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斩一刀
?咚的一声。
黑暗中猛地刺入光芒。
“出来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古乾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连忙走出五行神像。
这里是一片繁花开满的树林，远处的树荫茂盛，繁花点点开遍，一个巨大的黑洞洞漩涡在空地边缘，五行神像的头颅就从这里伸出。
古乾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方舟子，此刻的他头发恢复了黑色，带着儒冠，身躯微驼，一副病态的样子，甚至双眼还是浓浓的黑眼圈。
哪儿有煞血魔君张狂冷傲的样子！
“师傅。”古乾嘴角扯了扯算是微笑，叫了一声之后视线就被方舟子身旁一座石像吸引了过去。
这座石像看来是个老者的样子，看来倒也没什么奇特，但就是给人一种奇怪之感，那种材质，怎么看都像是……嗯，血肉才对！
这般想着，古乾猛地一惊，他看到着石像的眼睛竟然睁了开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方舟子连忙走到石像身边，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对着他窃窃的说着什么，石像的眼睛时不时在古乾和方舟子之间飘转。
本来被石像吓了一跳，但是见此之后古乾也猜出了这怕是一位长辈，而且辈分高的吓人，连方舟子都要给他行礼，于是也跟着行礼。
片刻后，方舟子对古乾招呼道“过来。”
“是师傅。”
“乾儿，这是你师公，是我和秋水她们的师傅。”方舟子说着，一阵咳嗽。
“古乾见过师公。”
石像眨了眨眼睛，算是应了，眼神中也透出欢喜慈爱来。
古乾的心顿时暖了不少。
只是方舟子和他在对视见都是有些心忧，古乾的一头白发和异色双瞳，即便是看看都有煞气扑面，怕是心性在这一次仙陨之行中有了大变，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啊……
“咳咳咳……乾儿，你能，咳咳…说说这一次在仙陨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古乾想了想，便将自己这次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只是到最后张兔儿和吴宪骞那里省略了去，他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方舟子深深的看了古乾一眼，似是没有听到他最后隐去的部分，突然道“乾儿，你可知道仙陨地代表着什么？”
“不是仙人的传承和仙器吗？”
方舟子摇了摇头“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咳咳咳……”
他缓缓抬头，眼中带上了追忆“……仙陨地存在的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世人皆传说它是仙人陨落的地方，但是其实一直并没有真凭实据……”
古乾皱眉“那各大势力怎么还会对它趋之若鹜，不惜拿精英弟子的生命去填呢？”
方舟子看了一眼师公，而他已经闭上了双眼，转过头来对着古乾道“因为一个男人的批言。”
“批言？算吗？谁能算那样的存在？”古乾心中一瞬间就填满了疑问，要知道‘算’最忌泄露天机，而仙人已经是凌驾于天机之上的存在，要算一尊仙人，哪怕是死去的仙人也要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才行。
“是上清宗建宗祖师……”似是猜到了古乾的想法，方舟子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陆青冥。”
“竟然是他！”古乾心中一惊，这般也就说得通了，那一位可是能盗混沌原液，用人力生生避过岁月，隔着一个纪元都能算计不亚于仙人神秘—冥虫的男人，想起对方在无数年以前就算到了自己的存在，古乾也不得不为算术而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他算出了仙人的传承就在其中，甚至包括仙人的尸骨和仙器一起都葬在里面……但是！……”
“他同时也说过，‘仙’！不会在这一个纪元出世！”
“那我们怎么会……难道，他批错了？”
“除此之外他批算过九十八道言预，甚至包括十多年前的天际神光都被他了算出来，其他更是从未出错……”方舟子又看了师公一眼，道“其实我们关心的不是他的批言有没有错，而是……”
“而是什么？”
“是他批言中还说过，一旦‘仙’出世，此界就要迎来一次仙劫！”方舟子说道这里，脸上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仙劫！连仙人都会畏惧的劫难。
仙劫！连仙人都会被抹杀的劫难！
古乾感到了浓浓的无力，不过见了方舟子眼中的期待不由的被他感染，也有些想象起来。
“哎，只是我们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方舟子突然叹息一声
“师傅你?”
