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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气这回事,人多了自然就有了,人少了再多的勇气也会被戳破,一泻千里。
    所以几个百姓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见无人出来响应,也都撤回家里了。
    当那扇大门关上时,再想敲开可就难了。
    第259章 哪来的骗子?
    北越的禁卫军确实骁勇善战,太子昭与北越争斗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支军队发威,若不是他有黑甲卫,这一万大军就足以抵抗他们三万兵马,战斗力非同一般。
    太子昭一身银色铠甲,手持重剑与王子腾亲自交手,两人周旋了半个时辰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王子腾啐了一口血水,咧着嘴笑道:“早有听闻南晋太子一身武艺鲜有敌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你的年纪,有这份成就实在难得!”
    “孤也早听闻北越二王子乃是众王子中最德才兼备者,也是最有希望带领北越走向巅峰的继承者,可惜了……”
    “哈哈……当年本王遭奸人陷害,被父王所疑,囚禁多年,这口气就是死本王也咽不下去。”
    “所以趁着北越王驾崩之际,二王子就接手了全京都的兵权,想打我方一个措手不及,可谁想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太子昭平静的话语重重地打击在王子腾的心口上,令他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来。
    “哼,若不是你舍得放弃一部分兵力,本王又岂会上当?不知被派去攻打徐州的将士们得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会有何感想!”
    太子昭并未动怒,而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棋子一说纯属荒谬,孤可料不到二王子还能有此奇招,有二王子为战死的英魂陪葬,想必他们也能瞑目了。”
    “那可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王子腾高举长刀,长吼一声,策马朝太子昭冲过来。
    长刀与重剑交锋数个回合,溅出点点火花,两人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之前裂开的伤口正流着鲜红的血液。
    “本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子解惑。”
    “请讲。”死到临头,太子昭也不介意让对方死的瞑目。
    “纵观此次南北之战,北越输的太快太狼狈,而究其原因一是南晋多了一支奇兵,二则是层出不穷的新武器,这些新式武器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只要有战争,武器的改良和创造就从未停止过,两国争相拉拢人才也不是秘密,可这天下何时出了个这般犀利的大匠人,他竟然不知。
    也不知是南晋隐藏的太深还是他们的消息太落后了。
    太子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这绝对是无数人第一次见到的场景。
    “这个……实不相瞒,乃是出自太子妃的点拨,而武器的成型则是数百工匠日夜煎熬的成果,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王子腾双目圆瞪,根本不信,“太子妃……便是那个男妃?”太荒唐了,有如此之才的男子又岂会甘愿屈就于男人身下?
    “你骗本王,太子妃不是万人敬仰的神医么?何时改行当起匠人了?”
    “孤的太子妃才华横溢,又岂止会医术一项?”
    “哈哈……听闻南晋此次的军医队伍庞大,医药齐全,挽救了无数伤者性命,想必也是出自太子妃之手了。”
    “正是!”
    “苍天亡我也,如此贤才竟然落入了南晋手中,若本王早有察觉,付出任何代价也定要取他性命!”
    “尔敢?”太子昭一剑挥下,趁对方举刀反击之际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根竹筒,白晳的指头轻轻一按,数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竹筒中喷射而出,直击对方的胸口。
    细针淬着毒,见血封喉,本是唐越为了太子昭应急所准备的,在他看来,战场上危机重重,有个暗器防身总是多一分保险。
    要不是他不会造枪,恐怕会偷偷做一把给太子昭防身,不过这根他从暴雨梨花针中得到启发做出来的小暗器,效果也相当理想。
    在别人毫无防范的时候来一发,配上毒药,敌人想不死都难。
    “你……卑鄙!……”王子腾喷出一口黑血,转眼就抽搐着倒下了。
    太子昭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毒药的效力,却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看到,暗暗赞叹:什么砒霜什么鹧毒真是弱爆了。
    “战场上可不存在卑鄙一说!”大概是被王子腾激起了他的思念之情,太子昭此时恨不得战争早点结束好让他能尽快回到唐越身边。
    近两年的分别,他的思念已经积满了身心,再多一点都要爆发了。
    “北越主帅已死,降者不杀!……”自有士兵将王子腾的死大声宣扬出去,战场的气氛陡然一变。
    刚才还士气高涨的北越军因为主帅阵亡而显得无所适从。
    历业的战争都有擒贼先擒王一说,没有了主心骨,将士们还有何好拼杀的呢?
