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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苗寨

    新年刚到的那几天,在网上发起的华国神祗普及知识的确让大波放假没事的吃瓜群众知道了不少东西,其中最为满意的,则是全真教。
    其实在现代普通人的眼里,正一派系的道士较之全真教的,是要出名一点的,一说道教,就容易想起张天师跟茅山派捉鬼术,其他神灵之类的,也大多出自正一,而全真教……
    得益于金庸老先生的《神雕侠侣》,某些人一听到“全真”二字,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位尹志平。
    可尹志平真人哪里是那样的人物?
    虽然人家没碰着好时候,生活的年代已是南宋末年,无法在修炼上做出啥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可观史书上的记载,就能了解到人家是如何的人物。
    尹志平年幼之时便显出求道问法的志向,不顾家人阻拦拜了当时的全真掌教丘处机为师,然后更是随其北上面见大魔王成吉思汗,为其讲道,劝其勿要做太多的杀戮,而等他继任全真掌门之后,更是大力发展,以至于道统鼎盛,诗人元好问撰写的《清真观记》中,就有“黄冠之人,十分天下之二,声焰隆盛,鼓动海岳”之赞。
    而除此之外,尹志平也是博学多才的那种,有诗文传世,还时常赈济灾民,被人供奉……可惜如今也就剩下个“龙骑士”的名头了。
    可人家打小儿当的道士,活了八十多岁才死,指不定一直都是个纯阳童男呢,要真有个小龙女站他面前,人家估计连眼皮子都不会动。
    经此一事,这位可算是在年轻人心里洗白白了,也让全真教舒坦了不少——你说尹志平可是一手把全真教带上世俗巅峰的人物,总乌漆嘛黑一身脏水的算啥意思?
    特别是现在道法重现了,他们这群小辈还不给老祖宗洗刷一下冤屈,只怕得遭受天打雷劈啊!
    只有一些宋朝之后才有小门派产生了点波动,方知自己供奉的天神地祗有几位是假货,比如真武大帝……好在后面又有人站出来给他们找理由,说对方都是天道人格化的产物,这才没让其心灰意懒,大受打击。
    ——————
    湘西地界的某个苗寨。
    陈朗正跟着自己的高中同学拿满嘴塑料普通话侃大山。
    陈朗本人是潭州市的土著,也是湘省人,趁着放假的最后几天,过来这边看一下死党。
    坐他对面的年轻人还穿着一身花的苗族服饰,银色首饰闪闪发光。
    嗯,吴昌他是苗族同胞,穿的胡里花哨一点很正常。
    虽然现在很多苗族人都不太穿这种古老衣服了,可是现在是春节嘛,有好多旅游的跑苗寨里面来欣赏民族风情了,吴昌他们为了恰饭赚钱,也只好换上去这衣服给人去搞节目表演了。
    吴昌默默的听着陈朗跟他扯天扯地,说的都是在黄山上面的“奇妙”经历,眼中也时不时的显出几分羡慕的神色,不过吴昌是个合格的少数民族同胞,充分发挥了朴质纯洁的特质,听了陈朗的话,丝毫不见负面的嫉妒,只是单纯的为他感到高兴而已。
    “对了,我过两天就得坐飞机回徽州了,以后怕是不能常来跟你联系了。”陈朗喝了口苗寨里特产的米酒,感叹一句,“我估摸着自己是能过考察期的,可黄山上面限网,修仙了也不能太过于关注外物,你大学又是在潭州,只怕也难过来徽州了。”
    “的确。”吴昌听了点点头,不置可否。
    潭州跟徽州隔了小半个华国,他家条件又不是逼乎上面的人均百万,大学课还多,哪能没事坐飞机高铁过去?
    “话说我现在搞完了,下午带你去寨子里逛逛吧,你这是第一回来我老家呢!”
    吴昌跟陈朗碰了下杯,把糖味比酒味重的米酒一饮而尽。
    他这次出去搞民俗表演是有人拉了肚子,临时被拉的壮丁,去补个空位,后面还得专业的上,基本没他啥事。
    “行呗!”
    “那我去换身衣服,等会带你走走。”
    吴昌去自个儿屋里把那身复杂沉重的“民族传统服饰”换成了便装,然后带着陈朗就出了门。
    他们这苗寨属于土家苗族自治州下面的龙山县,位于湘西北边陲,地处武陵山脉腹地,连荆楚而挽巴蜀,历史上称之为“湘鄂川之孔道”,而这意味着——吴昌老家很偏僻,已经在山区里面了。
    “我们这儿以前很穷的,还好后面开发了,学着凤凰那边搞经济,这才有钱了点……你看下这边的房子,还有好多是木头做的。”
    吴昌给陈朗做着介绍,还小声提醒他,“你等会要是碰到了什么臭着一张脸的老人,也别凑过去自讨没趣。我老家才开放十来年,他们都是些老派的,不喜欢外来人。”
    当初官方说要来帮他们搞经济,吸引一些游客过来,那些守旧派的老人也是反对意向最为强烈的,可惜看着隔壁的凤凰县过的红红火火,他们这儿的年轻人也眼馋,终究没能拗过去后者想过好日子的念头。
    只是平时要是弄什么活动,办啥民俗表演,这堆老人都不会参与,宁可窝在自家老旧的木楼里面嘀咕。
    “那你能去外地读书也不容易啊。”陈朗听了感叹,潭州是湘省省会,自古繁华之地,他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吴昌说道:“对啊,要是没开发,我家都没钱供我读书呢!”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着,对面却是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脑袋上戴着苗家常见的裹头布,上身是对襟的黑色上衣,下面则是大裤脚的长裤。
    “是阿昌哥啊,带朋友来了?”他拿方言对着吴昌问。
    “是嗫,阿伯!”吴昌扯着陈朗,也用方言回道,随后又是噼里啪啦一大通,把陈朗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老头子笑呵呵的对着陈朗一瞅,背着手走了。
    “他是你亲戚长辈?”
    “不是,他是寨子里的款头,我们都喊他阿伯的……你要是听不明白,直接把他理解成寨子的族长就行了,意义都差不多。”
    “你们还有族长啊?”
    “开玩笑,龙山县还是自治州里面的好吧?”吴昌跟他说道,笑话陈朗没个常识。
    “阿伯他还是挺开明的,并不怎么排斥外来人,刚刚他就是让我悠着点,别把你带去危险的地方,毕竟我们这里是山区,蚊虫多着呢。”
    陈朗听得眼睛一亮,“那你们有没有养蛊啊?我听说苗疆蛊术很厉害的。”
    一直跟他打打闹闹的吴昌听了却是脸色一变,只告诉陈朗,“这个你就别提了,我不好跟你说。”
    陈朗一看,心说这小子有点东西啊,追着就问,“咱们哥俩有啥不能说的啊?高中我还借我裤子给你穿过呢!”
    “哎呀,就是不好说才不告诉你的!”吴昌推却着道,“反正你别多问就好了,我带着你继续逛吧!”
    他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扯着陈朗围着寨子到处转圈。
    只是天不遂人愿,等他们走了一路要回去的时候,陈朗忽然指着旁边一个身材消瘦的白脸男人发问,“这人谁啊?怎么一股吸了那啥的模样?”
    只见那人全身的皮肤都白的不正常,仿佛血都被什么抽走了似的,透着一股孱弱,病态之感,只是长的还算行,没瘦脱相。
    吴昌一见他就翻了脸,让陈朗别去跟他接触。
    “为啥啊?”
    “他不是好人,是草鬼婆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