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9 章 勾心斗角
再说这时在太原城内。
梁鼎芬再送走了赵凤昌之后，便匆匆的来到了太原巡抚衙门，去见张之洞。
而这时候的张之洞，正在书房之中枯坐。他一见到两顶分镜来了，就急忙问道：“人已经送走了。”
“回大人，赵凤昌已经出了城去刘海的大营了。”
张之洞点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多少年的交情，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梁鼎芬在下边停了一会儿，这才接话道：“大人也不必感叹。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张之洞听了这话，突然站起来狠狠地瞪了梁鼎芬一眼。
梁鼎芬看的张之洞已经恼了，就知道自己的刚才那句话，惹了张之洞的忌讳。
现在他才想起来，当年在湖广的时候，民间可是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两广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凤昌。
刚才自己那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讽刺张之洞一样。
不过这种事情是越解释越麻烦，因此梁鼎芬干脆就站在那里，不再言语了。
张之洞也没有继续的追究这件事，他坐在那里想了一想，然后说道：“你说刘海会不会亲自来受降？”
梁鼎芬想了一想，“以卑职来看，那个刘海为了显示宽宏大量给天下人看，一定会亲自前来受降。”
张之洞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自己的这个计谋并不十分圆满，刘海难道真的发现不了吗？
梁鼎芬其实也知道，这个计谋并不是十分的圆满，但是事已至此再打下去，太原城一定会被攻克，还不如行险一搏。
“大人，不必再犹豫了，这是最后的办法，只要当场把刘海拿下或者是击毙他手下的那些骄兵悍将，一定会四分五裂，自相攻伐。”
“到了那个时候，大人您看准时机，出兵收复京师，然后恢复天下，到时候进可九五有份，退可名流清史。何乐而不为。”
张之洞听到这里摇摇头说道：“我年纪一大把了没有非分之想，只想着将来如果成事，天下百姓也能够少一些动荡。”
他们二人在这里谈的热闹，却没有发现，张之洞的一个小厮把耳朵贴在门窗户上，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厮听到这里，轻轻的退了出去，然后来到巡抚衙门外卖馄饨的小摊儿上。
那摊主见到小厮来了，赶紧满脸堆笑，“大爷，你来了，今天还是老规矩吗？”
“老规矩。”
这小子说完之后就坐在了馄饨摊前。
没有一会儿，热腾腾的馄饨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小厮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一会儿吃完混沌之后，这小厮真下了几文钱就离开了面摊儿。
而馄饨摊的老板，将钱收到了自己的箩筐之中，看着四下里已经没有食客，便收摊回去了。
再说现在的城外大营中，刘海正在中军大战接见赵凤昌。
这赵凤昌见了刘海，仔细的观瞧他的面容。
这一看赵凤昌十分的失望，原来这刘海并不像那些名臣一样，相貌堂堂，而是一张普通人的脸。
虽然心中失望，但是赵凤昌仍然上前给刘海深深的施了一礼。
刘海笑着抬手虚扶了一下，然后说：“赵先生一路辛苦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不敢，学生多谢大人。”
赵凤昌落座之后，刘海便问道：“张老大人决定弃暗投明，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赵凤昌听完之后，赶紧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刘海。
刘海旁边的肖坤赶紧上前几步接过书信，然后奉到了刘海的面前。
刘海打开书信看了一下，书信是张之洞亲笔所写，刚开始的时候张之洞说了一下他和湘军诸位老前辈的关系，在这之后才是说投降的事情。
大概意思就是张之洞可以弃案归降，但是希望刘海在功成之后，善待慈禧皇太后以及光绪皇帝。
接下来就是在三日之后的早晨，他将率领麾下的文武大臣，在太原城门口迎接刘海进城。
刘海看完书信，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既然老大人弃暗投明，那老大人的条件，我都当谨遵，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和张老大人说，三日之后，我亲自前往太原城门口受降。”
赵凤昌听了之后高兴的满脸都是笑容，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他既能保全家眷，也能报答张之洞的知遇之恩。
接下来无话，赵凤昌便站起来，告辞。
刘海急忙向一旁的肖坤说道：“赶紧替我送送赵先生。”
“是。”
肖坤答应一声，便来到赵凤昌的身前给他引路一路，将他引出了中军大战，重新来到营门口。
