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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养魂地

    盛夏之夜,此处却十分阴冷,李淳风禁不住打起寒颤,周围的鬼物越聚越多,没有分毫颓势,着实让此刻的李淳风有些诧异。
    正常的地方,即便是乱葬岗子之类的大凶地,最多有那么几只凶神恶煞,但此地却与平常不同,李淳风被会道门的家伙扔过来没多久,竟然已经聚集了上百只有余。
    虽说李淳风再次遭了暗算,中了尸蛆的毒,再加之会道门对他的皮肉伤,但充其量只是有些力不从心。倘若与方才那些会道门的家伙硬拼,人多势众之下,又是外家功夫的较量,恐怕没多少胜算。而此刻面对这群鬼物,自觉得倒是可以勉强周璇,毕竟在他身上,那些护身的本事,也就是降妖除魔的法子。
    再不济,身上那件金罡赤炎家,也是件非凡的宝贝,虽然李淳风并不知道这件法宝如何催动,但降妖退煞,驱鬼除魔的关键时刻总能绝地反击,化险为夷。
    一切想的明白,李淳风心中便全然没了怯意,凝神聚气,盘腿打坐。催动意念,找到心中那本道术,仔细在其中寻找有关尸蛆毒物的内容。书灵再次闪动,似乎已经明白李淳风的心思,翻动书页到了一章关于苗疆蛊毒的祛解之法的内容,寥寥数语竟也让李淳风茅塞顿开,寻到了法子。先前许是袁守诚那老头子帮自己除了一部分毒,所以现在体内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
    他催动气海,运动真气游走全身,寻找那些散落于各处的残毒,加速助力,使他们汇聚一处,形成了一个郁结,停于掌心。渐渐地那只集了毒的手,竟然生出鸡蛋大小的鼓包。残毒被李淳风的真气逼迫到了死角,无处可逃,生生的向皮外钻去。不一会那鼓包便愈发晶莹,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皮而出,绝不想再逗留片刻。
    李淳风见状,想寻个尖利的物件,划破皮肤,放了那些毒液出来,但摸遍全身也不得其物,胆子一横,忍着生疼,将那只毒手掌心向下,向地面划去,来回搓了好几下,才窜上一块有些尖利的小石子,把毒泡划破,毒液如同泉涌,喷射而出,溅了一滩。
    毒液尽除,心气也随之掩了下去。他撑起身子,扫视一周,嘴角挂起微笑。
    掐起葫芦指,运气于指尖,催动剑指诀,嗖一出手,先发制鬼,命中近身的一只鬼物。这倒霉的家伙被李淳风当做立威的关键,受击之后没多久便开始嘶嚎起来,周身焚起阳火,烧的灰飞烟灭。
    这一招杀鸡给猴看无疑给有所图的鬼物明了下心思,让他们见识到眼前这位能人的道行。一些胆小怕事的鬼物见状,纷纷漂移遁逃,生怕自己也落个同样的下场。而其中个别凝了些煞气的厉害家伙,却徒生了一些戾气,准备向李淳风发起进攻。
    李淳风并不慌张,收了剑指诀,划破指尖,再行破敌之法,嗖嗖几下,血滴急飞而出,射向三两个厉害家伙,连连破敌,搅着原本静寂的乱葬岗,一阵哀嚎。至此,鬼物悉数落败而逃,不敢再近身于他。
    李淳风仰头望着月亮,断着时间,离天明还有两个多时辰吧。此时又没法进城,城外也没个去处,着实让李淳风一阵纠结。
    算了,既然已经在这儿了,又立了威,一时半会并不会有什么鬼物再来侵扰了。寻了处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卧,准备凑活一时,熬到天明再说。可刚一躺下就觉着阴风骤生,鬼物再次聚集到他身边,或呆立或观望或傻笑,每一种作态都瘆人心神。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儿?喝退一波又来一群,就是地府阴司也不会如此吧!心生蹊跷。
    再回望四周,却发现这地方竟然与之前那蛇精陈引儿的老巢没多远的距离。却觉得已经明白了个中原因,那蛇精霸占的地方本就是一处阴脉,而这阴脉由曲江池向东南延伸到了此处,也就是说这里便是一处上号的养魂地,所以才聚了如此之多的鬼物,滔滔不绝如海流一般。
    也罢,既是如此,当下也是没什么法子能化了这风水格局,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为免再生瓜葛,李淳风快步向西行去,离开此地,待城门打开时回城。
    ……
    终南山,会道门。
    袁天罡用秘法,唤出柳无命擒来的生魂,做法炼制,以滋养自己先前被李淳风所伤及的魂魄。几经周折,终于强压住伤势,吞噬了那些生魂。
    收势,起身,觉着意犹未尽,却也几近痊愈,此刻的袁天罡内心再次膨胀起来。想来自己兵分两路的计划,是大获全胜。不但活捉了袁守诚那老不死的,还顺来袁晓凤那个小丫头,收获颇丰。
    论这首功,当然是柳无命无疑。袁天罡心中盘算完,出了地宫,向后山囚洞走去。准备会会袁守诚那老小子。
    “我的好叔父,在这儿过的可还好?”袁天罡一脸阴邪,故意挑衅。
    “呸!你这个逆子!谁是你叔父!”袁守诚傲骨峥峥,并不买袁天罡的账。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我身子里流着的莫不是袁家的血不成?”袁天罡并不恼,反而揪起血脉关系加以嘲讽,眼里完全没有对袁守诚这位长辈的敬畏之心。
    “哼!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一天你必遭天谴!”袁守诚咒骂道。
    “天谴?不,不,不,不用你等天谴了!过两天我就让您老人家归天而去。”说罢,袁天罡走到关押袁守诚的牢笼前,看了看封印的符箓,满眼不屑的瞟了一眼笼中的老头,转身径直走了,临了附上一阵狂笑。瘆人的笑声,扰的袁守诚捂住耳朵。
    袁守诚困坐在笼子中,有些无助的扑闪着眼睛。封印牢笼的符箓就是他自己,都无法窥破其中玄机,更无从下手破解,且仅仅是近身查看,就会被反噬,像一道锁头,牢牢的栓着门禁,让人全无办法。
    “爷爷,我怕!”袁晓凤在另一只笼子里,轻轻的唤着。
    “丫头乖,不怕,你李大哥肯定会来救我们的!”袁守诚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