陈打来的，他说这事情已经惊动了省里。
原来老同学当初在站里把那两个文字发给了省文保局的专家，专家看了以后觉得很奇怪，就问老同学要整个东西的图片，才回到市里的老同学想都没想直接用手机发了过去。
专家一看傻眼了。
他立刻拨通老同学的电话问情况。
老同学就把小母狼这件怪事告诉了他，要不是大家在一个系统工作，有多年的交情，专家肯定会认为老同学脑袋出了问题。
再三确认老同学亲眼见过小母狼后，专家想了想咬咬牙把这事向局领导反映，局领导在电脑里看了放大的照片以后立刻组织距离的专家进行会审，得出的结论令人振奋。
局领导决定立刻带领专家组去市里鉴定实物，临走前他多了个心眼，向省里分管的一个副秘书长简单汇报了几句。
副秘书长倒没多想，只是在工作汇报完以后像开玩笑似的对领导提了一下，领导听了非常重视，吩咐副秘书长马上给市里打电话核实情况。
事情传开了。
老同学知道市里老板的意见是暂且先封锁消息，接到周站长的电话哑口无言，赶忙把事情的经过对周站长说明，表示自己只是正常的学术讨论，哪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周站长听了脑袋不是一般的大，苦笑着说：“那会你得提出来嘛，现在叫我怎么去解释啊。”
不解释肯定完蛋。
周站长对市里解释说：老同学在畜牧站看了东西后当场就把图片发给了省里的专家做进一步的验证，算是正常的学术交流，不过应该先报告之后再做决定，这回明显犯了点错误，看来只能功过相抵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着也没用。
市里知道这些搞专业的都是一根脑筋，倒也没有过份责怪，他们已经接到旗里的电话，知道旗领导正在赶上来。
旗领导上来想干啥，大家都很清楚，打起精神应对吧，东西是不会还给他们的咯。
老同学总算逃过一劫。
“陈锋啊。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老同学在向老陈诉苦。
听说连省里都惊动了，老陈眼睛发亮、精神气爽，他第一时间给小姑打电话，要他向赶去畜牧站的领导们汇报。
接完电话小顾一溜烟跑了出来，领导已经上了汽车，凭他的直觉，眼下畜牧站的电话很重要，因此他在等小顾的汇报后再动身，其他的大小领都都在一旁恭候。
“领导。在市里文保站的老陈打来电话，他探听到省领导已经知道了这事，正式派出了省专家组赶赴市里作鉴定工作。”小顾一口气汇报完毕。
“很好，年轻人就得有干劲。马主任。旗专项工作组必须立刻成立，我只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在市公安局达到之前展开相关工作。注意。一旦有新的发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把一草一木拿走，谁也不能！”
“是。领导。”
“你一定要给我顶住压历。要是有意见，叫他们和我直接沟通。直接沟通。”
“青领导放心。没有领导点头，谁也别想从我们旗里拿走一根针线。”马主任说得斩钉截铁。
两位领导对看一眼点点头，越野车轰鸣着飞驰而去。
狼山，大草原最最苦x的地方，就这么点产业，在这个地方工作，任你有大本事，也折腾不出啥水花来。
没办法啊，雨水少嘛，草地贫瘠。
这些年国内旅游业发展迅速，市里和旗里的领导组织专家考察再考察、论证在论证，总算借着巴丹吉林沙漠搞出了一点模样，可再你怎么搞，那也只是另类的沙漠旅游，大草原旅游业这块庞大的蛋糕，几乎被********草原独吞了啊。
那些南方的有钱人，说起大草原就是********，********就是大草原，哪会想到狼山这清苦地方。
要是在咱狼山发现元代早期皇帝的遗迹甚至陵墓，那大草原旅游这块大蛋糕，********草就别想独吞咯。
市里、旗里的经济。。。
经济上去了，领导们自然。。。
马主任的班子才搭好没多久，又是两辆越野车轰鸣着冲进畜牧站围栏大门，市公安局的领导来了，马主任带着小顾和一位旗公安局同志迎了上去。
双方简单寒暄几句立刻进入正题，简单讨论几句后市局领导要求小顾带领两位痕迹专家和一位摄影专家首批进入现场。
这回的顺序有点奇怪：先是小顾在一旁解说，然后咔咔咔摄影，最后才是痕迹专家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往里面推进，整个过程十分缓慢。
马主任一看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啊，赶忙叫助手去附近的镇上准备盒饭，先看看初步的侦查结果再确定临时指挥部的地址。
