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陨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吗？”
“慈不是在怪你，慈只是不希望你鲁莽行事，做出逆天之举。”
“何为逆天？”
“你此刻所做，就是在逆天！”
起！
道人袍袖一卷，直接将身边摆着的一把长剑挥起。
长剑脱鞘，直击从门外走进的老者。
老者伸手随便轻轻一点，长剑便再不动，刺进不了分毫。
他头上白发跟着无风自动。
道人嘿然一笑，说道：“你我约成俗定，不可入各自阵营插手对方之事，然而你三番五次毁约，作何解释？”
“慈无意毁约，依然遵守之前约定，并未踏入谁人阵营，否则此功早就大成。”
“狡辩！”
道人鼻子一哼：“如果不是，你何以以鹿化作美人，穷尽李傕之身，是欲杀了他吗？若非本道及时出手，岂不成一堆枯骨？”
老者摇头道：“慈之意不过是欲拖延其行军时间，非有他念，谁知李傕贪欲如此，祸在己身，焉能怪慈？”
“然则董卓使人转达李傕催促出兵之书，为何送书之人行到半途会遭遇大雾，使其不知去路？”
“同为拖延故，不想看到李傕早日得到消息罢了。慈本欲困他几天也就放了，谁知你最后出手，还不是最终将迷雾给散了？”
道人鼻子一哼，不依不饶。
“然则，黑山之来，若非是你擅作主张医活张翼，又故弄玄虚，使之不能渡江而南，否则张牛角焉能转而向河东来？还有，你与张牛角说什么‘遇玄当兴’，玩这些鬼把戏，左不过是将其骗过来，好接受刘玄之驱使，你还道你没有插手？”
老者摇头道：“张牛角最终能来，自然与慈的努力分不开。然则，此皆天命，慈不过是欲成其好事罢了。再者，当时刘玄可是已经做好了迎接张牛角的准备，还特地编了一首‘牛走东南死，飞燕自西来’的歌谣，这不正是他自己争取得来的吗，又与慈何干？”
道人嘿然一笑：“你倒是会推脱个干干净净。”
“其他的事情还多着呢，本道也就不一一说来。单单那日你予刘玄傀儡，欲以傀儡遮掩其霸者星行迹，又欲以傀儡代替其死，已是逆天之举，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老者傲然道：“慈明知刘玄此去有难，自然不可不救，否则以他头顶霸者星入京师，岂不是自寻死路？倒是你居心叵测，欲骗他临变时不许将傀儡丢弃，还做出诸般恐吓，你之心，何其之歹毒？好在天意不可违，上天最终以雷火劈烧傀儡，代替其身，使其躲过一劫，否则被你害死。”
道人鼻子一哼，摇头道：“你以为你这么帮刘玄，刘玄就会因此感激你吗？你可别忘啦，一物生必有一物死。将来他失去了的，岂不要因你当日之举而生恨心，你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老者一阵沉默。
“听本道的，咱们不如和好，则两利而无一害也。”
道人嘿然道：“否则，一旦刘玄事成，则焉有他日之你我？”
“哼！”
老者轻哼一声：“你正是因为存了这点心思，所以趁慈不备，故意接近刘玄，传他假的导引之术。虽然表面上来看此术的确有利于他化解骨书所带来的痛苦，实则你居心叵测，就是想要他将骨书里面所含有的灵力自己一点点的从血丝里排解出来，以此达到将其骨书在他体内一点点消蚀掉，使其再回到凡人之躯的目的。”
“而你，偏偏又见不得刘玄屡立奇功，心里便是等不及了，想着要先下手为强。于是你故意找到李傕帐下，以借唤醒李傕的机会，将沙人下到他的十卫身上，就是想要利用沙人，以行今日之举。你之所为，说到底不过是欲将刘玄直接震杀于胎腹之中，是何其之狠心！”
道人摇了摇头，道：“本道若不狠心，将来死的可不止是本道，还有你！你不感激本道也罢，如何还要如此糊涂？”
老者轻叹一声：“你明知金水火土所代表之人并皆出世，然无不以失利而告终，只因五行尚缺一个木。如今木已归位，五行将成，乃天道循环之理。所谓枯木逢春，将再发也。你明知道此事不可逆，却反欲逆行之，这难道不是一种糊涂？”
“你我虽相约不可直接插手各自阵营之事，然慈所行乃皆问心无愧，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再者，我等皆为一体，何来生死之说，倒是你欲离却根本，如浮萍之无根，将以何存？所谓唇亡齿寒，你难道不比我明白？”
“少说废话！”
道人突然动了怒：“我可不是……”。
我可不是你！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脸色突然一黑。
他手里四个沙人凝聚的山体，在毫无征兆下，轰然崩溃。
这还不止，他抬起头，看到了天外更加可怕的一幕。
