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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十派大比 1

    ?几位门主的内心的期盼与焦虑以及种种纠结,王儒与数十学员、陪练都毫不知情;他们经历二年的苦心磨砺,终于三十位学员堪堪达到1级阵法大成程度。其实王儒仍旧很不满意,以他的标准,大家还是稍差一些。
    而15位陪练员,自认为最有发言权。尤其是五位金仙级高阶,原本他们每人对付普通的十来名地仙级巅峰,都是没什么太大压力的;而且又绝对信心最后获胜。现在人家二人,就稳稳地顶住一位了;不拼到仙力耗竭分不出胜负。
    另外二组也是几乎大同小异的情况,这还是在15人都很了解阵法的前提下。王儒期间找来过多次临时测试员帮忙,意思就是为了鼓舞学员们士气,另行找来15个完全没见过阵法的人来试阵。当然人家就焦头烂额,而且败退了。
    两仪阵如此,稍难的三星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七星阵、八卦阵这几种,大家掌握程度也差些有限。当然,所差的主要是功力、火候,甚至是默契程度;这些短短二年,本来就难以完善。
    之后,本来王儒的意思是,15位陪练太辛苦了;可以去休息了。可人家根本不愿离去,仍然强烈要求继续陪着大家训练单人实战。何门主高高兴兴地为大家所有人,分别当面记录应得贡献;同时要求众人放假最少三天,之后再继续。
    所有人这才想起,二年内,几乎没用过专门去花时间应付吃喝拉撒洗浴等琐事。因此一哄而散,不过大家只是分散去处理了后面三项,大约费时二时不到;又全部不约而同聚集在最近的“食堂”大吃大喝起来,还没忘了探讨疑难。
    总共半日后,就全体回来了;而且是自然而然地,完全没有任何商量什么的;仿佛大家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似的。回来的众人倒没急于训练,只是按顺序(地仙级优先)地轮流向王儒教官请教各自的问题。
    大家谁也没真正发现,自己其实对待师尊也没有如此恭敬过。王儒态度很和蔼,语言很风趣,就是评价极其吝啬。却也难怪,地仙级的就不说了,七个阵法全部不堪一击。金仙级的略好一些,都能坚持到十几合或二十合。
    但没有人不明白,那是王儒没办法,只好以他们为示范,故意不发力攻击的结果;如此才能可以不那么难看。罗天上仙级组最强,只是无论哪个阵法,也死活撑不过百合;不说他们自己,五名仙王级高手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儒的评价是,大家都只是小成,距离大成还有点儿远;因为远没有吃透阵法,人还是人,阵还是阵,完全没有融合的迹象。说得兴起,王儒拿起两支木剑,自行缓缓演练起两仪剑法;一下子,四十几人都看得入神了。
    为尽量方便大家学习,两仪剑法就成为大家统一的制式技法。目前所有人都用特制木剑,真正比赛时得看情况;商议后再决定用真剑还是木剑。后面看得感慨万千的何门主,出言命令一仙王级高手陪练员上去对招。
    那人不敢用木剑,只得持自己的3级仙器宝剑,前去对抗。由于是试招,他原则上只能先以剑法招数应对。如此,他本打算主要以高明身法应对。可惜事与愿违,没有十几合,身法就被限制得涩滞,辗转腾挪,越来越不济了。
    待到他急了运足仙力,希望耍赖去削对方木剑时,对方的双剑已经大势已成;仿佛蛛网一般,紧紧密密缠绕住了他;
    别说硬拼,即使想脱身亦不可得;最吓人的是,人家每一招,都还是初级两仪剑法。
    那么我们就可以明白,这些人,几乎每一个,原本都是天之骄子、门派的宠儿;何以如此崇拜教官呢?无他,完全是被无以伦比的强悍实力与同样深不可测的学识,彻底折服了。此际,王儒的仙力修为刚刚到达地仙级三阶。
    王儒的“很大”进步,得益于二年来,常常炼制暴元丹以及炼制1级、2级符箓。积少成多,丹药、符箓攒了一大批,
    足够10人比赛消耗而有余。另外二组羡慕得眼馋不已,那10名地仙级参赛学员还故意时常嘚瑟。
    转眼三年之期已至,九大门全部参赛团陆续次第到达通天门。五位门主率许多高层,每日迎接老朋友们不提。见面寒暄问候自然不可少,更有好事者直言不讳地问及成绩、底气之类扫兴问题;五人都是“无可奉告”。
    十大门派虽然暗地竞争激烈,表面仍旧是“同气连枝”。旗下各有n多小派、小门,之上有雄踞并号令仙界各方的十大宗,同时还有与自己这十大门派并列地位的数百中小宗门,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修仙者大多非常实际,很少斗口,越是敌视越如此;大家通常都是下手不容情的主。这个非常容易理解,皆因大家都很珍视宝贵的时间,绝难以随意浪费在徒劳无益的口舌之争之上。越高级越寡言,越低级越饶舌。
