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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第485章 有点委屈

    顾铮忍着鼻间的酸涩点点头:“辛苦你了。”
    当帐篷里只剩下她和沈暥,顾铮望着沈暥冷峻精致的轮廓,真是消瘦了很多,胸膛上的绑带隐隐透着血迹,可见里面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怎么伤的这么重?
    “沈暥,你说过要平安回来的,不可以食言。”顾铮轻声道。
    她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遇到了沈暥,其艰难可想而知,她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知道他要战上场就跟了来。
    风来端进来吃食的时候,见夫的目光一直落在大人脸上,连眨眼也没有,一副担忧的样子:“夫人方心,大人不会有事的。”
    “他一直在昏睡着。”顾铮去摸了摸沈暥的额头,还是很烫,奇怪的是面色却苍白。
    “夫人先吃点吧,晚饭你都没有吃。”
    “我吃不下,等相公醒来了再说吧。”
    风来也没多说,拿着吃食又退出,安静的守在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铮见沈暥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细汗珠,脸上一喜,排汗说明他在渐渐好转,忙拿出绢帕来给他擦汗,哪想帕子刚接触到他额头时,原本紧闭双眸的沈暥突然睁眼,一手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
    顾铮对上了一双清冷中透着凌厉的黑眸。
    两人都怔了下。
    随即顾铮一脸的惊喜:“相公,你醒了?”鼻子一酸,险些掉泪,“太好了,该吃药了,我给你拿来。”说着去拿张荷留下的白瓷瓶。
    沈暥的凌厉中带着疑惑的眸子一直随着顾铮的身影,看到她从瓷瓶里倒出黑色的药丸,又倒出水来。
    “来,吃药。”顾铮将药丸正要递进沈暥的嘴里,没想被他避开。
    “顾铮?”沈暥喊出名字,音调不像以往那般自然,有点儿僵硬。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快把药吃了吧。”顾铮又将药递到了沈暥的嘴边,希望能尽快恢复。
    “你方才叫我什么?”沈暥还是避开了。
    “相公啊。”顾铮觉得沈暥有些奇怪。
    相公?他娶了顾铮?沈暥望着眼前这张明艳又温软的丽颜,不禁有些怔忡,直到嘴里一陈苦涩,这个女人竟然直接将药塞了进来。
    “很苦吗?我给你倒水。”顾铮赶紧去倒水来。
    “不用了。”沈暥没有喝,只是药的苦味,不算什么。
    顾铮只好将水放到一旁,一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躺在床上,身子又重伤,避无可避,沈暥只得被摸了个正着,鼻下好闻气息传来,令他身子紧崩起来,他这辈子从未与一个女子如此亲近。
    “烧好像退了些。”
    额上的手无比的柔软,沈暥冷冷望着这个对她无比关心的女子,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在这里竟然娶了赵元澈的妾室。
    “太好了。”看着丈夫面色又似好了点,顾铮激动的很:“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此时,风来走了进来,见沈暥醒了,高兴的道:“大人醒了?”
    风来?燕子献的义女,她唤他大人?且神情毫无敌意,沈暥暗暗惊讶,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不一样。
    “风来,小金睡了吗?”顾铮忙问道。
    “我还没呢,姨娘,”小金从外面走了进来,“姨夫醒了?娘方才睡前让我替她先看着姨夫。”说着,走了过来给沈暥把脉。
    金手指?张荷的儿子,叫他姨夫?沈暥冷冷打量着这里的几人。
    “脉向终于平稳下来了,等天亮了应该能烧退了。”小金憨厚笑看着沈暥道:“姨夫,你可让我们好生担心啊。”
    “小金,你去给你姨夫烧点粥吧。”顾铮赶紧道。
    “好咧。”小金开开心心的出去。
    “我去帮忙。”知道夫人和大人很多天不见,这回肯定有话说,风来识趣的离开,出帐篷时,她又转身望了大人一眼,总觉得大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顾铮握过了沈暥的手放到自己的脸旁,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暥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在感受到脸庞的柔软时,心时竟然升起一股眷恋之情,这是这具身子下意识的反应。
    “相公,你怎么这般看着我?”丈夫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以往那般的温柔,甚至连丝笑意也没有,一如既往的清冷之下,竟还带着一丝审视,让顾铮心里闷闷的。
    沈暥伸回手,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我累了。”
    “那你先睡吧,等小金烧好了粥,我再叫你。”顾铮给沈暥盖好被子时,他已经闭上了眼晴。
    不知为何,顾铮觉得有点儿委屈,沈暥醒来后对她有些冷淡,就算是受了重伤,可也不致于连个笑容也没有吧?
    约半个时辰后,沈暥听到小金进来,见到他熟睡中,俩人也没叫醒他,小金又端着粥出去了,说是早上再给他吃。
    再过了一些时候,沈暥睁开了眼晴,望着靠在床沿睡着的女子拧起了眉,在他的那个世界,他已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了无牵挂,本欲辞官归隐山林,却在寺庙里和主持品茶下棋时,刚一落子就来到了这儿。
    当时的沈暥身受重伤,意识昏沉,张荷费了大力气救活了他,他从士兵口中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二话不说,带着三万人士直击外族老巢,在他的世界里,这些外族早已归顺,帝王山更是开辟出了一条大道来。
    沈暥竟然只是个小小的内阁学士?同样的人,同样的事,怎么如此不同。
    张荷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她醒来时沈暥还在睡。
    沈暥也就前天晚上醒来,之后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烧退了,脸色也不再苍白,张荷给他换药时,血也是止住了。
    顾铮此时则在谢韫的军帐里。
    “她过得好吗?”谢韫问。
    谢韫还是那个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在问这话时,眼神中的肃杀之气变得黯淡。
    顾铮点点头:“婆婆过得很幸福。”实话实说,就算这话让谢将军很难受,她也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