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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酥

    傅氏集团旗下的云尚酒店外,聚集了近乎全城的各家媒体,蹲守在此,目光和镜头齐齐对准酒店门口。
    酒店二楼,奢华的宴客厅用9万多香槟玫瑰打造出了一个梦幻花园,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备受云城所有人瞩目的婚礼,赫赫有名的傅氏集团三少于今日迎娶了舒家的一位不知名的女儿,人们纷纷好奇到底是怎么的女人虏获了这位令无数云城名媛倾心的三少傅津北。
    而被众人好奇的新娘正挽着舅舅的手,静静地站在花台尽头。
    洁白的婚纱衬得女孩儿肌肤胜雪,平日散在身后的乌发被盘起,发顶嵌着造型别致的水晶王冠,透过薄如蝉翼的头纱,隐约可见女孩儿优美的天鹅颈和一张精致的脸庞,宛若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美得让人羡慕又惊叹,台下宾客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
    曼曼说要乖乖地不要乱动,舒湄就只转着两只眼睛,四处望去。
    好热闹哦……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她和津北的婚礼吗?
    身边的舅舅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微转过头望去,却看到他湿润的眼眶。
    “舅舅,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唯独舅舅神情难过。
    她心中一急想掀起婚纱看的仔细些,舒常青忙摁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沙哑。“这个是要津北来掀的,小湄快放下。”
    “阿湄结婚你不开心吗?”
    他摇摇头,拍了拍放在胳膊上的那只手。“高兴,舅舅特别高兴。”
    舒湄皱起眉,犹豫地说道。“可是你的眼睛红了……阿湄不开心时才会这样。”
    “傻孩子,舅舅这是太开心了,我们小湄要嫁人了,舅舅就是有些舍不得。”
    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伸出手擦去舅舅眼角的湿润。“舅舅……”
    “嫁了人以后小湄就是大姑娘了,以后和津北两个好好过日子,没事儿多回来看看舅舅我们。”
    “嗯嗯,那阿湄就让津北天天带我回来看舅舅舅妈还有曼曼。”
    舒常青哭笑不得,摇摇头叹了叹气。
    “可不能这么折腾人家,一个月回来几次就行,舅舅舅妈也可以去看你们的。”
    “哦。”
    两人正说着话,前方司仪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下面请新娘入场。”
    花台另一端的舞台上,身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浓密的短发被精心打理过,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双幽深炯亮的眸子落向他们,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舒湄弯起唇,想向津北挥挥手,又想起曼曼的叮嘱,伸出一半的手又乖乖收了回来,由着舅舅牵着缓慢向前走去。
    身前六个特别可爱的小花童,边走边撒着花,脚步最终在津北的面前停下,她仰起脑袋看着眼前的他,只觉得今天的津北格外的帅,眼睛里住满了亮晶晶绚烂的星光,比头顶的水晶灯还要好看。
    他就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王子,风度翩翩又英俊帅气,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雅。
    放在舅舅胳膊上的手被抬起,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耳边响起舅舅的话语。
    “小湄,我就交给你了。”
    傅津北弯起唇,看向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阿湄,目光温柔郑重地点头。“谢谢舅舅。”
    “诶……好。”舒常青语气哽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继续,舅舅就先下去了。”说完抹了把湿润的眼睛,朝台下妻女的位置走去。
    舒湄又看到舅舅哭了,转头望去却听到津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湄,专心。”
    “哦。”她忙回过头。
    身边司仪在致词,傅津北低垂着眼眸,凝视着眼前美的让他呼吸一窒的女孩儿,幽深的双眸里蕴着灼灼的光芒。
    他等了,盼了这么久的小姑娘终于在今日成了自己的妻子,往后余生都会陪在他的身边,至死方休。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舒湄小姐为妻,并在往后余生中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的双眼,喉头轻动,低沉的声音郑重地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司仪微笑着,目光落向另一边的新娘,再次开口询问了一遍。
    舒湄仿佛要沉溺在那双如同星空般浩瀚的眼中,一时之间没有听到司仪的话,只是仰着脑袋怔怔地望着津北。
    偌大的宴会厅陷入安静,见台上的新娘久久没有说话,下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司仪咳了咳,风趣地说到。“看来是我们新郎太英俊了,把新娘都给看痴了。”
    攥在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力,她回过神,看到津北微皱起眉,启开薄唇无声地对自己说。“说愿意。”
    身旁司仪又询问了一遍誓词,舒湄反应过来忙点头。“愿意的,阿湄愿意嫁给津北哥哥。”
    新娘急切的模样逗乐了所有来宾,先前还有的猜疑瞬间被击破。
    男人微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唇角缓缓翘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戒童晃悠悠跑上台,将拿着的戒指盒递了上来。锦盒里呈着两枚一大一小的戒指,舒湄一眼就认出了被津北握在指间的那枚,是当初她还给他的!
