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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微露狰狞

    7月16日晚8点,一大一小两艘救援飞艇,顺利的返回到三号基地。
    大飞艇上装载着那艘,七零八落的“暗杀者”;小飞艇运载着那31一位,惴惴不安的新兵。
    等飞艇降落到,巡守4区战列舰上的吊桥式停机坪后,太史言一下飞艇,便直接传令:新编独立团的全体军官,立即到前甲板上集合。
    等82位军官全部列队完毕,莫团长头一次正言厉色的点过卯后,当即就下令:“冯参谋,栾营长,把三营的人,全部押送到勇者号母舰上去监禁起来,等候临时军事法庭的审判!”
    话音一落,他就发动源力,瞬间封住了三营所有军官的经络。而他所说的“三营”,自然是指刚被他营救回来的,南阕洲联邦这31位刚来报道的军官。
    闻听此言,经络被封的托尼.马奎尔等人,顿时大惊失色!他们自知有错,以为最多是违反了军规。可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居然要上军事法庭?
    那岂不是说明,此时,他们已经被西元洲军方定性为,触犯军法和法律的嫌疑犯了?
    “你们凭什么做出这种的认定?我们是南阕洲联邦的军人,凭什么要受你们西元洲联邦的军事审判?就算我们是来入编新军的,但最多只需要恪守,您们讨伐军团的军规就够了。
    这次是我们鲁莽行事,我们也甘愿承受军规的处罚!可为什么要把我们送上,你们西元洲的军事法庭?难道,你们把我们调来,就是为了折辱我们这些,南阕洲军人的尊严吗?
    士可杀,不可辱!那你们还何必来救我们?让我们直接死在海里就好了?”性格粗放的梵妮.罗根,终于忍不住,一步跨出了队列,向太史言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就在她刚一开口的时候,托尼.马奎尔当即对她断喝一声:“梵妮.罗根,你给我闭嘴!不能顶撞长官!”可终究没能打断她,这种放恣的言行。
    她刚一出列,托尼就知道她又要惹祸,想冲过去拦住她。可他在队列中的位置,距离梵妮.罗根的站位比较远。而此时,他全身的经络,又被太史封得严严实实,行动比普通人还要迟缓一些,根本也来不及。
    这一下,差点儿没把托尼.马奎尔给吓死!他万分紧张的望着这位年轻的团长,只见他面色平静,双目微眯,一对黑眸斜睨着梵妮.罗根,眼神清冷淡漠,如视草芥。
    可他身上隐隐透出的那股杀意,却如冰锥寒针,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丝冷笑后说道:“哦!?好一句‘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南阕洲的军人,个个都是好样的!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怕死。不然,你们也不会去自己找死!
    不过,既然两洲联邦政府和军方的高层,已经确立了:以我方讨伐军团为主力,双方联合出兵的战略共识。你们受命前来入编,就是我讨伐军团的将士。
    所以,无论你们是所属于哪一洲军人,当你们遭遇险情时,我方出动救援,自然是责无旁贷!但,你们也必须要恪守军团的军法纲纪!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次目无军纪,轻慢军令,草率愚蠢的胆大妄为,给讨伐军团的整体战略部署,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方倾力筹措的开局优势,已经被你们拖累的荡然无存!
    出发前,你南阕洲军方的上级长官,就没训诫过你们,我方部署这4大军事基地,具有何等重大的战略意义? 再者说,你们南阕洲距墨本洲,最近的位置只有7千公里。我西元洲呢?至少也在一万公里以上!
    等这4大海上基地全面部署完成后,对于你我两洲之地,哪一方更有御敌于先,固守本土安宁的优势?
    可现如今,部署计划刚刚完成了第一阶段!却因为这次迫于无奈的救援行动,把我方部署战略基地的行动和意图,全部暴露给了敌人。
    实话实说,作为军人,我属于半路出家。可你们原来都是正统的高级军官,这些军事上的策略,你们本应该比我了解的更透彻?
    可这次,在你们眼里的一时冒失,所造成的后果,从严格意义上讲,跟出卖盟友,蓄意通敌有什么区别?
    月前,在墨本洲一守一援的两次战役,我西元洲的140万将士,粉身碎骨,血洒疆海,何等的悲壮惨烈!?当时,我也身在墨本洲大陆,就因为信息被封锁,根本没机会去救援他们!