到了这里两人便要分别，但是赵凤昌却一下抓住肖坤的手说道：“事情已经办成了，我的妻子儿女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肖坤笑了笑，抬手将赵凤昌的手拂掉，然后说道：“肖先生紧张什么？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等到这件事完了，我立刻就在太原城的电报局向上海发报，定然保赵先生的家眷安然无恙。”
赵凤昌这时候也有些无奈，只能是向肖坤拱拱手，便离开了大营，向太原城而去。
肖坤一直站在营门口，看着赵凤昌不见了身影，到了这时，他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的消失，然后一脸阴沉的又像赵凤昌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一甩袍袖进了大营。
再说赵凤昌离开刘海的大营，很快就回到了太原城下，照例是上边送下来一个箩筐，将赵凤昌拉上城去。
梁鼎芬在接到下边的通报，知道赵凤昌回来之后，就已经来到城墙上，他正好看到赵凤昌从箩筐里卖了出来。
梁鼎芬赶紧上前，扶住了赵凤昌之后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吗？刘海来不来受降？”
赵凤昌也是多年谋士出身，一听梁鼎芬的话，心里就有些诧异，不过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刘海已经答应3日之后，亲自前来受降。”
梁鼎芬听到这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就警觉起来，刚才自己有些急迫了，赵凤昌不会是看出什么马脚来了吧？
梁鼎芬抬头扫了赵凤昌一眼，见到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放了心。
“老赵，你这一回你可是立的大功，他们现在就去见大人。”
接着二人便下了城楼，直奔巡抚衙门。
由于二人和张之洞的关系不同以往，因此巡抚衙门中的各清兵和护卫也不拦他们，这两个人轻轻松松就住进了内宅来，到了张之洞的书房。
张之洞表面上坐在那里心平气和，其实他现在也是焦急万分，现在已经到赵凤昌进了门，就焦急的站起来问道：“事情可成了？”
赵凤昌赶紧上前先向张之洞行了礼，然后才回答道：“一切顺利！刘海刘大人已经接受了老大人的降表，三日之后，将亲自来太原城门口受降。”
张之洞听到这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座位之上，笑着对赵凤昌说道：“这件事你立的大功，这一回一路辛苦，现在先回去休息。”
赵凤昌赶紧向张之洞谢了恩，然后便退出了书房。
等到梁鼎芬离开之后，梁顶峰这才笑着对张之洞说道：“大人，这次大事成亦。”
张之洞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些天来防守太原城，虽然说给刘海的部队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大势上仍然是不停的败退，现在只剩下一座孤城可守。
照这样下去，恐怕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要成为刘海的俘虏。
现在可好了，只要是这次计谋成功，那他就能力挽狂澜。
不过张之洞毕竟是老城之人，他只是兴奋了一下，马上就平静下来，对着一旁的梁鼎芬吩咐，“我让你选的人怎么样了？”
“大人，我在军中选了三个能耐不错，而且身材又十分适中的人，只要是让他们穿上官服站在您身后，刘海竟然发现不了他们的真实底细。”
“好，等到了那一天，你让这三个人紧紧跟在我身后，到时候我会向刘海跪拜，这刘海为了虚名一定会上前搀扶我，到时候让他们三个一起动手，如果能够生擒自然是好，如果不能生擒，就立刻将刘海击毙。”
“大人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
等到梁鼎芬离开之后，张之洞突然觉得浑身发软，一屁股就重新坐在了座位之上。
刚才他在下属面前表现的十分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是担惊受怕。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之洞听到声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威严的问道：“什么事儿？”
“老爷，奴才给您送茶来了。”
张之洞听到这声音马上就又松弛下来，因为声音的主人是他的贴身小厮，而且几辈子给他们张家服务，可以说是他们家的心腹。
“进来吧。”
张之洞一分付完房门，马上就被打开，然后有一个小时拖着托盘进来。
这小厮来到张之洞的面前，给他把已经凉了的茶，换上新茶。
然后又问道：“老爷，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张之洞不知可否的拜拜手。
那小厮见状，赶紧低着头，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这小厮离开张之洞的书房之后，便赶紧的出了巡抚衙门，照例在荀府衙门旁边的馄饨摊上，吃了一碗馄饨，这才回来。