    比赛的规则、赛程已经议定。大体仍旧分为个人、团体两大项,其实原来就如此,只是这次分为了男、女与合并三小
    项,不同于之前的只是混在一起的一项。团体成绩原本就是个人赛合计,如今增设了占一半分数的战阵对抗。
    而且,居然是分为二人组、三人组乃至八人组七种之多。其他门派早已得知此事,而且也大力练习过合战,只是总觉得差强人意;九大门派一致认为,通天门技穷,是妄图以此提高一些总分罢了。
    而今的安排,也证明了这个打算。通天门提议,先进行团体战,就是先比战阵对抗,后进行个人赛;由于东道主拥有此权限,而其他门派并无特别合情合理的反对理由,于是提议全体赞成而通过。
    继而,通天门又征询意见,战阵对抗是否应用木剑,以防误伤;各门派一致反对,均表示应该以真正武器及实力对抗才是;仅需规定不得故意杀戮,违者取消成绩与资格即可。于是,赛程与规则也已确定。
    所有各门派高层与数百参赛人员,一起来到早布置完毕的大演武场。参赛人员唯独通天门最少,只31人;本应只有30名额,不过没有人去计较了。其他各门派基于过往战绩,多则近百,少则50余人;由此可见通天门之窘迫。
    大赛是每五千年一届,选出出类拔萃的选手,还有资格去观摩每万年一次的10大宗的大比。这项福利已经与通天门无缘上亿年之久了,其实凡人俗世、修真界也都是如此,起起伏伏、沧桑变化本就是寻常事。
    强如仙界10大宗,也并非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仅人们知道的,近十亿年来,就有其中五大是最新上位的;毫无疑问就是踏着前辈的尸山血海上位的。当然,其中详细因果极少为人所知,而人们也基本并不怎么关心孰是孰非。
    比赛正式开始了,第一项进行的是罗天上仙级组。罗天上仙级别修仙者,已经是各大门派的中坚战力了;这个比赛可以直观地看到各家的目前一般中等水平如何;而地仙级、金仙级算代表门派的潜力如何吧。
    而比赛惯例是单循环,从二人组一直比到八人组,共有许多场次,很是让观众大饱眼福。大演武场周围只坐了几万门派高、中层,众多数亿基层人员没有资格亲眼目睹,只能通过“设备”观看了。
    通天门上下对比赛其实都是又爱又恨,仅只五千年一次而已,即使杂役们也全都知道,我们上次是耻辱的垫底。之前如何?没有人搭茬,都只是摇头;还有很多人撇嘴,以示不屑一顾。
    通天门的二人组比赛开始了,在门派最外围一处小院里,难得闲着无聊的众杂役泾渭分明地分作两堆。一堆较晚入门的围观简陋的转播设备,非常专注而激动;另一堆人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懒散瘫坐,互相说着毫无营养的闲话。
    虽说瞎聊着,其实他们都在等着那帮傻小子,等他们看到寄托无限遐想、期待的被无情粉碎而伤心、失望、愤怒、沮丧之类负面大发作,之后再为他们痛快淋漓地落井下石一番;正如当年自己这群人一般,仿佛轮回。
    然而,这一次他们错了。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希望自家门派那么凄惨、受辱,但是现实一直是那么残酷;难怪他们会变得如此悲观。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将会迎来什么;这一次真的不同以往。
    主席台上,稀稀疏疏坐着二十几位仙帝级高手,门派五位门主全部在列;另外九大门派也都是派出二位高手副门主与会,一则表示重视,二则是出于安全考量。那些高手外表端严,其实肚里心思与刻薄的凡俗邻居没啥两样。
    区别在于没有故意大打哈欠而已。五大门主心情很复杂,他们都明知王儒训练得极见成效,就是不敢报以太大希望;
    每一次都是,孩子们信心十足地去参赛,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很多门中翘楚参赛三次,就泯然众人了。
    地仙级、金仙级、罗天上仙级这么三次痛彻心脾的惨烈打击,数千万年来毁掉了门派太多的精英;他们表面什么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全部失去了自信心,失去了舍我其谁、勇往直前的动力,失去了希望,沦为修炼机器。
    最可怕的并非失败本身,而是习惯了失败。通天门就是如此,所有最精英的那部分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快要没有血性了;可以说门派已经岌岌可危了,只要下面出现一个强仇大敌,就可能面临灭顶之灾了。