“呵，乾儿，我和你师公现在都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方舟子不是才刚刚大战了一众大修士吗，按理说不该还在生龙活虎吗？难道是收了伤！
石像眼睛睁开，对古乾投来了镇定的眼神。
“我的伤是八千年前留下的，本来早就该死，只是一只残喘而已，你师公的情况甚至比我还严重，生机已经完全断绝，只剩下一见奇物在吊命，如果再不做什么我们两个不出十年，一定会陨落。”
“难道有办法吗？”古乾一听方舟子的语气，知道应该还有希望才对。
“有。”方舟子斩钉道。
但是古乾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些许犹豫。
“师傅，到底是什么方法？”
“去幽鬼道斩自己一刀！”
“幽鬼道？难道和九幽宗有什么关系？”
“呵呵，九幽宗就是幽鬼道，幽鬼道就是九幽宗，现在跟你说你也理解不了，以后等你成为大修士自然就知道了。”
“危险吗？”古乾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十死无生，古来成功者不过十来人。”
“……”古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小子，咳咳…咳咳咳…咳咳！……呵，你不用担心我们，就算是陨落又何妨？我们会留下足够的后手的！比如……”方舟子说着拍了拍师公。
“这个石像，已经被我们和你师公一起祭炼了近万年，其中包含你师公一生的‘道理’，一旦开战，足以成为决定战局的棋子之一……”
……
许久后，方舟子背着师公的石像飞行而去，古乾一个人站在地上遥望了很久。
他们要去的地方没办法带上他，而他们也希望古乾留下来历练。
他们什么都没给古乾留下，除了他们坚持的眼神之外。
……
“师傅，这小子要成大器还得吃不少的苦啊。”
石像眨了眨眼。
“话说把他放在那难国真的没问题吗？他的样貌也太显眼了。”
石像眨了眨眼。
“好吧…我都忘了您早就不言不念了。”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为黑点的古乾，方舟子嘴角缓缓勾起。
“加油啊，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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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猛地刺入光芒。
“出来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古乾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连忙走出五行神像。
这里是一片繁花开满的树林，远处的树荫茂盛，繁花点点开遍，一个巨大的黑洞洞漩涡在空地边缘，五行神像的头颅就从这里伸出。
古乾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方舟子，此刻的他头发恢复了黑色，带着儒冠，身躯微驼，一副病态的样子，甚至双眼还是浓浓的黑眼圈。
哪儿有煞血魔君张狂冷傲的样子！
“师傅。”古乾嘴角扯了扯算是微笑，叫了一声之后视线就被方舟子身旁一座石像吸引了过去。
这座石像看来是个老者的样子，看来倒也没什么奇特，但就是给人一种奇怪之感，那种材质，怎么看都像是……嗯，血肉才对！
这般想着，古乾猛地一惊，他看到着石像的眼睛竟然睁了开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方舟子连忙走到石像身边，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对着他窃窃的说着什么，石像的眼睛时不时在古乾和方舟子之间飘转。
本来被石像吓了一跳，但是见此之后古乾也猜出了这怕是一位长辈，而且辈分高的吓人，连方舟子都要给他行礼，于是也跟着行礼。
片刻后，方舟子对古乾招呼道“过来。”
“是师傅。”
“乾儿，这是你师公，是我和秋水她们的师傅。”方舟子说着，一阵咳嗽。
“古乾见过师公。”
石像眨了眨眼睛，算是应了，眼神中也透出欢喜慈爱来。
古乾的心顿时暖了不少。
只是方舟子和他在对视见都是有些心忧，古乾的一头白发和异色双瞳，即便是看看都有煞气扑面，怕是心性在这一次仙陨之行中有了大变，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啊……
“咳咳咳……乾儿，你能，咳咳…说说这一次在仙陨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古乾想了想，便将自己这次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只是到最后张兔儿和吴宪骞那里省略了去，他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方舟子深深的看了古乾一眼，似是没有听到他最后隐去的部分，突然道“乾儿，你可知道仙陨地代表着什么？”