梁鼎芬再送走了赵凤昌之后，便匆匆的来到了太原巡抚衙门，去见张之洞。
而这时候的张之洞，正在书房之中枯坐。他一见到两顶分镜来了，就急忙问道：“人已经送走了。”
“回大人，赵凤昌已经出了城去刘海的大营了。”
张之洞点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多少年的交情，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梁鼎芬在下边停了一会儿，这才接话道：“大人也不必感叹。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张之洞听了这话，突然站起来狠狠地瞪了梁鼎芬一眼。
梁鼎芬看的张之洞已经恼了，就知道自己的刚才那句话，惹了张之洞的忌讳。
现在他才想起来，当年在湖广的时候，民间可是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两广总督张之洞，一品夫人赵凤昌。
刚才自己那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讽刺张之洞一样。
不过这种事情是越解释越麻烦，因此梁鼎芬干脆就站在那里，不再言语了。
张之洞也没有继续的追究这件事，他坐在那里想了一想，然后说道：“你说刘海会不会亲自来受降？”
梁鼎芬想了一想，“以卑职来看，那个刘海为了显示宽宏大量给天下人看，一定会亲自前来受降。”
张之洞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自己的这个计谋并不十分圆满，刘海难道真的发现不了吗？
梁鼎芬其实也知道，这个计谋并不是十分的圆满，但是事已至此再打下去，太原城一定会被攻克，还不如行险一搏。
“大人，不必再犹豫了，这是最后的办法，只要当场把刘海拿下或者是击毙他手下的那些骄兵悍将，一定会四分五裂，自相攻伐。”
“到了那个时候，大人您看准时机，出兵收复京师，然后恢复天下，到时候进可九五有份，退可名流清史。何乐而不为。”
张之洞听到这里摇摇头说道：“我年纪一大把了没有非分之想，只想着将来如果成事，天下百姓也能够少一些动荡。”
他们二人在这里谈的热闹，却没有发现，张之洞的一个小厮把耳朵贴在门窗户上，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厮听到这里，轻轻的退了出去，然后来到巡抚衙门外卖馄饨的小摊儿上。
那摊主见到小厮来了，赶紧满脸堆笑，“大爷，你来了，今天还是老规矩吗？”
“老规矩。”
这小子说完之后就坐在了馄饨摊前。
没有一会儿，热腾腾的馄饨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小厮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一会儿吃完混沌之后，这小厮真下了几文钱就离开了面摊儿。
而馄饨摊的老板，将钱收到了自己的箩筐之中，看着四下里已经没有食客，便收摊回去了。
再说现在的城外大营中，刘海正在中军大战接见赵凤昌。
这赵凤昌见了刘海，仔细的观瞧他的面容。
这一看赵凤昌十分的失望，原来这刘海并不像那些名臣一样，相貌堂堂，而是一张普通人的脸。
虽然心中失望，但是赵凤昌仍然上前给刘海深深的施了一礼。
刘海笑着抬手虚扶了一下，然后说：“赵先生一路辛苦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不敢，学生多谢大人。”
赵凤昌落座之后，刘海便问道：“张老大人决定弃暗投明，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赵凤昌听完之后，赶紧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刘海。
刘海旁边的肖坤赶紧上前几步接过书信，然后奉到了刘海的面前。
刘海打开书信看了一下，书信是张之洞亲笔所写，刚开始的时候张之洞说了一下他和湘军诸位老前辈的关系，在这之后才是说投降的事情。
大概意思就是张之洞可以弃案归降，但是希望刘海在功成之后，善待慈禧皇太后以及光绪皇帝。
接下来就是在三日之后的早晨，他将率领麾下的文武大臣，在太原城门口迎接刘海进城。
刘海看完书信，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既然老大人弃暗投明，那老大人的条件，我都当谨遵，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和张老大人说，三日之后，我亲自前往太原城门口受降。”
赵凤昌听了之后高兴的满脸都是笑容，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他既能保全家眷，也能报答张之洞的知遇之恩。
接下来无话，赵凤昌便站起来，告辞。
刘海急忙向一旁的肖坤说道：“赶紧替我送送赵先生。”
“是。”
肖坤答应一声，便来到赵凤昌的身前给他引路一路，将他引出了中军大战，重新来到营门口。
