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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事发

    钟希望和孩子回到钟刘村,钟爹钟娘和钟希罕都不在家,只有二奶奶着急地在门口转悠。
    二奶奶现在身体不好,腰背驼了,腿脚也出了毛病,只能拄着拐杖。
    钟希望乍一见到二奶奶简直不敢相信,她离开家不过半年,她怎么老了这么多?
    “二奶奶!”钟希望叫道,坐在自行车上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她奶声奶气地喊二奶奶,钟希望又忍不住想笑,急忙纠正他们,“你们该叫老太(农村当地的习惯称呼)!”
    “老太!”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二奶奶见到钟希望时,就像看到了主心骨,浑浊的老眼不由地一亮,心里莫名有了希望。
    “希望啊,快,快去小王村,老秦头家的房子被那些挨千刀的点着了,你爹娘和小弟都过去了,俺这腿脚不方便,去了也是拖累人,也不知老秦头有没有事?”二奶奶急忙冲钟希望说道,“你去小王村瞅瞅情况,俺帮你看着两个孩子!”
    钟希望也不含糊,直接将两个孩子从自行车上抱下来放到二奶奶家院子里,并拿出一大包小玩具和一罐小饼干给他们。
    “要听老太的话,知道吗?妈妈很快就回来!”钟希望说完就跨上自行车去了小王村,临走时让二奶奶把门给插上。
    两个孩子倒是挺懂事,不哭不闹,兀自玩着玩具。
    原本走路快的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小王村,钟希望骑车飞快,五分钟不到就到了。
    此时,火势非常大,尽管乡亲们都不时地端盆提桶朝里头泼水,但火势依旧不减,秦老头家的三间堂屋的房顶已经被烧完了,木质的门窗也烧没了。
    钟娘死死抓着秦老头,不让他朝院子里去。秦老头急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的,而钟爹和钟希罕都加入到打水灭火的人群中去了。
    且说,秦老头这两个月一直守着家,那帮人也没再无故上来打砸,渐渐的他也就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敢离开家,只不过偶尔会锁了门到村上的几个老友家串门子。
    今天晌午,他将钟爹一大早给他做的饭菜加热了一下吃了后,便又去老友家串门子了,顺便在老友家打了个盹,等到下傍晚时,就听说他家里的房子着火了,他当时就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脑子嗡嗡的,耳鸣得厉害,整个人差点就那么过去了。不过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放轻松,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些。这才在老友孙子的搀扶下朝自家走去。
    火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外墙边还有泼火油的痕迹,所以火势一开始就很大。等钟爹钟娘和钟希罕奔过来,大火已经烧了半个钟头了。
    秦老头已经绝望了,他收藏的那些书籍都是暗里的,他总不好让人冒死进去替他抢救书籍吧?他恨极了自己老迈的身体,实在无处发泄,只能哭。
    等十来分钟后钟希望到了时,就见到被钟娘搀扶着的秦老头仰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但因为他老了,所以没有孩子那样的气劲,只是在嗓子里沙哑地“啊啊”着。
    旁人都以为秦老头是心疼家里的祖宅房子,只有钟希望知道他是在心疼他的那些书籍,那些书籍就是他的命啊!
    钟希望疾跑过来,和钟娘交会了一个眼神,叫了声“俺娘”,钟娘的眼睛红红的,只哑声唤了声“希望”便说不出话来。
    秦老头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竟没发现钟希望回来了。
    钟希望拍拍他的手,说道:“祖父,你别哭,我这就进去帮你把那些书弄出来!”钟希望加了精神力的引导,将秦老头混乱的思绪梳理了一二。
    “丫头?丫头你回来了?”秦老头迷蒙着泪眼看向钟希望,等发现钟希望要朝院子里去时,他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他大惊,火势那么大,希望进去不是送死吗?