    北越拿得出手的几位王子都已经相继去世,就算还他一个完整的江山都找不出合适的继承者来继承。
    王子腾这一死,可不仅仅是死了一个主帅,而是死了整个北越的希望。
    那些被囚禁起来的朝臣听到这个噩耗纷纷扼腕,没有了二王子,他们的坚持变得毫无意义。
    有些耿直的老臣当场撞柱而亡,“天要亡我北越啊!”
    “先王,老臣对不住您啊……”
    “这北越的江山社稷终归是落入敌人之手了,先王啊……老臣无颜见您啊……”
    一声声悲戚的哀嚎从地牢中传来,而被玄镜先生召集在一起的学子们听到这个噩耗也齐齐沉默了。
    夜晚,星空璀璨,玄镜先生指着南方一颗明星说道:“看,紫徽星又亮了几分,北越的帝王星则消失了无影无踪,新的时代来临了。”
    “只希望南晋王真能是个勤政爱民的仁义之主,否则我等就是拼死也要反对南晋的统治。”
    玄镜先生看着那颗明亮的紫徽星边上,之前微弱的帝王星已经不存在了,嘴角微微一笑,“放心,若是太子昭做不到这一点,在下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至于此,北越再无反抗之力,几个零散的公爵带着私兵和家眷逃窜,试图在新统治者登基前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乐土,占地为王,好做一方强龙。
    太子昭没有分散人手去截杀逃跑的贵族,而是在翌日发了一纸诏令,大致意思是:“但凡逃走的贵族没收财产,取消封号,人人得而诛之,不再受朝廷庇护,而留在京都的贵族则按品行酌情处理。
    若是一生没有做过违反法纪的恶事,不但不处罚反而可以封赏,那些做过大奸大恶的坏事的贵族则按情节严重处置,轻者降爵,重者贬为庶民,没收财产,但也可保性命无忧。
    民间设匿名信箱,可举报可提供证据,一经查证,立即执行。”
    诏令一出,得到了全城百姓的认可,对于被压迫的阶级,他们自然是乐意看到压迫者得到报应的。
    贵族中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太多了,强抢民女算是轻的,草菅人命、灭人满族的事情也不少见。
    一时间,民间举报之风成气,各个信箱都被塞满了布条、纸张、竹简等物,百姓们多不识字,自然也不会书写,有的求人代笔,有的则画上直白的画,通俗易懂,倒是不难为人。
    张淳千里迢迢抵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年了,万物复苏之际,他躺在宽松的马车里累的直不起腰来,一身软骨早被颠的散架了,随从将他从马车里扶出来的时候,他狠狠地骂了一句:“这该死的交通!老子这辈子一定要赚钱修路!”
    抓了守城的士兵问:“南晋太子殿下是在城里吧?住哪儿啊?”
    听说北越的京都大的很,这时代连个地图都是缩略版的,不靠谱的很,张淳这一路没少走冤枉路。
    那士兵见张淳面色惨白,身上散发出一股馊味,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插着两根稻草,断定不是什么有权有势之人,当即挥开他:“去去去,太子殿下岂是你等刁民能打听的?”
    “哟,看你这副狗腿样,不是南晋人吧?老子是来自南晋太子府的,还不快去通报!”
    那士兵吓了一跳,虽然心有疑惑,但想着这事也不归自己管,摇头说:“您老进城后直走,沿途问王宫的位置,自然有人给您指路的。”
    哪来的傻子,那位殿下早就是这座城的无冕之王了,不是住在王宫还能住在哪里?
    太子府中能有这样的主子?骗人的吧?
