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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tangwu.com 50.回撤(剧情)

    齐执瞬间的黯然没被她捕捉到,迟疑却被捕捉了个彻底。
    “我……”,他想说些什么,又吞回了肚子里。
    “都过去了。”
    京剧变脸也没这么快——他一下子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神气,仿佛一切都是她过分焦虑过分在意。
    秦罗想过厌倦、移情这些通用的借口,甚至想过他误诊了绝症这样的狗血。她准备好了不再去与这些借口去计较:都两叁年了,她可耻地发现她还是想要这个人。
    高高提起轻轻落下意思下得了,她也不想再自己挣扎斗争。
    谁料。
    他好像非要挑战她的底线。他云淡风轻一句“都过去了”,问过她过去了没?过去的那些绝望焦虑孤独歉疚,他不在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装作看不见。
    他领她见了繁华世界,又亲手推她入幽幽深井,好不容易她自己为自己凿了路偷了光,一身狼狈地重新回到阳光下笑得更好,他一副旧日嘴脸再邀她一共。
    像极了,收割。
    倘若她没自己寻了一条路,倘若她笑得没那么好……
    她身体还没从刚才极致的性事中恢复过来,泛着细微而绵长的热力,她的心却跌到冰窖里。
    “是的啊,都过去了。”
    像是简单应和他,但含义极冷。
    全部身心系于他的好时光过去了,彷徨摸索的艰辛日子也过去了。她想要他,但她不再需要他,尤其不需要总是在回避的他。
    她支起身,吻过他额头。稍稍打量了自己情况,伸手朝他要纸巾擦拭:“纸。”
    他递了酒店提供的纸巾过来,发现她往下身擦拭,又急急制止。
    去口袋翻找她以前给他买过的鼻炎纸。两年前这种纸巾就因为太小众停产了,他穷尽各种渠道回购到现在,终于也快弹尽粮绝。
    用的时候仿佛是她还在身边,是包装上的温柔小动物,注视他陪伴他,关心他的鼻子关注他的疼痛(鼻炎发作时擤鼻子次数会很多,因而疼痛)。
    “快去洗个澡”,他再递过去,不知是倒数的第几包。
    想取笑她偷懒,又隐约觉得气氛不那么对。
    “有点急事要走。”她甚至没看过手机,就这么抬眼看了他一眼,并不掩饰其中敷衍。
    他以前教过她怎么去应付讨厌的聚会讨厌的人,她总是说着学会了,下次继续在类似场景受了委屈回来找他诉苦找他哭,再被他一次次地恨铁不成钢。
    他早该清楚她和过去不一样了,不仅仅是相貌。
    苦涩和欣慰,一时不知道哪样更多些。
    她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回去,心情比脱下时沉重不知几多,内裤是沾湿了的废铁。
    收拾妆容,他仍保持缄默。
    一步,两步,她往门边走,计着数。
    叁步,四步。他是没了生气的雕塑。
    五步,六步,快走到了门边,她心渐渐下坠。
    “西瓜想见你。”声音没那么笃定,一点点的哀求再不见少爷傲慢。
    她烦了他的回避纠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喜欢我。”
    说着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空气里淫靡的气味未散。
    秦罗回去后就和张姐道歉,委婉说明了她弟做的好事,心安理得地不再回复Ross——本来就没什么相看的意愿了,顺水推舟留了个人情。
    很久都没再见过齐执,忽略住处时不时收到的零食、微信上收到的笑话、西瓜和朋友圈的点赞的话。
    她像所有彻底走出一段不健康关系的女青年一样,更加投入工作,也更加主动地社交——应付母上,也物色着继任。
    说来也怪,各式活动遇上的青年才俊们要么是颜值不合她胃口,要么是言谈不合她心意。
    大概是,她对谁都没有了对齐执那番全盘接纳的初心。可惜了,初心是个渣男,她原谅不了他的再次回避。
    就这么加着总是加不尽的班,看似上心地和这些才俊们双向养着鱼,日子过得倒也算充实。
    只是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养鱼。像是心里有个影子,她一直在找一个恰当的人来合上,总是找不到,那就是量不够多。
    齐执只在朋友圈见到过她。
    她朋友圈也是不同了:以前是不发自拍的,后来发了张美得惊人的自拍,再后来,他们上次分开后,她就只剩了精致极了的他拍。
    也对,上次见她已经是极美。他的小水仙花,在他视线外,热烈绽放。
    是谁帮她拍的呢?和她同游四方,拍得还那么好,不知是怎样青年才俊——他知道她有多喜新厌旧有多挑剔。
    像是喝了一缸陈年变质的醋,酸到发苦,却只能空对着沉默埋怨自己不小心。说到底还是自己配不上她。
    他有多想向她解释他从来没想离开过她,就有多怕被她发现,原来此前他所有的底气都不是来自他自己。
    而他现在还继续担了“二代”的名。
    上次见她前,他哄着西瓜对着她六年以来的自拍辨认成长蜕变中的妈妈——他明明是要去将她拱手让人的,原来心底还是期待着把她带回家。
    还好西瓜仍旧懵懂,每天除了吃睡就是闹他,对“妈妈”还没形成概念。
    可他为什么这么贪心,不想当单身爸爸。
    一个人过了不知多少个生造的情人节。也是奇怪,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这些节日又麻烦又骗钱毫无意义;她彻底离开了,他反而在这些节日烦躁了起来。
    她这时和谁在一起,说着什么悄悄话。他不在的那两叁年,她又是怎么煎熬着看别人过节。
    他加班多了起来,从接项目渐渐走向了拉项目。
    他站得再高一些,再有底气一些,就能坦坦荡荡地娶她回家——假如她还愿意。
    得加快些了。
    (Yuzhaiwu.Work)——
    写完前半部分就垮了,后面不自觉就成了流水账。
    散文体重归江湖呜呜呜。
    其实是想虐渣齐的,但每每考虑到他又骄傲又自卑又怂(是亲儿子),担心万一太狠他彻底缩了回去就实在没有HE了。
    再考虑到他坑妈性格,太主动的事做不出来(最多做一两次吧QAQ),真的想写火葬场的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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