天外，云卷，云舒。
可是，突然白天变黑夜，有星陨落，光射九州。
——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
朱灵骇然的看向战场。
那六卫，就像是旋风一般，割取头颅。
士兵面对他，就像是泥人之对山石，能不完败？
这些人马可是血肉之躯，要是继续遭到打击，只怕顷刻崩溃。
就是他还想要重新振作士气，已是不能够了。
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何以突然一下子变的恁般厉害了？
是见鬼了？
朱灵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正是他犹豫着要不要撤兵时，突然头顶晴朗的天，乌云如墨席卷。
再抬起头，看到穹顶的变化，已是黯然失色。
“这……”。
“怎么会这样？”
——
有如雷霆的咆哮起自高山之间。
刘玄仰着脖子，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何以巨人一旦进去会遭到此等斥责？
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有如山崩之声，跟着血雨如柱漫天而下。
在骇然的声势中，一颗头颅直飞九天。
轰隆隆，天地作色，一齐昏暗。
独独一颗明亮巨星闪烁，射其光华。
然而不过一瞬之间，巨星跟着头颅陨落，天地摇动。
跟着，那一声声鬼哭，如从幽冥传来。
“还吾头来！”
“还吾头来！”
刘玄震骇至极，还欲退却，不想头颅猛然飘荡而来，直接砸入他的天灵盖。
躲闪不得，发现骨书移位，直走脑门，欲与那头颅融合。
他大惊失色，反抗已是不及，不由大吼一声，身子猛的向上冲撞。
想要挣脱。
——
“蓬！”
一直不解眼前的肉山何以真的变成了一座小山压在刘玄身上。
还想着刘玄这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朱儁恨不能命令刀斧手齐上，就算是斫，也要将此山斫开。
然而，不等他行动。
山自崩裂。
随着一声巨响，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帐外已是暗沉沉一片。
轰隆隆之声自天际传来，骇人至极。
“慈不是在怪你，慈只是不希望你鲁莽行事，做出逆天之举。”
“何为逆天？”
“你此刻所做，就是在逆天！”
起！
道人袍袖一卷，直接将身边摆着的一把长剑挥起。
长剑脱鞘，直击从门外走进的老者。
老者伸手随便轻轻一点，长剑便再不动，刺进不了分毫。
他头上白发跟着无风自动。
道人嘿然一笑，说道：“你我约成俗定，不可入各自阵营插手对方之事，然而你三番五次毁约，作何解释？”
“慈无意毁约，依然遵守之前约定，并未踏入谁人阵营，否则此功早就大成。”
“狡辩！”
道人鼻子一哼：“如果不是，你何以以鹿化作美人，穷尽李傕之身，是欲杀了他吗？若非本道及时出手，岂不成一堆枯骨？”
老者摇头道：“慈之意不过是欲拖延其行军时间，非有他念，谁知李傕贪欲如此，祸在己身，焉能怪慈？”
“然则董卓使人转达李傕催促出兵之书，为何送书之人行到半途会遭遇大雾，使其不知去路？”
“同为拖延故，不想看到李傕早日得到消息罢了。慈本欲困他几天也就放了，谁知你最后出手，还不是最终将迷雾给散了？”
道人鼻子一哼，不依不饶。
“然则，黑山之来，若非是你擅作主张医活张翼，又故弄玄虚，使之不能渡江而南，否则张牛角焉能转而向河东来？还有，你与张牛角说什么‘遇玄当兴’，玩这些鬼把戏，左不过是将其骗过来，好接受刘玄之驱使，你还道你没有插手？”
老者摇头道：“张牛角最终能来，自然与慈的努力分不开。然则，此皆天命，慈不过是欲成其好事罢了。再者，当时刘玄可是已经做好了迎接张牛角的准备，还特地编了一首‘牛走东南死，飞燕自西来’的歌谣，这不正是他自己争取得来的吗，又与慈何干？”
道人嘿然一笑：“你倒是会推脱个干干净净。”
“其他的事情还多着呢，本道也就不一一说来。单单那日你予刘玄傀儡，欲以傀儡遮掩其霸者星行迹，又欲以傀儡代替其死，已是逆天之举，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老者傲然道：“慈明知刘玄此去有难，自然不可不救，否则以他头顶霸者星入京师，岂不是自寻死路？倒是你居心叵测，欲骗他临变时不许将傀儡丢弃，还做出诸般恐吓，你之心，何其之歹毒？好在天意不可违，上天最终以雷火劈烧傀儡，代替其身，使其躲过一劫，否则被你害死。”
