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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窝要给你生猴子_分节阅读_134

    同一时间的暖香阁处,昨夜的大火已经渐渐熄灭,士兵们将废墟围了起来。却有许多的百姓出于好奇都围上来,凑热闹看发生了什么。远处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他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面白无须,穿了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粗布衣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到殷倾玉家中想要抓走孟七七的秦媚儿。
    当日上官军冲入城中,一片混乱之中秦媚儿独自流落在街头。他知道禁宫已是翻天覆地,所能仰仗的胡太妃等人也已经身首异处。因此不敢再入宫,就在街上游荡着。
    吸引他走过来的却是一缕似曾相识的奇异香气。
    废墟旁的士兵们正在驱赶着围观的百姓。秦媚儿而为人机灵,趁着为首的士兵不备,溜了进去,循着那缕香气找到了湖边。却原来就是竹林小楼前的那一方湖泊中透出来的异香。只见那湖水泛着荧荧的蓝色,而那似曾相识的异香就是从这湖水中泛上来的。
    秦媚儿思索着曾在何处见过这样的湖水,然而他这一生除了在干旱的故乡,就只是在禁宫这样一方天地里,从来也没有见过湖泊。他正想着的时候,被为首的士兵首领看到抓了起来。
    就在此时,南宫玉韬从府中回来了见到这一幕,看了秦媚儿一眼。他这样聪明的人一眼便看出秦媚儿不是正常男子,便使个眼色让那侍卫首领将秦媚儿带到眼前来,问道:“你是何人?在此作何?”
    秦媚儿是见过南宫玉韬的,只是他如今形状狼狈,从前在宫里又是个下人。他认得南宫玉韬,南宫玉韬却未曾正眼看过他。因而此时南宫玉韬竟是见了秦媚儿也不认识。
    秦媚儿跪倒在南宫玉韬面前,心念如电转,最终因为当初见这南宫玉韬与胡太妃关系尚好的样子,还是如实道:“奴才秦媚儿,原是祥云宫胡太妃身边儿的总管太监。”南宫玉韬闻言,心中微感诧异,面上不动声色得打量了他两眼,问道:“怎得落到如此田地?”
    秦媚儿知道南宫玉韬与孟七七关系好,不敢说他是去殷倾玉家捉拿孟七七,这才阴错阳差流落在外,只道是那一夜混战中逃出宫来。
    南宫玉韬见他言辞闪烁,并不很信,却也并不在意,只问道:“这处围起来了,不许旁人进来,你是为何要偷溜进来?”
    秦媚儿听不出南宫玉韬话中的喜怒,他知道自己没了可以仰仗的胡太妃之后,在南宫玉韬面前不过是一只小蚂蚁。此时本能得感到危险,脑中一凛,竟然记起这股异香曾在何处闻到过。秦媚儿忙颤声道:“我是因为这湖水……”他真的想起来了,惊得自己也睁大了眼睛,“当年毓肃帝驾崩那一晚,思政殿的夜香就是奴才收来倒掉的。那香气跟这湖水中的的香气真是一模一样……”他仔细想了想,仿佛颜色也像。
    南宫玉韬眸光一闪,他知道当年上官千杀父祖死去的真相。况且当初上官千杀除掉毓肃帝的香料还是他给的。难道?他示意一旁的士兵首领带人去湖水中打捞,片刻之后便将已经死去了的十九长公主孟皎依捞了上来。
    原来昨夜马庆攀吩咐下面的人将孟皎依的尸体好好安葬。但是后来得知和尚明远带着真相逃脱了之后,马庆攀又迅速下令将暖香阁处烧毁。原本已经将孟皎依尸体清理好准备运出城去的下人便偷懒,索性将尸体丢入了湖水中。没想到天亮之后,一切现了原形。
    南宫玉韬打量着秦媚儿,正准备继续仔细盘问,却收到传报说是宫中出了大事。
    原来是孟如珍遇刺身亡。
    南宫玉韬赶到禁宫门前时,上官千杀也刚好从马上下来。两个人走到一处,南宫玉韬将在暖香阁发现的事情说了。上官千刹眉头紧皱的听着,面色沉重。这与七七所说的话合在一起,已经证明了当初害了他父祖性命的异香,并非是孟狄获送来的那种——而是被与马家有关的人换了另一种烈性的。不知怎的,本该是让他松了口气的消息,却令上官千杀更觉得心情沉重起来。他和七七之间没了家仇这个死结,然后弄错了事情令她受委屈而产生的负罪感,却萦绕在他心头了。
    两个人来到思政殿亲自察看孟如珍死状。玉如军和上官军已经将禁宫重重把守,此间的消息不曾外传。
    上官千杀仔细看了一下孟如珍身上的伤口,南宫玉韬则是查了一下孟如珍体内的毒素。
    两人对视一眼。
    南宫玉韬说道:“是柴浪国的人,看样子该是尖手和尖牙两兄弟的手笔。”其实善善带人之所以能够行刺成功,还要多谢南宫玉韬大开方便之门。思政殿处的守卫原本是玉如军的人。南宫玉韬早接到消息,知道善善打算安插人手;他没提醒孟如珍,只是静待事情发展。这才给了善善刺杀成功的可能。
    上官千杀沉重地点了点头。
    南宫玉韬站起身来,邪气一笑,“他们动手了。”
    上官千杀仍是半蹲在孟如珍的尸体旁,垂头沉默了半响,一语惊人,“七七中的毒,我也中了。”
    南宫玉韬霍得看向他。
    上官千杀掐住自己指尖,给他看蜿蜒出来的紫线,淡淡道:“我和七七都中了这毒,你却没有。那中毒的时机多半就在你不跟我们两个人在一处的时候。”
    南宫玉韬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上官千杀继续道:“在隐婆处,你被掳走的时候,我和七七吸入了一种灰色的烟雾。”他想起当初那烟雾是如何令他意乱情迷,倒是吻合了这毒蛊“焚情”的名字,“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多些想出解毒方法的可能。我中毒之事,只要你知我知便可。”
    南宫玉韬问道:“你是不想让七七知道?”
