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二月
?那场午饭的最终结果是饭菜全都剩下了，倒是那一瓶红酒被喝光了。最后唐苏叫来了陈叔，把刘忻和上官柯抱到了车上，送回了家。
陈叔一路上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在唐苏下车之前，陈叔叫住了唐苏，说，“小子，要走自己的心啊。”
唐苏看着陈叔指了指心口，点了点头。
唐苏到家之后，浑身的力气似乎瞬间消失了，缓慢地将门关上，然后差点瘫倒在了地面上。欧阳瑾萱不知道从哪出来，扶住了唐苏摇摇晃晃的身体，将他扔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欧阳瑾萱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问。
唐苏紧紧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挤出一句话，“没事。”
当一个有事的人对你说没事的时候，就证明他不想跟你讲，所以你再问下去是完全没有用的。欧阳瑾萱温柔地揉了揉唐苏的头发，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欧阳瑾萱走出了卧室，唐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周六的下午就在唐苏的睡梦中过去了。
在梦里，唐苏梦到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在田间跑来跑去，去地里挖红薯烤着吃，男孩笑着对女孩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他梦到了上官柯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天又一天。他梦到了上官柯的泪。然后他醒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唐苏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唐苏做着深呼吸。欧阳瑾萱轻轻地开了一条门缝，说，“我给你做了点饭，你起来吃点。”
一股不明所以的情绪从唐苏的心中涌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在自己睡醒之后这样说了？或者，自己从来就没有听到过。
“好。”唐苏说。他简单了用清水洗了个脸，然后到了餐桌旁喝了点米粥，还有一盘炒茄子和馒头。“这个……馒头哪来的？”
“我从外面拿的。”欧阳瑾萱说。
“好吧……”唐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外面拿到？应该算是偷的吧？
“谢谢瑾萱奶奶。”唐苏说。
欧阳瑾萱微笑着摇摇头，说，“那两个孩子对你的情愫，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那瑾萱奶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唐苏像是找到了救世主，带着求助的眼光。
“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也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决。”欧阳瑾萱说。“感情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帮你。”
唐苏一脸颓废地嚼着馒头，简单地吃了点饭菜，将用过的碗都刷干净。欧阳瑾萱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家里又变成了唐苏一个人。
唐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着，他瞥到了电视，好久没看电视了，他想，然后他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唐苏家里的互联网电视是抚养院的院长给唐苏买的，因为不可能继续来照顾唐苏，所以院长买了个电视想让唐苏解解闷。但是院长不会知道唐苏并不怎么看电视，所以一放就闲置了好长时间。
唐苏眯着眼睛想了想，记得班里女生讨论最多的有一部韩剧，好像是叫《来自星星的你》，在外面也听别人说了很多这部韩剧，貌似很火。
于是唐苏就百无聊赖地打开了这部电视剧。
看了一会儿，唐苏看着剧中的都敏俊会使用瞬间移动、时间停止和隔空取物的特异功能，有些眼馋，忍不住叹道，“要是我会这些东西，还在乎什么诅咒啊，唉……”
唐苏感叹着切了出去，还是看会儿新闻吧，那些都市偶像剧没有什么用处。他点开了邢州的新闻台，然后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今天是2014年12月20日，星期六，距离圣诞节还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准备庆祝。而就在今天上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在森林公园落下，这也是今天邢州的第一场大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场雪仅仅覆盖了森林公园，别的地方没有任何雪迹，甚至公园的门口都没有……现在请大家看上午的航拍记录……”
唐苏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只见视频上，原本是一片枯黄中带绿的景象，然后出现了一点点红色和黑色的烟雾，唐苏锁定了那个位置，那就是当时自己所在的位置。
紧接着，在森林的上空突然闪过凭空出现了大片的白色雾气，然后迅速凝结，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对，你没有看错，就是突然出现了一片白雾，没有从任何方向，也没有任何缘由，就这样凭空出现了。”电视播报员说。