    而这态势,五位门主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也无力回天;其他大门派不是幸灾乐祸就是漠不关心,即使原来的铁盟友也只是无动于衷,默默拉开距离。此时,五人心里最大盼望,仅仅只是万万不要输得太惨。
    说来话长,场上已经开战了。赢了,喔吼。杂役小院里猛然爆发一阵欢呼,同时同样的热烈欢呼也在门派各个不同大大小小处所响起;引发众多惊诧莫名。且说那些等着奚落新人的惫懒杂役们,跟本还不信、唾弃着,依然恨恨等着。
    因为他们觉得团战根本就是扯淡,非要搞出个遮羞布罢了;若瞎猫碰上死耗子赢个一把还算侥幸,否则就更加丢人现眼。不料,他们正愤愤嘀咕着呢,那边居然又来了,“哦也,又赢啦。”真是有点儿岂有此理了。
    再说主席台,五人虽未眉飞色舞,却是喜色再也难以掩饰。有四位高手面色阴沉,另外十几人基本都没有什么表情,
    既不阴阳怪气,也不幸灾乐祸;他们都是真正高手,明显看出人家真的是有备而来。
    场上二人,开始也很紧张;待见对方二人仿佛傻子一样,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地分别冲上来;纳闷之极地轻松刺伤第一个,如法炮制又刺倒第二个;到对方二人都因重要关节负伤失去战力,才明白原来如此轻易就赢了。
    何止他俩迷糊,对方二人也是莫名其妙,根本没弄清状况就负伤倒地了;继而就听到对方胜利的判决,真是输得稀里糊涂。继而没等十几分钟,二人组又简单之极地胜了第二场;而且仍是全场最快结束。
    二人本来的紧张消失无踪,代之以无穷自信;他俩目前只是听到场边数万人热烈欢呼,并未在意;心里惦记着教官的野望,原以为自己这些人水平那么差,恐怕会令人失望;而今也只是想努力多得些分数。
    其实,这时第一轮狂欢已经在门派各个角落开始了;而且,他们也是完全不知道,这只是盛宴刚刚开始。主席台上,
    高手们敏锐地发觉了二人的变化,纷纷情不自禁地忍不住探问起来,五人只得虚与委蛇胡乱应对着。
    王儒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不觉得奇怪,而且对此真正知道原因的人。由于有禁杀令,各门派团战登场比赛的队员,
    绝大多数都是近战而非法师;而且选拔获胜的法师本来就极少。其他门派根本不懂任何1级阵法,结果可想而知。
    选手下来休息时,王儒又面授机宜一番,再告诫他们怎样巧妙伤害对方关节,而不致令对方重伤。二人小学生般连连点头应是,高手们又发现新大陆一样,一阵连绵不绝的追问;弄得五门主颇为应接不暇。
    后面,虽然各大门派都已经完全没有再“掉以轻心”,均选出最强二人组;而王儒这边,竟然换了二人;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人家还是轻轻松松再取二连胜,率先拿到四分。欢乐充斥了通天门每一个角落,人们忘形地活蹦乱跳着。
    已经满意了,所有悲观到家的、还是满怀热望的人们统一都是这个想法;人们就是如此容易满足。此刻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分歧,只觉得弟兄们,太给老少爷们儿争气了;下来一定好好犒劳他们。
    也有细心的人疑问,为什么会换了人呢?大家谁也不敢乱猜,不敢乱说。半时,漫长而煎熬的等待,门派外围所有人提心吊胆地,似乎都在等待判决。刚才的狂热迅速冷却了,不过悲观的人们并未说出任何丧气话。
    “哦吼吼吼,又赢喽。”众人终于再度火热了,哭了,笑了,狂了,疯了,人们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彼此厮打着;终于有人想到,拿酒庆祝吧;众人都傻子一样,疯狂地取出酒水,抖抖索索地大口灌着。
    许多人糊里糊涂就已经不怎么清醒了,这时“哇哈哈哈”狂笑又起,仅有的少数坚持看的人再度活蹦乱跳;这些糊涂虫慌忙挤过去,大多只看到裁判判决画面;甚至还有啥也没捞到看的。
    很多早已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的,此刻只有那么一个念头,这一切是真的吗?要是真的,让我死了都值了。此际,
    罗天上仙级组的成绩,通天门六胜零负积六分,独自领跑积分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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