    如今,出于你们是友邦的军人,为信守两洲军方的合作义务,我方不得不出动救援。换做是我方的将士,敢做出这种白痴的行径,我方会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就算有人能逃回来,我西元洲军团指挥部,也会当即对他们以军法.论处!何须等到上军事法庭?
    送你们上军事法庭,给你们自我辩护的机会,也皆因于此,你们还敢不服!?
    好!你是三营的副营长,叫梵妮.罗根是吧!冯参谋!胡搅蛮缠,冥顽不灵,当众顶撞直属长官者,按讨伐军团的军规,该如何惩处?”
    太史言的这番话,自然多出于老毒的组织。但事实上,对这次的事件,他的观念中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认知。
    毕竟,前些日子他跟费千里,一连参加了十几天的最高军事会议!耳濡目染,也多少建立起了一些概念。
    再有,当上官洛颖收到情报处: “南阕洲前往3号基地入编的飞艇,在墨本洲内海海域失联”的紧急军报后她微微一愣,登时勃然大怒,差点儿当场掀了桌子。
    她咬牙切齿道:“他们这……这简直是无异于,出卖我方的重大军事情报!
    不过,为顾全大局,她还是联系了太史言,对他说明情况,并说:“莫团长,您辛苦一趟,尽量把他们救回来。不过,只要他们能获救,回到3号基地,我马上派人过去,组建临时军事法庭,对他们进行审判”
    而在前往救援的路上,老毒也感叹道:“这真是战事无常啊!没想到,南阕洲这群蠢蛋,居然能干出这么愚不可及的行动!。
    虽然,两洲合作是大局,但如此一来,恐怕这场仗就不太好打喽!这场战争的历时,也会被拉长不少!”
    太史言不解的问老毒:“有这么严重吗?为啥还会拖长战争的时间?”,
    老毒向他解释道:“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根据战争理论的基本常识:两军对垒期间,最为紧要的,就是获取对方的情报。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在这场战争中,诺林制定的这个先期策略,可以说是占尽了先手。可要想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就必须在敌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完成整体的部署。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洛颖会同意跟南阕洲联邦合作,让他们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却只提出了两个条件。其实,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南阕洲严密封锁卫星信号。
    可想而知,他们把4座基地,部署在墨本洲兽群防御感知的范围外,又把站线拉长到2万公里!没有侦查卫星的大范围扫描搜索,迪丽莎组织怎么可能在短期内,发现讨伐军团的这项部署?
    而等到16支航母编队,四大海上军事基地,全部就位,250万大军也集结完成。届时,是直取强攻,攻其不备也好;或引蛇出洞,打他个措手不及也罢。对能够运用的多种战术方案,自然更是得心应手!
    如此这般,从下一阶段开始,讨伐军团完全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来结束这场战争!可谁又能想到,会出这种岔子,一上来,自己人先露了马脚。
    可想而知,一旦让迪丽莎组织,得知了西元洲讨伐军团的这个意图,先不说在这一期间,他们会不会出动兽群来实施战术侵扰?
    最起码,他们在墨本洲大陆内部,也会针对这种战局,做出相应的备战。导致这一切部署的效果,都要大打折扣!有很多战术方案,也无法实施了!我判断,尤其是在将来登陆战的时候……!
    这还是后话,关键是对于现在这四座,尚未成型的海上基地而言,恐怕这一阶段,最受拖累的就是你了!”
    所以说,太史言的怒火并不是装的。他倒不在乎什么麻烦、辛苦、多打几只大怪兽啥的!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这场战争拖延了时间,导致延迟了他复仇计划的进程。
    此刻,怒火中烧的太史言,训斥梵妮.罗根的口吻,越来越狠厉。当然,他的这些话,也是说给三营全体军官听的! 而他身上那种,曾杀人无数,血屠万兽的气息,也渐渐的散发了出来。
    在场的官兵们感受着,这位年轻团长身上的那股煞气,如临凶岚血瀑,一时间都有些无法自持。个个是垂首而立,心中无比惊骇,没一个敢抬头看向他的双眸。
    更别说南阕洲这31位,全身源力被封的军官,一个个屏气敛息,战战兢兢,全身栗抖,两腿都有些发软。
    还好,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星校级的武者。若换成普通人,早就被吓尿了。
    而梵妮.罗根,在太史言的注视下,早就低头授首,噤若寒蝉。之前,刚跟这位团长对视那几秒钟,她就感觉自己是被一只,能焚噬她灵魂的魔神盯着,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骨头缝里都直窜寒气!
