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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苏钦被下放

    苏幕哄完孩子睡觉,在下楼时,她步伐稳妥,丝毫不急切。
    直至那稳妥的步伐在楼下的话语声中彻底被打乱。
    这夜,陆琛回到卧室,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他呆在陆翎书房许久才出来,回到卧室,已是深夜,可这夜,苏慕却和衣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准备休息的意思。
    陆琛推门而入,入目的是自家妻子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色平静的望着他。
    他反手带上门,温浅开口,“还不睡?”
    苏慕望着他,没回应他的话语,只是一本正经的姿态和那冷厉的神情让陆琛不得不与他对视。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反问。
    “陆颖想干嘛?”她直问。
    赵熙的死,即便是苏钦动手,那也只是一条毫不相干的人命而已。
    如果陆颖要因赵熙的事情与苏钦对着干,苏慕想,她段然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心中有气,过了这段就好了,”这是陆琛给出的答复。
    在他心目中,赵熙或许只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同学罢了,除此之外,谈不上其他。
    而他对于苏慕的回答,也是简单平叙的。
    总统府压住一切,决不让事情发酵。
    因为这件事情,陆家的气氛变得凝重。
    陆颖一连几日与苏慕不对盘,而谨言面上的伤,似乎并不足以让何澜与陆翎多说句何。
    又逢周末,她清晨起来抱着孩子准备回家,正收拾东西,陆琛运动回来,站在门口望着她的举动,其实有些不能理解,眉目紧蹙的近乎拧出水来。
    “去哪儿?”
    “周末,回家。”
    一问一答,平淡无奇。
    “过两天我陪你回去,”陆琛说着,将扶着床沿走路的谨言抱了起来,才抱着孩子,尚未出房门,苏慕搁在床头手机响起。
    她如往常每日一样,极其平常的迈步过去拿手机,也未曾多想陆琛那句过两天是何意思。
    只是电话接起,那侧响起的是陶佳急切的话语,“慕慕,你哥为什么会被下放到大西北。”
    平地一声雷,就此炸开。
    身为一个军人,接受国家调令是件极其普通的事情,可此时,苏慕觉得此事并不普通,这年,西北无军演,也无动荡,一切安好,在此之前,从未有调令这回事,可今日,苏钦为何会平白无故被下放大西北?
    苏慕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猜想出此事的要因后果。
    陶佳话语落地,她诧异望着抱着孩子的陆琛,满脸不可置信。
    陶佳在那侧说了什么,苏慕不知道,只知她此时看的陆琛,是个满身带着谎言的男人。
    她冰冷的视线跟刀子似的落在陆琛身上,极其平淡的询问,“我哥为什么会被调到大西北?”
    “军人要服从国家的安排,”他给出的答案是官方的。
    且还是残忍的。
    “是不是陆颖?”她问,面色更是冷了些。
    “国家安排,”他在重申了一遍。
    “此时此刻你让我相信这是国家得安排?陆琛,你当我傻?”苏慕的话语淡淡的往上扬了扬。
    高昂了些。
    且怒瞪着陆琛,那满身的火气丝毫不掩饰。
    她正怒火喷向瞪着陆琛,陆颖的身影从楼底口走过,她猛地伸手推开抱着孩子的陆琛,起步去追陆颖。
    却被陆琛反手拉住,伸手将她带回了卧室里。
    抱在手里的孩子此时眨巴着眼睛望着苏慕。
    陆琛正想开口解释,却只听她怒声质问。
    “一个赵熙而已,你却要动我哥?”
    心中压着的怒火就如此喷涌了出来,赵熙不过是个外人,他却要因为一个外人去动自家哥哥。
    这种落差,苏幕说什么都是不能接受的。
    近两日,她只觉总统府的氛围实在是奇怪。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此时此刻,只怕是知晓了。
    这种奇怪,是在阴沉中有点点怪异冒出苗头来。
    但这种苗头却又让你抓不住。
    “你为什么让我今天不要回去?是不是因为我哥今天走?”
    言罢,她伸手,猛地将孩子从从陆琛手中抢过来,抱着孩子欲要下楼。
    “苏慕,”陆琛伸手拉住她。
    欲要阻止她的动作。
    “我说了,只是因为工作调动,”陆琛一手护着孩子,时刻防着此时怒火喷张的苏幕,生怕因此伤了孩子。
    “我实在是难以相信只是因为工作,”她无法在这种时候还保持中立的态度去想这件事情是否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工作。
    她更甚是不相信陆颖在沉寂了几天之后就如此简单的放过苏钦,那个咆哮歇斯底里的女人会如此容易就放弃此事?
    怕是不行。
    这日、苏幕在与陆琛大吵了一架之后驱车回了苏家,只是,她并未见到苏钦的最后一面。
    她回去时,苏军与卫丽正从机场回来,显然一副刚送人离开的模样。
    一家三口,就如此,笔挺的站在苏家客厅中央,卫丽沉沉看了眼苏幕,转身去了后厨,而苏军坐在沙发上。
    “是不是陆家?”她问,话语中带着火气。
    苏军没应他,接过卫丽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面色及其沉重。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军即便不说,苏幕也不难知晓这中间的原由。
    “当初,我不大看好你嫁给陆琛,是因为我知晓,天家的权威,无论是谁,都不容挑衅。”
    苏钦弄死了陆家站队里的人,如若此事,陆家不做出反应,那无疑是让整个政场的人看笑话。
    无疑是将整个陆家都踩在地上摩擦。
    即便苏家与陆家多年好友,也不容挑衅天家权威,挑衅者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军只觉,苏钦太过冲动。
    他傻到想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苏家在陆家心目中的位置,这世间还有比他更傻的人?