到了这里两人便要分别，但是赵凤昌却一下抓住肖坤的手说道：“事情已经办成了，我的妻子儿女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肖坤笑了笑，抬手将赵凤昌的手拂掉，然后说道：“肖先生紧张什么？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等到这件事完了，我立刻就在太原城的电报局向上海发报，定然保赵先生的家眷安然无恙。”
赵凤昌这时候也有些无奈，只能是向肖坤拱拱手，便离开了大营，向太原城而去。
肖坤一直站在营门口，看着赵凤昌不见了身影，到了这时，他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的消失，然后一脸阴沉的又像赵凤昌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才一甩袍袖进了大营。
再说赵凤昌离开刘海的大营，很快就回到了太原城下，照例是上边送下来一个箩筐，将赵凤昌拉上城去。
梁鼎芬在接到下边的通报，知道赵凤昌回来之后，就已经来到城墙上，他正好看到赵凤昌从箩筐里卖了出来。
梁鼎芬赶紧上前，扶住了赵凤昌之后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吗？刘海来不来受降？”
赵凤昌也是多年谋士出身，一听梁鼎芬的话，心里就有些诧异，不过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刘海已经答应3日之后，亲自前来受降。”
梁鼎芬听到这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就警觉起来，刚才自己有些急迫了，赵凤昌不会是看出什么马脚来了吧？
梁鼎芬抬头扫了赵凤昌一眼，见到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放了心。
“老赵，你这一回你可是立的大功，他们现在就去见大人。”
接着二人便下了城楼，直奔巡抚衙门。
由于二人和张之洞的关系不同以往，因此巡抚衙门中的各清兵和护卫也不拦他们，这两个人轻轻松松就住进了内宅来，到了张之洞的书房。
张之洞表面上坐在那里心平气和，其实他现在也是焦急万分，现在已经到赵凤昌进了门，就焦急的站起来问道：“事情可成了？”
赵凤昌赶紧上前先向张之洞行了礼，然后才回答道：“一切顺利！刘海刘大人已经接受了老大人的降表，三日之后，将亲自来太原城门口受降。”
张之洞听到这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座位之上，笑着对赵凤昌说道：“这件事你立的大功，这一回一路辛苦，现在先回去休息。”
赵凤昌赶紧向张之洞谢了恩，然后便退出了书房。
等到梁鼎芬离开之后，梁顶峰这才笑着对张之洞说道：“大人，这次大事成亦。”
张之洞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些天来防守太原城，虽然说给刘海的部队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大势上仍然是不停的败退，现在只剩下一座孤城可守。
照这样下去，恐怕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要成为刘海的俘虏。
现在可好了，只要是这次计谋成功，那他就能力挽狂澜。
不过张之洞毕竟是老城之人，他只是兴奋了一下，马上就平静下来，对着一旁的梁鼎芬吩咐，“我让你选的人怎么样了？”
“大人，我在军中选了三个能耐不错，而且身材又十分适中的人，只要是让他们穿上官服站在您身后，刘海竟然发现不了他们的真实底细。”
“好，等到了那一天，你让这三个人紧紧跟在我身后，到时候我会向刘海跪拜，这刘海为了虚名一定会上前搀扶我，到时候让他们三个一起动手，如果能够生擒自然是好，如果不能生擒，就立刻将刘海击毙。”
“大人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
等到梁鼎芬离开之后，张之洞突然觉得浑身发软，一屁股就重新坐在了座位之上。
刚才他在下属面前表现的十分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是担惊受怕。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之洞听到声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威严的问道：“什么事儿？”
“老爷，奴才给您送茶来了。”
张之洞听到这声音马上就又松弛下来，因为声音的主人是他的贴身小厮，而且几辈子给他们张家服务，可以说是他们家的心腹。
“进来吧。”
张之洞一分付完房门，马上就被打开，然后有一个小时拖着托盘进来。
这小厮来到张之洞的面前，给他把已经凉了的茶，换上新茶。
然后又问道：“老爷，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张之洞不知可否的拜拜手。
那小厮见状，赶紧低着头，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这小厮离开张之洞的书房之后，便赶紧的出了巡抚衙门，照例在荀府衙门旁边的馄饨摊上，吃了一碗馄饨，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