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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佛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调侃夜班的莎莎,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乐趣之一,虽然每次都是换来一句“哦。”或者一个白眼,但保持一个好心情,对于一整天的工作也就没有感觉那么累和苦闷。
    “我是淑女,但你不是君子。”莎莎一记卫生眼顺带回敬我道。
    “哈哈哈哈,我没见过吃东西像你这样的淑女。”自从那天早上看到莎莎的本性后发现,原来她也是个斗中强者,安静坐那时,没有人能忽视她的美,但只要你惹到她或者有美食,她就瞬间由女神变成了女神经。就好比现在。
    “你tmd再说一遍,老娘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哈罗凯绨了是不是?”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单手叉腰,一手抓住我的工作牌。
    “莎莎,别这样。别人看到不好,以为我两有什么呢,我到不要紧还是单身,你不同啊,万一找不到男朋友怎么办,是吧。”我拉着她拽我工作牌的手,一边讨好道。
    “要你管,老娘找不到男朋友?开玩笑,追我的人,怕是整个制造部都有好几十个,再说了,就算没有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咯,那么胖,又矮。死胖子。”莎莎扯开我的手,为了装出嫌弃的样子,还抖了几下。
    “不跟你扯淡了,昨晚产能没啥异常的,详细的自己看邮件,不懂得有问题的9点前打电话问我,9点以后你要是敢打,等晚上我过来上班,揍得你掉几斤肉下来。老娘下班回去睡觉了,哼。”一个傲娇的小眼神,莎莎就走出了办公室。
    那一眼的风情,我靠靠,老娘,那小妮子最后出去时一记小眼神是故意勾引我的嘛?
    摇了摇头,思绪回到现实,没坐多久,小师傅还有梅梅姐他们都陆续的来到办公室,梅梅姐和廖老大收了会儿邮件,就抱着电脑匆匆忙忙的去大会议室开会去了。
    “唉,真羡慕,你说啥时候我也能抱着笔记本电脑去开会啊,那样子太拉风了。”收回羡慕的眼神,回头问我的婷婷小师傅。
    “咳咳咳,麻蛋,你想吓死我啊!”婷婷愤怒地望着我。
    我一脸懵b的望着她:“我不就问个问题吗,怎么吓着你了。”
    “没看我在吃东西呢。要是被老佛爷看到了,那就惨了。”敷敷了胸,顺了口气,婷婷愤愤地说道。
    “你们一直说老佛爷老佛爷的,老佛爷是谁啊?”上班的这些天,总是听她们说道老佛爷又在厂会上发飙啦,产能没达标,夜班大办公室被稽核小组稽核到睡觉,吃东西,玩游戏,看小说的等等,老佛爷打算搬到大办公室来办公,亲自监督办公室的纪律问题。
    “老佛爷就是我们制造部的部长,差不多快50岁了的一个老女人,凶的很,你要是犯事被自己课或者组里人看到了没事,要是被她看到,那你就等着这个月的绩效为0吧。”婷婷扭头四处望了望,看没有什么人注意,才回头小声的告诉我。
    “噢~是这样啊,但我又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她长啥样啊,什么时候会来啊。”我不禁悻悻地问道。
    “没事,等会儿厂会结束,估计她会来大办公室坐镇了。一会儿告诉你。”
    “嗯,还是小师傅对我好,嘿嘿。”一脸献媚地送上一颗糖给她。
    “老油条子,别妄想泡我,我是有夫之妇。”一手夺过糖果,一边一只手指点了下我头。
    “喔~你都是妇人啦。唉,好白菜啊~好白菜。”说完就立马拿着水杯去茶水间打水去了,别问为什么,因为后面正有头暴怒的小牛牛准备抡我。“死胖子,你给我站住,看本仙女不抡死你,啊~~~”
    厂会一般8;30开始,一个小时左右结束,因为如果有问题,各个部门都有汇报的人员需要解释说明问题的原因,以及改善对策给老板听。
    “咚。”大会议室的们这时准点的打开,陆陆续续的走出很多抱着笔记本电脑的人,一看也都是各部门主管或者组长类的。
    “快看,那个走在最前面胖胖的,齐肩短发那个就是老佛爷,是台湾的呢。”婷婷用手肘拐了拐我。
    我寻着她说的样子一眼望过去,一大堆人,但你能够一眼就分辨出。因为走在最前的那个50上下的女人,虽然体型确实胖,戴着副眼镜,齐肩的短发让她整个人显得很干练,走起路来,虽然不像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样自带王霸之气,但如果你走她前面会感到一种气场,时刻压迫着你。这个就是老佛爷?果然是霸气啊,不亏是制造部千多人的扛把子。。。这气场十足啊。
    有时就是有这么玄乎,老佛爷似乎感觉到有人正盯着她看,一眼就望了过来,那犀利的眸光瞬息而至,因为我的办公桌是靠走廊,她正好从我身边经过,停下来,看了一眼我,没说什么就走了,坐在了整个大办公室靠窗的位置,两手交叉撑在桌上看着电脑,阳光从背后透过玻璃洒下,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笼罩在一片圣光下,让人高不可攀,这才是真正上位者的势啊。
    “麻蛋,果然牛皮,这架势,简直比小说中的那些高手都牛掰。刚被她这么盯一眼,感觉就跟个透明人似的,遇到这种老板,唉,就别想着偷懒了。”我悻悻地说着,貌似刚老佛爷从我这走过后很久才回过神,额头上竟然还渗出几滴冷汗,偶滴小心肝哎,吓死宝宝了。
    “是吧,没骗你吧。告诉你,老佛爷很早就在这公司了,据我了解喔,她之前是四职等进的台湾总部公司那边,然后内地这边分公司成立,她也是最先一批过来的精英干部,从苏州,昆山,再到上海。已经干了十多年了才升到部长。”婷婷小师傅适时的给我科普了一下。
    “厉害,厉害。那她现在是几职等了?”我不经好奇,课长是六职等的,那正部级是多少呢。
    “八职等。这算啥厉害,和她同一批四职等过来的精英干部,有几个都已经升到副处级,比她还高,有的还是她的直属上司了,压了她一阶,所以她现在对产能啊数据啊纪律什么的抓的非常紧,想升职,但是现在是别想的。”婷婷边做报表边和我说着。
    “为什么呀?”我疑惑道。
    “因为目前各个生产厂区正副处级都是满编啊,还有多的副处级都是挂闲职在那,你说给她升,她根本没厂子给她带呀。而且,我听说他的上司卡着她不给她提报升职,怕她和他平起平坐,或者超过他。”一脸好像偷鸡摸狗的模样,低声说道。
    好吧,其实这老佛爷有点。。。嗯?我竟然觉得有点同情她,怎么回事?也许是她的遭遇吧。
    回头,再次望向老佛爷那边,她还是那个样子,笼罩在阳光下,但这次我看到的除了一个上位者的气势,还看到一个中年人的落寞。。。