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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门的视线,在手执禅杖的人影上停留了片刻,覆盖在人影上的精神能量,因为人物体型的关系也非常巨大。这样的表现手法,似乎是画中人物实力的具象化,而不是事实。
    “忍宗吗??”
    第三幅壁画上的精神能量,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长门可以从画中, 密密麻麻的人影中看到极为丰富的查克拉颜色,就像是所有血继限界的起源。
    “啧啧,还真是不得了呢。”
    这是想一想就非常厉害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所有诡异,强大, 不论是流存至今,还是已经消失的血继, 竟然都来自于同一个组织。而领导这个组织的黑影,则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阴影,外表神秘而又令人恐惧。似乎连壁画的创造者,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应该就是六道仙人吧······不过,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以后碰不到就不值得在意,碰得到的话,应该也只会相互死磕,到了我们这种地步,所谓和平相处,基本是不可能的呢。”
    长门这么说着,目光顺着壁画移动,伸出手按到了第三幅壁画与第四幅壁画之间光秃秃的石壁,叹了口气。
    “一段空白,是有人把壁画抹去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不可能有老爷爷给他来个说明,现场只有一个骷髅,他对此有点摸不着头脑。
    很明显的,有大量诉说着类似“惊叹”的精神能量飘浮在这段石壁上, 除此之外,长门没有任何发现。
    而第四幅壁画就好理解得多,长门一眼就能看出画中的内容,正是大筒木兄弟与十尾的死斗。
    他们战斗的情景,与长门大脑中的情报有很大不同。
    壁画的中心处,原本属于辉夜的庞大身影变成了古怪的十尾,外形似人似兽,说不清是什么异种。巨大的脑袋笼罩在黑暗里,看不到五官,只有一颗血红色的九勾玉轮回眼,鲜艳夺目——那里如同血液刚从伤口中涌出来一般的颜色。只是,里面却看不出一点温度与活性,充斥其中的只有死亡,以及毁灭,暴虐,仅此而已。
    “感觉像是失了智,跟控制不住九尾的鸣人有点像。”长门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但实力上, 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
    与眼前,十尾的完全体比起来,九尾显得那么的秀珍,可爱。
    仅从壁画上,精神能量散发出来的感觉,长门也能体验到十尾有多么骇人,简直称得上是毁灭的具象化,世界未日前的,必要的灾厄过场。
    而大筒木兄弟就站在这样,世界级的灾祸面前,寸步不让。他们背对着画面,高举着“法杖”,保持战斗的姿态,不得不说,很有“勇士”的感觉。
    长门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的白袍上停留了一会儿,对比他们身上惊人的气势,与画面中别的“黑点”进行对比,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明显都是仙人级的强者。而两人周围,零星的几个活人,看上去只是在苟延残喘,更远处,被十尾拍碎的大地上,是散落一地的残缺兵刃以及铺满旷野的尸骸,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有什么办法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视线看向远方,太多的粘稠鲜血,在低洼处被汇聚起来,又深又宽,如同一片片血湖,凝结在地面上,直到遥远的地平线。
    略高的山峰间奔涌的一条条“血河”夹杂着尸骸逆势而上,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冲向天空,与黑色云层中流下的一条条血带连接在一起,挂在空中,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活力,充满了死一样的寂静,以及浸入了太多污秽的黏糊感,就像是某种生物的体液一般。
    长门盯着那些古怪的液体看了看,突然眼前一花,感觉到了一阵恍惚,然后脑部微震,有了点晕眩的感觉,不由得轻咦一声,用轮回眼的瞳力驱逐掉了身体的异常,才从恍惚感中摆脱了出来,啧啧称奇:“这鬼地方,还真邪门······幸好,轮回眼没有拉胯······”
    其实他想想也能明白,对于这间秘室而言,轮回眼就相当于是钥匙一般的存在,里面有一些只有轮回眼才能免疫的副作用实在太正常不过。
    长门摇了摇头,恍惚过后,再看看眼前的壁画,视线还有点模糊,而就在这种模糊的视线中,他眼前壁画的主旨似乎发生了改变,其所描绘的,不再是一场关乎世界命运的决战,而是一个世界级的超大型仪式,以全世界为根基,所有人类的血肉为材料,利用他们饱受痛苦产生的精神力量,在天地间试图凝结出更深的恐怖。
    而在这样恍惚的认识中,长门觉得,大筒木兄弟脚下,那坚硬的地表,都显得脆弱无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想破土而出,那东西在鬼哭狼嚎着想要挣脱束缚,而冲天的血河只是它张大的嘴巴里,啐向天空的口水而已······
    “······这是错觉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至少吐口水这个,肯定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长门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双目中再次浮现寒光,将壁画带给他的精神污染彻底抹掉。
    所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孕育。
    精神污染被清除的最后,一行血字,在长门的眼帘上跳动了一刹那,消失不见。如同最后的谶言,又好像是从远古留存下来的意志。
    长门皱起眉,低头想了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可是,这关我屁事?”
    他的内心深处,叛逆的冲动开始燃烧,很想对这壁画藏头露尾的一面,大肆批判一翻,好好教导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人间真理,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将它拍碎——毕竟这壁画看上去就很有年头,怎么说也算个古董了啊。
    长门默默地计算着,这东西以后搬出去卖能卖多少钱,选择大度地选择了它。
    “······真是,大开杀戒了呢。”
    跟着别人的节奏走,费心猜迷可不是他的作风,长门的视线又落回到壁画上,所关注的还是一些更简单粗暴,“有价值”的情报。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想通过壁画看清死了多少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整副画面的“写实”,靠的是一种半实体化的查克拉与精神能量的组合。所以,他只能通过壁画,感觉到极为恐怖压抑的气氛,并直接领会创作者的意图,也就是说,对那个不知名的创作者而言,此时的世界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这有屁用?”长门的语气有些叹息,又不甘心地盯着大筒木兄弟看了看,发现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查克拉后,就对这副壁画失去了兴趣。
    他的目光,扫了一遍前面看过的四副壁画,正准备看向下一幅时,愣了一下,接着,他带着重新确认的想法,又扫了一遍前四幅壁画的内容,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从第一幅到第四幅,画面的中心分别是大筒木辉夜的正面,侧面,背面,以及十尾。如果当连环画看的话,就是在暗示辉夜转了个身变成了十尾?······恩,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很有价值的情报,但是!对我来说,还是屁用没有啊!!!”
    长门这么自语着,视线落在了第五幅壁画上,而这一次,站在壁画最中心的,终于不再是辉夜或与辉夜有关的东西,而是变成了六道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