道人鼻子一哼，摇头道：“你以为你这么帮刘玄，刘玄就会因此感激你吗？你可别忘啦，一物生必有一物死。将来他失去了的，岂不要因你当日之举而生恨心，你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老者一阵沉默。
“听本道的，咱们不如和好，则两利而无一害也。”
道人嘿然道：“否则，一旦刘玄事成，则焉有他日之你我？”
“哼！”
老者轻哼一声：“你正是因为存了这点心思，所以趁慈不备，故意接近刘玄，传他假的导引之术。虽然表面上来看此术的确有利于他化解骨书所带来的痛苦，实则你居心叵测，就是想要他将骨书里面所含有的灵力自己一点点的从血丝里排解出来，以此达到将其骨书在他体内一点点消蚀掉，使其再回到凡人之躯的目的。”
“而你，偏偏又见不得刘玄屡立奇功，心里便是等不及了，想着要先下手为强。于是你故意找到李傕帐下，以借唤醒李傕的机会，将沙人下到他的十卫身上，就是想要利用沙人，以行今日之举。你之所为，说到底不过是欲将刘玄直接震杀于胎腹之中，是何其之狠心！”
道人摇了摇头，道：“本道若不狠心，将来死的可不止是本道，还有你！你不感激本道也罢，如何还要如此糊涂？”
老者轻叹一声：“你明知金水火土所代表之人并皆出世，然无不以失利而告终，只因五行尚缺一个木。如今木已归位，五行将成，乃天道循环之理。所谓枯木逢春，将再发也。你明知道此事不可逆，却反欲逆行之，这难道不是一种糊涂？”
“你我虽相约不可直接插手各自阵营之事，然慈所行乃皆问心无愧，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再者，我等皆为一体，何来生死之说，倒是你欲离却根本，如浮萍之无根，将以何存？所谓唇亡齿寒，你难道不比我明白？”
“少说废话！”
道人突然动了怒：“我可不是……”。
我可不是你！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脸色突然一黑。
他手里四个沙人凝聚的山体，在毫无征兆下，轰然崩溃。
这还不止，他抬起头，看到了天外更加可怕的一幕。
天外，云卷，云舒。
可是，突然白天变黑夜，有星陨落，光射九州。
——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
朱灵骇然的看向战场。
那六卫，就像是旋风一般，割取头颅。
士兵面对他，就像是泥人之对山石，能不完败？
这些人马可是血肉之躯，要是继续遭到打击，只怕顷刻崩溃。
就是他还想要重新振作士气，已是不能够了。
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何以突然一下子变的恁般厉害了？
是见鬼了？
朱灵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正是他犹豫着要不要撤兵时，突然头顶晴朗的天，乌云如墨席卷。
再抬起头，看到穹顶的变化，已是黯然失色。
“这……”。
“怎么会这样？”
——
有如雷霆的咆哮起自高山之间。
刘玄仰着脖子，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何以巨人一旦进去会遭到此等斥责？
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有如山崩之声，跟着血雨如柱漫天而下。
在骇然的声势中，一颗头颅直飞九天。
轰隆隆，天地作色，一齐昏暗。
独独一颗明亮巨星闪烁，射其光华。
然而不过一瞬之间，巨星跟着头颅陨落，天地摇动。
跟着，那一声声鬼哭，如从幽冥传来。
“还吾头来！”
“还吾头来！”
刘玄震骇至极，还欲退却，不想头颅猛然飘荡而来，直接砸入他的天灵盖。
躲闪不得，发现骨书移位，直走脑门，欲与那头颅融合。
他大惊失色，反抗已是不及，不由大吼一声，身子猛的向上冲撞。
想要挣脱。
——
“蓬！”
一直不解眼前的肉山何以真的变成了一座小山压在刘玄身上。
还想着刘玄这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朱儁恨不能命令刀斧手齐上，就算是斫，也要将此山斫开。
然而，不等他行动。
山自崩裂。
随着一声巨响，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帐外已是暗沉沉一片。
轰隆隆之声自天际传来，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