唐苏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因为他看到那团白雾出现之前，一道几乎透明的白色影子从视频的左下角划过天空，最后到了黑红色区域的上空，随着这个影子身上光芒大冒，才出现了大片的白雾。
“灵魂吗？”唐苏说，“不过……怎么会出现这么强大的灵魂？能够操控天气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唐苏咬着牙，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倒在了沙发上，“就算是真的，那为什么……要救我？”
他突然一怔，然后再看向屏幕，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微小的白色影子，那个影子似乎在唐苏的眼睛里逐渐放大，最终变成了一颗颗方形的粒子图像。“白羽？白羽……”唐苏嘟囔着。
随后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大叫，“是白羽！她救了我！”
“嘎吱。”屋门被打开了，欧阳瑾萱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堆不知道又从哪拿的零食，一脸开心地走到唐苏面前坐下，惊讶地问，“怎么了？”
“那场大雪是白羽造成的，她救了我。”唐苏说，同时指着电视屏幕让欧阳瑾萱看。
欧阳瑾萱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薯片，“咔嚓咔嚓”地嚼着，不解地看向电视，看了一会儿，她说，“唔……我说上午的时候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来过，原来是她啊。”
“瑾萱奶奶，你也会呼风唤雨降雪吗？”唐苏口舌干燥地问。
欧阳瑾萱摇摇头，好奇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白影，然后画面被切换了，她心里细细思索着，“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你又是谁呢？”
“那就是说你能力不如她？”唐苏愣。
欧阳瑾萱又摇了摇头，说，“这些都不是人的能力，她不属于人的灵魂。”
唐苏呆住了。
“呵呵，好奇就去问问她，她不是每天上午都去你们学校操场吗？”欧阳瑾萱看着唐苏的表情，笑着。
唐苏一想也在理，直接问当事人就好了，但是转念一想，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有危险吧？”
“她既然刚刚救了你，应该不会杀了你吧，要不然救了再杀，岂不是很麻烦？”欧阳瑾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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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一路上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在唐苏下车之前，陈叔叫住了唐苏，说，“小子，要走自己的心啊。”
唐苏看着陈叔指了指心口，点了点头。
唐苏到家之后，浑身的力气似乎瞬间消失了，缓慢地将门关上，然后差点瘫倒在了地面上。欧阳瑾萱不知道从哪出来，扶住了唐苏摇摇晃晃的身体，将他扔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欧阳瑾萱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问。
唐苏紧紧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挤出一句话，“没事。”
当一个有事的人对你说没事的时候，就证明他不想跟你讲，所以你再问下去是完全没有用的。欧阳瑾萱温柔地揉了揉唐苏的头发，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欧阳瑾萱走出了卧室，唐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周六的下午就在唐苏的睡梦中过去了。
在梦里，唐苏梦到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在田间跑来跑去，去地里挖红薯烤着吃，男孩笑着对女孩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他梦到了上官柯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天又一天。他梦到了上官柯的泪。然后他醒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唐苏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唐苏做着深呼吸。欧阳瑾萱轻轻地开了一条门缝，说，“我给你做了点饭，你起来吃点。”
一股不明所以的情绪从唐苏的心中涌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在自己睡醒之后这样说了？或者，自己从来就没有听到过。
“好。”唐苏说。他简单了用清水洗了个脸，然后到了餐桌旁喝了点米粥，还有一盘炒茄子和馒头。“这个……馒头哪来的？”
“我从外面拿的。”欧阳瑾萱说。
“好吧……”唐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外面拿到？应该算是偷的吧？
“谢谢瑾萱奶奶。”唐苏说。