    一时急迫,他竟突破了自己的身体潜能,猛地挣开钟娘的搀扶,疾走两步一把抓住钟希望的手,紧紧扣着,哭喊道:“丫头,你别去了,虽然那些书是我的命,但你和子栋比我的命还重要啊!别去了,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钟希望一听到“天意”这俩字,心里突然就揪痛了一下,是了,上辈子秦老头和秦子栋都早早去了,家里的老房子也被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给瓜分了,估摸着那些书也都被那些人当废纸给祸祸了。而这辈子秦老头和秦子栋都还在,而且一直顺风顺水的,她本以为那些书能保存到后世,可是眼下看来……
    不,不行!倘若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她在,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书被烧掉。
    钟希望挣开秦老头的手,任秦老头在后头跺脚哭喊,还是进了院子。钟娘虽然也担心,但她知道她这闺女只要下了决心要办的事,旁人是阻止不了的,她更相信她闺女不是那种盲目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的蠢人,所以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并没有出声阻止。
    钟希望先去了没被烧着的东屋,出来后就抱了一床被子到井边。院子里其实挺乱的,井边站着两个身材结实的壮汉负责从井里打水,而其他人则等着接水端过去灭火。
    那两个壮汉是认识钟希望的,见她抱着被子过来,知道她可能要冲进火里救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劝她:“希望啊,里头就是有再值钱的东西也被烧成灰了,你这时候进去太危险了!”
    钟希望对对方的好意表示感谢,但还是坚持要进去,那两个壮汉只好提水将被子打湿,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才倒了小半桶水,就感觉整条棉被就浸透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钟希望便披着被子快速冲进了大火里。
    钟爹和钟希罕只觉有道影子冲进了堂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有人喊“希望进去了”,他们的脸色“唰”地白了,而院里其他人也刹那间顿了顿,不过很快便更加卖力地提水灭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忙晕头了,总感觉,一桶水朝一堆火泼下去后,明明一开始还没多大作用的,只让火苗跳了跳,但下一瞬却见火苗“嚯”地一下就被灭掉了,嗯,就好像被凭空冒出来的水灭掉了一样。
    钟希望进到屋里后,的确是直接将空间里的水引出来灭火的,她知道路线,也知道隐藏在墙壁里的书架机关,很快便将里头的书全部收进了空间,然后又随意将书房内没被烧掉的一些书本收了几本抱在怀里,再披着棉被出来,前后不到两分钟。她冲出来的一瞬间又引了一波水灭火,所以那些人才感觉火突然就被灭掉了。
    钟爹和钟希罕密切关注着堂屋,所以钟希望出来时,他们才松下一口气。
    全村人齐心协力也花了一个钟头才将火扑灭,可见纵火之人多舍得泼火油了。
    秦老头本以为自己的藏书这次铁定是毁了的,却不料钟希望真的帮他抢救回来了。
    当晚,秦老头抚摸着码了整整一大木箱的书,老泪又流了出来。钟希望就在旁边揶揄他:“行了,别哭了,万一你的宝贝藏书没被大火给烧成灰,反倒被你的眼泪给祸祸了就得不偿失了!”说着就递上了一方干净手帕。
    秦老头接过手帕擦泪,没好气地瞪钟希望:“你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儿好啊!”说着他就又流泪了,因为他又想起之前那场凶险的大火了,他拍了拍钟希望的手背,沧桑道,“下回可别这么冒险了,我差点被你给吓死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这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得了,别拽酸文了!对了,洗澡间已经给你备好洗澡水了,希罕会帮你搓背的,赶紧洗洗睡吧!”钟希望将木箱盖盖上,见秦老头还不放心的样子就道,“这箱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木材打制的,但里头被我放了驱虫除霉的药丸,还有干燥的效果,而且不会破坏书墨的原本香味,绝对比你之前藏在不见天日的墙壁里头要好!”
    秦老头这会儿也不跟钟希望抬杠了,咧开缺牙的嘴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心细着呢,你办事我老头子放心!我这就去洗澡,呵呵呵……”
    二奶奶在一旁见了就小声跟钟希望咬耳朵:“这老头虽然笑得有点蠢,但比以前装模作样的派头要好多了!”
    “你这老婆子,你别以为我老头子耳背听不到啊,我听到了!”
    “切,听到就听到,俺就是说给你这老头听的!”
