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小说 >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 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错误举报

第229页

    池宁回了天和帝一个“你猜啊”的眼神,然后便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管静王在身后怎么呼喊、询问:“求求你,告诉我,阿恒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不能这样,你……”
    你这是要让我死不瞑目啊。
    池宁心想着,那你可就太高看你自己了,让你死不瞑目只是顺便的。池宁留下这话是为了钓鱼。
    池宁刚离开宗人府,还没到东厂,就遇到了王富贵,太后身边那个满脸褶子、像个沙皮狗的大总管,甫一见面,王富贵还是那副谁也不得罪的笑模样,两手插在袖子里,抬起来便是一个拱手:“池大人。”
    “王叔,可不敢。”池宁虚虚让礼,在嘴上自然是要和这位大总管客套一番的,“我在您面前,永远都算不得什么大人。”
    王富贵被池宁抬的这么一手,抬得很是开心:“老娘娘正找您呢。”
    两人就这么一起去了太后的寝宫,在路上的时候,王富贵因为对池宁的好感,稍微提点了池宁两句,太后找池宁是为了天和帝的事。
    池宁心想着,你看,这不,鱼就上钩了嘛。
    以太后的性格,她不可能不在静王身边安插人手,既是怕旁人欺辱了自己的养子,又是担心静王在最后的审判之前再次搞事,她必须防患于未然,把一切苗头都掐灭在摇篮里。池宁去看静王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入太后的耳中。甚至太后要是手上还有些不为人所知的手段,那她说不定听的还是个现场。
    太后也想让静王为杀了她的亲儿子天和帝而痛苦忏悔,肯定不会阻止池宁的报复。但,当池宁提到天和帝后,太后不可能不心动。
    而这,就是池宁想通过静王达到的效果了。
    静王要虐,太后也要套路。
    关心则乱。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够打动太后的,那必然就只有死去的天和帝了。连太子闻宸在这方面都得靠边站,从闻宸上辈子的经历就可以看得出来,哪怕有他在,太后和池宁还是斗了个你死我活,也就可以反推,走太子温情路线是没有用的。
    有且只有天和帝,是让太后妥协的唯一机会。
    至于怎么让太后相信天和帝的“灵魂”真实存在,那就要看池宁的本事了。池宁本就是想通过虐静王来引出这件事,只是刚巧他大师兄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查出来了静王妃一事当年的真相。也就让一切显得更加顺理成章且真实了。
    真的是要谢谢静王呀,可以这么废物利用。
    池宁来拜见太后,几乎膝盖刚刚着地,就被叫了一声起。太后正在梳头,宫女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白发一点点地藏在了黑发之中。可惜,白发已经比黑发多了太多,根本藏不住,最终还是露了一些出来。就像是太后被魏贵妃最后一击打击到的内心,她可以藏起大半的悲伤,但总还是要溢出来的部分,因为真的太痛苦了,心里已经没有地方盛放。
    太后开门见山问池宁:“哀家也懒得与你兜圈子了,只问你,你真的看见了先帝了?”
    池宁清了清嗓子,按照他早就计划好的开了口:“不是臣见了先帝爷,而是臣的师兄在去收陛下尸骨时,看到了他。”
    太后沉默了。
    因为她刚刚的问题就是个陷阱,她其实对于池宁到底有没有看到天和帝,是心存疑虑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太后很清楚江之为在以往探案过程中一些过于神异的地方,基本可以断定,江之为是能够看见“魂魄”的,如果天和帝死后的冤魂真实存在,只是不想让静王看到自己,那么,在他被解救之后,最先看到他的人应该是江之为和坐忘心斋的司徒望。
    但太后可以肯定,司徒望没有看到什么天和帝的亡魂,如果看到了,这么重大的事,坐忘心斋不可能不报。
    也就是说,池宁在瞎说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但池宁如今“实话实说”,是江之为看到的,太后心中的天平就再次动了,倾斜向了天和帝的亡魂真实存在这一边。只是亡魂存在的时间不长,只见到了江之为,留下了三言两语,便消散,都没有来得及撑到司徒望赶到。这么一想,逻辑倒也是通的,毕竟静王丧心病狂,以天子为阵眼,这样对天和帝的伤害有多大,可想而知。
    “您听到了我和静王殿下的对话?”
    “知道一部分。”太后微微垂眸,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臣罪该万死,为一己私心,欺骗了静王殿下。”池宁装得有模有样,他刚刚对静王说的话里面有太多骗人的地方了,肯定得先请罪。
    “那也是他活该。”太后的声音冷硬了几分。对于静王杀死了自己亲生儿子这件事,太后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一开始她受打击过大时,心里还是有两个儿子的。等冷静下来,她心里肯定就只剩下惨死的亲生儿子了。
    说实话,太后真的不是一个慈母,池宁为了打击静王,微妙地抬高了太后的形象。但真实的太后,他们都懂,这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静王当年对太后的感觉没有错,若感觉有错,魏贵妃也不敢以此为饵,太后多年后也不会不让静王登基。
    只能说,万事万物,靠的不过是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嘴。
    池宁就是这么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格,他从不以真话和谎言来定义它们,他只是说了对他当下最有利的一面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