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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爱情买卖

    米河分手了。
    男孩的呜咽,女孩的哽咽,终究敌不过现实。
    说是分手,其实,压根没有太多的话语,默契解决。
    因为米河不是富二代,偏偏呢,白青露是白富美,知道白青露身份的时候,米河曾想过有人摔一张几百万的卡在自己脸上,自己严词拒绝,坚守正义、爱情,还有公理。
    但是现实点来讲,有钱人真特么的不会干电视剧里的脑残的赔本买卖。
    反正总会分手的。
    就像他和她早就知道的。
    发生在现在。
    “但为什么,我没有剧烈痛呢?”
    米河轻轻的说话,走在街上。
    临进傍晚,街上已经变得热闹起来,路边的水吧永远人满为患,灯光有红的,绿的,黄的,蓝的,聚成一片,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繁华的城市缩影在米河的视线之中,而后扩大,就像是3d的影片,每个人都是与生俱来最好的演员……
    我在想什么呢?
    把别人的生活当成看剧?
    精神的扩张和神经性的病态扩展?
    好吧,只是本来就不喜欢热闹而已。
    米河喜欢独处,静静的看书,喜欢各种故事和表面内在都倘佯故事的美丽物品。
    因为故事就在那里,留待享受,而非现实的人性那样复杂。
    他扫描两边,寻找安静的店铺,或者一座悠闲的静吧。
    静吧里需要有书,不想要音乐,最好有点儿酒……米河这样想着,而突然!
    —【【第3号当铺】】——
    这样违和的名字,竟然仿佛恰到好处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当铺?”米河不喜欢这个。
    但是招牌太好看了,漆黑,而且深邃。
    店面是玻璃墙的,显得内部空间很大,200,300,500,可能有800平?内部的墙壁极端古朴,褐木色,摆放的东西充满历史气息,光滑的釉质像是在诉说故事。
    还有一辆马车,敞篷的,很大,看上去能躺在里面,再岔开腿。
    “客人,你需要点儿什么吗?”
    有人询问,米河才发现自己走了进去。
    发问的是一个头发雪白的男人,白得诡异,像雪。
    男人非常帅气,大大咧咧的躺在两米多高的马车里,让得米河循着声音才看到了他。
    他有一副黄金比例的面孔,以及一头长长的白发……
    “我只是看看。”米河不认为自己买得起这里的任何东西。
    他已经看清楚了,店铺的内部起码有800平。
    这么大的空间,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品牌店的规模。
    何况架子上摆的那些……陶瓷马的气息诡异,玉鸳鸯的血色眼睛鲜活灵动,必须是红宝石吧,10克拉?还有两米多高的马车底部,晶莹剔透,竟然像水晶构造的骨架?…肯定贵得离谱。
    “这里的东西是概不出售的,我们出售的是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一切吗?”
    米河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脑残的话。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相信了这儿的无所不能。
    只是:他想要些什么?钱吗?
    “是的,一切。不过你好像很迷茫呢,不知道你自己需要什么。”
    男子打了个哈欠,挠挠头,雪白的发丝从指缝间洒落,“没关系,你随便看看,反正我也不想认认真真的做生意……你知道的,我拥有无尽的时间,但时间也不是无敌的,无聊就是时间最大的敌人。”
    “无尽的时间,你不会死吗?”米河感到惊讶。
    但此时的他,似乎也不把惊讶当成什么值得惊讶的情绪了。
    “是的,我不会死,我拥有无尽的寿命,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需要什么就可以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
    他已经不可能从别人的身上得到任何快乐的情绪了。
    …
    我想要的东西?
    米河下意识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钱?
    谁都想要。
    丢失的爱情?
    这个……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急需了。
    米河环顾四周,周围古朴的一切让他的心神安定,看玻璃墙外熙攘的人群,像是在欣赏一场话剧的剪影……
    这里是平静的,安稳的,所有物品的表面都流淌着故事的气息,待人探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这样的一家店。喝茶,看书,寻找故事,不再像外面的人一样庸庸碌碌……他们庸碌着,也急躁着,我不喜欢。”
    无比平静的,米河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然而下一刻,他就打个冷颤,浑身冷汗,仿佛一下子清醒起来,明白了第3号当铺的各种匪夷所思,愕然盯着马车上的白发男人。
    而男人猛然站起来,跳下马车。
    男人的表情格外怪异,像是欣喜,又好像感到恐惧,但恐惧飞快的被更大的欣喜替代,双手扣住了米河的肩膀。
    “尊敬的客人,既然您说出了想要的东西,交易就进入流程了!很好,我可以把第3号当铺给您,然后我开价……亲情,友情,爱情,付出其中的任何一个,您就是第3号当铺新的老板啦!”
    “我不要!”米河猛然打了个激灵。
    成长在现代社会,他当然了解这三种感情的重要性。
    看男子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骗子。
    “该死!”男子攥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忽然想把某些脑洞大开的家伙杀死100遍。
    “好吧,不需要你付出某种感情的全部。”
    白发男子迫不及待的摊开纸张,上面有字体显化,他也抓住米河的一只手,“我只要你现在的爱情,也就是你对仍然留恋的,还放不下的某个人的爱情……以此为代价!诸天演化!”
    天空突然变蓝,世界变成了无数的钟表。
    米河的面前,小小的纸张慢慢放大,为他清楚的演示了纸张上所有的条款。
    他的手指肚上出现红色血,被白发男子挪向纸张上摁手印的地方。
    而后……
    他没有拒绝。
    纸张疯狂燃烧。
    耀眼的火焰吞噬了他。
    ……
    “也就是说:我失去了对白青露的爱情?”
    躺在水晶为骨,龙皮外罩的马车上,米河的心里格外轻松。
    已经失去的东西,丢掉,总比摁心底不肯放手的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