    因为那件事,让津北生气不理自己,和好后她整天就想着让他再送给自己。
    她不是不喜欢这个礼物的,也不想让津北不开心。
    可问过好多次,他都说扔了,舒湄只好失落地说了声“哦”。
    这会儿见被扔掉的戒指好好地出现在眼前,她的眼底浮上一抹欣喜,就见男人执起自己的左手,将那枚戒指缓缓推入她的手指间。
    垂眸望着手上亮闪闪的戒指,舒湄仰起脸嘟着脸颊,佯装生气。“你骗人。”
    “开心吗?”
    咬着唇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最后还是点点头。“唔……开心。”
    男人伸出左手递到她面前,之前津北有教过自己,所以舒湄明白他的意思,取出另一枚戒指学着他的动作也缓缓套上他的无名指,随后抬起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将两人都带了戒指的手放在一起。
    “这下,我们都有啦。”
    温热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还不等司仪说话,傅津北身影一动,蓦地掀起了她的头纱,俯身低下头印上女孩的红唇,轻薄的白纱从空中缓缓飘落,将两人笼罩在一起,随后宴会厅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司仪失笑地摇摇头。“下面,我宣布傅津北先生与舒湄小姐正式结为夫妻,请在座的各位嘉宾、亲朋好友献上你们最热烈的掌声祝福。”
    掌声轰鸣如潮,头纱下男人紧搂着怀中的新娘,在数百双注视的目光下专注地吻着。
    这一刻,时间为他们静止。
    快要呼吸困难时,唇上的吻蓦然抽离,男人灼热的呼吸扫在她的耳廓旁,舒湄听见他带着愉悦的喑哑声钻入耳中。
    “傅太太,你好。”
    ……
    婚礼结束,舒湄先被送回浅云湾,傅津北则留在酒店酬谢宾客。
    偌大的双人床上铺着大红的囍被,被面还放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独自坐在婚床上的舒湄揉了揉空瘪的肚子,为了穿那件美美的婚纱,她都饿了快一天了。
    这会儿身上穿着红色的旗袍方便的多,舒湄爬上床,抓起一把干果放在怀里,像只仓鼠一样动着腮帮子吃起来。
    等到将所有的干果消灭的差不多,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果壳。
    舒湄实在是无聊,趴在柔软的床上昏昏欲睡时门被推开,看到进来的人,她的目光一亮,欣喜地坐了起来。
    “津北你回来啦!”
    男人的胳膊上挽着黑色的礼服外套,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缓缓朝她走来。
    身边的床凹下一块儿,身体被卷入一个温热的怀里,男人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涌入鼻间。
    他的脸颊泛着醺醉的红,那双湖水般深邃的眼里也带有一丝迷离的醉意,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低声说到。
    “想我了吗?”
    她诚实地摇摇头,才分开还没有两小时呢。“阿湄在吃东西呢。”
    意思是没有时间想他的。
    傅津北失笑,在那张粉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后按着女孩儿倒入柔软的被子里,撑着手笼罩在她的上方,漆黑的眸子里漾着温柔的神色,说出来的话低低沉沉,拨动了舒湄的心弦。
    “让我来尝尝阿湄刚都吃了什么。”
    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要压下来,舒湄一把捂住嘴巴,摇摇头。
    “乖,拿开手。”
    “不……要。”用鼻头嗅了嗅,浓郁的酒气钻入鼻中,她嫌弃地再次摇头拒绝。“津北好难闻,不给亲。”
    傅津北挑了挑眉,被嫌弃地一塌糊涂,眼底划过一丝幽光,伸手捏住了那只娇小的鼻子。
    呼吸受阻,不一会儿舒湄的脸蛋就因缺氧涨得通红,她只好挪开手,像只离水的鱼,一边去拽捏着自己鼻子的手,一边张开了嘴巴。
    他怎么这么坏!
    男人轻笑,眼眸渐深,勾起好看的薄唇得逞地吻了上去。
    舒湄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大海,颠沛流离,所有的意识都由着他所支配。
    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蓦地睁开眼睛,伸手拦住那只作祟的手,抖着声音紧张不安地说到。
    “我怕……”
    女孩儿微微颤抖的声音落入了耳中,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恢复了片刻清醒,傅津北缓缓睁眼,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怀中的女孩儿的脸庞。
    她微蹙着眉,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瞳孔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手指害怕地攥在他胳膊处。
    傅津北屏住呼吸懊恼地扶了扶额,随后深呼了一口气松开怀中的女孩儿,坐起了身体。
    “别怕……”
    眼前的女孩儿已经是自己的小妻子了,他等了这么久,也不会急于这一会儿的功夫。
    对于阿湄,傅津北有足够的耐心去教她学会习惯,学着接受。
    刚刚如同野兽般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男人仿佛只是舒湄的错觉,她咬着唇瓣静静地看着他。
    长臂一伸,傅津北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他起身离开,一只手却在此时握住他的衣角。
    女孩儿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津北,你去哪儿……”
    她以为他生气了,要丢下自己,忙不迭地询问。
    傅津北回过身,弯起唇角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到。
    “我去冲凉,阿湄先睡好吗?”
    她犹犹豫豫放开手。
    “你生气了吗?”
    “没有。”
    舒湄这才松了口气,回了他一个微笑。
    “那、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