    第260章 邺城来人(完结章)
    “殿下,邺城来人了。”一名侍卫兴匆匆地跑进太子昭所在的书房。
    南晋王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北越了,可战后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子昭一直无法脱身,等安排好人手接管北越的各个要职,他则要带人回南晋,除了祭奠先王,还要应付各种麻烦,也不知唐越现在怎么样了。
    相隔十万八千里,消息传递太慢了,就像他父王驾崩的消息,竟然延误了两个月才收到的,等他回去,怕是连王位都有人占着了。
    一听邺城来人,太子昭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问:“是谁来了?”
    不等侍卫回答,外头已经传来了张淳的呼喊声:“我胡汉三来啦……”
    书房里的官员和武将纷纷转头看着大门,不知这胡汉三乃何许人也,竟然敢在太子面前如此嚣张。
    张淳大步跨进来,一只脚还没落下就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把脚缩回去,站在门外笑了笑,“原来殿下在忙啊,那您忙着,我在外头候着……”
    众位武将中,一个浑身一震,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冲了出来,一把扛起张淳往外跑去。
    “喂……你做什么?快放老子下来!老子还有正事……”
    书房内,众人一着头雾水,只有太子昭淡定地说:“继续刚才的问题,这京都的大小事宜先交由玄镜先生做主,将原丞相、太尉以及御史大夫压入大牢,其余官员暂时不动,以观后效。”
    众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目光投向玄镜先生,不乏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这位先生可以说是一飞冲天了,从毫无权利的幕僚陡然变成了统管一城的大人物,虽说他这位大贤者本就受人敬仰,但有无实权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殿下尽管放心离去,待日后殿下登基,再行派官员前来接手此地,在此之前,在下定然会将这京都管理的妥妥当当。”
    太子昭其实有些忧虑,玄镜先生才思敏捷,又有雄才大略是没错,可到底没有做过官,没有管过民,能否胜任还真不好说。
    不过他此行带来的文官太少,都不堪大任,也只好将这里托付于他了。
    “孤走后,让胡将军带三万兵马镇守京都,王将军带领三万兵马镇守燕州城,两厢互助,一旦有任何突变,可由两位将军共同商议决定,无需诏令。”
    将事情安排妥当后,太子昭派人去传张淳来,毫无意外的,他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人等来。
    去传召的侍卫低着头不敢说话,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墙角。
    太子昭见张淳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刚才看到的苍白无色,哪里不明白他和王鼎钧做了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分别两年有余,难以控制也是正常。
    他开门见山地问:“是太子妃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张淳当然说是唐越派自个来的,还在身上摸了半天,嘀咕:“我还带来了唐哥给您的信……在哪呢?”
    太子昭一听有唐越的信哪里容得他慢慢找,立即吩咐人去刚才张淳呆过的地方找。
    结果在偏殿的床底下找到了,真不知该说王将军太过猴急还是该说他们感情深厚,连多走几步路都忍不住。
    张淳脸色涨红,嘿嘿一笑,不自然地说:“一定是刚才沐浴更衣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您不知道,我这一路就洗了三次澡,感觉整个人都馊了。”
    “不是感觉,是事实!”王鼎钧在一旁补充道。
    刚才他急忙忙的将人扛走,自然是想立即将人扑倒的,可是对方身上的臭味实在让他无法下口,只好把人剥光了丢进水里洗干净了才开始。
    张淳瞪了他一眼,“这一路舟车劳顿,长途跋涉,风里来雨里去,还经常风餐露宿,连热水都喝不上,没洗澡自然就馊了。”
    实际上,是因为进入北越地界后,越往北越冷,他成天裹着棉被不敢下马车,哪里还敢洗澡?
    好不容易遇到条件好一些的客栈,热水是管够了,可浴桶却看着脏兮兮的,实在难以忍受。
    太子昭可没心情听他们小两口拌嘴,拆开信迫不及待的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唐越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总会写上一大段他和儿子的生活日常,聊聊邺城的天气,聊聊民生,聊聊八卦新闻,然后才会写到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