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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远了我会自己跑回来,跑到你身边粘着你,如果我不小心走丢了,那你也可以把我找回来。”
    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激活手环的代码还没来得及告诉邢楷,他却先走丢了。
    荆北市公安局陆邵天亲自坐镇,他把刑侦特组其他的成员全部叫了过去,进行了一场精密的任务布置,外面停满了警车,几百名刑警站着整齐划一的军姿,装备齐全,蓄势待发。
    林立几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特警的装备,清一色的黑,枪支弹药、武器、防弹衣、护目镜、夜视镜一应俱全,耳麦随时随地通话,他们一起走出来,站在警局门口高高的台阶上,身后是荆北市霓虹色的夜间灯火,眼前是一排排随时待命的刑警。
    “林立,你枪法怎么样啊?”郝幸运好奇地问了一句。
    林立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支,举起来对着遥远的黑夜,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作出瞄准的姿势,“其实队长他们在这我没有施展的机会,以前在国外的部队混了两年,做的就是狙击手,也就百发百中的程度吧,谢冰你呢?”
    谢冰□□在手里转了一圈,准确利落地放到腰上的枪袋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大的缝隙,“也就比你强这么一点吧。”
    林立满脸写着不可思议,陈陌接过话,“别小看人啊,你在部队受过专业训练,你以为我和谢冰天天没事在射击房里待着干什么?聊天吗?差距是可以弥补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后天肯努力的人,小顾你呢?”
    “其实我一直没说,其实我我我我……”
    “别结巴,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我在警校的时候是以各科第一名毕业的,其实我也不差,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郝幸运作为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很巧妙地避开这个自己一窍不通的话题,“黑鹰,什么鸟”
    “反正不是什么好鸟。”谢冰冷冷地说,语气里都是不屑。
    “那就把他烤了给我们下酒吃。”
    林立挑眉附和,“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抓我们队长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陈陌活动活动脖子,左胳膊别在右胳膊上快速活动了一下身体,“废什么话啊,出发!”
    他们一人带了一百名刑警,坐上警车,驶向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陆铭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拧了拧摩托车车把,把略微降下来的速度再一次提了上去,目的地还很远,路还很长,此时凌晨两点,城郊外围的公路上没几辆车,他一个人没有任何阻拦地往前方开。
    夏天连风都是热的,恍惚间他想起三个月前的一次秘密任务,那时候警校还没毕业,他已经成功办了很多起重大案件,一流的警务能力是他的荣光,也是他骄傲的资本,彼时肆意张扬,无所不能,没什么能让他感到畏惧,哪怕只身一人进追金集团做卧底,为警方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
    那同样是一个深夜,海天别墅里大门紧闭,紧急议事,那时候他很好地取得了集团大佬的信任,成为为数不多留在别墅里面的手下,任务进行到了尾声,他却遇到了瓶颈。
    张建平要求他拿到追金集团老窝周边的地形图,准备将那伙人一举拿下,可他每次进出都被蒙着眼睛,戴着头套,还被搜身,擅自离岗又会引起怀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别墅里,脑子在却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找到解决的办法,邢楷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骑着同样的摩托车,手里拎着同样的头盔,背着一个双肩包,穿了一身明明很普通在他身上却很显眼的黑色休闲装,一脚踹开了海天别墅的大门,挽着手慵懒地依在门边上,一屋子手下拔出枪来对着他的头,而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就真的是来串门一样,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那时他的头发还有点长,刘海刚好盖住眉峰,却没有挡住那双好看的眼睛,视线不经意扫过来,哪怕只有短暂一秒钟的碰撞,就让陆铭心如擂鼓,以至于那人后来再说什么陆铭都听不进去,只记得他说自己叫陈天启,而那低沉又带点磁性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陆铭的脑海里,真的很好听很好听。
    那时陆铭摸着自己的心脏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疯了吗?这是你回头要一起抓进警察局的人,跳个屁跳,出息。”
    想到这时他甚至有一点失落,有点不爽,虽然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警校遇到邢楷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警服,手里拿着文件和笔,而自己被一场莫名其妙又特别不讲理的考核搞得非常狼狈,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撞上的他的视线,好一会的震惊和灵魂出窍之后,后知后觉间陆铭发现自己除了不争气的心脏继续疯狂乱跳之外,又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和激动,他同样说不上为什么。
    他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要做你的队员,我要进你的刑侦特组,我要到你的视线里去。”
    很长一段时间陆铭想不通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十五年的分离,早已看不出少年时的轮廓,他没认出来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是邢楷,也不知道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那时候两人的交集不多,但立场却很明确——势不两立的警匪关系。
    可当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隔着昏暗模糊的灯光,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他波澜不惊的心突然就没有章法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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