    她从未如此惊惧过,就连当时在深海里,那生死一线间,她都没像现在这样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而至此,对于这位年轻的莫团长,“敬畏”二字,才深种在这些军官的心底。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那位马修大少爷。别人都心惊肉跳,提心吊胆。唯独冯大参谋,看着太史言的侧脸,那是满脸的心悦诚服,竟然还露出一丝陶醉的微笑。
    这要是让太史言,看到他此时这副表情,非得一抬脚,把他踢海里去不可。
    “我在这儿一本正经的假公济私,你还敢笑!?海鲜吃多了吧你!”
    不过,当太史言向他询问时,冯大参谋急忙一个立正,紧绷着脸回答道:“报告团长,依据军规,凡违反军令,顶撞长官者,由轻到重从关禁闭到执鞭刑!”
    “好!今晚把三营的人,都押到母舰上去监禁。明早,独立团全体到母舰上的甲板上去晨操。同时对三营副营长梵妮.罗根,当众执行鞭刑惩戒。其他人在现场观刑,以儆效尤!”太史言想都没想,就下达了这项命令。
    一听说要对梵妮执鞭刑,登时把托尼.马奎尔吓得肝胆俱裂。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军戒中这种鞭刑,是何等的厉害。就算你是准将级的武者,在没有源力防护下受刑,搞不好也会要人命的!
    就在太史言,刚要宣布下一条命令的档口。队列最右侧的托尼.马奎尔,一步跨出,对着太史言单膝跪地,惊慌急切的大叫一声:“团长!求您手下容情,我是他们的营长,都是我带兵无方!
    所有的罪过,我愿一力承当。您对我执鞭刑吧!哪怕是双倍我也认了,求您绕过罗根副营长,毕竟她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三营的全体军官们,都纷纷效仿着他,冲着太史言单腿跪下,齐声悲壮动情的替梵妮求情,都说要替她承受刑罚。
    这时的梵妮.罗根,既是深恐极惧,又为战友们的情义所感动,哪儿还敢再骄纵任性!她一脸的悔愧惶恐,玉面上清泪横流,也向太史言行单跪礼,却是哽咽难言!
    太史言一看情景,就在脑海里对老毒念叨:“毒哥,要说他们还挺团结的,这……!”他不禁升起一丝感动,心中所秉持的狠厉,也略微有些松动。
    老毒却诧异道:“我擦,你的生理指数,怎么这么乱啊!你……你在胡琢磨什么呢?……,回头再说吧!
    这个节骨眼儿,你可别掉以轻心,你别忘了这是在军队。立威之时,切忌心软!表面上,他们是在服软求情。可实际上,却是在公然抗令!这种行为,绝不能纵容!
    无论那个营长,是出于什么居心?你宽纵了他,让他去立德立信,将置你于何地啊?以后打起仗来,你还怎么做到令出如山,法随言行?他们越是如此,你越该加重对他们的刑罚!”
    听到老毒的说法,太史言心头一松,脸上刚刚显出的一丝迟疑,却马上转变成微露狰狞。
    他冷眼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三营军官们。最后,目光落到了托尼.马奎尔身上,沉声说道:“好啊!既然你们都抢着受刑,那明天一早,三营的全体军官,各领一次鞭刑!我亲自动手!”
    随后,他一转头,对一营的营长喝到:“栾岭志,带你一营的人,把三营的人押上母舰,交由第三兵团警备师,第一纠察队负责看押,其他人解散!”
    太史言一开口,在队列最左侧打头儿的栾岭志,听团长叫自己的名字,登时一个激灵,他慌忙出列,一个立正,站得笔管条直,高喊了一声:“到!”
    等太史言下完命令,他又高喊一声:“是!团长!”
    然后,就跟大伙神情紧张的,目送着莫团长转身离开,还有那位跟屁大汉冯参谋,直至二人走进了船舱,身影消失,这帮站着的军官才算松了口气。
    别看前些天,人家莫团长跟大家伙儿这儿,平易谦和,不温不火的。可今时今日,他们方才领教到,这位莫团长的威压。那简直是,重若万钧,锋如刀斧。
    身为星校级武者,他们已是人近中年。原来在各大防区,老几位可都是师一级的军官!哪个手底下,不是掌管着上万的将士?那时节,在下属面前,他们何尝不是川渟岳峙,矜持不苟?
