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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书院同窗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
    这是安定书院的教学理念。
    在凤鸣别院继续修行了三五天,凌云打通两条经脉,在入学的最后期限,走进了这座半封闭的书院。
    至于那老道,交给郑三山,跑不了。
    等待自己查找到那果实的信息,再决定去不去寻。
    时至农历七月初,依旧是艳阳高照,酷热难耐。
    但这片山水掩映的空山幽谷之地,却是隐隐传来中气十足的朗朗读书声。
    大夏的书院,不同于某个位面明清时候教八股文的书院。
    而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以儒家学说为骨,融入法家、墨家、纵横家乃至农家、兵家等学派学说,集古往今来百家学说为一体。
    所以,书院中不仅教四书五经,更教射御武道、机关利器、农桑渔牧。
    大夏也因此人才辈出,繁荣昌盛,政治、军事、经济,达到了封建王朝的巅峰,远非某个蔚蓝星球的任何王朝所能比拟。
    安定书院,占地极广。
    除了半山腰那成片的大型建筑之外,山谷各个地方,都有茅舍亭台点缀其中。
    按照凌云所了解的,安定书院有学生上千人,教员先生五十余,非秀才不收,非二十以下才俊不教。
    凌云这种才学,勉强达到安定书院的入学底线,若是凭真实的才能,肯定是入不了学的,是父母出银千两,这才补了个末学之位。
    若是一年之后学业未有增长,要么再补,要么灰溜溜另觅学院求学。
    从山门进入,弄好入学登记,安排好住宿,已经是正午时分。
    将代表着入学年份的“庚子”二字的木牌挂在腰间,凌云算是真正的成了安定书院的一员。
    记忆中,自己在这里读了五年书,得以考中举人,这才离开了书院。
    所以,对书院自然是格外的熟悉,也不用去藏书阁瞻仰那浩如烟海的藏书,也不用去机关楼见识那巧夺天工的机关造物,演武场、农桑园、天籁台、纵横学宫,无不了然于胸。
    记忆读取吸收后,对书院也就少了那种新鲜感和敬畏感。
    在公厨简单的吃过午饭,凌云便找了僻静之地打坐修行灵龟吐息法。
    安定书院的教学很宽泛,先生教员们上午讲学,提前三天公布讲学的各种信息,学生们自行择取课堂听讲。下午则是一对一的指点,耳提面命,像凌云这样的学生,没一旬可以向先生教员申请一次,解答疑惑。若是天赋绝佳之辈,这个时间会相应缩短,日日求教也不无不可。
    这种教学看似松懈,其实外松内紧,每月一小考,每季一中考,每年一大考,施行的可是末尾淘汰制。
    眼见夕阳西下,凌云收了真气,随之将四周以聚灵阵方位布置的玉石收了起来。
    被郑老奉为宗师,引为上宾,凌云在布置阵法上,自然不会再吝啬,这种纯净的上品玉石篆刻出来的复杂聚灵阵,可比之前那种一块玉佩施展的聚灵阵高端多了。
    不仅聚集的灵气更迅速,量更大,而且并不容易被人感知到。
    随身一个聚灵阵,好处多多,就是有点废钱。
    吃过晚饭,凌云返回到了住所。
    这是成片的房舍,里面的空间不大,一床一柜一书桌,就已经放不下什么东西了。
    寒窗苦读,便是如此。
    凌云这种补录的学员,自然分不到面北朝南、冬暖夏凉、阳光好风景好的独立独栋的房舍,加上他最后一天到来,自然更是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这间房舍,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以江南这种湿冷的气候,可就有罪受了。
    打开窗户,凉风习习,夜已经朦胧,但因为是夏天,星月高悬,也就昏暗了些。
    凌云刚坐下,倒了一杯凉水,准备按照惯例吸收记忆。
    突然,一声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兄台,有缘成为同窗,特地前来拜见。我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鸿字,鸿鹄之志的鸿。”
    凌云抬起头,视线穿过窗户,落在了路边的一个胖子身上。
    肚皮很大,站直了,根本看不到脚,长得一团和气,笑容亲切。
    不由露出一丝浅笑,凌云自然知道此人是谁。
    张鸿,记忆中的老友。
    他是商人之子,对谁都是一团和气,这次前来,不是他高看了凌云,而是他来到书院之后,大半同窗都去拜见了。
    凌云最后一天入学,算是最后一个前来拜访。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势利,五年同窗,只是友谊的开端,真正让凌云记住他的,是前世自己从京城落魄返回江南的时候,只有他为自己接风洗尘,待之如一,并接济自己,劝说自己重新开始。
    患难见真情,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那个时候,他也并不发达,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家中产业受到了严重打击,最终人财两失,五六年都没缓过气来。
    “你平时看上去一片淡然,但醉酒后口吐真言,说若是再给一次选择的话,说什么都不去触碰那个歹毒的女人。这一世,你的恩情我还了,保你富贵一生。”凌云心中暗暗道。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如此而已!
    “鄙人凌云,凌云壮志的凌云。”
    “云兄!”
    “鸿兄!”
    简单的施礼之后,张鸿凑近了一些,站在窗户外面问道:“明日先生正式开讲,我看云兄来的颇晚,不知云兄选好了课程没有?”
    “今日刚到,倒是还没有选择,鸿兄可有什么意见?凌某感激不尽。”
    “有倒是有,我选了齐先生的诗文和管先生的富国之道,云兄若是没有选择,不若明日与我一同前去听讲。”
    这偌大的安定书院,张鸿前去拜访了这一届的上百人,绝大多是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他自幼耳濡目染,善于看人脸色,判断人的喜怒。
    所有人之中,少有人像眼前这个凌云一般。
    有种让人亲近的冲动。
    “甚好,那明日一同前往!”
    “听闻齐先生的诗文课听讲者甚多,需要早起才能占到座位,云兄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拜见,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