    即便是苏幕嫁给了陆琛又如何?
    这世间,谁给了他如此权利了?
    苏军在一瞬间,似乎老了四五岁,他叹息着靠在沙发上,满身疲倦。
    苏幕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父亲,心中有些无限懊悔,说到底是她处事不利。
    “我很抱歉,”如果这件事情是她出手,到头来,无非是好妒的名头落在自己身上,可出在苏钦身上,便被按上了一个挑衅权威的罪名。
    苏军摇了摇头,没说话。
    似是有些疲与应付。
    这日,苏幕关了手机,离了苏家,并未回总统府,去了陶佳哪里。
    这日傍晚,陆琛过来接人,苏家没人。
    电话无人接听。
    心中焦急,却如同无头苍蝇般,开车在首都街头转悠。
    这年十月,首都的天,渐渐转凉,陶佳的公寓,坐落在十一层的高度,她盘着腿坐窗台上看着街下繁华的景象,身后,厨房里,陶佳在忙碌下着面条。
    而苏幕身旁,放着一杯白开水,冒着袅袅青烟。
    良久,她端着两碗面过来,放在茶几上,轻声询问道;“不回去没事?”
    “能有什么事,”她冷声开口,话语中尽是无情。
    “吃面,”这日,她与陶佳好似回到了大学研究生时光,一人端着碗面坐在桌子上,多年前,二人聊的是学校里的八卦,多年后,二人聊得是工作与家庭。
    岁月的变迁让她从一个青春懵懂的少女转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少妇与职场女精英。
    然而,自古转变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此事发生之前,她从未想过天家的权威是如此高高在上不可挑衅的。
    事发之后,她才知晓,在权威面前,没有自己人可言。
    即便她嫁给陆琛,给他生儿育女,也算不上是自己人。
    “当初就该学你,结什么婚。”
    她喝了口面汤,含糊这开口,扯着这个话题。
    陶佳望了她一眼,咽下嘴里食物,而后道:“陆琛很优秀,首都多的是豪门子女想嫁给他,但嫁给他要承受的东西自然也比旁人多一些,你早该做好了准备才是,现在说这个话,有点晚了。”
    “怎么就晚了?”她笑问,吸了口面,在道;“结了婚就不能离了?”
    当初,苏幕嫁给陆琛与嫁给秦朝应该是两种不同的人生,陆琛很优秀,很有魅力,秦朝虽说比不上她。
    但长辈总言,找个不如自己的,他会处处端着你,忌惮你苏家的地位而不敢让你受半分委屈,可嫁给陆琛、、、、、、、、、不说也罢。
    在此之前,苏幕从未后悔过与陆琛的婚姻,若非天家的权威摆在明面上,她依旧不会后悔,可现实总是打脸的。
    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陶佳瞪了人一眼,觉得她在说废话,便没接话。
    这夜,她彻夜未眠,而陶佳,因担心她,两间房的房门都没敢关,夜间,苏幕还能听见她在同苏钦打电话的声响。
    她躺在床上,思考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种种,不得不承认,在夜半无人是想这些,最容易走火入魔,苏幕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让陆颖长长记性。
    彻夜未眠的人,次日的面色自然也是不大好的。
    而总统府,苏幕的未归让陆翎与何澜面色都不大好。
    这日清晨,公司门口,苏幕才从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的,便见到陆琛的车停在路旁。
    她才推门下车,陆琛阴沉着一张脸面迈步而来,冷声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回家了。”她撒谎,说这话时眼神都未曾落在陆琛身上。
    “我去过苏家,”陆琛擒住她的臂弯,冷着嗓子开口,话语及其不友善。
    更甚是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苏幕的谎言。
    “不回家也犯法?”
    “你已婚,有家庭,不回家不犯法,但你最起码应该说一声,不该让我们一直担心你。”
    “你们?还有谁?”苏幕问,睁着大眼睛望着陆琛,一脸的疑问。
    她可不认为功利之心极胜的陆家人会担心自己。
    “苏幕,”他沉着嗓子开口。
    她冷冷打断他,带着不屑:“你一定要在公司门口跟我吵架?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哥被你们陆家下放了?”
    “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知晓我们苏家在帝王身旁已经失宠了?”
    陆家下放的不仅仅是苏钦,更甚的是整个苏家在首都的地位。
    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一个外人。
    苏幕实在是找不到好言语同陆琛好声好气的说话。
    或许此事与她没关系,但苏幕实在是不愿相信。
    “你非得把这件事情想的这么难堪?”
    “不是我想的难堪,是这件事情本身就难堪,”她反驳,伸手缓缓拨开陆琛落在自己臂弯上的掌心。
    转身离开。
    这日清晨一番低沉的争吵让二人面色都不大好,更甚的是及其难看,
    这日的苏幕,不大好过。
    陆琛,更甚,因此不好过的,还有整个总统府外交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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