    可如今在这位年轻的莫团长跟前,居然被降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就是之前的安德森将军,和现在的上官将军,也没给过他们这么大的压迫感。这位莫团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倒知道警醒自己:可不能对团长身份妄加猜测。只要认准了,团长绝对是个狠人儿,跟这样的长官混,一准儿错不了。你看人家冯参谋多会来事儿?那才叫远见卓识!
    当然,应该是这小子,一早就知道了,团长的来头大!那也一定要向冯参谋学习,对团长要瞻予马首,惟命是从。等打赢了这场战争,到了论功行赏之时,他们必定也会前途无量!
    想到此处,这帮西元洲军官的心里头,还真有那么点儿小激动呢!
    可等转回头,再看向甲板上,在那儿半跪着的,那31位外邦的战友,他们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就凭今天这帮子蠢货,干得这件蠢事儿,按团长所说,身为西元洲的军人,都应当迁怒于他们。
    可怎么说,大家都上了同一条船,也算成了战友。虽然分属两洲,可将来还要一起出生入死,往日大家伙也无冤无仇的,这火还真发不起来!不过,想别的也没用,团长让干啥就啥。
    由此,二营的人跟一营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规规矩矩的各回各舱了。剩下一营的人跟着栾岭志,来到托尼等军官跟前,让他们赶紧起身,由一营押送到母舰上去接受监禁。
    就看南阕洲这31位,失魂落魄的军官,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托尼.马奎尔,一脸凄绝的向栾岭志问道:“栾营长,咱们素昧平生,如今也算是战友。我只想请问一句:身为军人,我们确实犯了军中的大忌,如今已追悔莫及,却是悔之晚矣。
    可莫团长,先说让我们受审,而又因我们刚刚的蒙昧冒犯,他……他就要……,先致我们于死地吗?”
    这句话,把栾岭志给问愣了!他凝视着托尼不解道:“马奎尔营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团长的命令很清晰,对您三营的诸位,一是看押,二是执鞭刑,三是等候审判,哪儿有什么……致死的辞令?”
    托尼听他如此回答,和他对视了两秒,不禁摇头苦笑。又转头环视了一遍,自己同洲的战友,最后看着梵妮惨然一笑,对栾领志说了声:“栾营长,咱们走吧!”
    栾岭东也不愿再多说,就命令一营这二十几位军官,押着托尼等人,向战列舰左舷的飞艇停机坪走去。
    可托尼.马奎尔却在心中暗道:“看来,我们终归还是难逃一死。而这死期,就在明早!莫团长亲自执鞭!?呵呵!以他那种恐怖的实力,就算我们的源力盈满,谁又能扛得住他一鞭?
    莫团长啊!您救我们回来,难道就是想拿我们南阕洲,这31位军官的性命,给你们的军团祭旗吗?我死不要紧,您就不能放过我的这些战友吗?梵妮.罗根你个傻丫头!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得了你啊?
    傻丫头,你可别再犯傻了!好在咱们的芯片通讯都没被封,你赶紧联系南副议长,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先不提这些南阕洲的军官,个个是心怀忐忑或绝望,登上了飞艇,被押送到勇者号超级航母上去关押!
    不过,话说回来,这太史言的独立团,在这座3号航母基地上,是想在哪儿出操,就在哪儿出操?想在哪儿设置刑罚场地,就在哪儿设置吗?他想扣押谁,人家母舰上的警备师,就帮他扣押吗?
    他不过是个团长,在3号基地的第三兵团中,他想执行什么任务和军务,就不用向基地的高级长官申请吗?
    当然不用!太史言的新编独立团,在4大航母基地中,不受任何其他长官的节制。
    想当初,上官洛颖在联邦政府军,最高军事会议上,针对新编独立团,曾有过两条严令:
    第一、莫团长的新编独立团,只领受她一人的军令。讨伐军团其他任何团级以上的军官,都无权对独立团发号施令,更不得干预独立团的任何军务。
    第二,在日常军务方面,一切要以新编独立团的供给为优先。除军事行动外,对独立团提出的各种合理需求,讨伐军团的其他各部,要尽力满足或全力配合,不得有半点敷衍塞责!否则,军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