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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呕吐物

    我发誓,王崇光喂给小梅子的东西,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恶心的玩意之一!
    在他右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罐子,而那一透明小罐里的东西,竟然是满满一罐子的……黑白相间的眼球!
    这些黑白的眼球,每一颗都有鹌鹑蛋大小,它们被王崇光喂食给小梅子的时候,一个便能占满一勺子。
    当椭圆形的眼珠子到达小梅子的口边时,梅子机械的用嘴吞了下去,而后轻轻一咬,便又从口腔中传来“碰”的一声破裂之音。
    随着声音,小梅子的嘴脸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红相间的口涎,但即便如此,她的嘴也依旧在咀嚼着,吞食着,微笑着……
    看着这一切,我的神经近乎崩溃,愤怒中,我前进,顺手从厨房案板上抽起了一把刀,猛然砍向王崇光那肥硕的身体。
    眼看着我举刀来袭,王胖子猛然看向我,而后冷笑着伸出手,迅疾的抓住了我握刀的……手腕。
    一瞬间,我的力量和他的力量,僵持在了一处。
    在愤怒与冷彻中,我与王胖子四目相对,我大吼着质问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给梅子吃那些?!”
    听着我愤怒的问话,王胖子得意的笑着,他出人意外的告诉我道:“阴女梅!本来就是我的!我的!”
    在令我全然不懂的话语中,王胖子猛然发力,将我连人带刀扔了出去。
    在他突如其来的怪力间,我人横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的冰柜上,而后冰棍倒了下来,又狠狠地压在了我的小腿上。
    冰冷铁柜的巨大压力,令我惨叫出了声音,不过在下一秒,我便丝毫顾不上自己的腿会怎么样了!
    为了梅子的安危,我拼命的,想要从冰柜下挣扎起来,更想拿菜刀把王崇光劈死,砍烂,以解心头之恨。
    但是,还没等我能爬起来,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瞬间贯穿了我的右手臂膀。
    那阵痛苦又长又尖,穿肉穿骨,瞬间充斥着我的整条胳膊,而后我艰难的抬头,看着自己惨遭攻击的右手。
    此时,我的右手臂膀上插着一把雕花的尖刀,刀贯穿了我的整条臂膀,更如钉子一样钉入地板。
    皮开肉绽间,鲜血顺着刀体流入地面,我的手随着血液的流逝而快速丧失着温度和执行力。
    简单的说……我的手废了!
    在这接踵而来的连串攻击中,王崇光显示了自己惊人的破坏力和敏捷,而后他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身子,冲我咧嘴笑着。
    不甘中,我咬牙狂吼道:“王八蛋!我弄死你!”
    听着我的话,王崇光毫不惧怕,依旧咧嘴笑着,用异常挑衅的口气道:“你弄死我?拿什么?龙牙?菜刀?还是你自己的嘴?”
    听着王崇光的话,我只剩下了震惊的份。
    痛苦中,我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发问道:“你全都知道?!你偷听我和瑞木钧的谈话?”
    听着我的质问,王崇光什么都没说,而是伸出手,从我的怀里摸索出了瑞木钧送给我的白龙牙,又站直了身体。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支荧光蓝色的蜡烛突然如喷射一般大亮了起来!
    蓝色的火,瞬将我厨房里的一切照射的通明!而后我看见在这有些熟悉的阴森火焰中,王崇光用右手握紧我的白色龙牙,狠狠一捏!
    “啪嗒”的一声脆响过后,那颗牙碎成了齑粉。
    而后,王崇光走到我供奉竹诗的神龛面前,将我的刀拿了下来。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王崇光笑着道:“但是你这些小儿科的玩具……根本不足以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
    说话间,王崇光又迈步走到我剩下的一个立式冰柜前,轻轻推开了冰柜的门。
    他冷笑道:“知道为什么你的刀最近不在和你说话了么?我来告诉你答案……”
    随着他的话,我饭店的那一个冰柜的门被打开了。
    而后,我瞳孔猛然收缩。
    在那冒着寒气的冷柜中,我看见我的刀灵竹诗如那些冰柜中的死鸡死鸭一样,被王崇光用铁钩挂在里边的横梁中。
    此时,小竹诗的衣服早已结冰,黑铁的钩子穿透了竹诗的脖子,从一侧进,从喉咙出,那铁钩把个小小的孩子冷冰冰的提挂在半空,丝毫没有动弹和生气。
    看着这一切,我想喊,可是喊不出声,想奋起反抗,可是根本起不来。
    眼睁睁的,我看着王崇光又打开了另外的两个冰柜,而在那两个冰柜中,则分别用同样的方法,吊挂着我弟弟阿四和水荷。
    他们全部一丝不挂,僵直而无生气,与那些冰箱中的死猪肉,没有任何区别。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中,王崇光又从冰柜中拿出了一个挂人的黑色铁钩,而后他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高高将那钩子举起,微笑着,眼睛中泛着血光!狠狠的砸向了我的喉咙!
    ……突然我眼前一黑!
    “趴!”的一声过后,我的脑袋重重的摔在了一处又硬用冷的东西上,喉咙也感觉滚烫的要死。
    紧接着,我在这一连串的疼痛中,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边慌忙乱叫着,一边挣扎着站起了身子。
    彼时,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幕血腥与恐怖烟消云散了,我还立在客厅中,而老四和水荷也没有死。
    此刻的赵水荷他们都与我一样,正坐在椅子中休息,睡眼朦胧间,大家鼻孔里全部发出轻轻的鼾声,似乎并没有被我刚才的大喊大叫所影响。
    是梦么?我诧异?但为什么那些疼痛与刺穿身体的感触如此真实!可不是梦,为什么刚才的一切却又全都烟消云散了呢?
    不解中,就在我立在昏暗的餐厅一楼诧异不已的时候,我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退步,有什么东西在猛啄的我裤管!
    别扭的感觉里,我顺着那触觉低头去看,而后发现那啄我库管的东西……果然是鸡爷!
    梦中的场景与现实合二为一的时候,给我一种古怪的感觉。
    在木然中,我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按照梦里的场景,低头伸手去抱鸡爷,但没曾想刚刚伸手,鸡爷便跑开了,而后他遵循着梦中的路线,往地下室的门处走去。
    几乎完全……和梦中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