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水手的艺术
“你就是‘老手帕’？”
奇里韦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车夫。
“是呀，昨天得知你们两位找我，我便想着亲自来看看你们。没想到，这么巧，你们还坐了我的马车。我尊敬的太阳神啊，这实在是太巧了。”
老手帕摘下头上的黑色呢绒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硕大的眼睛下面便是一只通红的酒糟鼻特别惹眼。
“你是在耍我们吗？”
艾维斯怒气冲冲地说道，然后立刻想伸手去抢刚才付出去的30枚铜币。
“小伙子，不要冲动。这里可是块治安很不错的地方。你如果抢劫一个车夫的话，会被带进主城的监狱里关上个三年五载的。”
老手帕一个侧步便躲开了艾维斯，然后再度摸了摸屁股旁的布袋后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们，还带我们来这里？”
艾维斯双眼直视这个神秘的中年人，心中依旧郁闷无比，这家伙明显是在耍自己。
“不带你们来这里，我怎么和你们交易呢？你总不会以为，我会随身带着这些宝贝四处乱窜的吧。”
老手帕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帽子，随意地说道。
艾维斯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这个叫老手帕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做起了防备。
“不用紧张，驯鹿先生昨天和我说过了。”老手帕掸了掸全身的灰尘后，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如果还想要交易的话，就上车吧。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次就不收你们费用了。”
“走！”
艾维斯当机立断，便拉上了奇里韦尔再次上了马车。
“很好，那么我重新介绍下，我叫安德烈·胡福。外号就是‘老手帕’。请多多关照！”
老手帕随手关上了车门，跳上马车后说道。
“我叫艾维斯·阿尔克特，旁边这一位是我的弟弟，奇里韦尔。”
双方互通身份后，车上的气氛终于和缓了一些。
一路上，自来熟的老手帕不停地东拉西扯，说着一些号称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趣闻秘事。
什么查理三世脾气暴躁，房间里有一个用人头做成的骷髅标靶，没事就喜欢用飞镖刺上个几下，消解烦闷。
什么和“毒蛇”国师齐名的贝罗德军师，是一个十足的蠢货和人渣。家里有几百个美女侍从，轮流侍寝，甚至比查理陛下都要频繁。
什么太阳神教廷的红衣主教就是个白痴和贪婪鬼，天天受着接济，可是连二十以内的数学题都算不清楚。
什么弗提亚联盟的杜鲁·兰道夫就是个孙女奴，上次为了教训一个调戏他孙女的纨绔贵族，直接用6级大火球术，烧了对方半个城堡。
一桩一件，如数家珍，好像自己就在身边，亲眼所见一样。
“老手帕，胡福的姓很少见啊。你不是血焰大陆南方人吧。”
艾维斯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像是野史小说般的胡诌，出言阻止道。
意想不到的，前面还唾沫四溅的老手帕竟然没有直接回话，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
“啊！是啊，没错。我来自厄洛斯大陆。”
随后整个车厢内便再没有了聊天的声音，气氛直接低到了冰点。
只有马蹄“踢他”“踢他”接触地面的碰撞声在车厢内回荡。
……
“到了！下车吧，我最尊贵的客人。”
随着老手帕的声音，马车停在了艾维斯昨天来过的地方，榆木山街道。
来到街尾，依旧是那个破落不堪的渔具店。
老手帕率先跨进了店门，随后便招呼还在一旁发愣的艾维斯和奇里韦尔两人。
“东西在这里？”
艾维斯低下头，穿过已经有块木板耷拉下来的门框后，疑惑地问道。
“恩！就是这里。忘记是谁说的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这些没有生活阅历的公子哥是不会了解的。”
老手帕再度恢复了轻松随意地口吻。
“我们昨天来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旁的奇里韦尔开口说道，心直口快一向是他的优点。
“阿……怪不得我的宝贝一号和二号都换了地方。”
只见老手帕拿起一个已经被铜臭腐蚀的水壶和一张连图案都看不清的毯子，伤心地说道。
“请问，哪里可以看到枪呢？”
艾维斯没有时间和“老手帕”哀春悲秋，不耐烦地问道。
“你知道一艘捕鲸船上待遇最高的水手是做什么的吗？”
老手帕并没有直接回答艾维斯，反倒问了一个似乎完全无关的问题。
“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交易？如果你也诚心交易的话，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逐渐开始烦躁的艾维斯最看不惯这些神神秘秘，兜兜转转的交易方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非常好嘛。