    上官千杀点头。
    南宫玉韬轻轻笑道:“师兄你可真会害我。”
    上官千杀问道:“此话怎讲?”
    南宫玉韬说道:“我若是不帮你瞒着她,便是对不住你;我若是帮你瞒住她,日后等她知道了,我可讨不了好。”他顿了一顿,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伤感,“她早晚会知道的。”
    上官千杀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南宫玉韬说道:“孟如珍这件事,我看还是暂且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
    上官千杀沉声道:“我也这么想。”
    南宫玉韬又道:“只是七七那里却是该让她知道的。”毕竟暖香阁出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洗脱了孟狄获是当初定州杀人凶手的嫌疑。他和上官千杀都没有要做皇帝的意思,那么孟如珍死了之后,这个皇位多半还是要孟狄获来继续做的。然而这其中又有不便。经过当初胡太妃与静王数月来的宣扬,归元帝与皇后亡故,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孟狄获突然复活过来,总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这些事情当然要拿去孟七七商量一番。
    孟七七知道之后,与南宫玉韬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觉得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孟如珍的事情不影响大局,就先不要让大家知道他的死讯了。
    谁下的手其实很清楚。当时马府和禁宫门前士兵的动向不对,早已经有人上报与上官千杀这件事情与马家脱不了干系。而根据明远告诉南宫玉韬的事情来看,马家家主已经是柴浪国的少主了,整个马家都不能当做纯粹的南朝子民来看待了。
    南宫玉韬问道:“要让你父亲重新做皇帝吗?”
    孟七七说道:“我是不希望他继续做了,不过总还要问他自己的意思。”
    南宫玉韬想了想又问道:“不然便是你的两个哥哥?”
    孟七七叹了口气,说道:“总之现在,朝中各种事物都能如常运作,有难以由大臣决断之事,有你在,有战神大人在,也不会有太大妨碍。他们既然能杀一个想做皇帝的孟如珍,难道不能杀第二个皇帝吗?这个时候谁做皇帝,那可当真是危险得紧。”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父亲的生命从战神大人手中夺下来,又送到柴浪国刺客的剑尖儿上。
    其实孟七七现在对于宫中的事情倒还是放在第二位考虑的,她更感兴趣的是暖香阁处的蛛丝马迹。她详细地询问了南宫玉韬那湖水中香气的事情。
    南宫玉韬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上官千杀,将当初在定州的事情细细道来。上官千杀也并不会草率得只是因为当初是孟狄获将官袍送到定州的就把孟狄获定了罪。在他父祖中毒身亡之后,他曾经找人查验过染着异香的官袍中的成分。那香料与胡淑妃献给毓肃帝的几乎完全一样。这一事实与他接到的情报,合在一起才让上官千杀确定了下毒手之人当真是毓肃帝,而帮凶就是将官袍送来的孟狄获与静王。
    后来他在杀死毓肃帝的那个晚上所用的香料,就是南宫玉韬根据当初的官袍中异香的成分所培植出来的同样的香料。这种香料的名字叫做“蓝颜”。中毒之人死后,身上会沁出蓝色的液体。
    孟七七听着南宫玉韬的讲述,忽然间想起当初跟着战神大人一起到定州漠村以北的古战场。在那里她见到了战神大人父祖的坟墓。恍惚间孟七七仿佛又看到那坟墓顶上的蓝色花朵,随着荒漠上的朔风摇曳,却始终不曾折断或飘零。
    孟七七问道:“难道当初真正下手的人是马家、不,是柴浪国的人?可是当初献上香料的人明明是胡淑妃啊。”
    南宫玉韬说道:“胡淑妃的妹妹当初嫁给了马家家主,只怕胡淑妃也是被人利用而却不自知。”
    这真是一环扣一环,若不是有今天十九公主孟皎依的事情,激得马庆攀吐露了实情。
    只怕这个谜底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
    然而胡淑妃献出的香料明明是慢性发作的“蹉跎久”,却被换成了烈性的“蓝颜”。如果是早早就被换了,那么经手之人怎么没有异样?若是到了定州才换的,那为何上官千杀父祖所中异香的成分与胡淑妃所献异香的成分几乎一致?
    这个却不用问出口了,三人都在思索着。
    孟七七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看了一眼始终的沉默的上官千杀,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伸手过去,牵住了他的手。
    南宫玉韬见状便说道:“我去带舅舅和舅母出来。”这说的就是孟七七的爹娘。
    孟七七看了上官千杀一眼,知道他心里多半别扭,便道:“先请他们回我府上住着吧。”
    南宫玉韬答应着出去了。
    剩下孟七七和上官千杀两人在一起。
    上官千杀背靠墙壁站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孟七七却是这么久以来难得的心情舒畅。她父亲和战神大人之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她笑着走到上官千山身边,歪头看他,说道:“战神大人,看来老天爷还是很青睐咱俩的!”
    上官千杀抬眼看了看她,面上却丝毫没有欢喜之意。
    孟七七仔细打量着他,靠过去小声问道:“战神大人,你在担心我中毒的事情吗?”
    上官千杀眸色转深,他其实并不是在想这件事,此刻听她说起不禁心头更添一层沉重。
    孟七七笑道:“不是还有一年吗?天下这么多奇人异事,什么样的毒解不了?”她倒是看得很开,心宽又乐观,晃着上官千杀的手臂轻快道:“笑一下嘛。”
    上官千杀涩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