欧阳瑾萱微笑着摇摇头，说，“那两个孩子对你的情愫，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那瑾萱奶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唐苏像是找到了救世主，带着求助的眼光。
“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也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决。”欧阳瑾萱说。“感情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帮你。”
唐苏一脸颓废地嚼着馒头，简单地吃了点饭菜，将用过的碗都刷干净。欧阳瑾萱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家里又变成了唐苏一个人。
唐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着，他瞥到了电视，好久没看电视了，他想，然后他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唐苏家里的互联网电视是抚养院的院长给唐苏买的，因为不可能继续来照顾唐苏，所以院长买了个电视想让唐苏解解闷。但是院长不会知道唐苏并不怎么看电视，所以一放就闲置了好长时间。
唐苏眯着眼睛想了想，记得班里女生讨论最多的有一部韩剧，好像是叫《来自星星的你》，在外面也听别人说了很多这部韩剧，貌似很火。
于是唐苏就百无聊赖地打开了这部电视剧。
看了一会儿，唐苏看着剧中的都敏俊会使用瞬间移动、时间停止和隔空取物的特异功能，有些眼馋，忍不住叹道，“要是我会这些东西，还在乎什么诅咒啊，唉……”
唐苏感叹着切了出去，还是看会儿新闻吧，那些都市偶像剧没有什么用处。他点开了邢州的新闻台，然后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今天是2014年12月20日，星期六，距离圣诞节还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准备庆祝。而就在今天上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在森林公园落下，这也是今天邢州的第一场大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场雪仅仅覆盖了森林公园，别的地方没有任何雪迹，甚至公园的门口都没有……现在请大家看上午的航拍记录……”
唐苏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只见视频上，原本是一片枯黄中带绿的景象，然后出现了一点点红色和黑色的烟雾，唐苏锁定了那个位置，那就是当时自己所在的位置。
紧接着，在森林的上空突然闪过凭空出现了大片的白色雾气，然后迅速凝结，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对，你没有看错，就是突然出现了一片白雾，没有从任何方向，也没有任何缘由，就这样凭空出现了。”电视播报员说。
唐苏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因为他看到那团白雾出现之前，一道几乎透明的白色影子从视频的左下角划过天空，最后到了黑红色区域的上空，随着这个影子身上光芒大冒，才出现了大片的白雾。
“灵魂吗？”唐苏说，“不过……怎么会出现这么强大的灵魂？能够操控天气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唐苏咬着牙，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倒在了沙发上，“就算是真的，那为什么……要救我？”
他突然一怔，然后再看向屏幕，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屏幕上的微小的白色影子，那个影子似乎在唐苏的眼睛里逐渐放大，最终变成了一颗颗方形的粒子图像。“白羽？白羽……”唐苏嘟囔着。
随后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大叫，“是白羽！她救了我！”
“嘎吱。”屋门被打开了，欧阳瑾萱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堆不知道又从哪拿的零食，一脸开心地走到唐苏面前坐下，惊讶地问，“怎么了？”
“那场大雪是白羽造成的，她救了我。”唐苏说，同时指着电视屏幕让欧阳瑾萱看。
欧阳瑾萱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薯片，“咔嚓咔嚓”地嚼着，不解地看向电视，看了一会儿，她说，“唔……我说上午的时候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来过，原来是她啊。”
“瑾萱奶奶，你也会呼风唤雨降雪吗？”唐苏口舌干燥地问。
欧阳瑾萱摇摇头，好奇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白影，然后画面被切换了，她心里细细思索着，“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你又是谁呢？”
“那就是说你能力不如她？”唐苏愣。
欧阳瑾萱又摇了摇头，说，“这些都不是人的能力，她不属于人的灵魂。”
唐苏呆住了。
“呵呵，好奇就去问问她，她不是每天上午都去你们学校操场吗？”欧阳瑾萱看着唐苏的表情，笑着。
唐苏一想也在理，直接问当事人就好了，但是转念一想，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有危险吧？”
“她既然刚刚救了你，应该不会杀了你吧，要不然救了再杀，岂不是很麻烦？”欧阳瑾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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