查看了接近两个小时，两个痕迹专家拿着一根铁棍神色严峻走出来，他俩把铁棍递给局领导同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局领导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严肃。
“立刻向市领导局领导报告、向省厅请求支援。”
说完局领导叫来马主任：“马主任。事情很是棘手，封锁所有消息，我们立刻向省厅请求支援。”
“发生了什么情况？”马主任问，他的眼睛却盯上了小顾。
小顾在里面听到了两位专家的交谈，刚才已经得到了警告，此刻哪敢说话。
局领导摆摆手说：“马主任。你向旗里的领导汇报一下，就说情况掌握在市里。”
局领导这么一说，马主任也不敢开口了，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想像，立刻拨打电话向领导汇报。
“好的，很好。我就在市里，你要做好协调工作，随时掌握情况，重大事情立刻向我报告。”旗领导匆匆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局里带来的狼犬进去嗅了嗅，跑到了大棚那儿，他在大棚下面转了几圈，然后向围栏大门口跑去，两个跟踪专家拉着皮带紧紧跟在狼犬身后。
出了围栏才跑了不到一百步，狼犬四下里嗅着地面，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呜咽着没了方向。
茫茫大草原，朔野风大，早把德康一伙的气味给吹没了，而足下留在草地上的一丁点儿气味，由于清晨打了一层露水，随着太阳升起露水蒸发，微弱的气味变得寻无可寻。
两位追踪专家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露水坏了大事，这时节的大草原，正是露水最为浓重的时候，也是狼犬最为忌惮、他们最头疼的时节。
硬着头皮回去向局领导汇报，局领导脸色铁青，可是没有办法，大自然的威力，有的时候人类是无法抗衡的。
局领导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市里汇报，同时命令两位痕迹专家出去查看。
这两位对看一眼默默走了出去，来到狼犬停下来的地方仔细察看：小草经过露水的滋润，正昂首挺胸迎接阳光的照耀，一颗颗、一丛丛无不显得精神抖擞、生机勃勃。
两位痕迹专家即便看到草地上有些被踩踏过的痕迹，也不敢确定就是昨晚留下的：畜牧站是个相当特殊的地方，牧民赶着牛羊在附近路过，很多时候会特意绕过来打个招呼，表示一下心意。
痕迹有，可仔细一看到处都是。
但是，谁也不敢确定哪个就是昨晚留下的，要是到，春日的小草，就像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天一个样。
该找的线索都找了，该发现的东西也都发现了，可是，局领导的脑袋快要涨裂了。
现场除了小顾、老陈和老同学还有前几天几个牧民留下的脚印外，没有发现昨晚有人类的脚印留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院子里就是沙地，一脚踏进来怎么着也得带点灰尘不是。
除非来人是飞进来的。
更头疼的是铁棍的断口，没有切割的痕迹，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这么多铁栏杆难道会自己突然间从中间断开，就算是自己断裂开的，也得有裂痕留下啊。
铁棍的两端摸上去圆润平滑，仿佛刚刚从流水下浇筑出来。
痕迹专家说肯定不是普通的切割，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高能激光干的，这需要有关方面专家的考证，他们也只是猜测。
问题在于那东西可不是手机，能随身携带，即便搞到这里来，那得多大的排场和动静。
更要命的是，体积相对较小、而功率达到这程度的，那东西只有少数的研究机构和某些机密军工单位才有，已经属于机密武器级别。
局领导在围栏大门口转了转，地面上没有发现载重型大卡车的痕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拨打电话向市里汇报。
市领导听了觉得有点儿匪夷所思，连声问事情有没有搞错、到底能不能确定。
“领导。我们的专家是认真负责的，是科学的。我以党性保证事情的真实性。”局领导语气坚定。
“好。我马上向省里汇报，你留在现场坐镇。”
“是。领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