“不是仙人的传承和仙器吗？”
方舟子摇了摇头“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咳咳咳……”
他缓缓抬头，眼中带上了追忆“……仙陨地存在的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世人皆传说它是仙人陨落的地方，但是其实一直并没有真凭实据……”
古乾皱眉“那各大势力怎么还会对它趋之若鹜，不惜拿精英弟子的生命去填呢？”
方舟子看了一眼师公，而他已经闭上了双眼，转过头来对着古乾道“因为一个男人的批言。”
“批言？算吗？谁能算那样的存在？”古乾心中一瞬间就填满了疑问，要知道‘算’最忌泄露天机，而仙人已经是凌驾于天机之上的存在，要算一尊仙人，哪怕是死去的仙人也要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才行。
“是上清宗建宗祖师……”似是猜到了古乾的想法，方舟子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陆青冥。”
“竟然是他！”古乾心中一惊，这般也就说得通了，那一位可是能盗混沌原液，用人力生生避过岁月，隔着一个纪元都能算计不亚于仙人神秘—冥虫的男人，想起对方在无数年以前就算到了自己的存在，古乾也不得不为算术而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他算出了仙人的传承就在其中，甚至包括仙人的尸骨和仙器一起都葬在里面……但是！……”
“他同时也说过，‘仙’！不会在这一个纪元出世！”
“那我们怎么会……难道，他批错了？”
“除此之外他批算过九十八道言预，甚至包括十多年前的天际神光都被他了算出来，其他更是从未出错……”方舟子又看了师公一眼，道“其实我们关心的不是他的批言有没有错，而是……”
“而是什么？”
“是他批言中还说过，一旦‘仙’出世，此界就要迎来一次仙劫！”方舟子说道这里，脸上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仙劫！连仙人都会畏惧的劫难。
仙劫！连仙人都会被抹杀的劫难！
古乾感到了浓浓的无力，不过见了方舟子眼中的期待不由的被他感染，也有些想象起来。
“哎，只是我们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方舟子突然叹息一声
“师傅你?”
“呵，乾儿，我和你师公现在都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方舟子不是才刚刚大战了一众大修士吗，按理说不该还在生龙活虎吗？难道是收了伤！
石像眼睛睁开，对古乾投来了镇定的眼神。
“我的伤是八千年前留下的，本来早就该死，只是一只残喘而已，你师公的情况甚至比我还严重，生机已经完全断绝，只剩下一见奇物在吊命，如果再不做什么我们两个不出十年，一定会陨落。”
“难道有办法吗？”古乾一听方舟子的语气，知道应该还有希望才对。
“有。”方舟子斩钉道。
但是古乾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些许犹豫。
“师傅，到底是什么方法？”
“去幽鬼道斩自己一刀！”
“幽鬼道？难道和九幽宗有什么关系？”
“呵呵，九幽宗就是幽鬼道，幽鬼道就是九幽宗，现在跟你说你也理解不了，以后等你成为大修士自然就知道了。”
“危险吗？”古乾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十死无生，古来成功者不过十来人。”
“……”古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小子，咳咳…咳咳咳…咳咳！……呵，你不用担心我们，就算是陨落又何妨？我们会留下足够的后手的！比如……”方舟子说着拍了拍师公。
“这个石像，已经被我们和你师公一起祭炼了近万年，其中包含你师公一生的‘道理’，一旦开战，足以成为决定战局的棋子之一……”
……
许久后，方舟子背着师公的石像飞行而去，古乾一个人站在地上遥望了很久。
他们要去的地方没办法带上他，而他们也希望古乾留下来历练。
他们什么都没给古乾留下，除了他们坚持的眼神之外。
……
“师傅，这小子要成大器还得吃不少的苦啊。”
石像眨了眨眼。
“话说把他放在那难国真的没问题吗？他的样貌也太显眼了。”
石像眨了眨眼。
“好吧…我都忘了您早就不言不念了。”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为黑点的古乾，方舟子嘴角缓缓勾起。
“加油啊，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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