    “你!哼,好男不跟女斗,我老头子不跟你这老婆子一般见识!”
    “切,你这是心虚了吧!”
    “你!哼!”
    ……
    听着二奶奶和秦老头的斗嘴声,全家人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将秦老头安顿好后,钟希望又将二奶奶送回隔壁。钟希望准备了药浴水给二奶奶泡澡,之后又替她施针按摩。二奶奶躺在床上看着钟希望为她忙来忙去的,眼里就涌起了泪光,她急忙眨了去。
    钟希望见到了,但也没出声点破,只道:“你呀,不过是幅以前绣的绣图,至于这么搁在心里吗?其实你那块绣图我早些年就绣过了,你要是想要,我就拿来给你……”
    “你绣过了?”二奶奶惊讶地喊出声,随即又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咳嗽一声作掩饰,“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绣那个图案吗?”
    “是啊,不太喜欢,不过那是你最得意的作品,我想要超过你啊,自然就偷摸绣了。”钟希望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二奶奶笑了:“你的手艺早就超过俺喽!”
    钟希望也没谦虚,笑道:“这倒是,不然怎么会连你也没发现一直藏在你衣箱底的那幅绣图其实是我绣的呢,你的真迹在我这里呢!你瞅瞅!”
    钟希望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后腰摸出一幅卷在一起的绣图。二奶奶急忙从床上坐起身,就着油灯的光仔细看了起来。她的眼睛虽然花了,但也不至于辨不清是不是自己绣的,所以这一看之下,竟果真是她亲手绣的那幅,她当场就抱着绣图哭了。
    钟希望也没出声,就安静地陪在一旁,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钟希望回到自家院子时,两个孩子早已经被钟娘哄睡了,秦老头也睡着了,但钟爹钟娘和钟希罕却没睡。
    钟希罕将她走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而钟爹钟娘则补充点细节内容。
    钟希望听了心里直冒火,这帮家伙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不过也是,像今天的纵火一事,即便去报警也查不到什么头绪,而且公安局还在县城,来回一趟都得花去不少时间。
    “俺大姐,这件事绝对是那个姓夏的指使人干的,咱们决不能就这么算了!”钟希罕愤愤不平地说道。
    钟爹叹了口气:“不这么算了还能咋办?他们都是那啥……”
    “他们是冒牌的!原先根本就是些混混!”钟希罕气得攥紧拳头,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
    钟娘就在一旁拍他肩膀:“大半夜的,你吼啥呢?听你大姐讲!”
    钟希罕高涨的情绪立马就馁了,眼巴巴地瞅着钟希望:“俺大姐,你说咱们该咋办?难道就这么忍着?”
    钟希望白他一眼:“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有血性有冲劲儿是好事,但也得量力而行,我看你哪,只能忍着!”
    “哈?”钟希罕差点没蹿蹦起来,又被钟娘拍了一下。
    “你老实坐着,听你大姐讲!”钟娘坚决站在闺女这边。
    钟希望和钟娘对视一眼,母女俩之间自有一股默契在。
    钟希罕撇嘴:“俺大姐,你肯定有主意,就别卖关子了!”
    钟希望叹了口气,但很快便严肃起眼神,冷声道:“居然连俺爹给我发的电报都拦下了,还抄家放火打人,哼,真当我们钟家是软包子就等着他来捏吗?这帮人渣,不是很喜欢借势欺压人吗?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钟希罕立马响应:“对,决不让他们好过!”说完之后就看着钟希望,继续等着,然而钟希望却没有接着说,只和钟爹钟娘闲聊着她这半年来的生活。
    钟希罕的一颗心还被吊着,感觉不上不下的难受:“俺大姐,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们啊?”
    “刚才我不是撂过狠话了吗?怎么,你听着还不过瘾?”
    “哈?过瘾啥呀?不是,俺大姐,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已经长大了……”
    “不是已经长大,而是已经快要长大了,好了,未成年,你该回屋睡觉了!”
    “我不……”
    “回屋睡觉!”钟娘发飙了,钟希罕只能乖乖回屋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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