“唉，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家伙！好吧，跟我往前走。”
老手帕吐出一口痰，摊了摊手，便继续往房间的深处走。
“手帕先生，待遇最高的水手是做什么的啊？是舵手吗？”
此时紧跟在身后的奇里韦尔反倒来了兴趣，边走边问。
“哈哈哈，这个小家伙还是很上道的嘛。等过会你就知道了。”
老手帕听到有人给他附和，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几分。
……
小店不大，却很深。足足穿过几个房间，以及几个被垃圾堆满的储物间后，三人终于来到一个泥沼遍布的开阔地。
看样子是这件铺子的后院。只不过年久失修，也没有人维护，一眼看去，好像就是片小型沼泽一般。
“来吧！一起挖吧！”
老手帕从院子旁取出两把铲子扔给了艾维斯和奇里韦尔便指挥了起来。
“什么？挖哪里？老手帕，你这是在搞什么？”
艾维斯瞬间暴跳如雷，哪里还有让顾客动手的道理。
“那可是违禁品啊！总不能堂而皇之地放在家里吧。我给你们指位置，你们就挖吧！”
老手帕靠着墙，摩挲着自己的鼻子，不屑一顾地说着。
满是怨气的艾维斯看了看奇里韦尔，最终还是选择开挖。
就在被泥水溅起来的一瞬间，艾维斯甚至有一拿到枪，就崩了眼前这个酒糟鼻的打算。
“这堵院墙，直接靠着外面的索拉纳亚河。只要深挖这个地方，你们便能看到一根绳子，东西就在绳子的另一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手帕实在看不下去两位年轻人的身手，不知从哪里也拿出把铲子，自己也挖了起来。
“恩？这是一个井的设计？”
艾维斯疑惑地看着自己正挖着的深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老手帕用这间肮脏湿臭的院子，打造了一个隐蔽的水井。
“东西在水里不会坏吗？”
奇里韦尔此时也意识了过来，询问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老水手的艺术了。”老手帕用手肘擦了把汗，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铲子说道。
“一艘巨型捕鲸船上，工资待遇最高的并不是舵手，也不是力气最大的风帆手。
而是‘工匠’！
一个会为各种材料上亚麻油保养的工匠。
一个会用沥青，麻神和草木灰制作‘防水粘合剂’的工匠。
很巧的是。
我！就是这么一个工匠！”
奇里韦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车夫。
“是呀，昨天得知你们两位找我，我便想着亲自来看看你们。没想到，这么巧，你们还坐了我的马车。我尊敬的太阳神啊，这实在是太巧了。”
老手帕摘下头上的黑色呢绒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硕大的眼睛下面便是一只通红的酒糟鼻特别惹眼。
“你是在耍我们吗？”
艾维斯怒气冲冲地说道，然后立刻想伸手去抢刚才付出去的30枚铜币。
“小伙子，不要冲动。这里可是块治安很不错的地方。你如果抢劫一个车夫的话，会被带进主城的监狱里关上个三年五载的。”
老手帕一个侧步便躲开了艾维斯，然后再度摸了摸屁股旁的布袋后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们，还带我们来这里？”
艾维斯双眼直视这个神秘的中年人，心中依旧郁闷无比，这家伙明显是在耍自己。
“不带你们来这里，我怎么和你们交易呢？你总不会以为，我会随身带着这些宝贝四处乱窜的吧。”
老手帕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帽子，随意地说道。
艾维斯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这个叫老手帕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做起了防备。
“不用紧张，驯鹿先生昨天和我说过了。”老手帕掸了掸全身的灰尘后，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如果还想要交易的话，就上车吧。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次就不收你们费用了。”
“走！”
艾维斯当机立断，便拉上了奇里韦尔再次上了马车。
“很好，那么我重新介绍下，我叫安德烈·胡福。外号就是‘老手帕’。请多多关照！”
老手帕随手关上了车门，跳上马车后说道。
“我叫艾维斯·阿尔克特，旁边这一位是我的弟弟，奇里韦尔。”
双方互通身份后，车上的气氛终于和缓了一些。
一路上，自来熟的老手帕不停地东拉西扯，说着一些号称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趣闻秘事。
什么查理三世脾气暴躁，房间里有一个用人头做成的骷髅标靶，没事就喜欢用飞镖刺上个几下，消解烦闷。
