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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丰主遇袭

    孤剑峰在终南山北麓之上,地势最是险要,农家三人饶是都有功夫,从山底上到山顶,还是花了半日的功夫,窦建德背着酒坛,王簿带着肥鸡牛肉,等到登上山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冬日的暖阳照在林海山巅之上,别有一番意境。
    丰主素来风雅,看见终南山美景,自然赞不绝口“我算走过天下名山,单论淳和,只有徽州的黄山能和此山相比,我们农家做事,就要取终南山这股绵绵不绝之意,天下大道再变,只要我们农家上下一心,必将在诸子九家中,有自己的位置。”
    丰主知道自己的两个手下胸中有奇志,他屡次压制两人,今天也是借着美酒美景,来和他们交心,消除兄弟间的一点芥蒂虐气。
    听他这么说话,窦建德和王簿都笑了起来。
    “农家在丰主掌控之下,一定纵横天下,儒家法家高高在上,佛家道家不谙世事,我农家信徒百万,何愁天下不入丰主囊中。”
    谷穗面罩男子,本来很是开心,举起酒杯放在了嘴边,听见王簿如此说话,不禁愣了一下,他把酒杯重重的在面前的石台上一墩,目视王簿不语。
    春生堂主却不害怕,笑眯眯的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窦建德看见丰主生气,装模做样的骂了王簿两句,帮丰主把泼出酒水的杯子倒满。
    “家主不要生王薄的气,他是个粗人,又有什么心眼?我早就和他说了,农家的事情,一定要丰主点头才行,我窦建德在冀州已经存着铠甲千具,不也还要等丰主说话,才敢举兵吗?”
    冬藏堂堂主如此说话,丰主的脸更冷了,铠甲千具,实在就是纹银万两,农家就有余财,向来也是接济穷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建德,你倒是好计较啊,我农家存些种子,农具是根本,你哪里的钱,怎么敢私藏甲胄?”
    丰主把火气压了又压,对窦建德沉声道。
    冬藏堂的堂主又笑了一下,自顾自的撕下了一条鸡腿,大吃大嚼,口中含混回答道“丰主,我老窦的一点家当,可是千辛万苦存下的啊,你前些年让我接济青州流民,他们不听我的啊,看我有粮,还想抢我,我没办法,只好绑了他们,送去高句丽修城了,高元很是慷慨,送了我不少长白山的金锭。”
    窦建德半只鸡吃下,无所谓的回答道,丰主听说他贩卖帝国人口,拳头一下就捏紧了,一旁的王薄也开始说话。
    “丰主,你就是有些偏心啊,南方的杜伏威兄弟屯兵闹事,你从来不说什么,怎么总让我和建德隐忍呢?农家不是四海之内具兄弟的吗?”
    “放肆,隋人江都刺史残暴,我才让伏威给他一些教训,我农家要是四处做反,又和祸乱天下的魔门,有什么分别?”
    丰主再也压不住火气,昂然站起,一旁的亲信,右手悄悄的放在了佩刀的刀柄上。
    “王簿,我怎么和你说的,丰主不会信我们的话的,来,还是让望帝和丰主说话吧。”窦建德看了愤怒的农家首领一眼,也站起身来,斜瞟着丰主护卫。
    “什么望帝?难道此处还有别人?”丰主心中一惊,他敢和两个有反骨的手下在一起,最大的倚仗就是农家功夫超过两人联手,现在听窦建德之言,此地居然早有人等待他们。
    “哈哈,蜀山成汉王族后人,禺谷望帝见过农家丰主,不请自到,还请丰主见谅。”谷穗面具男子正在惊疑,孤剑峰山谷一侧,忽然有两人腾跃而来,当前一人也是戴着面具,不过面具上是扶桑神鸟之图。
    “禺谷?可是昔日隋人南下,火烧三日三夜的禺谷,你是禺谷首领,等在此处,到底意欲何为?”
    丰主对护卫使个眼色,慢慢退到了一颗大树之前,护卫手中的佩刀已经抽出,单手轻轻发抖。
    “禺谷祭司也见过丰主大人,素闻农家信徒九家居首,今天看到丰主,却全无英雄气概,实在让我失望,所谓见面不如闻名,看来真是如此了。”
    戴着兽头面具的祭祀语气好像真的失望,丰主看两人都在身边潜伏,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不禁心中大惊。
    “家主,禺谷和官家仇深似海,前几日,那个侍郎司马九还杀了无数禺谷豪杰,蜀山望帝玄功天下无敌,手中握有财货无数,我们农家出人,他们出钱,正是举事的时候。”
    “是啊,家主,杨广无道,洛阳新城,关东运河,都是残民无数啊,天道就要改变,俗话说予而不取,祸将斯及,家主一定要三思啊,”
    窦建德,王薄都扔下了手中酒杯,环手叉腰站在丰主身前,农家家主知道今天中计,再不多话,只是伸出双手,那日推出司马九的气场,再次出现在众人身前。
    “李平,你快走,快马去山下,就说窦建德和王簿反了,不要管我,我来拦住他们即可。”
    丰主手上功夫,乃是农家第一防御奥义,他知道护卫留在此地完全无用,就要招呼手下先走。
    “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祭祀单手清扬,一团淡红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要是司马九在此,就能看到烟雾中无数面目狰狞的蛊虫。
    蛊虫飞到丰主身边,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纷纷坠落下来,那个叫李平的护卫看见大势不好,拼命向后奔逃,没走几步,忽然感觉口中一甜,然后脑中巨疼。
    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只见血水中,无数微小的长虫挪动,不知不觉间,他早就中了禺谷的虫毒,农家护卫心中惶恐,七窍中无数血虫钻了出来,他脑中再次巨疼,呀的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死去了。
    那些尸体中跑出来的蛊虫,随着宿主的死亡,瞬间化为了脓水,丰主看见蜀山一门的歹毒功夫,心中惶恐,内息运行的更加急促了。
    窦建德和王薄本来没有动手,看见望帝偏头向他们看来,两人心中一寒,今日大事做下,再也没有半点退路,堂主对视一眼,操着兵刃就向门主冲去,一时间终南山孤剑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大做,红的,绿的诡异烟雾,更是一阵阵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