什么和“毒蛇”国师齐名的贝罗德军师，是一个十足的蠢货和人渣。家里有几百个美女侍从，轮流侍寝，甚至比查理陛下都要频繁。
什么太阳神教廷的红衣主教就是个白痴和贪婪鬼，天天受着接济，可是连二十以内的数学题都算不清楚。
什么弗提亚联盟的杜鲁·兰道夫就是个孙女奴，上次为了教训一个调戏他孙女的纨绔贵族，直接用6级大火球术，烧了对方半个城堡。
一桩一件，如数家珍，好像自己就在身边，亲眼所见一样。
“老手帕，胡福的姓很少见啊。你不是血焰大陆南方人吧。”
艾维斯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像是野史小说般的胡诌，出言阻止道。
意想不到的，前面还唾沫四溅的老手帕竟然没有直接回话，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
“啊！是啊，没错。我来自厄洛斯大陆。”
随后整个车厢内便再没有了聊天的声音，气氛直接低到了冰点。
只有马蹄“踢他”“踢他”接触地面的碰撞声在车厢内回荡。
……
“到了！下车吧，我最尊贵的客人。”
随着老手帕的声音，马车停在了艾维斯昨天来过的地方，榆木山街道。
来到街尾，依旧是那个破落不堪的渔具店。
老手帕率先跨进了店门，随后便招呼还在一旁发愣的艾维斯和奇里韦尔两人。
“东西在这里？”
艾维斯低下头，穿过已经有块木板耷拉下来的门框后，疑惑地问道。
“恩！就是这里。忘记是谁说的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这些没有生活阅历的公子哥是不会了解的。”
老手帕再度恢复了轻松随意地口吻。
“我们昨天来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旁的奇里韦尔开口说道，心直口快一向是他的优点。
“阿……怪不得我的宝贝一号和二号都换了地方。”
只见老手帕拿起一个已经被铜臭腐蚀的水壶和一张连图案都看不清的毯子，伤心地说道。
“请问，哪里可以看到枪呢？”
艾维斯没有时间和“老手帕”哀春悲秋，不耐烦地问道。
“你知道一艘捕鲸船上待遇最高的水手是做什么的吗？”
老手帕并没有直接回答艾维斯，反倒问了一个似乎完全无关的问题。
“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交易？如果你也诚心交易的话，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逐渐开始烦躁的艾维斯最看不惯这些神神秘秘，兜兜转转的交易方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非常好嘛。
“唉，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家伙！好吧，跟我往前走。”
老手帕吐出一口痰，摊了摊手，便继续往房间的深处走。
“手帕先生，待遇最高的水手是做什么的啊？是舵手吗？”
此时紧跟在身后的奇里韦尔反倒来了兴趣，边走边问。
“哈哈哈，这个小家伙还是很上道的嘛。等过会你就知道了。”
老手帕听到有人给他附和，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几分。
……
小店不大，却很深。足足穿过几个房间，以及几个被垃圾堆满的储物间后，三人终于来到一个泥沼遍布的开阔地。
看样子是这件铺子的后院。只不过年久失修，也没有人维护，一眼看去，好像就是片小型沼泽一般。
“来吧！一起挖吧！”
老手帕从院子旁取出两把铲子扔给了艾维斯和奇里韦尔便指挥了起来。
“什么？挖哪里？老手帕，你这是在搞什么？”
艾维斯瞬间暴跳如雷，哪里还有让顾客动手的道理。
“那可是违禁品啊！总不能堂而皇之地放在家里吧。我给你们指位置，你们就挖吧！”
老手帕靠着墙，摩挲着自己的鼻子，不屑一顾地说着。
满是怨气的艾维斯看了看奇里韦尔，最终还是选择开挖。
就在被泥水溅起来的一瞬间，艾维斯甚至有一拿到枪，就崩了眼前这个酒糟鼻的打算。
“这堵院墙，直接靠着外面的索拉纳亚河。只要深挖这个地方，你们便能看到一根绳子，东西就在绳子的另一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手帕实在看不下去两位年轻人的身手，不知从哪里也拿出把铲子，自己也挖了起来。
“恩？这是一个井的设计？”
艾维斯疑惑地看着自己正挖着的深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老手帕用这间肮脏湿臭的院子，打造了一个隐蔽的水井。
“东西在水里不会坏吗？”
奇里韦尔此时也意识了过来，询问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老水手的艺术了。”老手帕用手肘擦了把汗，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铲子说道。
“一艘巨型捕鲸船上，工资待遇最高的并不是舵手，也不是力气最大的风帆手。
而是‘工匠’！
一个会为各种材料上亚麻油保养的工匠。
一个会用沥青，麻神和草木灰制作‘防水粘合剂’的工匠。
很巧的是。
我！就是这么一个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